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因，可成最壞的果

文/德叔

本質上我是一個喜歡新訊息，卻討厭潮流的人。所以我總是顯得懂得潮流，昆亂不擋，卻總是看起來有點彆扭。

這符合相對論，我盡量地按照相對平穩的軌跡運行，那些波峰波谷運行的人，我們彼此看起來都覺得不正常。

這幾日流行一句話，「最好的因，可成最壞的果」，大致是說：初衷是好的，只要你的言行不對，或認為初衷是好的就可以肆意妄為，多半結果會很糟糕。

其實身邊這樣的事情很多，沒誰不希望孩子好，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多少孩子被扼殺，多少孩子要麼成了別人家的孩子，要麼你恨恨的罵自己為什麼生了一個這樣的東西。

或是彼此合作做事，看似彼此信任的無以復加，每個人都信誓旦旦的要為團隊奉獻，但真控制不住言行，最大的借口一定是我為了大家好。

等等等等。

人是鄙視自己的動物性的，總是要搞點遮羞布，裝飾裝潢一下，或是用了美圖軟體，搞的很仙很美，見P必作妖，連自己都哄的人，哄你不是跟玩一樣嗎？

我們熱衷談論所想所作的「出發點」，卻很少願意針對現狀誠實的正視。每個人的語言千奇百怪，但只要聽到「我原來是這麼這麼想的。」、「當初不是為了什麼什麼」、「難道你懷疑我？」、「我這麼拼是為了什麼？為了我嗎？」、「誰能想到現在是這個狀況？」、「當初不是為了你，我何至於今天？」……

不知道哪位哲人說的（也可能就是我說的）：人類的惡總是掩藏在「善」的面具下。你會發現，沒人說自己的初衷是邪惡的，是利己的，是慾望驅使的。我們總是在事情結束的時候歸因，但不成想你在最最開始的時候就潛意識的歸因了。而這個歸因，才造成了那個「可成最壞的果」。

影視劇里，好人面對壞人都是驚愕的，都會問：「你要幹什麼！」，壞人干壞人的事情，好人干好人的事情。你問出來，多半結果不咋地。然後一定一大堆的血淚，痛苦無比的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又是一個「看見」的事情，他/她就是這樣的人，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看不見不是他隱藏的深，而是你不願意「看見」。這個和我們最初的「最好的因」一個球樣，我們沒有「看見」我們自己怎麼了，我們總是「看見」別人怎麼了，於是乎，你最好的「因」其實是為了告訴自己，自己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我們不管在決定開始，還是行進當中，或是事後諸葛。但凡「歸因」到自己是「最好的因」，多半一開始就錯的可以。世上本無因果，一求因果，必無因果。

真到了沒有「因果」，不求「因果」了，貌似人生徹底虛無了。這活得豈不一點意思沒有了？

人還是有初衷的，還是有目標的，還是要努力的……

於是，不管是事前的「歸因」，還是行進中的不忘初心，還是結果來了真誠面對，起碼別先把自己放在無害無罪道德天使位置上。能飛起來的都骨頭輕，隨時隨地大小便，來了危險飛的比誰都快。

假使你真的做到了，比照自己，比照情境，比照周遭的人，得了「最好的因」，這「最好的因」最累，既然是最好了，那與之匹配的言行和努力，也怕要最好的吧。畢竟 「取法乎上，僅得其中；取法乎中，僅得其下。」，戰戰兢兢總是要有的吧，否則豈不辜負。但凡打著「最好的因」，恣意妄為的，下場都不咋地。

真到了結果不好，千萬別祥林嫂、也別唐僧，除了表白自己內心「最好的因」，是不是最該做的事情是閉嘴、改變、行動、彌補、繼續努力、不怕責難？別躺的四仰八叉，死肥宅抑鬱狀，倒好像世界負了你，也不想想你是否值得世界辜負。

其實想明白了，你覺得人生失敗的「因果」，多半都是你自己作的結果。但凡你把「歸因」扔給這個世界，那一刻開始，你的失敗就已經註定了。

不是「最好的因，可成最壞的果」，而是「最壞的因，成了今天的自我」。

左岸記：一個好的因，方法錯了，就很難結出好的果。更何況很多看似好的因深究之下，這個所謂的好只不過是自以為的好而已。舉個例子：父母催婚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這是為你好」，其實這個好的背後是孩子大了不結婚，自己心裡很焦慮，街坊鄰居見了不好意思，是自己不好。那這個因又怎麼是「為你好」呢？而催婚的結果如果是草草了結，那麼結了婚的孩子幸福的概率又怎麼可以會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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