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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修並重的典範!趙朴老稱她為「當代第一比丘尼」

9月19日,為祈願偉大祖國國運昌隆、繁榮富強,緬懷四川尼眾佛學院創辦者、首任院長隆蓮老法師的愛道高風,發揚其愛國愛教、慈悲濟世的佛教精神,四川尼眾學院舉行了「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70周年華誕暨隆蓮法師誕辰110周年紀念」活動。

隆蓮法師被尊稱為巴蜀才女,是中國佛教協會第一位女性副會長,創立了中國第一所尼眾佛學院,是名副其實的女中才俊、佛界瑰寶。

因隆蓮法師在佛教恢複發展尼眾僧團管理和教育上做出的巨大貢獻,原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朴初居士稱讚她為「當代第一比丘尼」。

今天,禪風君分享《殷殷佛子行 幽幽蓮香遠——紀念比丘尼大德隆蓮法師誕辰110周年》(作者:雪源)給大家,一起來了解老法師的一生故事。以下為原文:

縱觀蓮師一生,歷經亂世、動蕩不堪的舊社會,見證了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和民族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歷史跨越。新中國成立之初,她積極投身新的歷史洪流,擁護社會主義制度,帶領廣大佛教徒完成了從傳統佛教,向新的社會型態過度的角色轉型,樹立起新中國佛教全新的形象。改革開放以來,她以飽滿的熱情融入新的時代潮流,帶領廣大佛教徒走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道路,積極奉獻社會,主動服務國家,展現出佛教徒愛國愛教的傳統和情懷。

蓮師在六十餘年的出家生涯中,始終堅持比丘尼的律儀制度和生活,始終心系比丘尼教育和人才培養工作,始終秉持學修並重的廣大行願,始終將佛教事業的復興放在首位,她既如是說,也如是行。蓮師以其廣博的學識和精純的修持,贏得佛教界四眾弟子的尊重和愛戴,曾獲日本傳道協會授予第二十屆佛教傳道文化獎,在海內外佛教界有廣泛的影響力,是二十世紀德高望重的高僧大德。

蓮師生前,曾與她有數面之緣,在不同的場合聽過她講話、說法,對她的道德文章,一直心存敬意,現在回想起來,一幕幕如在眼前。

恢復二部僧受戒的倡導者

受具足戒,是正式成為出家人的標誌,是成為僧團成員的必須環節。出家受具足戒的制度,是從佛陀時代就立下的律制。男眾出家受具足戒後,稱為比丘;女眾出家受具足戒後,稱為比丘尼。女眾出家受具足戒,要先從比丘尼僧團依尼眾十師受本法尼戒,繼後從比丘僧團依大僧十師連同尼眾十師受比丘尼戒,才能成為比丘尼。由於比丘尼是先後從比丘尼僧團、比丘僧團,分兩個階段受戒,才能正式成為比丘尼的,故女眾出家受具足戒的程序,又稱為二部僧受戒。

二部僧受戒在佛陀時代就已確立,佛陀圓寂後,印度佛教也一直遵循這一傳統。佛教傳入我國後,初期由於條件不具備,並未實行二部僧受戒的律制。東晉元嘉六年(434),斯里蘭卡鐵薩羅比丘尼來華,首次將二部僧受戒的律制傳入我國,中國佛教界才開啟了二部僧受戒的先河。這一受戒傳統在宋元時期,因各種原因中斷。清初寶華山中興律學大德見月律師曾主持恢復過二部僧受戒制度,其弟子書玉律師撰有《二部僧受戒儀式》兩卷,書玉律師在該儀軌前的「緣起」敘述中,對當時的經過有概要性的記載。嗣後,二部僧受戒制度再次中斷。二十世紀上半葉,弘律大德慈舟老法師、能海老法師有心於恢復二部僧受戒制度,但當時的因緣條件並不成熟,也未能推行開來。

「文革」結束後,慈舟老法師座下弟子通願法師、能海老法師座下弟子隆蓮法師兩位比丘尼大德,有志於推動二部僧受戒律制的重興。1981年初,隆蓮法師與通願法師在書信往來中,率先徵求通願法師的意願,倡導恢復二部僧受戒制度。經兩位比丘尼大德反覆信函相商,並徵得中國佛教協會同意和支持,在四川省佛教協會、成都市佛教協會的協助下,最後決定在成都文殊院舉行。

