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龍城飛將在」，明明講的是衛青，為何老師硬說是李廣？

歷史上的漢朝，被譽為「強漢」，彼時大漢國威傳揚四海，不論是北方匈奴還是西域胡人，都對大漢王朝充滿敬畏之情，讓無數後人追念不已。唐朝著名詩人王昌齡曾作一首《出塞》：「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大氣磅礴，意境深遠，每每讀來熱血沸騰。不過，第三句「但使龍城飛將在」的飛將，究竟說的是誰？

學生時代，老師們曾有講解過，「龍城飛將」就是「飛將軍」李廣。這位一生與匈奴爭戰70餘次的將軍，曾多年鎮守邊疆、右北平等地區，是衛青和霍去病出現前，唯一讓匈奴頭疼的漢軍將領，所以稱他「飛將軍」，不敢進犯。李廣去世後，被唐朝皇帝李淵、李世民追為先祖。

唐德宗時，李廣等六十四位武功卓著的名將被供奉於武成王廟內，被稱為「武成王廟六十四將」。宋徽宗時追李廣為「懷柔伯」，位列宋武廟七十二將之一。在古代文人眼中，李廣的地位遠勝衛青，描寫、誇讚李廣的詩文比比皆是。可是，當我們查閱歷史之後卻發現，李廣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厲害，真正擔得起這個稱號的應該是漢朝大將軍——衛青！

之所以說李廣配不上「龍城飛將」的稱號，是因為李廣壓根就沒到過龍城。「龍城」是哪座城？山西人立馬會想到太原，但可惜這裡的「龍城」並非指太原，而是指匈奴人祭天的城堡，古稱「蘢城」，龍城是音譯。《漢書》記載，「五月大會龍城，祭其先、天地、鬼神」。龍城雖小，卻是匈奴人的精神聖地。龍城沒有固定地點，匈奴王帳在哪，龍城就在哪。

「龍城飛將」意味著能夠直搗匈奴王庭的將軍。很遺憾，李廣沒有做到過，這並不是否定李將軍的功績，李廣一生和匈奴人作戰，抵禦外敵，同樣是讓人尊敬的熱血英雄。而「龍城之戰」是衛青的成名之戰，那一戰，車騎將軍衛青出上谷，騎將軍公孫敖出代，輕車將軍公孫賀出雲中，驍騎將軍李廣出雁門，四路將領各帶一萬騎兵出擊匈奴。

結果，公孫賀沒有遇到敵人無功而返，公孫敖慘敗損失了七千人，李廣最慘，全軍覆沒，兵敗被俘，最後逃回。四路人馬只有衛青高奏凱歌，他直搗匈奴祭祀天地祖先的龍城，斬首700，大獲全勝。這也是漢朝對匈奴作戰主動出擊的第一次勝利 ，具有極大的政治意義，衛青攻破匈奴宗教聖地，對匈奴一族的震懾力巨大。

下一句「不教胡馬度陰山」，說的更是直指衛青無疑。因為當初正是衛青從雲中出兵，收復了秦末就被匈奴佔領的河套地區，把漢王朝的的勢力範圍北推到了陰山一線。衛青死後，漢武帝下旨，將衛青的墳墓修成了陰山的形狀，比表彰他的功績。所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所指的英雄人物只能是衛青，不能是「飛將軍」李廣。

當然，「龍城飛將」是李廣，這種說法也有很多人認同，包括教科書上都是將「飛將」標註為李廣，畢竟李廣的「飛將軍」之名在漢代還是深入人心的。單以這首詩而言，對於王昌齡個人來說，「龍城飛將」無疑是李廣。為什麼？因為文人們根本就看不起這個奴隸出身的名將。蘇軾評價衛青：「若青奴才，雅宜舐痔」，王維也說：「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

有歌頌衛青的詩句嗎？沒有。文人們將衛青的赫赫戰功歸因於運氣好，而李廣卻成了鬱郁不得志的代表。他們和司馬遷一樣，都同情「難封」的李廣。衛青七戰七捷，收復河朔、河套地區，戰功赫赫，愛護將士、禮遇同僚、權高而不立私威，這一切在文人眼中，卻抵不過他的「奴隸出身」和一個「外戚」的身份。

自司馬遷開始，歷代文人多認為衛青騎奴出身，姐姐得寵於皇帝才成為將軍，死後幾被滅門的衛青不值後世效仿，長久以來才會對衛青多有貶抑。

（參考資料：《漢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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