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茶先擦炭?貧窮限制了我們對「潔癖」喝茶的想像力
某本書里看到過一個古人的經濟學理論,大意是說,為了讓富人提高消費力,擴大內需,很多舉措中的一個是「雕橑然後爨之」,意思就是燒火的木柴要先雕刻好精緻的花紋再燒。
當然,雖然這件事非常有創造性,但並不會付諸實踐。
即使是一部分腦滿腸肥的無知富人也知道不能把經濟學家的玩笑當真,但類似的事情,茶道里卻是真實存在過的。
日本茶道里有很多「極端」的「潔癖」行為,潔癖在中國算不上是個褒義詞,但在日本卻算得上是個讚美。
據說,日本茶道里有規矩,庭院里的樹葉和石頭是需要人力擦洗的,不是隨便掃掃乾淨,而是擦洗。
而且為了表示敬意,燒水煮茶的炭,也要用布擦乾淨再點燃,其他更細緻入微的環節,更是講究的不消說。
之所以說據說,是因為雖然很多人很多文章都這麼說過,但總覺得過於極致,不可信,或有誇張嫌疑,並不是日本茶道的常態,畢竟擦炭這件事,著實匪夷所思。
日本的風貌即使不接觸茶,在其他方面都可見一斑,對潔凈的追求似乎永遠沒有極致,日式美學也成了一種有格調的典範,比如老少皆宜東西喜皆的「無印」風。
「無印」風幾乎成了一種美學樣式的代名詞,其品牌設計師原研哉的美學理念就有典型的日式潔癖的嫌疑,恨不得把潔癖兩個字刻在面上。當然,他的潔癖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說起茶道里的講究、極致、潔癖,想到的多是日本茶道,但其實擦洗庭院里的樹木這件事,元代的倪瓚也早就做過。
「庭前有樹,旦夕汲水揩洗,竟至槁死」。早晚兩次,擦洗太勤快,樹都擦死了。
倪瓚也是個茶人,今天傳說的的泡茶法發明人之一,就有他,可見也是個資深的。和日本的茶道潔癖結合起來,不禁好奇,怎麼事茶的人在潔癖這件事上都有這麼極端的創造力。
不過倪瓚最著名的潔癖行為有一個好玩的錯誤解讀,是說倪瓚重視廁所乾淨,所以設計了一種廁所,下面鋪設輕飄飄的鵝毛,能及時揚起蓋住穢物。
後來日本人翻譯過去,「鵝」變成了「蛾」。
谷崎潤一郎的《陰霾禮讚》里對倪瓚大加讚賞,覺得用輕盈的蛾子翅膀遮掩穢物,頓時如夢似幻,一點也不覺得臟污,實在太美了,並表示對這種工程量巨大極盡豪奢的潔癖很欣賞。
果然只有潔癖才懂潔癖,是貧窮限制了我們對潔癖的理解。
跑題了,說回茶。
看到有說,古來正經的茶人很不能忍受在茶里摻雜花,覺得是「求雅不得」的俗,所以想來,現在花茶沒什麼地位,也是有歷史遺留原因的。
花茶本身是茶的一種創新,沒什麼高低貴賤,但就像你想在無印設計的素麵設計上加個富有個性的圖案,怕是會被群嘲「沒品味」,這樣一想,潔癖茶友們對花茶的抵觸也就能理解了。
在潔癖這件事上,茶友們似乎沒有最,只有更。聽多了看多了,對很多個性化的潔癖行為都能理解並坦然接受了,畢竟你不知道下一個碰見的茶友會讓你覺得自己有多粗糙。
以上所說的潔癖,不和日常的狹義潔癖混談,畢竟上廁所必須洗手這種,還是很有必要的。
宮廷料,勐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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