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穿衣自由」，我們收到了1000份不一樣的回答

最近，關於穿衣自由的討論刷爆朋友圈，穿著清涼的女孩可能會面對種種限制，甚至遭遇蕩婦羞辱……其實不僅是女孩，當我們說「穿衣打扮是為了取悅自己」時，也會聽到周圍那些「太暴露」、「太娘」、「太危險」之類的反饋和阻攔。

每日人物向讀者們徵集了1000份關於「穿衣自由」的故事，以下這些希望能與你分享。

策劃 | 林什 晏家琦 王隋瑞隆

編輯 | 金匝

運營 | 黃沁

當我們穿衣時，這些聲音曾影響到我們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夏天特別熱，我喜歡穿弔帶，但是前男友總是會私下裡陰著臉，說我穿得過於暴露。我當時反駁說，大家都是這樣穿的呀，天氣太熱了。男朋友馬上說那是外國人，我頓時就不想和他繼續聊下去了。於是在那之後，我在他面前穿衣服就會比較保守。

其實前男友私下裡從來都沒有尊重過我的任何選擇，還會在一些需要我化妝去應酬的時候對我說很多難聽的話，覺得我只要是打扮就是去勾引人，呵呵。

@吉吉

穿著的壓力，主要來自於我的父母。雖然我知道他們是為了保護我，但是他們因此而對我產生失望和憤怒的態度讓我尤其難受。我想遵從自己的選擇，哪怕承擔壓力，所以我不會改變。不理解的人是少數，而我有能理解自己的朋友（包括伴侶），理解我是因為足夠了解我，明白衣著暴露不代表我行為隨意。有能力不斷嘗試、有能力保護自己最舒適的狀態，這是我人為的穿衣自由。

@王百萬

我在小城市上學，那個地方民風特別的淳樸，每當我穿上一些相對暴露，或者是設計比較獨特的衣服，我的朋友總會說，你為什麼買這樣的衣服呢？但他們幾乎沒有阻攔過我。令我放在心上的，是我的父親。他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因此他總是在我的穿衣打扮上指手畫腳，甚至是大聲地斥責。這些言語總會攻擊到我。他覺得小孩子穿成這樣就是不對的。每一次爭吵過後我都會大聲地哭泣，因為我不明白為什麼正常的衣服，別的女孩子都可以穿，但是我的父親卻不讓我穿。

我自詡為一個有分寸的女孩子，不會穿過於暴露，或者是違背倫理底線的衣服，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能選擇理解他們，避開他們穿衣服，但是這個問題永遠不會真正的解決。

@七枝

有一次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去晚自習（這符合校規），只不過袖子短了一些，有一個女生在下課的時候很大聲地指出來：「嘖嘖嘖，你看你的衣服袖子多短啊，都能看得見你的腋毛，你是怎麼敢穿出來的！」當時懵懵懂懂，就真的會覺得自己這樣穿是不對的，是「不好的女孩」。這很大地影響了我在高中的穿衣風格，不敢像其他女孩一樣在適當的時候穿更靚麗的衣服……時時刻刻關注自己的衣服是否「得體」，雖然後來不會拒絕短褲了，但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穿短褲之前都還要考慮很久。我現在大一，即將升上大二，但是還是沒穿過弔帶，裙子很少穿，沒畫過妝。

@Index.

從中學開始就開始被別人議論穿著。譬如高中穿了大T恤配超短褲，被校長在門前攔住；初中夏天穿涼鞋被班主任責令穿襪子；大學去圖書館穿了弔帶連衣裙和夾板拖被女生議論；學車時盡量穿長褲，但仍然免不了被教練摸腿……父母朋友都是「自掃門前雪」的性格，不會對別人的想法有很深的成見或者控制欲。爸爸談起熱搜的事情還對我說， 選擇穿什麼衣服就要清楚可能面對什麼評價（不論好壞），權衡之後就不要再抱怨，自動屏蔽你不想聽的部分。

@窈七

前段時間茶歇裙很火，買來穿上之後發現胸顯得特別大，但還是因為喜歡就穿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沒有男生騷擾，反而是女生會在背後議論，「她怎麼穿得這麼騷啊」，「你知道有點姿色的女人就喜歡這樣賣弄風情咯」。說實話，女生這種評論讓我覺得有些可悲，我擁有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我選擇自己喜歡的衣服，這沒有成為男生騷擾的借口，卻成了某些女生排外的理由。

