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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面倆人互相看不上,誰料做幾天鄰居,她卻有當他孩子媽的想法

1

「徐晨韜,以後……我們會住在一起嗎?」

「會呀。」

「那我以後是不是也姓徐?我叫……徐晴天……」小女孩兒「咯咯」的笑聲響在耳邊,聽得徐晨韜心裡開出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他彎腰想要將女孩兒抱在懷裡,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碰到她。

「晴天,晴天……」徐晨韜猛地驚醒,緩了緩神才發現自己還坐在冰冷的小會議室里,嘴角的口水幾乎滴到他新置辦的西服外套上。

「先生,面試結束了,你可以離開了。」前台接待員漂亮的臉上掛著一抹職業假笑。

晨韜擦了擦嘴角,忽然想到什麼:「結束了?那怎麼沒輪到我?」

接待員的假笑幾乎掛不住:「陸經理說,您不適合我們的崗位,請回吧。」

「請回?」晨韜猛地站起身,「你們今天的面試官姓陸?是HR的陸雨姝對吧?我要見她。」

接待員尷尬地站在原地不說話,徐晨韜瞥一眼落地窗外漸晚的天色轉身就跑,果然讓他在地下停車場的出口堵住了陸雨姝的車。

「你幹什麼?」陸雨姝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

「陸經理,我叫徐晨韜,是貴公司通知我今天來面試的。溜溜在那個破會議室里等了一天,結果連見面試官的機會都沒有,貴公司這麼耍人玩兒有意思嗎?」

陸雨姝面無表情上下打量著晨韜,冷笑一聲:「徐先生,我聽過你的名字,你的學歷和工作經歷都很符合我們公司的需求,尤其你從醫多年,在各大醫院也頗有人脈,對於醫療器械的銷售會更有幫助。這樣吧,你明天就去HR報到,薪酬待遇方面保證讓你滿意。」

「我……」晨韜頓時語塞。

「怎麼?不想來?不想來你還來面試?你的誠意也很有限嘛。」雨姝冷笑一聲,從身邊的公文包里扯出一本小冊子丟向晨韜,「徐先生,你這種行為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也嚴重影響了我們公司的面試工作。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說著,油門轟響,晨韜不自覺地退後一步,眼看著陸雨姝的車絕塵而去。

晨韜無奈地原地做了個深呼吸,隨手翻開那本小冊子,其中一頁用黑色墨水很不整齊地寫著:「陸雨姝,HR經理,極不符合女性面試官特徵,又遠比男性面試官細膩,歸類為母夜叉,面試時千萬小心謹慎……」晨韜懊惱地將小冊子攥進手裡,他講課時曾一再強調,把學習筆記帶進「考場」毫無用處,一旦被發現還會被所有面試官視為作弊。可教育成年人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因為你永遠沒有辦法用非法治手段來約束一個成年人的行為。

其實,陸雨姝的懊惱一點都不比晨韜少,出了停車場,她的車載通話就一直沒停過,極度抱怨的男人聲音瞬間填滿了整個車廂。

「陸雨姝,你什麼意思?我早跟你打過招呼,我朋友的妹妹今天去面試,你要覺得不合適大不了不錄用,當面擠兌人家幹什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小姑娘下不來台,讓她哭著跟家裡人告狀,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放?你們公司再大,也就招一個小破主管,誰干不行……」

「蔡祥輝,到底是你朋友的妹妹,還是你的『好妹妹』?」雨姝實在沒耐心聽下去,「先別說那姑娘的簡歷有造假的嫌疑,就這種胸大於腦的人,你也敢讓她站到我面前。來之前不照鏡子嗎?戴跟我同款的項鏈吊墜,不會她哥哥的英文名字剛好跟你一樣吧?你好歹一個銷售經理,也長長腦子,她是來面試的嗎?她是來向我示威的。還讓我錄用她,你問她敢來嗎?」

