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類迫切需要痛飲王船山思想的甘泉——讀《王船山語要》後感

前幾天，湖南的「大儒」黃守愚送來一本新出版的《王船山語要》。翻讀他的新書，我在思考，黃守愚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觀察他20年來的治學經歷，發現他是一個充滿創造力、驚奇心的青年學者。

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都說，哲學始於驚奇。成年人如溫水煮青蛙，慢慢習慣了庸俗的生活，失去了驚奇心。看到黃守愚身上的驚奇心，我稍有一點欣慰。

他過去提出來的觀點，總是震驚輿論世界，讓我驚奇。從去年開始，他籌備紀念王船山誕辰400周年，傳播王船山的思想，所提出的系列新觀點，也讓我驚奇。

湖湘文化近200年來崛起，不僅湖南人主持書寫了波瀾壯闊的中國近現代史，而且還產生了世界性的影響，葫蘆有什麼奧秘？黃守愚在《王船山語要》解釋說，王船山的思想魅力發揮了重要作用！

我在想，王船山是誰呢？陳獨秀在《歡迎湖南人底精神》一文里說，「二百幾十年前底王船山先生，是何等艱苦奮鬥的學者」！作為一個明朝的遺老，不肯剃髮、易服，躲藏於山林，生活艱辛，卻發奮著書立說，他真正做到了「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有大丈夫氣概！

王船山躲藏在山裡，沒電視看，只能讀書、思考、寫作。他寫1000多萬字的書，但山裡沒有讀者，還命令兒子暫時不要出版他的著作，說「二百年後吾書始顯」，又說「吾道五百年後大昌」。似乎，王船山與東西方大思想家、大宗教家一樣，孤獨而自信。王船山還寫了一副十分霸氣的對聯貼在門口：「六經責我開生面，七尺從天乞活埋。」據黃守愚的解釋，「活埋」是當開山祖師、聖人、領袖的意思。按照這個意思，王船山蠻自信的，他自認為是「天選之人」。

黃守愚說，王船山是中國古代的大經濟學家、中國近現代精神領袖、湖湘文化精神領袖、湘商文化始祖、洪門五大始祖之一、南少林拳系五大始祖之一、啟蒙思想家、雷神、財神、保護神等。這些都是後來的追封，可以理解。畢竟近200年的歷史肇始於他的意志，擁有數千萬「學生」，上千個「學生」叱吒風雲，吞吐天下。陶澍、魏源、胡林翼、曾國藩、左宗棠、郭嵩燾、彭玉麟、譚嗣同、唐才常、秋瑾、黃興、宋教仁、蔡鍔、梁啟超、章太炎、孫中山、蔡元培、胡適、熊十力、張謇、楊毓麟、陳天華、劉人熙、楊昌濟、毛潤之等，哪個都不一般。按照黃守愚的說法，這些人都讀了王船山的書，或受了其思想的啟蒙，才有所大作為的。

過去的人讀王船山的書，相對容易。現在的人沒長期文言熏蒸，讀王船山的書比較難。《王船山語要》便是滿足現在的人閱讀習慣的產物，可以讓沒信心、希望的人生髮信心、希望，讓有信心、希望的人更上一層樓，擁有無數個春天，這不是心靈的雞湯卻勝過雞湯。

《王船山語要》分十六卷，每卷有解讀。我雖然不是哲學史專家，但覺得有一些解讀，中西合璧，頗為精彩，讓人拍案叫絕！譬如「成均」說、「司憲」說、「寬下嚴上」說、「大賈富民，國之司命」說、「公民」說、「聖人傳統」說、「聖人精神」說等。「大賈富民，國之司命」，意思是說，有良心的大企業家、中產階級，掌握著國家興衰的命脈。真的沒想到，王船山一個人躲藏在山林裡面，而他的思想如此超前幾百年！

不管從個人而言，還是從一個民族乃是全人類來說，迫切需要痛飲王船山思想的甘泉。王船山說，乾坤並建，知能不息，聖人「大段辛苦來」！一般來說，草木一春，人生一世，一個人只能擁有一個春天。春天來得太早，開的花會過早凋零，結的果會有點青澀，正如晚稻米生長周期長於早稻米，口感、質量好一些，因此古聖先賢都說要「大器晚成」。王船山告誡說，人生要擁有無數個春天，可久可大，惟有知能日新不息。也確實，王船山已擁有了近200年春天了。

王船山講的聖人傳統、聖人精神，是中華文化幾千年永春的苞符，由此讓中華民族為人類文明作出了傑出貢獻。復興中華，重光祖德，為世界未來文化開闢新方向，為人類文明作出新貢獻，這是當代中國人的使命。全球一體化加劇世界的不平等，讓人類困難重重，焦慮不安，譬如能源危機、環境危機、核武器危機、科技危機、政治危機等，都需要運用聖人精神來解決。說來容易，做起來卻艱難！但是，我們要有春天的希望、信心！

來吧，我們一起來讀讀黃守愚的《王船山語要》，或能擁有無數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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