文殊院傳授二部僧戒圓滿紀念

文殊院傳授二部僧受戒儀式全體尼眾合影

此次二部僧傳戒法會,自1981年12月9日至1982年1月18日圓滿結束,前後歷時40天,共有21名女眾參加受戒,其中新受戒人員9名,增受人員12名。得戒和尚為文殊院方丈寬霖和尚,羯摩師為新都寶光寺心極法師,教授師為峨眉山普超法師。尼和尚為通願法師,羯摩師為隆蓮法師,教授師為成都鐵像寺定靜法師。此次傳戒法會雖然在成都舉行,但卻禮請遠在五台山的通願法師來川擔任尼和尚,是因為蓮師與通願法師自1953年參加中國佛教協會第一屆代表會議相識以來,彼此相知相惜,是心有契焉的菩提道友。再者,通願法師已經依二部僧受戒儀式領受戒法,也有蓮師出於對通願法師學修道德尊重的因素。但此舉不但體現出蓮師向來謙卑的個人修養,更能感知到蓮師著眼全局的遠見卓識。

此次二部僧傳戒法會的舉行,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一方面是恢復了中斷近四百年的二部僧傳戒傳統,另一方面為當代中國佛教堅持二部僧傳戒制度起到了示範和推動作用。

自此次二部僧傳戒法會後,先後在山西、福建等地,也組織了不同規模的二部僧傳戒法會。此後,在蓮師的大力推動和積極弘揚下,引起中國佛教協會高度重視,並於1996年正式將二部僧傳戒制度,納入《全國漢傳佛教寺院傳授三壇大戒管理辦法》的整體規範中,作為一項明確的制度確定下來,全國佛教界必須實行二部僧傳戒制度。這項制度實行以來,為比丘尼僧團的傳承和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

1981年至今,我國佛教界二部僧傳戒制度,從最初起步的簡陋階段,走向了全面推行的良好局面。回顧當代二部僧傳戒制度走過的近四十年歷程,我們不能忘懷蓮師在艱難時期的卓絕努力。蓮師,是恢復二部僧受戒的倡導者。

當代比丘尼教育事業的開拓者

蓮師出家前,就已經與教育事業結下了深厚的因緣。1931年,蓮師隨父親第一次來到四川的省會成都,父親被介紹到省政府教育廳做秘書工作,之後他通過自己的一位同學,當時在成都縣當縣長,將蓮師介紹到成都縣女中,做了一名數學老師。1936年,蓮師隨父親再次來到成都,在過去成都縣女中同事刁瑞文的推薦下,成為成都女師(原為四川省立女子高等實驗學校)的教師,還曾擔任過該校一段時期的訓育工作。

蓮師出家後,更是與佛教教育事業有著殊勝的因緣,她將畢生精力,都奉獻給了比丘尼人才培養和佛教教育事業。蓮師的剃度恩師昌圓老法師,在武聖街的十方堂內創辦了四川佛學院,後更名為蓮宗院,昌圓老法師將蓮宗院女眾部設在了愛道堂。蓮師出家之初,由於她深厚的文化和佛學素養,昌圓老法師就委以重任,讓她擔任蓮宗院女眾部的教務主任。初出家時的蓮師,一方面要負責教學工作,另一方面還要承擔教務工作,肩上的擔子自然很重。但蓮師憑著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卻乾的有聲有色,這也是蓮師在比丘尼教育事業這塊園地的最初耕耘。

1980年12月,中國佛教協會第四次代表會議在北京舉行,這是經歷「文革」後全國佛教界最重要的一次盛會。在這次會上,蓮師鄭重向中國佛教協會提出了創辦尼眾佛學院的建議。在蓮師看來,當時已有的佛學院,都是以培養比丘為主,而比丘尼的文化水平也亟待提高,應該有一所專門培養比丘尼的佛學院。蓮師的這一倡議,得到了全國佛教界許多大德法師的響應和支持。特別是趙朴老,不但積極向主管部門和有關領導寫信呼籲,還對蓮師的籌備工作給予了具體籌劃和指導。