@早早

記得有三次因為穿著被別人說道的經歷，過去多年想起來仍然很難受。第一次是上初中時，有一天很熱，我穿了件背心樣式的黃色棉弔帶，打算去門口走走，我媽說我穿的跟妓女一樣；第二次，大學時，我穿了裙子在等人，遠遠過來一個女孩一直盯著我，走到我身邊惡狠狠地對我說，這麼胖還穿裙子；第三次，上大學的時候，我媽帶我買了一雙坡跟涼鞋，和隔壁宿舍我高中同學的一模一樣，可我爸我媽後來總說，我穿這個鞋不像學生。時至今日，我穿衣服一直很樸實，包括顏色選擇上，我百分之九十九的衣服都是藍黑灰白，其他幾件深紅，深黃，再無其他。

@糖醋裡脊大王

《凪的新生活》中，女主角被同事調侃衣著。 圖/《凪的新生活》

有一種偏見，不只是因為穿得少

因為胖，所以常常會有人評價我的穿著，這造成了我的不自信。而父母沒有理解尊重過我的選擇，他們的審美就是，大家覺得好看才是好看，穿衣服是為了別人覺得好看，甚至在婚戀的年齡里，他們會說你這麼胖還這麼穿影響不好，會讓男孩子不喜歡你。「穿衣自由」是大眾審美的多樣化，尊重女性的選擇，不評論別人的美醜。這個世界上的人有高就有低，有瘦就有胖，有白就有黑，這是極其正常的差異。人應該面對差異、尊重差異，而不是給差異設置分數線，更不應該把分數線套在別人身上讓別人為此而控制自己的衣著。

@獼猴桃

我想買一件寬鬆舒適的T恤，卻被爸爸說「不要總打扮得像假小子」，其實我的衣服很多都稱不上中性款，只是簡單、舒適、可能有點「女人味不足」。後來我意識到，在得體、不暴露的情況下，我的著裝仍然可能收到評判。其實這無所謂，但請不要「指導」我。我會聽取和我有相似品味而非隔閡太大的人的建議，簡單的來說：穿的少≠騷≠可以騷擾，穿的簡單舒適≠假小子≠不懂打扮，我穿的不符合你的審美≠我沒有品味≠你可以指導我。

@胡蘿蔔汁好喝

我是一個大碼女孩，不是120斤就說自己微胖那種大碼，是實打實的大碼。後來大學和工作的過程中，逐漸找到了自己喜愛的穿衣風格，有時候會有一些小性感，比如V領低胸，露肩等等，父母一開始會提一些異議，後來發現我不會因為異議而改變，就作罷了。也有時候擠地鐵看到猥瑣男往我胸口看，基本就是瞪回去。在公司年會上拿過幾次最佳衣著，在朋友的鼓勵下偶爾在微博上分享大碼穿搭心得。

我的著裝風格自己很明白，而且也會很尊重場合，正式會議端莊，下班約會比較嫵媚，我自己有自信不會失禮，所以也不會輕易動搖，因此並沒有人阻攔我。我覺得一個人了解自己，並且覺得自己穿衣服很好看的時候，即使身材或者品味不是那麼完美，也會很有氣場，就是俗話說的是，你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你。

@Lisa

雖然沒有因為自己的穿著受到異樣眼光，但也得到不少的評價，大多都是說這件衣服顯胖或者顯黑，如果我認同他們的說法，就可能會把那件衣服收起來或者捐掉。如果是我認定覺得好的衣服的話，不會因受阻攔而退縮，理解尊重每個人的觀念和態度。審美是一個不能統一的東西，並不是穿著保守就能保證此類犯罪不再發生。每個人在權衡利弊（比如自身安全和出席的場合）之後做出自己的選擇，理智之後即自由。

