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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草《金山寺詩》看出王鐸的張狂不羈

王鐸《金山寺詩》行草,縱274.6厘米,橫57.3厘米,安徽省博物館藏。

從《行草〈金山寺詩〉》看王鐸的張狂

作者:黃辛虹

千古風流,說起王鐸,用一句廣東話概括就是「有辣有不辣」:王鐸從身前到身後總是毀譽參半。百年後,當人們已將其為人處世之事淡忘,剩下滿牆絹素的時候,百年前的往事,流淚與笑聲,已化為一紙凌煙。

王鐸的書法,在我看來,既把「二王」的一些用筆特點放大,同時也把自己的個性張揚。從流傳下來很多的王鐸臨「二王」書作中,我們不難看到那個張揚的王鐸,表面上學習「二王」,卻又在不規矩地顯擺自我,在安分與不安分之間遊盪。王鐸又善用墨法,濃淡乾濕,滿紙糊塗,在晚明到清初的書法語言里,這種大膽的探索,給了時人明燈般的啟發。

王鐸的《行草〈金山寺詩〉》,藏於安徽博物館,品相雖差,而用筆用墨,精氣神俱佳,此作王鐸書於崇正八年乙亥(1635年),王鐸時年43歲,正值創作盛年。

這張作品一如既往地延續了王鐸大刀闊斧一面的風格。用筆開張,氣度軒昂,刀槍劍戟,一應俱全。每見這種大尺幅作品,總讓人聯想起沙塵浩蕩的將軍揮刀,使人動容。通篇氣息連貫,一揮而就,細看有大浪揚帆之氣概,容我來細細品讀。

開篇,王鐸大筆一揮,用他獨有的、極具個性的漲墨開頭,恰如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高調的開頭,把整個主旋律定了下來。開頭「大江」二字的漲墨,既是自然的開張,也是有意的起首,這種誇張的手法,以至於「江」字都很難辨認了。隨著開頭兩個字的重筆重墨,到了「鰲」字,便把筆一抬,將沉重的調子抬高。濕筆在「鰲」的「土」部成功轉換,「江」與「鰲」之間的牽絲,若連若斷,既是承接又是轉換。從重到輕的旋律,在「鰲」演繹一次後繼續在「背」「擁」中重複。但如果只是單純地從重到輕的重複,那就太小看王鐸的招數了。重複了兩次後,「擁金堤」三字之間發生變化。「金堤」從輕到更輕,從濕到干,節奏上開始發生了變化,再來細看這三個字的處理,就發現這種節奏的把握與控制,自然舒暢,在不知不覺之間已被傾倒。再看看三個字的節奏變化,重筆從重到輕,三字之間的牽絲引帶,巧妙地將三個字的關係聯繫了起來。在王鐸的書法中,這種連斷的運用相當巧妙與動人,在技巧是繼承了懷素、董其昌一路的斷連用筆,並且某些技巧有所誇張和延伸。

王鐸的用筆高妙,在於他能把筆全方位用上,從漲墨到牽絲,乾濕交錯,粗細變化。錯綜複雜的摻雜,製造矛盾與化解矛盾的對立統一, 在各種組合中不斷地上演。

接下來的這一組字,表現地相當精彩,上一組的完結引發這一組的重新開始,「攀」重筆起,一氣呵成地連貫下來,「攀藤欲建」四個字,從濕到干,筆各個面在轉換翻動,隨著動作與情感的變化,筆頭生花,節奏也跟著變化,源於心,發於手。心中的情感依靠手上的技巧變現於紙上。上一次的盡情演繹,感情未得以宣洩完,隨著「常」的一豎,第一行的情感隨之一瀉千里。王鐸的用筆,若與《書譜》比較,肯定是談不上精巧的,而其勝人之處在於能通過大刀寬斧用筆與章法組合,一覽無餘地宣洩內心的情感。藝術之謂為藝術,在於其能通過技去表現人本而臻於道,而並非單純的表現技術的層面。

第一行的精彩演繹引發出第二行、第三行的交替組合。其實僅僅只是幾個元素的重複,再從中發揮各種組合,便出現各種奇妙的效果。這也就是「自然生髮關係」,其實通篇文字從開頭兩個字生髮出來,情感隨著變化,一直延伸,線條變化延綿的同時,感情也在高低起伏中擴散,到最後,小字收尾,既是一個結尾,也是情感宣洩到最後,一種「收」的表現。

書法藝術之所以是藝術,能通過技表達人本精神。我想,王鐸這件書作可以作為案例討論。

釋文:

大江鰲背擁金堤,解纜紫藤路欲建;赤日常流孤寺外,白雲只在暮山西」。「層崖剝落殘碑卧,古洞陰森怪鳥唬;卜築中洽堪自老,何須更棹古陵溪。金山寺之二首,王鐸為皓庵先生詞宗正之,乙亥秋草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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