1982年,趙朴老到四川視察佛教工作,還專程去了鐵像寺,考察鐵像寺的環境和條件,最後支持將四川尼眾佛學院設在鐵像寺。

1983年,國務院宗教事務局正式批准成立四川尼眾佛學院,並撥款維修鐵像寺。為了將「文革」期間遷入鐵像寺內的小學和村民搬遷出去,早日實現辦學目標,蓮師四處奔走,全身心投入到學院基礎設施的建設中。1984年,四川尼眾佛學院正式成立,趙朴老任名譽院長,寬霖法師任副院長,遍能法師任教務長,賈題韜先生任教務主任,徐平女士任副院長兼辦公室主任。是年9月,招收的第一批學僧40人正式入學,終於實現了蓮師長期以來的願望。

四川尼眾佛學院首屆開學典禮合影

隆蓮法師為四川尼眾佛學院學僧授課

四川尼眾佛學院成立之初,生活條件極差,辦學經費短缺,但蓮師為了保證教學不受干擾,堅持不應酬經懺佛事,堅持叢林生活,一切以教書育人為第一要務。蓮師還為四川尼眾佛學院確立了「依戒定慧、法天人師,無為無逸、多聞多思」的院訓,這既是學院的辦學宗旨,更是蓮師對莘莘學子的殷切期望。

隆蓮法師親自為學僧授課

蓮師不僅要操心如何改善學員的生活條件,還要憑自己多年的人脈關係,聘請教員來學校授課。她自己的大部分精力,也全部放在了課堂上,親自為學僧授課,甚至有時候會講授幾門課程,這對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來說,是需要何等的毅力,才能始終如一的堅持。也正是因為蓮師的這份堅守,感動了不少的飽學之士聚集在她的身旁,幫助她支撐起四川尼眾佛學院的教學和教務工作。也正是因為蓮師的堅定行願,感召了全國各地的優秀青年尼眾圍繞在她的周圍,接受她的培養和教導。蓮師,既是四川尼眾佛學院的創辦者,更是四川尼眾佛學院的靈魂。

隆蓮法師出席四川省佛學院首屆開學典禮

蓮師不僅致力於比丘尼人才培養,她還關心和支持比丘教育事業。她生前積極支持四川省佛學院的創辦,1992年四川省佛學院在寶光寺成立並舉行開學典禮,她不僅蒞會祝賀,還在會上做了講話,強調學習佛法最重要的任務是樹立正見。她生前也十分關心中國佛學院的教育工作,1980年底,中國佛學院恢復招生時,她親自組織並參與了在文殊院組織的招生考試,為中國佛學院輸送了4名學員。

1986年春,中國佛學院教務處為了激勵學僧的書畫愛好和興趣,特別組織了師生書畫展,正在參加全國政協會議的蓮師受邀到中國佛學院參觀展覽,她興緻勃勃的參觀了老師、學僧們的書畫作品,並留題「新葩法苑展琳琅,絕學能承喜國光。路泣楊朱知辨正,力追懷素卻非狂。雞林預計傳孫譜,馬癖休教笑子昂。珠玉在前吾欲老,擬收頹筆惜倉皇。」七律一首,以資鼓勵。

1996年秋,中國佛學院舉行成立四十周年校慶,蓮師曾賦詩一首,並親自書寫,用表慶賀,詩云:「法源能繼那爛陀,四十年來懋績多。遙向講筵申頌禱,德音猶仰播岷峨。」在字的行間,蓮師抒發了對中國佛學院辦學成果的讚譽之情。

隆蓮法師書贈中國佛學院四十年校慶紀念

蓮師生前,深刻的認識到後繼人才對佛教事業傳承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她雖然關心全國的佛教教育事業,但念茲在茲的,仍然是四川尼眾佛學院。1987年,四川尼眾佛學院首屆同學畢業,她曾賦詩一首,贈別圓滿完成學業的同學,詩云:「竹實桐花引鳳雛,兩間清氣萃吾廬。連城似奉秦庭璧,復室如藏趙氏孤。試玉豈唯三日火,辨材須待十年儲。前途莫患無知識,芳近芝蘭赤近朱。」蓮師對首屆畢業學僧的殷殷呵護和期待之情,躍然紙上。