「你這個女人……你聽我解釋……」男人變了聲音。

「還有解釋的必要嗎?咱們倆同公司,以前也打算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就有一個人辭職,現在我給你三天時間,消失在我眼前。」

「雨姝你聽我解釋,不是……」

雨妹狠狠切斷通話,車廂里瞬間安靜了,幾分鐘之後,雨刷器一左一右地搖擺起來,明明沒下雨,眼前卻視線不清,她索性把車轉進一條小路熄了火。與蔡祥輝在一起整整兩年,陸雨姝一度以為他是她餘生最後一個男人,可惜,她以為的一切都沒有老天爺安排的離奇。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雨姝再次打下車載,開口卻帶了哭腔:「哥,我要搬家……」

2

晨韜不得不承認,他積極投遞簡歷,參加各種公司的面試只是為了積累經驗,以便成為更優秀的面試培訓師,雖然那只是一份兼職。

他有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市內唯一一家三甲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助理。可惜這份工作只能讓他給父母和親朋好友一個交待,收入根本不可能讓他在這座三四線城市裡給自己和別人一份安穩的生活。

對於徐晨韜來說,對他至關重要的「別人」叫晴天,一個六歲的女孩兒,一雙圓圓的眼睛乾淨明亮,眸子里像是藏著星辰。

或許是因為每兩個月要做一次身體檢查,晴天面對抽血的長針,表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淡定,還莫名其妙地看著旁邊一個哭得死去活來,被大人們拚命按住抽血的小男孩兒。

「其實不疼。」晴天不是說給男孩兒聽,她抬頭看向晨韜,明媚的笑容里缺了兩顆門牙。

「因為晴天最勇敢。」晨韜伸手抱起她,「我們走吧。」

「我要自己走。」晴天的兩條腿在晨韜懷裡蹭了蹭,晨韜忙放下她,兩個人大手牽小手,才要走出化驗科,卻被化驗科的醫生攔下。

「晴天今天也很乖呢,這裡二十塊,幫叔叔去自動販賣機買兩瓶橙汁好不好?」醫生親昵地點點晴天微翹的小鼻子。

眼看著睛天一蹦一跳地走開,醫生從口袋裡掏出個信封塞進晨韜手裡:「這是我們科這個月的份子,晴天現在的幼兒班花費大,科里幾個職稱高的又加了一點,也不多,留著給孩子應個急。」

晨韜沒客氣,接下信封揣好,才要去找晴天,醫生又拉住他:「你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人,天天帶著小不點兒不是個事兒。昨兒你嫂子又給你物色了一姑娘,模樣、工作都好,對你的條件也滿意,我把微信號碼給你。」

「你跟人家說晴天的事了嗎?」晨韜一眼瞥見醫生臉上的心虛,「先把晴天的事弄好再說吧,這孩子在醫院裡生活了六年,咱不能不管她。」

「你怎麼管?你先管自己吧。這孩子連個戶口都沒有,說話就該上學了,再說她是什麼病你不清楚嗎?這些你都搞得定嗎?你不帶著她,這些事都跟你沒關係,你帶著她,她的麻煩就全是你的麻……」

醫生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晨韜已經甩開他,擠出化驗科。醫生無奈地站在原地,深深嘆氣……

每次晴天做體驗,晨韜都要請她吃一頓好的,因為明天是周末,晨韜帶晴天去看了電影《小飛象》,所以他們到家時,天已黑透。

晴天很開心,因為小飛象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媽媽。可惜爺兒倆的好心情在走出電梯的那一刻被打亂了。本就不寬暢的小走廊里堆滿了各種雜物和垃圾,還差點絆倒了晴天。

「徐晨韜,你沒有給垃圾分類,老師說這是不對的!」晴天嘟起小嘴盯著晨韜。

「我哪兒來這麼多垃圾?」晨韜拉緊晴天,生怕她再跌倒,看看自己的家門,不由又看向對門,這一梯兩個單元同屬一個房東,對門的租客兩個月前搬走了,「大概有新鄰居搬來了吧。」晨韜說著打開了自己家的門,「晴天乖,先回家,等我去說他們。」

