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40歲女人一夜之間容貌似少女,她指著祖傳銀手鐲說全靠它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江河不似海
一
若問對一個年將四十的中年女人最寶貴的是什麼,恐怕沒有什麼比青春更能佔得上榜頭了。
春英穿著粗線針織毛衣坐在棕皮單人床上正玩著手機,突然厚重的棉簾被掀開,一隻細弱白嫩的胳膊伸了出來,濃重的水汽似乎熏得她睜不開眼,聲音清脆:「阿姨,能幫我拿個新澡巾嗎?要最貴的,」頓了頓,那姑娘又道,「順便幫我搓個澡,一會兒一塊付錢。」
聽起來像是南方人,吳儂軟語的,聲調不自覺地放軟拉長,像唱歌一樣。
「好。」春英淡淡地應了一聲。
她起初也沒在意,只是拿了澡巾走近了,女孩躺在搓背的棕皮單人床上,她才發現這個女孩身材是真的好。
春英給很多人搓過背,年老小孩少女都有,這些人的身體要麼枯萎皺巴得如同老樹皮,要麼太嫩,有的身材走樣,有的發育還不完全,小鎮上人也不多,春英在這裡幹了兩年,還是頭一回見這麼完美的軀體。
哪裡都完美,像是提前準備好的禮物。
「聽你口音,倒不像是我們這邊的人。」春英生怕破壞了如同象牙般白皙的皮膚,力氣不自覺輕了起來。
「嗯,我是來找我男朋友的,坐了一天的車,先洗個澡,準備美美的去見他。」
「他還不知道你來?」春英心中一動。
姑娘約莫是笑了,用手心捂住嘴巴,聲音悶悶的,「想給他個驚喜呢!」
早上十點鐘,這個時候洗澡的人不多,澡堂里霧氣繚繞,沒有幾個人看過來,春英有些激動,覺得她今天是註定是要遇見這個姑娘的,發生的一切都是老天提前為她準備好的。
春英是十六歲嫁的人,她生得美,但沒什麼文化,鎮上一個開飯店的中年人老陳看上她了,拿了十萬塊錢彩禮,春英爹媽被這筆巨款鎮住了,非要春英嫁人,不嫁?不嫁她娘就上吊。出嫁那天天不好,租來的婚紗沾了塵土,哄鬧的氣氛里春英輕蹙著眉拜了堂,入了洞房,一個姑娘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就這麼給糊弄過去了。
春英骨子裡有點傲氣,她嫁給老陳之後財政大權就握在她手裡,老陳倒也寵她,沒讓她吃過什麼苦,平常年輕小情侶過洋節他也跟著學。老陳是廚師,春英懷孕期間變著法的做好吃的,她孕吐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半夜突然想吃葡萄蛋糕,就提了一句,老陳二話不說起床就去買,鎮上沒有就去縣城,第二天頭髮被清晨的露水打濕,眉眼都結了霜,提著蛋糕和葡萄回來了,說不心動是假的。
春英生孩子的時候年齡小,生孩子的痛一輩子都不想體驗第二回,好歹生了個兒子,老陳開心的抱著娃娃哄,哄了兩下突然抹著眼睛,看著病床上的春英,聲音哽咽道:「咱不生了,以後都不生了。」
春英聽大姐說了,生孩子的時候她哭得厲害,慘叫聲把老陳嚇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落,她那時候覺得,日子過得還算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沒什麼遺憾。
如果不是兩年前,老陳突然死了的話。
本來只是腸胃不舒服,做了手術,誰知道兒子那一年要做生意,家裡缺錢,飯店又屬於淡季,老陳關了店,刀口沒好就去工地上打工,傷口感染也拖著不肯去治,然後就死了,死在工地上,人家賠了一筆錢,兒子拿著去做了生意。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春英想。
老陳下葬的時候春英爹娘也來了,她娘拉著她的手不住地說對不住閨女,對不住閨女,念叨了半天,把自己的戴了一輩子的銀手鐲脫下戴到女兒手上,老淚縱橫道:「我閨女命苦,閨女啊,你要是想重來一回,就重來一回吧,下輩子挑個好人家。」
銀鐲子給她不久,她娘就去世了,不過那銀手鐲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枝葉纏繞,生生不息。
二
女孩從澡堂里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收銀員的錯覺,覺得她有些畏畏縮縮的,像是怕人的樣子。收銀員倒也沒多想,退了鎖錢,她瞧了下鍵盤:「澡巾加搓澡費一共十二。」
她獃獃地嗯了一聲,但沒什麼動作,收銀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把二維碼往前推了推。
她還是沒什麼動作。
「給錢吶!」收銀員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
女人像是如夢初醒般,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張身份證,和一張藍色車票,女孩盯著身份證看了半天,兀自一笑,那個笑容十分詭異,笑得收銀員頭皮發麻,總覺得她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了。這回她倒是沒再猶豫,從兜里摸出一把零錢放在櫃檯上,神神秘秘道:「阿芳,我叫容澄。」
「哦。」收銀員莫名其妙地應了一聲,等女孩走遠了,她收起櫃檯上的零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有說過自己叫阿芳嗎?