@滿月

現在想想議論別人的衣著也算是歧視吧。我是90後，生活在一線城市郊區。初中時，周圍小姑娘差不多都剛發育，那時候也沒有強制要求大家穿校服，我就穿了無袖背心。然後因為我長胖了，牛仔褲也比較緊。當時的班主任看到我後，直接喊我進辦公室說以後不要這麼穿，女孩子不能穿這麼緊的衣服。我當時羞愧得滿臉通紅。從那天以後，我天天穿著寬大的校服。這件事的影響，應該就是到現在我都沒再穿過無袖背心了。在穿衣方面，我並沒有受到過親友的阻攔，周圍的家人也好、朋友也好，都是思想健康並且有同理心的人。在我看來有些衣服可能不適合某些場合，但在自己的空間里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吧。

@Gu

「穿衣自由」，男性們怎麼看 ？

我大學時候比較窮，經常穿著灰色的運動褲，同學就問我，你怎麼天天穿灰褲子，好沒品位哦！我覺得穿衣自由這個詞在國內目前來講，是不需要存在的，國內穿衣還不自由嗎?在討論穿衣自由之前，我請諸位首先分清穿衣服的場合可以嗎？如果你們在大街上穿著比基尼，我很難確定你是出來演戲的還是腦袋有問題。在討論讓別人尊重你的穿衣自由之前，請先尊重他人的眼睛，也請好好重建一下自己的社會認知。

@小狐君

記得剛工作的時候，因為喜歡一條大紅色的褲子被我媽媽說過，覺得男孩子應該低調一些。後來工作久了，審美變得不同，會穿一些廓形和材質比較特別的服裝，我媽媽一開始也是接受不了，後來慢慢地就接受了。我覺得我媽後來不阻攔了，一是拿我沒什麼辦法吧，第二就是這些衣服確實挺好看的，平時穿出去和媽媽一起遛彎兒，鄰居看到了也都誇衣服好看什麼的，我媽還挺高興。還有就是我媽後來和我說，她年輕的時候也喜歡打扮，穿一些她那個年代比較前衛的服飾，也希望我年輕的時候可以過得像個年輕人吧，就接受了。

我認為現在還是處於新舊交替的時代吧，觀念和思想的碰撞還是有的。衣著一部分是對自我的表達，或多或少都會收到一些反饋，我想這是在任何一個環境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現在再看到那些穿著奇怪或者說追求表達自我的人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認同和欣賞吧。

@Turin

美麗的瑪蓮娜走在路上，會不自覺地吸引男孩們的注意力。 圖/《西西里的美麗傳說》

在大城市應該很少遇到這種情況吧？但如果你在農村，這樣穿，別人眼光異樣，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可以在上班時或者一個接受度高的環境去穿，不要在一個別人不接受的地方去表現你自己的喜好。穿衣自由跟言論自由我覺得是一個道理，都有一個度，什麼時候穿什麼衣服，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要去適應環境嘛，幹嘛非要橫著來呢？

@ooo還要聯繫方式幹嘛呢

我是男生，也沒啥衣品，所以一般有人給我建議時我都會認真考慮，很少阻攔。但有一次，我的羽絨服有個毛領，家裡居然來電話說太娘，態度很強硬地讓我摘掉。毛領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摘了。穿衣其實是人對自己的尊重，邋遢、通俗、精緻、誇張，都只是自己的傾訴方式。我們要知道不被理解是正常，被所有人理解才不正常。我支持一切為了充分表達自己的選擇，但是我拒絕以犧牲一些東西來博取眼球，這實際上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Bill

我喜歡光膀子，可是經常有女生投來厭惡的目光，這讓我很難受很痛苦。我覺得一個人選擇什麼樣的穿衣方式，應該是自由的，這些惡意挖苦的目光讓我有點自閉，讓我不夠自信了。不能因為我穿「北京比基尼」，沒有腹肌，就嘲笑我，甚至人身攻擊，健身很累的。

@小段

那些需要我們打破的「標籤」，是什麼？

有一天心血來潮穿了一條紅裙子，被全辦公室問是不是要相親？談戀愛？有約會？但其實只是衣服挺好看的，很久沒穿想穿一下。好像人們總習慣性覺得，只有需要見異性或者對象的重要場合，才會讓人隆重打扮。我心底里也因為「人為悅己者容」這種慣性思維和刻板印象，有一點無奈。明明取悅自己是一件很重要也令人幸福的事。很幸運，我的朋友和父母都很願意包容我扮演「自己」這個角色，久而久之，反而變成一種標籤：「這樣」的衣服是我的衣服、「這樣」的我是我。我也樂於把真實展現出來，大家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拉倒。成全自己，成為自己。雖然認知不同，審美不同，可以互相因美醜吐槽，但又各自尊重彼此的選擇。