「這個給你!」晴天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簡筆畫,「這是我畫的垃圾分類圖。」

晨韜接過畫,親昵地拍拍晴天頭,哄她進去。才轉向對門,輕敲幾下:「你好,有人在嗎?我是對門的鄰居。」

許久不見任何回應,晨韜不得不又敲幾下:「有人在嗎?」再等一會兒,仍舊毫無回應,晨韜無奈地將雜物推向一邊,分類的問題可以明天再說,眼下至少不能再讓晴天絆倒。

還沒等他推開雜物,門忽然開了,嚇得他向後躲了躲。一個長發蓋臉的佝僂身影逆光站在門口。

「你……你……」晨韜努力分辨了半天,確定對方是個人,而且從睡衣的花色來看,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你好,我是對門的,過來打個招呼,還有,我想跟你說一下,你這樣亂丟雜物,會堵塞消防通道,還會絆倒小朋友。這是……我們家晴天……「

徐晨韜的話沒能說完,女人已經關上了門,一句「知道了」像是從門縫裡飄出來的。晨韜無奈地站在原地,原地站了一兩分鐘,他轉身又去推雜物。忽然,自己家門開了一條小縫,露出晴天的一點笑臉:「我幫你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晨韜每次看見這張小臉,都忍不住跟著笑,好像她微微一笑,窗外的天空就永遠是晴的……

3

陸雨姝搬家之後,第一次走出家門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了。本來她想多請幾天假,結果一大早,她那位當律師的哥哥就打電話來,問她死了沒有,沒死就趕快滾去賺錢,失個戀而已,再痛苦也死不了人。

開門時,乾淨整潔的走廊把雨姝嚇了一跳,所有雜物按類分別打包捆好,一張字條貼在上面:「新鄰居你好,可回收垃圾每周二和周五放在集中清運處,請支持垃圾分類。」,旁邊還貼了一張十分稚嫩的兒童簡筆畫,上面畫著垃圾分類的方法。

雨姝恍惚想起,她剛搬來那天晚上好像是有人敲了她的門,只是她喝得爛醉,對方和她說了什麼根本想不起來。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雨姝急急地將畫摺疊好放在口袋裡,用盡全身力氣將幾捆雜物拖進去。成年人的世界不會比垃極分類更複雜,戀人們分分合合都是爛熟的戲碼,誰離了誰都不耽誤地球的公轉和自轉。只是陸雨姝沒有想到,蔡祥輝會在公司的停車場攔下她。

「你搬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幾天,我們談談吧。」幾天不見,這男人臉上有些「菜」色,雨姝相信,那不是因為他們失敗的戀情。

「別浪費彼此的時間。」雨姝麻利地鎖車,快步走向升降梯,「我很意外,HR還沒收到你的辭職信。如果沒算錯,今天是你的最後期限,我不想撕破臉,希望你也是。」

「做人一定要這麼絕嗎?」蔡祥輝一步擋在雨姝前面,「我們這兩年的情份都是假的嗎?你連解釋都懶得聽一句,我們……」

「已經沒有我們了。」雨姝平靜地看著祥輝,如果換成幾天前,她大約會一巴掌扇過去,她甚至用搬家、酗酒來逃避失戀的痛苦,可眼下,她沒因為失戀死去,那麼這段戀情之於她也就只是一段經歷,「蔡祥輝,我希望你明白,我這樣做就是不希望大家撕破臉,你離職之後,HR會為你出一封推薦信,以你的能力和業績,找個薪酬級別相近的職位並不難。」說話間,雨姝進了升降梯。

蔡祥輝臉上那一絲歉意的神情瞬間消失,他一把擋住升降梯的門:「陸雨姝,別把話說的那麼漂亮,大家都為公司貢獻這麼多年,眼下各部門總監面臨『大換血』,你讓我走,為了不影響你升職,那我呢?我也是北大區銷售總監的有力競爭者。」