容澄,或者說春英,在鎮上包了一間賓館,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沒有立刻走,女孩手機密碼就是生日,手機里除了家人朋友的手機號最上面是「A親愛的老公」,中間這個號碼打過電話,她沒敢接,乾脆把手機關機了。約莫這容澄是坐車來的鎮上,取得有錢,在賓館裡呆了三天,錢花光了,她想著下一步要怎麼辦時,突然就看見了熟人。
賓館的窗戶關著,窗帘大開,外面還下著雨,街上人少,春英遠遠地看見自家兒媳婦騎著兩輪電車,也沒打傘,面無表情地穿過馬路,進了對面的超市。
春英出了賓館,也跟著進了超市,走過生鮮貨架,在蔬菜區看到了兒媳婦,她在買豆芽豆腐和大肉。
春英走近了,對著幾棵芹菜挑挑揀揀,收銀員她也認識,是隔壁家老李的兒媳婦,只聽見對方壓低了聲音問:「聽說你媽今天下葬?」
「嗯。」兒媳婦聽到問話眼圈立馬就紅了,她垂著頭,聲音壓抑,「嫂子你也聽說了吧,我媽是上弔死的,反正我平時沒有虧待她,現在鎮上的人都戳我脊梁骨,我做錯什麼了?」
春英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衝過去問清楚,但她生生忍住,捏緊了手中的芹菜,一時腦海一片空白,她死了?那個姑娘死了?怎麼就死了呢?醒來覺得接受不了自己滿臉皺紋?有白頭髮?聲音沙啞?還是認命了?
無數想法湧進腦子裡,春英有些頭疼,她抓緊了自己手腕處的銀鐲子,咬緊牙齒,嘴唇都咬出了血。
我沒錯,我沒錯,我的命已經這麼苦了,我就是想重新活一下,我又不是不換過來了,我就是過過癮……
誰都知道,有些癮,是戒不掉的,比如春英如此迷戀這具年輕的軀體,此刻卻還是要為她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壓而為自己開脫:是她沒有等到我要還的那天,我只是想借一下,僅此而已。
下午出殯,春英簡單收拾了一下也去了,葬禮上她許久未見的兒子痛哭流涕地跪在靈堂前,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望著靈堂的照片有些恍惚,她還年輕,四十歲,怎麼可能拍遺照,聽說是發給兒子的手機視頻里截出來的相片,倒還算清晰,她站在人群之外,聽人們談論她自己。
「上弔死的,受多大委屈啊?」
「誰知道呢?春英也是命苦,丈夫死了之後就去澡堂干搓背的,多少人不願意干,錢少,又臟又累,不是還為了守住這個家嗎?』
「誒,」似乎有知情人爆料了:「她上吊那天啊,我剛好去洗澡,對著澡堂的鏡子哭著鬧著不上班了,我洗完澡出來還在哭呢!」
「對對對,那天我也在,後來不哭了,擦擦眼淚就出去了,有人說看見她去東邊楊樹林了,誰能想到是上吊了呢?」
春英想像得到,那姑娘發現自己變成四十歲的大媽時有多絕望,也是可惜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她轉了轉自己手腕間的鐲子。
春英正想著,忽然瞥見她兒子朝她看了一眼,這一眼極其複雜,複雜到春英怔怔地對著他的目光,忘記了移開。
最終是她兒子不著痕迹地移開了目光,垂下頭髮出悲痛的哭聲。如果不是冬天衣服厚重,銀鐲子藏在袖子里絕對不可能露出來,春英幾乎以為自己露餡了。
三
葬禮結束之後,春英就走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她得重新開始,她現在不叫春英,她是容澄,但是很窘迫的是,她沒有錢了,女孩的支付密碼也不知道,一籌莫展之際,手機響了,是女孩的男朋友打來的,想來想去,目前能依靠的似乎也只有這個人,她乾脆接了電話。
「喂?」
那邊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不耐煩,「你手機關機幹嘛?這兩天不聯繫就是來這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來問我不行嗎?」
春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很少被男人凶,結婚二十多年,老陳沒有吼過她一句,向來都是哄著寵著,她半天沒有回應,那邊也放軟了聲音,「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春英報了賓館的名字。
「房間號呢?今晚我陪你,明天咱們一早就走。」
「280。」春英低聲說。
這女孩的男朋友既然是鎮上的,那春英基本都認識,老段家的兒子長得俊俏,前幾天剛回來,聽說今年要結婚了,說不定是他,要真是老段家的兒子,那孩子實誠,懂事又乖巧,過一輩子是不可能的,找個理由說分手,要點分手費,他肯定會給的。春英這樣想著,竟然有點期待這個男孩的到來了。
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晚上十點十五,終於有人敲了門,春英慢吞吞地打開門,她垂著頭,入眼帘的先是一雙皮鞋,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清是誰,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了,來人不耐煩地解開脖間的領結,直接倒在了床上,聲音低沉,「你都知道了?」
春英沒有說話,事實上她還抱有一絲僥倖,下一秒老天直接把她打入地獄,那個人轉過身,露出她極為熟悉的一張臉,「我今天在葬禮上看見你了,沒錯,我結婚了。」
春英從來沒有想過,容澄的男朋友,會是自己的兒子——陳朝恆!(作品名:《銀手鐲的秘密》,作者:江河不似海。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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