蓮師創辦四川尼眾佛學院至今,已走過35周年的光輝歷程。35年來,共有13屆,600餘位青年比丘尼從四川尼眾佛學院學習畢業,為全國各地輸送了一大批比丘尼僧材,有的已成為寺院的住持或主要執事,有的已成為團體的負責人,這些成績的取得,都是蓮師的畢生精力和功德所造就的。

趙朴老視察四川尼眾佛學院

繼四川尼眾佛學院之後,各地佛教界還創辦了一批培養比丘尼的佛教院校,有的是獨立的比丘尼佛教院校,有的是與男眾部並設的尼眾部。如今,比丘尼佛教教育事業有了長足的發展,也取得了不少的成就,這都與蓮師的辛勤耕耘是分不開的。蓮師,是當代比丘尼教育事業的開拓者。

學修並重的垂範者

蓮師的一生,不僅世間學問好,對佛法的研習造詣也十分深厚。蓮師的一生,不僅世、出世間學問通達,而且善於將世法和出世法圓融起來,將學問和修持有機的統一起來。

蓮師出生於樂山的書香世家,從小受家庭環境的影響,三歲開始識字,五歲時便已經有了獨立的閱讀能力。蓮師的自學能力是超凡的,她沒有上過正規的學堂,但她卻在長輩們的支持和教導下,在家中自修了國文、歷史、地理、算術等課程。後來稍成年時,還在家中用自修所得,當起了弟妹的老師。蓮師不僅中國傳統文化的功底十分紮實,還報名參加了上海商務印書館辦的英語函授學校,通過函授學習,掌握了英語的基本語法和單詞,在此基礎上又報名參加了美國威斯康星大學函授部的學習,後經人介紹,還跟隨美國傳教士燕思恩牧師的夫人學習英語。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蓮師曾將《比丘尼二部僧戒羯摩》由漢譯英,為在斯里蘭卡恢復二部僧傳戒做準備(後未實現),由此可見她的英文水平和能力。蓮師雖然沒有進過正規的學堂,但她的世間學識和才華非常出眾,1936年底,她參加了四川省政府第三期縣訓班考試,以第一名成績位列榜首而轟動蓉城,便是最好的實力體現。

1931年,22歲的蓮師隨父親來到成都。蓮師青少年時代,深受家庭佛教氛圍的影響,建立起了對佛法的信仰。蓮師到成都後,經常去成都佛學社聽高僧大德講經說法,先後親近劉洙源先生、王恩洋先生、法尊法師、能海法師學習佛法,佛學造詣日益深厚。蓮師出家後,在追隨法尊法師、能海法師學法的過程中,還自學了藏文。上世紀五十年代以來,蓮師先後將《入菩薩行論廣解》《空行母儀軌》《毗盧儀軌手印》《綠度母四曼荼儀軌》等典籍由藏譯漢,她還參加了張怡蓀教授主編的《漢藏大辭典》的編寫工作,由此可以知道她的藏文造詣深厚。

在學法的過程中,蓮師的領悟能力卓爾不群,常常將世間的學問,善巧地運用於佛法的學修中,特別是快速筆記的超然能力,在同修中傳為佳話。在聽王恩洋先生講授《攝大乘論疏》結束後,很快根據筆記整理出十餘萬字的《略述》,上呈王恩洋先生審讀,深得王恩洋先生嘉許,後正式出版流通。在聽法尊法師講授《入中論》結束後,根據筆記整理出《講記》,深得法尊法師讚許。在追隨能海法師學法過程中,先後根據筆記整理出《三皈依觀修略法》《講記》《講記》等數部著作,深得能海法師器重。由以上事例可以知道,蓮師的文字功夫和佛學修養已臻上乘。

正因為蓮師的世間學問和佛學修養深厚,上世紀五十年代,中國佛教協會根據周總理指示,組織人員編寫由斯里蘭卡發起的《佛教百科全書》。在能海法師、法尊法師、巨贊法師三位德高望重大德的推薦下,蓮師進入《佛教百科全書》編撰委員會,成為被邀請的佛教學者中唯一的女性。在京編寫工作期間,曾得到周恩來總理的肯定,並受到鄧穎超的親切接見和鼓勵。蓮師參加編寫工作以來,先後完成了29條詞條的撰寫,涉及人物傳記、經典介紹、律典概要等內容,共6萬餘字,其詞條編寫的質量,得到了各方面的一致好評和讚譽。

