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文人畫？請先看看他的大寫意再下結論

什麼是文人畫？其實，所謂的文人畫不是難在會畫上，而是難在知畫上。請先看看這位大師筆下的大寫意國畫再下結論吧——

李苦禪（1899-1983），中國畫大寫意花鳥畫大師，美術教育家，擅畫花鳥，闊筆寫意，筆墨雄闊，酣暢淋漓，畫風以質樸、雄渾、豪放著稱。1920年拜齊白石為師。

李苦禪《竹與鳥》

此系作者之逸品，自覺得意，題留孫女小慶（李馨）。此幅簡古而不冷寂，疏落而不荒寒，淡雅中氣象清爽，靜穆中天籟有聲。近景奇石如峰，小鳥俏立其巔，回首理羽，獨足而駐，全賴翹尾舉足以平衡，故極生動。

李苦禪《落雨》

此幅小品一派生機：重墨垂竹蕉葉，雨感正濃。躲雨麻雀集棲大葉而令其幾乎不支，一對麻雀棲於葉下，似乎點數著蕉葉瀝瀝水滴。麻雀意象憨拙可愛，神態若小兒，實得白石宗師真傳而返歸自然，至成自家神貌，堪稱咫尺佳構。

李苦禪《荷塘野鷺》

此圖融八大山人墨韻與徐青藤筆意於一爐，洒脫而不失嚴謹，經營而了無造做，行筆舒暢而絕無荒率，運墨淡雅而極富層次。所繪荷塘之景非他人成稿故材，乃系自家於大自然中觀察寫生所得，故生氣勃勃，盡去書齋畫室閉門造車慘淡經營之弊。禽鳥躍躍之姿更去近世畫者僵式之病，堪稱「逸品」。

李苦禪《木筆紀留啄木聲》

此系作者之輕鬆小品。大幹斜出而上，以大朵玉蘭一枝上衝破之，復以上揚之枯枝合一叢玉蘭「頂」而緩其力，遂不至呆板。又以題字實其右而顯其左——突出「畫眼」啄木鳥，是大拙之巧也。至於玉蘭大花，以少許紅蕊益顯其潔白，各瓣也絕不在小處翻析俯仰中取之，而於大聚大散關係中寫之，亦大巧也。

李苦禪《晨雀圖》

通幅是一夜大雨之後的清晨氣象：兩株粗竹衝天而起，藏首沒足。一叢新筍指天競長。又以花青寫出遠處之筍，霧氣爽爽然。一群麻雀紛飛而過，啾啾若聞，一派生機，盎然紙上！

李苦禪《葡萄雙雀圖》

此幅作者以濃墨大葉幾充全幅，又以石綠葡萄綴掛其間，加之題字，謹餘下方小小空間，畫了一對憨拙肥碩的小麻雀，兩雀專註上方，似謀葡萄狀。此圖非熱愛生活者難賦筆墨生機，亦無以成此矣！

李苦禪《鮮如玉筍》

此幅「形式感」極強，先以大藕沿「對角線」而將全圖一分為二。左下角以橫直呈直角而置的兩個濃墨雞頭米占定其位，「頂住」大藕；右上角以濃墨之雞頭米襯於藕後，復以書法滿題，圖理頗似「太極圖」：右上角中間之白是「黑中之白」，左下角雞頭米之黑是「白中之黑」，誠為佳構。

李苦禪《喁噞江中月 疑是香餌投》

此圖取景角度竟在「水下」，古人有先例乎？三條魚以多銳角姿態形成「最有力角度」之「合力方向」沖向月光，似奔香餌然，非文人雅懷安有如此畫思？至於墨色筆跡之渾渾然，正增添月色朦朧之感。

李苦禪《荒渚野禽》

此圖表現草叢中藏身的三隻鵪鶉在警惕著四方的動靜，斷竹在旁，荒野情趣溢於畫幅。如此取材與意境是前人與時人無例的。看章法，斷竹如弓而下，以一橫一垂兩枝竹葉破其干；以小枝破其梢，足令此勢剛中有柔而剛柔相濟，復以叢草如箭上沖之勢而抵之；以縱題行草合大印而「收式」，開闔正宜。

李苦禪《荷塘翠羽》

此圖是山野荷塘大景之一角：上部岩石、荷之花葉與下部岩頭「夾出」「一衣帶水」，突顯出「畫眼」翠鳥，其朱翠之色尤鮮，與荷花朱、黃之色對角呼應而不孤。復以萍點調整空白，以垂直錯落之兩叢水草增強了靜謐的感覺。此系作者從當年的西湖寫生中創造的獨特章法，境界自遠於流俗。

李苦禪《朝暉》

李苦禪《連年有餘圖》

李苦禪《洞明春曉》

李苦禪《蘭石八哥圖》

李苦禪《綠雨鶴昂圖》

李苦禪《春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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