雨姝臉上的微笑沒有任何溫度:「蔡經理,你老闆可不是這麼想的。」說著掃開祥輝的手,在緩緩關閉的電梯門中間,看著男人那張滿是懊惱的臉。

電梯升起時,雨姝終於鬆了口氣,無論結局多麼不堪的戀情,過程都有它的美好。與蔡祥輝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茶水間擦身而過都帶著一點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浪漫。只可惜兩年時間就這樣餵了狗,雨姝無奈地看著電梯鏡面里的自己,深深一聲嘆息。

徐晨韜回家時,晴天睡在他的背上。每次他有晚課,晴天都要在培訓班等他,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小區的物業主任和門衛站在可回收垃圾清運站說著什麼,晨韜本不想特意過去打招呼,可一眼瞥見清運站里的雜物,不由地停下了腳。那是他和晴天花了半個鐘頭整理的,可他明明有留言給鄰居。

「徐大夫,今天又這麼晚?」門衛一眼看見徐晨韜,笑著打招呼,「你看看,我一個眼看不見,不知誰這麼不守規矩。」

晨韜莫名的心虛,好像那個不守規矩的人是自己:「我來幫你們把這些東西運走吧。」

「不用不用。」物業主任笑著推晨韜回去,「你帶著個孩子不方便,一會兒我開車送走就完事了。」

等晨韜安置好了晴天,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九」,他知道這個時間不該去敲鄰居家的門,可以後日子還長,有些事不做在前面,以後只會讓矛盾激化。

好在這次開門比上次快得多,晨韜已經擺出了他在院辦調節醫患矛盾時常用的微笑表情,但看到門裡的人時,那微笑還是不自覺地僵硬了。

「是你?」陸雨姝一臉驚訝地先開了口,「你……跟蹤我?到底想幹什麼?不說清楚我立刻報警。」

真是「不是冤家不對門」,晨韜無奈地嘆了口氣:「陸經理,別誤會,我住對門,咱們這也算是鄰居了。前兩天幫你整理雜物的人就是我。」

「啊?」雨姝有幾秒鐘明白了晨韜的意思,「哦,那個……謝謝你。」

「我不是來說這個的。」晨韜認真地說,「我的留言條你看到了嗎?周二和周五清運可回收垃圾,今天是周四,你這樣隨意丟垃圾會給別人造成負擔,也會讓小朋友有樣學樣,所以……」

「所以你是代表物業來交涉的嗎?」雨姝不耐煩地打斷晨韜的話,剛才那一點點好感頓時消散,「我不知道徐先生還在物業公司兼職,你這麼缺錢嗎?」

「陸經理,既然大家是鄰居,那良俗公約還是要遵守的。」

「違反了呢?要罰款嗎?罰多少?」雨姝再次打斷晨韜的話。

晨韜再好的耐性也都埋沒在這女人的蠻不講理中:「你……能不能拿出一點面試官的智商理解一下我說的話?」

「不好意思,她腦子被前男友帶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陡然響在身後,晨韜被嚇一跳。緊接著一個西裝妥帖的男人擠進兩個人中間,先笑向晨韜,「你好,我叫陸雨安,是這傻妞的哥哥,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她再有任何弱智且不聽勸的行為,麻煩你打電話給我。」

晨韜愣眉愣眼地接過名片,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陸雨姝一聲尖叫:「你又來幹什麼?」

「你以為我想來?老媽讓我來看看你死了沒?」雨安邊說邊走進去,隨手「砰「地一聲關了門,「要是沒死,讓我提醒你,下周母親節,別忘了給她買禮物……」

晨韜莫名其妙地看看面前緊閉的門,又低頭看看手裡的名片,陸雨安律師,就職於本市一間知名律所。

4

這個世界上最尷尬的距離是對門,原本陌生的人,生活卻只有一牆之隔,如果此前還有過節,那更是尷尬的無以復加。徐晨韜無論上班、下班,等電梯、進出家門都能遇見陸雨姝。他索性走步梯,卻在步梯間的轉角又遇見雨姝。