蓮師不僅學問廣博,個人的修養也非常精嚴。能海法師遺有座右銘一首,銘文曰:「厚福受享,德性降落;名譽光榮,我慢加等;養生優厚,病難更多;順境安適,般若無緣。」蓮師常常以能海法師座右銘的精神來要求自己。她一生生活簡樸,淡泊名利,不講排場;她一生為人謙和,處事圓融,沒有架子;她一生堅持律儀,結夏安居,半月布薩,事必躬親。她將修持融化在生活中,她將修持落實在細行中,她將修持體現在待人接物中。

蓮師常將修持功夫的證量化作詩句,用以與世人分享。如她在《未必五首?呵五欲也》中說:「未必錢多樂便多,財多累己自招魔;阮囊何事堪羞澀,富有恆沙是佛陀。未必芳菲始是春,枯搓老乾見精神;近來學得平心法,羅剎當前化美人。未必名高位便增,泥中曳尾羨庄生;青山斷髮成長住,不識人間有轉輪。未必肥甘便永年,飯蔬飲水樂吾天;道人自有長生訣,物與民胞即是仙。未必清閑便是仙,金仙原是火中蓮;驕陽當午池塘靜,映日荷花別樣鮮。」這一組詩,可以看作是她在生活中修持佛法的功夫流露,發表後深受眾多佛教徒喜愛,廣為傳頌。趙朴老還曾將這組長詩抄錄後發表在《佛教文化》雜誌上,既是讚許,更是推廣。

蓮師還常將修持境界的證量化作辭章,用以教化世人。如她在《西江月五首》中說:「善惡不分自性,是非莫辨真如,前人誤解古人書,害得後人好苦;我字當頭是敵,執迷不悟為奴,現前放下即功夫,此是堂堂覺路。萬劫盲龜浮木,何能掉以輕心,風雲八陣枉縱橫,走了奸人陸遜;堪笑多謀仲達,徘徊一座空城,城頭諸葛撫瑤琴,不敢傷他性命。享福必然蝕福,逃名莫近沽名,是因是果自分明,不待旁人刊定;寧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此言果然出真誠,許汝轉凡成聖。共產主義理想,大同世界將來,同登壽域躋春台,大義誰能自外;佛說十方剎海,隨機善巧安排,人間凈土是金階,剎剎塵塵無礙。社會主義道路,共知天下為公,人心私慾是元兇,除病不能怕痛;無敵文殊慧劍,千秋颯颯英風,掃除二我破昏蒙,坦露真人大用。」這一組辭,可以看作是她在塵世間修持佛法境界的透露,她曾手書發表,深受廣大佛教徒的推崇。

蓮師一生,在學養上有一股常不懈怠的鑽勁兒,其學問不僅廣博,而且紮實;在修持上不慕虛名、不故弄玄虛,而是注重在生活細行中轉化身口意三業,是以她的威儀教相中,常常流淌著潤物無聲的攝受力,這應該是她數十年來不間斷修持的功德顯現。蓮師,是學修並重的垂範者。

劫後佛教復興的推動者

蓮師生前曾先後擔任四川省文史館館員,四川省政協委員、常委,全國政協委員等職,她積極參政議政,關心國家建設和社會發展,她協助黨和政府貫徹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努力維護佛教界的合法權益。

蓮師生前曾先後擔任成都市佛教協會名譽會長,四川省佛教協會秘書長、會長、名譽會長,中國佛教協會副秘書長、副會長、咨議委員會副主席等職,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佛教界的重要領袖之一。她參與了新中國佛教事業的構建,她參與了「文革」結束後佛教事業的復興,積極幫助名山大寺落實宗教政策,為建寺安僧的傳燈事業呼籲奔走。

