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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必看第一國劇:平庸,才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

物道君語:

8月12日《長安十二時辰》收官了,這部2019年豆瓣評分8.4的神劇讓我們親眼目睹了一次長安美。

趕在收官之前,物道君專程跑了趟北京和馬伯庸小聊了會。我曾懷疑過馬老師是從唐朝穿越過來假裝生活的現代人,不然他如何能如此細緻的還原唐朝人的生活細節。

長安城108坊,升道坊有家畢羅餅的芝麻粒特別大,他知道;長興坊一個姓薛太常樂工半夜必去天津橋上吹笛子,他也知道。

可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只是好奇心重一點,翻閱的資料多一點,比普通人也更勤奮些。」

一個人的腦洞,一座城的時空

馬伯庸平時不用帶兒子陪老婆,就躲在秘密基地玩遊戲。《刺客信條》是他很愛玩的電子遊戲,主角穿梭於古代或近代城市裡執行各種刺殺任務。

有天他開了個腦洞:刺客出現在唐代長安,在月圓下的大雁塔躍下,追捕紅燈籠從朱雀大街延伸到曲江池,驚起樂游原上無數宿鳥……

《長安十二時辰》最初的構想就是這樣誕生的。他花了大半年去翻資料,生活在長安城裡的人怎麼喝茶吃飯、男人外出怎麼花錢、下水道什麼走向……

他還去了幾趟西安實地考察。站在城牆上,他想起《隋唐兩京考》寫到那邊有個池子鬧鬼,張小敬追賊路過時可以來一句「這個地方鬧鬼咱們走遠一點!」

在西安不夜城閑逛時,他記起崇仁坊是有個叫李十二的舞姬,她練舞跳得腳跟磨爛,不得不用紅綢裹住。

路過曲江,他知道過去的人過盂蘭盆節會放河燈,沿著龍首渠走,能看到一個瞎眼阿婆叫賣折好的紙船,說是為她孫女攢副銅簪。

馬伯庸發現,了解長安越多的故事,他對西安這座城市的想像越豐富。

好比去到半面城牆遺迹前,如果知道這面牆當年曾經發生過戰爭,似乎在磚縫之間還能嗅出當年那陣血腥味。

很多時候不是我們想像力不如別人豐富,而是我們對世界了解的不夠深。

唐朝平凡的人24小時

在《長安十二時辰》原著開篇就有這麼一段:

「咱們長安呀,一共有一百零八坊,南北十四街,東西十一街。」「過了檻道,迎面是一個寬闊的十字路口,東、南、西、北四條寬巷的兩側皆是店鋪行肆。從絹布店、鐵器店、瓷器店到鞍韉鋪子、布糧鋪、珠寶飾鈿鋪、樂器行一應俱全。」「此時鋪子還未正式開張,但各家都已經把幌子高高懸掛出來,接旗連旌,幾乎遮蔽了整條寬巷上空。除夕剛掛上門楣的桃符還未摘下,旁邊又多了幾盞造型各異的花燈竹架——這都是為了今晚花燈游會而備的。此時燈籠還未掛上,但喜慶的味道已衝天而起。」

導演曹盾根據馬伯庸寫的,花了5000多萬把長安城108坊原原本本搭建了出來。

電視劇開幕的那個長鏡頭鋪開的長安畫卷,比書里寫的歡騰不止十倍:

雖然才巳時(早上9-11點),歌妓拿著琵琶坐在花樓二樓,對著窗外唱著時下最流行的《清平樂》。街上男人們暫停工作痴痴地聽曲,還不小心燒著了燈籠。

這一燒,才讓大家從琵琶聲抽離出來,有人端水救火,賣胡餅的掀開桌布開始叫賣,女童朝著腳步匆忙的老吏喊了聲「伯伯上元安康。」

街上好看的不止上元節燈籠,還有女人,光髮型就能看一天。婦女會梳雲朵髻、雙環望仙髻,有十幾種,髻朵一般高過頭頂;少女們梳雙環垂髻、梳雙丫髻。

還有她們的妝容各有各的艷麗與大氣,抹胭脂、描黛眉、貼花鈿、點面靨、描斜紅……整套梳妝下來不知道古人要多長時間,反正劇組化妝師說打粉底就用了1個小時。

午后街道上會有噴火雜技和鼓樂歌舞比賽,還記得第九集歌姬演了一場《短歌行》,崔器想去增援張小敬,卻被人群困在那。

在這些表演開始之前,大家都趕著填飽肚子。簡單點可以來個胡餅,水盆羊肉也是不錯。羊腿肉兩片,肋排肉偏肥一片半,肉爛湯鮮。連盛湯的碗都要用沸水保溫,隨用隨取。

上元節最叫人期待的算是太上玄元大仙燈。燈樓可是有70米高,長安城每個角落都能望得見。周圍的雲朵能轉起來,宮殿里還有演員扮雲中仙。仙燈蓋在水道上,這麼大一座「摩天輪」怕是只有水力才能叫它轉起來。

