為什麼水是最接近「道」的物質？「上善若水」並非來自《道德經》

老子在《道德經》的第一章就說過，「常道」不可道，不可說，我們所能描述的不過是「道」在某一個時間點、某一個空間剖面、某一個特定場景中的標本，就像佛家所說，語言中沒有「道」，只是勉為其難名為之「道」而已。

可是為什麼又要說水是最接近「道」的物質呢？水和道之間，到底有哪些共同點和不同點呢？「上善若水」這個成語，最早並非來自於《道德經》？

文/希夷

符號帝國獨家原創

一

「道」有哪些特點呢？老子在《道德經》開篇就說過：道可道，非常道。也就是說，我們能用語言表達出來的道，並不是永恆不變的道，不是真正的道體，而只是它的一個側影而已，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我們沒辦法向人介紹她具體到底是怎麼樣子，只好用一張照片差強人意地加以說明。

反過來說——常道不可道。因為語言也是無常的東西，只是一些文字組合，依靠符號和語音組合起來起作用，它沒有「自性」，不是不可分割的自體。所以，你又如何用一個無常的東西表達「有常」、永恆的事物呢？

那我們平時所說的「道」到底是道的那個部分呢？它們與道的本體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第一，我們最常見到的其實是道的「功用」部分，也就是它的功能。比如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能夠生養萬物，這就是道最基本的功能。就像你說女性最大的功用是什麼，其實還是動物性，說得再俗一點就是生孩子，繁衍後代。所以也難怪古人把女性當成種族繁衍的工具，因為越是原始的文明，就越接近動物性，在動物的眼裡，雌性就只有生育功能。

文明越高級，就會在動物性上附加越多的符號性和社會性的東西，比如在男女交合上衍生出色情，如果是兩情相悅的一對情侶，根本就不存在色情的成分，他們做任何事情，只要是出於雙方同意，就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色情是站在大眾的角度上講的，是社會性的產物，把本來應該情侶間私密性的活動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變成了情色。

還有愛情、婚姻、戀愛這都是人類發展到高級階段之後，在兩性繁衍功能之上疊床架屋添加上去的附加屬性。

就像道，最初就是混沌一片，分不清任何邊界，也沒有生出任何物質。但一動分陰陽，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然後就生長出萬事萬物。

由道體的功能衍生出來一層層的關係，第一層就是宇宙運行的規律，然後再分出自然界生態發展的規律和人類社會發展的規律，再往下分就是各種群體的規則。一層層下來，鏈條越長，說明文明形態越複雜越高級，同時也離道越遠。

二

第二點，在現象層，我們看到的是道的功用的各種表現，比如大自然的各種現象，人類發展的現象等。剛才說的是抽象層，現在這個是物質層的，物質層的運動，表現出來的就是各種現象。總結各種現象背後的規律，就是抽象層。

第三點，就是各種由道的衍生體再進行衍生，就像一棵大樹，道體是樹榦，然後有分枝，分枝又有小枝，小枝上還有樹葉，樹葉上還有葉脈，等於說是道的子子孫孫。

總之，世間所有的東西歸根結底都是道生髮出來的，道是一切的源頭，是所有一切的「祖先」。佛家說「心外無物」，其實要說的「唯物」一點，應該是「道外無物」。但是唯物唯心其實只是一個概念，世界上沒有完全唯物的東西，也不存在完全唯心的事物。

三

那麼為什麼說水是最接近「道」的物質呢？首先，中國傳統文化和現代科學都認為，最原始的生命是從水中孕育出來的。就像《易經》中所說「天以一生水」水是萬物之源。

「上善若水」最初也不是老子先說的，同樣來自於《易經》，書中說：「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等於說道生善，性成善，又因為道生一，一生水，所以「一」和「水」都是道的一級衍生物，是同一個層級的東西，故而說它們兩者相像，善若水。

水還有幾個地方跟道很像的。比如說，水的形態千變萬化，可以是液態，可以是氣態，也可以是固態；也可以存在幾乎所有的環境中，自然界里基本不存在完全沒有水的地方。

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像是在說道，也可以用來說水。不是液態的水，就是氣態或者固態的水，水包圍和覆蓋了整個天地。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