@柯基

我有被人說過衣著問題，一開始有點愣住了，但後面就看開了。我想穿什麼是我的自由，別人評價什麼是別人的自由，沒必要太過在意別人的想法。可能在某方面這也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對自己充滿自信了吧。當然，也少有親友阻攔我，估計在好友或者家人的眼中，我穿什麼在他們眼中基本都是一樣的。

在我看來，自由是有限度的，不是單純的說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穿衣你可以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但是要注意場合。正式會議別人都穿禮服，你穿拖鞋牛仔褲，這不叫自由，這叫沒禮貌。同理，街頭也一樣，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這是基本的規則。如果不遵守這個規則，穿衣自由沒有任何意義。

@ray

大學的時候穿軟妹服，jk（女高中生）制服、lo（洛麗塔風格）裙、漢服啥的，走在校園裡就會有人瞄，但當時我會更昂首挺胸，就覺得他們都是沒有自己穿衣風格與品味的人。其實說實話，走在大馬路上收到的異樣目光，遠沒有大學校園多。城市裡的人來自四面八方，早已見慣了各種陣仗，而大學生初次獨自接觸社會，對許多東西都還懵懂無知。所以其實哪有這麼多事，大家都很忙的。

在入鄉隨俗的基礎上想怎麼穿就怎麼穿，謹記「關你屁事，關我屁事」八字真言。還有就是，人們思想的進步是一點一點來的，雖然我穿衣很自由，不受拘束，但我依然認為，自由就像風箏，一下飛太高容易斷線。

@餅乾

穿破絲襪我覺得很酷啊！後來有男同學讓我室友告訴我說別穿了。我之前不在意別人眼光，但讀了研究生之後，必要的時候還是會穿得得體些，如果在一個超級安全的地方，我會想穿什麼就穿什麼，異樣眼光，我當它是一種崇拜。至於父母，一般不會阻攔我，因為回家我基本穿睡衣，出去的話，也穿的比較舒服，因為我家是在山區，一座座一座座山，特別冷，也不能穿太少，即使是夏天。有時他們會有建議，但我不聽。在我看來，沒有職業限制，想怎麼穿就怎麼穿，包括學生。上學時，說不準穿奇裝異服，我就覺得很奇怪，哪有什麼奇裝異服啊，不就是衣服。

@李李

圖/ 《校對女孩河野悅子》

左臂有紋身，常不穿bra上街，對深v有執念。所以被投以異樣眼光是常有的，我的反應就是瞪回去。我希望有更多大膽的姑娘，讓沒見過世面的人漲漲見識，只要基數足夠大，大家習慣了就好了。有一次我打版做衣服，對成品很滿意，所以穿了拍照發朋友圈，那是一件深v連衣裙，當時的男友就跟我說太暴露。這樣說可能有些片面，但作為伴侶，第一反應不是認同對方做衣服很酷這件事，而把注意力放在裸露這件事上的人，並不是我想要的伴侶。

真正的穿衣自由是無畏他人的眼光，而不是現在這種試圖得到全社會的支持才敢這麼做。這件事情就好像「我要獨立，但你先得允許我獨立」一樣弔詭。自由意味著責任。不對自己負責的人無法談論自由。

@yolanda

你知道嗎，穿什麼與會遭遇什麼其實無關

我的父親是一個走在路上特別喜歡評價別人穿著的人。每每他去評價別人我都會很反感，因為我覺得怎麼穿是女生的自由。有一次買了一件紅色波點的短袖，是露肚臍的那種，下擺很修身，卡在腰上。我歡天喜地打算穿著回北京，在家被父母死命攔了下來。我媽反應特別大，她說這個世道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安全，高鐵站人那麼多，你穿的那麼露就是給別人騷擾的機會。女孩子應該穿的保守一點，這樣才不會受到傷害。我其實很不情願，想到了受害者理論，穿漂亮衣服的女孩被壞人侵犯，究竟是責怪壞人的惡劣行為，還是責怪女孩子不應該打扮的那麼好看呢？

