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誕生之前是什麼？《道德經》揭示宇宙終極奧秘
妖是妖他媽生的，人是人他媽生的，天地是誰生的？這個問題，即使是唐僧也很難回答，西方的天文物理學家、宇宙學家也為此腦仁沒少疼，這是比人類的靈魂三問更加終極的命題。如果上帝答應你實現三個願望，其中之一是這個，我相信連他老人家也會大搖其頭，勸你重新換一個。
它不但要說明白天地是怎麼來的，還得搞清楚天地之母到底叫什麼名字。你不能說這東西無法描述，我不知道它叫什麼，內行可能還會理解你，外人看了覺得你就是在糊弄人。
文/希夷
符號帝國獨家原創
一
看過《道德經》的人應該不難說出，道是天地之母，因為老子在第25章說了，「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說是有一種東西，混沌一團，分不清界限，早在天地形成之前就已經誕生了。「寂寥」都是在說它的廣袤無邊，寬廣無比，時間上無限，空間上無邊。
關於「獨立」這個概念就很有講究了，普通的學說都解釋不清，只有佛學裡給出了確切的內涵。《成唯識論》中說，獨立這個詞有三層含義，首先意味著它是有自性的，也就是無法再找出它的上一層，它就是終極的存在。
舉個例子，板凳是沒有自性的，因為板凳可以拆分成板凳面兒和板凳腿兒，它的本質其實是木材的組裝。但木材依然不是一個獨立的概念，因為木材是由碳元素組成的，碳原子還可以繼續分為原子核和質子中子這些粒子，粒子還可以繼續往下分，現代科學還不知道，它們到底得分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獨立的第二層含義就是主宰，它得是自己的主宰，也就是說，誰也管不了它，它自己就是自己的老大。那我們普通人來說，我們當然不是自己的主宰，第一我們都會隸屬一定的行政單位，單元樓屬於小區，小區屬於街道，街道屬於區縣，區縣屬於省市，在網上就是國家。
每個人都歸屬一定的部門管轄，不能說你想幹啥就幹啥，欲心所欲。
就算是到了個人，你就能絕對主宰自己是身心嗎？不能，因為我們很難對自己是身體和精神有絕對的控制，否則就不會有力有不逮、力不從心、心力交瘁這樣的清醒了，如果我們能夠絕對掌控自己，所有的行動就都是無限可能，想到什麼都能做到。
獨立的第三個特性就是永恆存在。人肯定不是永恆的，每個人都會死，死了之後肉體還會繼續腐爛，進一步分解。所有的物質都有「成、住、壞、空」的過程，相當於人的生老病死。
「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就是說，天行健，自強不息；地勢坤，厚德載物。而生養天地的道不增不減，道不但永恆存在，而且永遠不會改變，一直都是那樣。宇宙誕生的時候道是什麼樣，到它毀滅的時候道還是老樣子。
二
老子認為，道就是天地之母，它先於天地而存在，並且生出了天地萬物。大伙兒都知道，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個三維空間，有形的東西都必須遵循基本的物理規律。要想被眼睛看見，首先你得有形體，而且要足夠大，至少人類要憑藉肉眼和儀器能夠發現。其次，你表面的光譜還得在人眼所能接收的可見光內，否則人也是無法看到的。
如果要讓人聽到，你就得發出聲波，並且震動頻率得在人的耳朵所能接收的範圍內，否則人就就會無感，聽而不聞。
其他的感覺也是一樣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必須在人的感官所能感知的範圍內。由此可見，人類的觀察能力其實非常有限，比如光線，我們所能看到的只是自然光中很小的一部分，如果沒有科學設備，像是原子、黑洞這些真實存在的東西，我們根本無法知道。
生養和支配宇宙的大道是無法用我們這個世界的語言符號來描述的。它不是空無，完全的空虛，因為它包含了一切，所有的存在都是它催生的；它也沒有具體的形體，像蘋果桃子那樣，我可以指給你看。
它也沒有大小，大可以大到無窮大，小可以小到無窮小。其大無外，其小無內；它的外部再也沒有能容納它的東西，它的內部再也沒有被它所包含的東西。
你說這樣一種東西，你怎麼跟別人解釋？
所以老子才會在《道德經》的開頭說，道可道，非常道。也就是說，常道不可道，沒辦法表達，無法描述。但是為了把它納入人類的語言符號系統，便於交流，就像是給我們每個人必須起一個名字，你總不能整天「哎哎哎」地叫，這樣就亂套了。
老子勉為其難地暫且給它取了個名字，把它叫做「道」，又叫它「大」。「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日道，強為之名曰大。」道只是這個本體、本源的一個指稱代詞，就像名字不能代表我們本身。
三
現在來回答標題提到的那個問題，也就是宇宙的終極奧秘——天地形成之前是什麼？它們是誰生的。答案就是道，天地之前是道先於它們而生，也是道生成了天地宇宙。
無規矩無成方圓，隊伍大了就不好帶了。有了天地，生出了萬物就必須有一定的秩序，否則就會一片混亂，這個世界很快就會陷入毀滅的邊緣。
就像人間的秩序一樣，從上到下是一種金字塔式的結構。天地之間也有基本的結構，那就是自然、天地和人。自下而上分別是，人必須取法於大地，遵循地面上的規律；大地要跟隨天，天要取法於道，道取法於自然。即遵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天然秩序。
這種規矩不是誰定的，而是天然形成的，就像萬有引力一樣，本來就存在，不是有認強制你執行的，這也是無條件的，誰也無法違抗。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只要是違背了，就必然會受到懲罰，也沒有任何活動的餘地。不像人類社會，還可以法外開恩，講講人情。
那麼人在這樣一個系統里，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呢？
接著老子就說了「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就像著名的哲學家周國平所說，相對於宇宙來說，人類渺小無比，簡直就是小透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於人類來說，如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也便「心外無物」，可以屏蔽外界的信息。
所以說，人是萬物之靈，因為人有自我意識，能夠反向創造。從宇宙終極規模上講，人對他無可奈何，但是在小範圍內，人類則可以改變世界，改造自然，改天換地。
這個道理也很好理解，一樣東西如果你從來沒見過，從來沒聽過，也沒有有關它的信息輸入你的身心，那它對於你來說，就相當於不存在。只有當你對它有一定感知的時候，你的生理心理因為它而發生了反應，它對於你才是實在存在的。
所以王陽明的心學一點都不「唯心」，反而是我們人類世界最真實情況的反映。「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