晨韜想不明白,電視劇里的職場「白骨精」不是都忙得一塌糊塗嗎?作息時間竟會跟他這個小醫生出奇的一致。可無論多尷尬,遇見總不能不說話。作為男人,晨韜覺得自己有必要先開口:「你怎麼也沒搭電梯?」

陸雨姝心裡有一百個說辭,她可以說為了鍛煉身體,也可以說不耐煩等電梯,可一張嘴還是實話實說:「為了躲你。」

好像是自己的心事被戳穿,晨韜臉色微紅,陸雨姝倒不在意,繼續說:「那天……對不起,是我不對。我……剛失戀,雖說不是什麼大事吧,心裡還是挺彆扭,所以火氣有點大,其實那天我費好大勁兒才把垃圾拖到清運點,就是忘了日子。」

雨姝一邊說,晨韜一邊偷笑,女人都說成這樣,他要不說點什麼就顯得小氣,「都一樣,我到現在也經常弄錯,多虧晴天提醒我。」

「你女兒叫晴天?真是個好名字。」雨姝想起那張簡筆畫,不由帶了笑意。

關於晴天,晨韜並不願意多解釋,扭頭扯開了話題:「咱們到了,既然話說開了,下次都別爬樓梯,十樓爬上來還……」晨韜大大地喘了口氣,「挺累的。」雨姝沒忍住,「噗」地笑出聲來。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除了原則問題,其他矛盾都可以一笑而過。從那天開始,徐晨韜才與美女面試官正式開啟近鄰模式。雨姝一個人住,除了上班,三餐基本靠外賣,晨韜帶著孩子,不得不常常做飯,好在他廚藝不錯,偶爾烤些點心、餅乾,也會派晴天送給新鄰居一些。

晴天最先感受到新鄰居的好友,因為雨姝送了她一箱彩色鉛筆,顏色超過五百種。雨姝說是客戶送的,她不會畫畫,放著也可惜。可晨韜在箱子下面找到一張很小的價簽,價格不菲。

看起來他下次上課時要告訴學員,不要被陸雨姝「母夜叉」的外表蒙蔽,其實她和大多數女性面試官一樣,內心都有容易被觸動的地方。

可是晨韜不知道,下一個被觸動的竟然是自己。晴天病得突然,晚飯之後沒多久就發高燒,晨韜給她做了初步檢查就察覺情況不對,手忙腳亂地一邊抱晴天出門一邊給院里打電話。

進電梯時幾乎與雨姝撞在一起。晨韜是醫生,他的驚慌讓雨姝瞬間覺得事情嚴重,也來不及多問,直接跟著下樓,把這爺兒倆塞進自己的車裡。

陸雨姝的駕駛技術算是晨韜認識的女司機中最好的,以市區允許的最高車速,沒刮沒碰,沒走彎路,穩穩地停在急診室門前。

值班醫生早有準備,救護人員直接推著晴天進了急救室。眼著門被關上,晨韜才無力的跌坐在長椅上,雙腿一陣酸軟。

雨姝看著男人頹敗的樣子,猶豫片刻才開口:「孩子的病很嚴重嗎?」

晨韜緩緩點頭。雨姝想了想,又說:「這話不該我說,但我想,要不要通知她媽媽來一趟?母女連心,不管大人之間有什麼過節,孩子知道媽媽來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晨韜雙手扶著額頭,似乎所有的力氣都在剛才用完了,許久才低聲說:「我也在找她媽媽,那個女人樣子我每天都要想一遍,生怕忘了,將來晴天問起,我該怎麼告訴她媽媽的樣子……」