@Iris

當時我只是穿了一件及膝弔帶裙然後塗了個紅唇，就聽見了路人的議論。後面那條裙子我再沒穿過，也不敢輕易塗正紅色。我也一直很困惑為什麼女生打扮一下就要被說「騷」或者「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一個人逛街。身邊人的評價其實是會影響我的，朋友一般會說「弔帶好看啊，但是現在太亂了，你還是別這麼張揚比較好。」就是這種很溫和的勸阻，是好意但是蠻讓人無奈。

@huukii

我記得青少年的時候去買短褲，只要不是過膝的，我父親都會在店裡表明，太短啦！然而我母親則會笑他：管那麼多，你以後跟女兒一起嫁出去算了。我非常幸運我不太遭遇穿衣的阻攔，也非常感謝我的周遭對我和所有女性的尊重。

@Sophie

多少都會有被別人議論的時候，那種讓人不太舒服的眼光。地鐵車廂是這種眼光審視頻發的地點，有些人甚至會因此跟你搭話，覺得你available（可獲得的）。也曾經遇到過用單反對著你拍，說是測試光線的陌生人。非常幸運的是，我身邊親近的人極少在穿著上提意見給我，爸爸和老公都是這樣。說到為什麼理解，我覺得是基於某種信任，不論穿著衣服的狀態怎樣，一個人的內在被很好的理解後，外表如何變化都不會引起親密的人的阻撓。建議遭遇阻撓狀況的小夥伴先不要氣憤或反抗，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和感受清楚的告訴給親密的人，我相信愛可以化解你們之間的隔閡甚至代溝。

@Icelus

初中的時候學校並不要求穿校服（除了周一國旗），那時候基本沒怎麼見過女生穿裙子。但我比較早熟，初一剛開始就很愛打扮，也有高年級的追。每天都會夾頭髮、卷頭髮什麼的，有時候會悄悄化妝。有一次穿了條裙子和白色的T恤，因為有些透所以就能看見內衣的花紋。旁邊的男生說，「都能看見內衣，以後你讀大學肯定很騷。」後桌的一個女生聽見了就說，「xxx是故意的，這樣高年級的那些小混混才喜歡，小心被掀裙子。」然後對那個男生說，「不信你摸她，她肯定很開心。」然後那個男生就直接把手放我椅背後面，看著就很像攬著我。當時自習課，我直接就用桌子把那個男同桌擠到角落裡，然後摔書到那個女生的桌子上，直接去辦公室告狀，最後被一個小團體孤立了。

@卷卷

我16-18歲的時候，喜歡性感歐美風，覺得那樣的女孩本身就很自信很有氣場，女性的身材曲線本來就很美，很多時候我穿的性感不是為了吸引異性的注意，而是我自己欣賞享受這樣的風格，然後學校里就會說這女的坐台的隨便睡這樣，導致我周圍的沒有朋友，但是也因為這樣，我周圍留下來僅有的朋友，都是真心的。我父母穿衣都很注意，因為他們本身工作需要吧，所以我們家很注重審美的培養，只要符合你的出席性質的前提下，你也可以自己去選擇怎麼穿衣。

@嶼嫿

也許有人會認為，你有穿的自由，我有評論的自由，追求穿衣不容人置喙是矯枉過正。但鮮少人意識到，一旦把握了群體話語權，站在了多數的那一方，攻擊性的言語就會產生可怖的力量。穿衣自由的討論，很多時候是由於在性暴力犯罪的議題下，受害者有罪論調反彈而引發的，我覺得大多人所想要爭取的穿衣自由，其實並不是我愛穿啥都不容別人置喙的絕對霸權，而是希望擺脫帶有性色彩的凝視和對女性身體的污名化 。很多數據已經向我們證明，穿衣的暴露程度和性暴力犯罪發生頻率並不產生直接因果關係，糾結於穿什麼樣的衣服，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自我保護方式和開脫借口。最後我覺得，所謂自由也在一定程度上遵循禮貌、得體的原則，人在世上本來就很難，成年人尚且知道虛與委蛇，少說兩句為難他人，其實並不會損你什麼言論自由。

@北宙

文章為每日人物原創，侵權必究。

想看更多，請移步每日人物公號（ID：meirirenwu）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