曹導拍這座大仙燈時,忍不住在手機大罵馬伯庸:「馬老師您原著里大筆一揮寫了個摩天輪,讓我們**怎麼拍?」

但曹導也說了一句:「特別巧,因為馬伯庸沒有寫太多的皇宮,寫的都是市井。寫皇宮我反而是陌生的,誰小時候都沒有在皇宮裡長大。但是老百姓怎麼生活我知道。」

平凡,才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

我們在《長安十二時辰》里看到的不再是李白、白居易他們筆下的那種恢弘的宮廷生活,而是大唐長安城平凡的一天。

馬伯庸說其實大唐盛世不是帝王將相的歷史,而是每個小人物對自己文化和生活的那種自信。

在長安城裡可以看到全世界的人,書里的恐怖分子「狼衛」就是突厥人,崑崙奴「葛老」還是個非洲來的黑人,也有高麗、日本,和其他像吐蕃、歐洲、中東這些西域來的人。

他們帶著不同的信仰和文化習俗來到長安,誰都見怪不怪,沒有人會因為信仰不同就有所隔離。他們可能穿著突厥人的服飾,騎著馬走過井窖的這個寺廟,跟道士、和尚閑聊。

唐朝人有一種文化自信,他們從未擔心這些外來的文化會同化自己。這種自信也給了外國人信心,讓他們不必擔心排斥或同化。

這種氣質是現代的,十足一個國際化大都市。

他在微博曾經寫過一段話:「人生有三個階段,一是接受自己父親平庸,二是接受自己平庸,三是接受自己的孩子平庸。」

人接受了自己的平凡以後,自然會認同當下的生活,才懂得去欣賞生活。就像每一個生活在長安城裡的小人物,那種自信的氣質組成了唐朝美學的核心。

馬伯庸對兒子馬小煩沒有什麼太高的期望,但有一個要求,就是有一份能夠沉迷下去的愛好。即便是遊戲人生,也要非常深入地去玩。

別人總說他腦洞比常人大,他認為不過是自己比別人勤奮罷了。勤奮地看書翻資料,勤奮地寫下自己的想法跟大家分享。

最後我問馬伯庸想穿越回到唐朝嗎?

他說一點也不願意,因為像廁紙、空調這些現代理所當然的生活,在古代是無法想像的奢求。

一定要穿越的話,能讓他回到10年前買套房子就夠了。

他只想做一個現代人,享受生活的人。

1. 那自從《長安十二時辰》成為爆款這段時間以來,您的生活有什麼改變?

馬伯庸:變得比以前更難了。原來是有規律地創作。這個戲火了以後,各種媒體各種活動,變的比以前多上十幾倍,每天排下來一個小時一家媒體。整個人就處於一個持續放電狀態,沒想到這麼折騰。我看過很多名人的傳記里都提到過這種過度曝光,原來我覺得這是矯情,出名了有什麼不好?後來最近碰到這些事,我突然就能理解,其實這些只能說是短暫地給你一些虛榮的感覺。但是其實退潮之後留下來的是一種恐慌。為了維持讓自己配得上這種熱度的話,我必須要持續地輸出內容,而不是變成一個網紅到處接受採訪。但是持續做好的內容需要有足夠安靜、沒有干擾的時間來創作,那這個又跟我接受媒體採訪相悖,本身就是個矛盾。

2. 人們都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如何活得有趣成了當下人們熱議話題,關於活得有趣您有什麼建議么?

馬伯庸:如果你已經意識到在想這件事情,那麼這件事就變得不有趣了。因為我覺得有趣是一個渾然天成、自然而然發生的東西。在飯桌上可能不經意的一句話,開一句玩笑,這也是有趣,或者發微博或者發微信,想到一個很有趣的話題,你很樂意跟大家分享,從一個新的角度,這也算是有趣。我覺得有趣一定是一個自然發生的過程,不是因為你要變得有趣你才去做有趣的時候,而是說你發自真誠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一件事,周圍的人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這個才是真正的有趣。所以我覺得一旦去想這個事兒,它就變得特別做作。

3. 因為有的時候就無聊,好像一個漩渦,就無聊的人越久,就越想不到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可做,那你有什麼建議給當下的人去掙脫這種無聊?

馬伯庸:就是走出舒適圈,走到一個你從來沒有了解過你,甚至可以通過色子隨機決定,你可以列出一些你從來沒有想像過的這些領域,如果一個人只是說想做自己有興趣的事情,或者說只做自己了解的事情,他永遠不可能接觸到這個地方。而走出舒適圈,不是意味著你要難受,而是意味著你去說不定能找到一個更大的舒適圈。

4. 我們都覺得您是一個家庭觀很重的人,您有一個兒子,未來對他有什麼期待嗎?

馬伯庸:我對我兒子其實沒有什麼太高的期望,我跟我媳婦聊天的時候,我說對這個孩子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啃老。後來我媳婦說我太樂觀了,修正了一下,就是不怎麼啃老,啃老是一定的,只是希望他不用那麼啃老。我對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有一份自己的愛好,不管這個愛好是什麼。這個愛好有沒有生產性,有沒有經濟效益沒關係。比如說他喜歡樂高,那以後長大了,我希望能夠樂高也變成他的一個能夠沉迷下去的愛好,非常的深入的去玩,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文字為物道原創,圖片來源於電視劇《長安十二時辰》劇照,圖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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