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不太出名的一首詩，只有短短四句，卻是濃縮版《琵琶行》

「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這是白居易仙逝後，唐宣宗李忱為他寫的《吊白居易》，應該算是對白居易詩歌最恰當的評價。

白居易一生作詩3000多首，是唐朝當之無愧的「詩王」。

而白居易詩中最膾炙人口的當屬《長恨歌》和《琵琶行》。

《長恨歌》寫的是唐玄宗和楊玉環的愛情故事，「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而《琵琶行》吟詠的則是琵琶女的故事。

當年白居易被貶為江州司馬，在江上偶遇本是京城人，後來嫁作商人婦，流落他鄉的琵琶女。

想到同是天涯淪落人，又為琵琶女高超的彈奏技藝所折服，於是便寫下了家喻戶曉的《琵琶行》。

《琵琶行》共有616字，比起一般的絕句、律詩，委實太長。

雖然很經典，但一想到全文背誦，還是令很多人頭皮發麻。

其實，大多數人不知道的白居易還曾寫過一首詩，同樣也是聽女子演奏後寫就。

不過這次女子彈奏的是古箏，此詩名為《夜箏》，全詩如下：

紫袖紅弦明月中，自彈自感暗低容。

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深情一萬重。

根據詩題我們便知道，詩人是在一個夜晚，聽女子彈箏。

這首詩不太出名，只有短短4句，但卻是濃縮版的《琵琶行》。

詩歌開頭一句便描繪了一幅美人月下彈箏圖。

「紫袖」四字一出，彈奏者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這應該是個受過訓練的樂妓，也許是出生秦樓楚館，也許是某家的歌姬，總之是個美人兒。

而「月明」二字則指明了時間，月白風清，良辰美景，如此宴會，怎可無音樂？

而這樣的時間也和《琵琶行》的「潯陽江頭夜送客」相吻合。

同樣是皓月當空的夜晚，那麼故事是否也是如出一轍呢？

接著的一句寫的是彈箏女子的情態。

她的一雙秀手在紅弦上輕輕地撥弄著，美妙的樂音便傾瀉而出。

只是她彷彿對聽琴者不甚在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樂曲中。

兩個「自」字將女子全神貫注彈箏的情態描寫得惟妙惟肖。

她不是目中無人，而是沉浸在樂聲中，這樣高絕的境界，常人難以企及。

也許她也有不為人知的一段傷心往事，雖然作者沒有明言，但是「暗低容」，這三字，便說明了這是個有故事的女子。

就像琵琶女「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她們都將心中的無限愁苦，融入樂聲中，所以才能那樣動人心弦。

接著的兩句寫的是琴聲戛然而止的情景，給人留下無限的想像。

忽然，女子柔指一頓，弦聲凝絕，可那無聲的寧靜卻彷彿勝過千言萬語，萬重深情油然而生。

可能是一曲畢了，也可能因為心中的哀愁難解，讓她突然中斷了這演奏。

但無論哪種情況，這一停都衍生出了無限的深情和哀思。

原本大家都還沉浸在那如泣如訴的琴聲中，可是這一停，卻彷彿將人拉入了更加悠遠的意境中。

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意境，這就因人而異了。

這兩句和《琵琶行》的「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是無聲勝有聲，不僅寫出了彈奏者內心的幽怨愁苦，也給讀者聽眾留下了無窮的想像。

雖然這首詩只有短短4句，但卻處處可見《琵琶行》的痕迹。

全詩看來，既沒有《琵琶行》那樣大肆渲染環境，也沒有費筆墨介紹彈奏者的身份，但有時就是這樣短小精悍的篇目，反而更令人回味無窮。

後來人們都將此視為《琵琶行》的濃縮版，不知你認為這首詩能否和《琵琶行》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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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凱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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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於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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