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認為做人切勿撕破他人臉面,這一點如果做不到,就不能重用
輕薄之人不可重用,這是曾國藩用人的重要法則之一。所謂的輕薄之人不是指工作能力有問題,也不是指沒有道德操守,而主要的特點是表現欲太強。曾國藩講究必須「深沉勇毅」才能擔當大任,如果在關鍵時候用人不當,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結局。
安徽肥西三河之戰是湘軍成軍以來最慘的一次戰役。湘軍當時主要是湖南特別是湘鄉的人,因為曾國藩招的子弟兵大多是湘鄉的。這一次就損失了幾千人,對曾國藩來說,湘鄉到處都在「招魂」,因為死去的人太多了。
這次重創對曾國藩後來重新招募湘鄉的人,是一次非常大的打擊。他的弟弟曾國華死在這次戰役中,胡林翼的愛將李續賓也死在這次戰役中,而曾國華與李續賓是兒女親家。
怎麼總結這次重大的失敗呢?大家有不同的看法。胡林翼認為,三河慘敗主要是當時浮躁,或者說是沒有沉下來。最突出的表現就是有幾個人沒有用好,比如彭玉麟。胡林翼認為彭玉麟這個人有肝膽血性,非常值得尊重,但是這個人不能跟他談軍事。
胡林翼認為,彭玉麟的問題在於性情能動不能靜,缺乏作為一個大將應有的「智勇深沉」。胡林翼說,如果用一個字給彭玉麟下定語,就是一個「躁」字,躁就是浮躁。因此,在胡林翼看來,像彭玉麟這樣的幾個人聚集到一起,就會出現浮躁,就會誤判形勢,這是三河大戰中導致前方決策出現重大失誤的一個重要原因。
胡林翼對李續賓的弟弟李續宜說,你的哥哥李續賓固然激烈,而此次激憤,都是彭玉麟之躁誤之也、激之也。胡林翼很有意思,總結這次失敗後,又另寫了一行字給曾國藩:過去滌帥(即曾國藩)的失誤,也誤於彭玉麟之躁、劉蓉之狂。胡林翼認為,劉蓉還有對自己估計過高之失,但他終究是美材。
一次曾國藩與趙烈文談話時也說:「李鴻章血性固然有,但氣性也太大了,這方面幾乎和我的九弟不相上下。李瀚章也有脾氣,楊載福脾氣更大。彭玉麟外表看似狠,實際上他好說話,他遍受楊載福、李鴻章和我的弟弟九帥曾國荃這幾個人的氣。」
趙烈文說:「做事的人常常有脾氣,不然也做不成事情。」曾國藩說:「你說得非常對,黃翼升雖然沒有才能,但為將十分廉潔,他一同收復甦州,但沒有任何所取,這樣的節操實在令人敬佩。」
曾國藩遇到的輕薄之人不少,典型的還有李鴻裔。李鴻裔是四川人,舉人出身,早在京城的時候就與曾國藩交好。他原是胡林翼的幕僚,胡林翼去世之後,投奔曾國藩。這個人年少氣盛,不拘小節,曾國藩很信任他,是他的心腹之一。像趙烈文、李鴻裔這些人,都和曾國藩年齡相差二十歲左右,但可以自由出入曾國藩的卧室。
曾國藩擁有一個龐大的幕府,出了很多賢人,其中有被稱為「三聖七賢」的「十聖人」。這「三聖七賢」在曾國藩的幕府雖沒有特別的事情做,但是曾國藩有養賢之風。有一次,其中一個人給曾國藩寫了一首詩,叫做《不動心悅》,大意是這樣的:「把我放在娥眉曼妙(美妙的女子之側),我也不動好色之心;把我置於紅藍大頂(高官厚爵)之旁,我也不動貪慾之心。」
曾國藩看到這首詩,覺得很有意思,但是他不置可否。有一次出去做事,李鴻裔來到他的卧室,正好翻看這首詩,李鴻裔覺得可笑,就在下面提了一首四句詩:
妙曼娥眉側,紅藍大頂旁,
爾心都不動,只想見中堂。
大意是說,不動好色之心,也不動加官晉爵之心,但你們為什麼還一心要想見中堂大人?言外之意,還是有所求而來,還不是想求得高官厚祿或者其他事情嗎?
曾國藩回來一看,說一定是李鴻裔所為。李鴻裔這個人少年倜儻,經常花天酒地。曾國藩馬上將他找來對他說:你將來一定記住,為人最重要的是不能把人的臉皮撕掉。一個人的臉皮如果撕掉了,比殺身之恨都要強,一定會報復你。現在我身邊的這些人,難免沒有一兩個欺世盜名之輩,這些我都心知肚明。他們之所以獲得豐厚的資本,靠的是虛名,你一旦把他們揭穿了,他們何以做人?又有何臉面在我這裡待下去?
但這個李鴻裔秉性不改,一直我行我素,所以受到了教訓。他後來做到了江蘇按察使,這樣一個正三品的高官,李鴻裔只做了一年就回家了,寄居在蘇州滄浪亭旁。此後的幾十年一直賦閑,沒有出來做官。因此,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浮躁之人,在曾國藩看來,這種人就不能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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