晴天出生那天,大雨傾盆。產婦情況不好,婦產科主任親自上台接生,幸好有驚無險。可孩子的哭聲微弱得幾乎聽不到,被直接送進新生兒科。孩子是先天心漏症,整整搶救一夜,活下來的希望仍舊渺茫,被放進保溫箱里監護。

沒想到第二天,產婦和家屬全都不見了,只留下尚未脫離危險的晴天和未繳齊的醫療費。那是晨韜來院辦的第一年,院里報了警,可警官不能帶走病危的晴天。

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有奇蹟,那麼多人的努力守護了一條脆弱的生命,晴天竟然活下來,然而活下來對她和醫院來說,都只是問題的開始。

晴天的住院登記上有父母,她不是孤兒,因為沒有送養人,任何人都不能領養她。在新生兒科住到六十天,她被科主任包到院辦。因為實在沒有空閑的床位給她,也沒有多餘的人手一直看護她。

那是晨韜第一次抱起晴天,她軟軟的一團裹在純白的醫用床單里。沉睡中的小臉含著一點甜笑,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一點在她臉上,她舉起小拳頭在臉上胡亂蹭一下,晨韜忙躲開陽光,孩子咕嘟著小嘴又睡著了。

「你不知道,遇到她那天我本打算辭職,女朋友分了,她家人說我的工作沒前途,不會把女兒嫁給我。我是準備去當個醫藥代表,賣個醫療器械什麼的。院長說讓我處理好晴天的事再走,結果六年都沒處理好。」晨韜無奈地笑笑。

「後來晴天被認定為被遺棄,我又捨不得把她送走,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孤兒。這些年一直是各科輪流出她的生活費。以前院里誰有空誰就帶她一天,臨床太忙,我一個做庶務的,又沒家沒口,所以帶她最多,後來乾脆就由我來帶。」

雨姝的心像是被人捏了一下,酸疼得幾乎流淚,忽然想起什麼,「你一個三甲醫院的行政助理跑去兼職,也是為了她?」

晨韜苦笑一聲,「晴天的病需要長期治療,院里已經把能免得都免了,可她總要長大,要上學,可能……還需要幾次大手術,我想多存點錢給她。」

雨姝不自覺地抬起手拍拍晨韜的肩膀。

「陸經理,既然說到這個,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兒。」晨韜抿了抿嘴唇,為難地開口,「我想領養晴天,讓她能上戶口,有了戶口才能上學。可是辦了幾次都沒成,能不能麻煩陸律師幫忙處理領養手續的問題。費用我是會出的,只是不知道他這個名律會不會接我的案子。」

「會!」雨姝一口咬定,「放心,全世界就這一個男人對我言聽計從,不過有個條件。」

晨韜不解地抬頭,雨姝那雙閃亮的眸子里含了一點笑意,「以後能叫名字嗎?咱們這也算是……近鄰。」

5

雨安來電話時,雨姝正氣極敗壞。蔡祥輝不但沒有離開公司,反而到處散布他們倆的關係,分手原因竟然是雨姝私生活不檢點,一時間公司里風言風雨,以訛傳訛,竟然有傳聞雨姝與瑞士籍的VP有染。

「人身攻擊可以入刑,刑事責任附帶民事責任,報警吧。」雨安的聲音斬釘截鐵。

雨姝沒好氣地說:「哪有時間理他?說正事!」

自從晴天出院,雨姝就追著雨安辦領養的事。可相關法條規定,單身男性收養女童,兩個人的年齡差要在四十歲以上,也就是說,就算有福利機構出具的送養手續,徐晨韜也不符合領養條件。

「你那個鄰居靠譜嗎?」雨安的聲音裡帶著一貫的嘲笑,「他現在的行為是違法的知道嗎?眼下只有兩條路,要麼把孩子送福利院,有了戶口孩子就可以上學,要麼他給這孩子找一媽。」(小說名:《知愛不少年:面試官大人可回收》,作者:豎著走的大螃蟹。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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