1980年底,中國佛教協會第四次代表會議在北京召開,這是繼1962年第三次代表會議間隔18年後召開的一次盛會,也是「文革」結束後中國佛教協會恢復工作後的第一次會議,許多僧人剛從「文革」的陰影中走出來,尚心有不安,對恢復僧相仍有顧慮。特別是參加此次會議的比丘尼代表,似乎驚魂未定,仍是憂心忡忡,有的依然留著長發,有的身著俗裝。但在去北京開會之前,蓮師自己率先恢復了僧相,並且在會議期間,提出了「僧要像僧、廟要像廟」的主張,引起了佛教界廣大僧尼的共鳴,為佛教劫後復興如何堅持宗教自身的規律,提供了發展方向。那時候提出「僧要像僧,廟要像廟」的主張,實際上是針對已經沒有僧、已經沒有廟,甚至是臨時充當僧人、臨時裝點成廟的情況而說的,主要是要表明佛教界自身「僧就是僧,廟就是廟」的立場。這在當時,是需要勇氣和智慧的。

隆蓮法師在成都市佛教協會會議上講話

「文革」結束後,四川佛教界在落實宗教政策過程中,有不少寺院都得到過蓮師的支持和幫助,但其中最受關注、也是難度最大的,莫過於昭覺寺的恢復開放。昭覺寺已於1974年被動物園佔用,原有的大多數宗教建築早被拆除,已是滿目瘡痍。

1980年以來,原昭覺寺僧眾發起恢復昭覺寺的倡議,這一倡議得到了時任四川省佛教協會會長蓮師的大力支持。1981年4月,剛當選為四川省政協委員不久的蓮師,連同寬霖法師、李熙亭、江富考等委員,聯名向省政協四屆三次全會提出了《關於劃定範圍保護昭覺寺古建築》的提案,該提案被列為當年重點提案,提案編號為111號。

成都市園林局(動物園主管部門)在收到該提案後,向省政協回復了答覆意見,不同意蓮師等提出的主張。10月31日,省政協辦公廳將市園林局的答覆意見轉發給蓮師等幾位聯名委員。11月25日,蓮師連同上述委員,再次向省政協辦公廳遞送了對111號提案答覆反饋意見和建議,對落實昭覺寺宗教政策據理力爭,依據政策對市園林局的答覆逐條加以駁斥,並重申了恢復開放昭覺寺的建議。與此同時,蓮師還積極向中國佛教協會反應情況,提出昭覺寺落實政策和保護圓悟國師墓的方案,並得到了趙朴老的鼎力支持。

1983年,國務院宗教事務局報請國務院同意,確定漢族地區佛教道教重點寺觀的名單,昭覺寺有幸被列為漢族地區全國重點寺院之一,這為昭覺寺宗教政策的恢復落實,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蓮師對昭覺寺恢復開放之所以傾注如此大的心力,因為她深知,昭覺寺的恢復開放,有助於海外聯誼工作,昭覺寺是歷史底蘊深厚的名剎,特別是宋代駐錫昭覺寺,晚年歸隱並圓寂於昭覺寺的圓悟克勤禪師,在海內外佛教界有重大的影響力。她還深知,昭覺寺的政策落實,有助於做好民族團結工作,藏族信眾視成都為《大般若經》中所說的眾香城,昭覺寺即是常啼菩薩說法灑血之處。她還深知,昭覺寺的格局保護,有助於近代革命歷史的書寫,朱德總司令在參加護國軍失利後,曾藏身於昭覺寺避難,事後送有「應現人天」匾額,懸掛於昭覺寺觀音閣,趙朴老將朱德總司令避難時的住所命名為「思德堂」。為記其事,蓮師曾有詩云:「(一)元戎藏豹略,帷幄此棲遲。未覺英風遠,長留去後思。人天瞻筆陣,山鬼避光輝。應化原無盡,慈雲永護持。(二)常啼流血地,千古眾香城。難化萇弘碧,如聞杜宇聲。心長七年短,恩重一身輕。日暮春風裡,黃塵撲面生。」

隆蓮法師參加昭覺寺大雄寶殿落成剪綵

成都昭覺寺大雄寶殿落成暨佛像開光典禮

1983年底,在趙朴老的多次親臨視察和關心下,在黨和政府的支持下,最終確立了昭覺寺與成都動物園實行「兩者並存、劃界築牆、誰也不擠著誰、相得益彰」的實施方案,昭覺寺劫後復興的步伐逐步走上正軌。1985年,昭覺寺全體僧眾迎請清定法師重回祖庭擔任住持,全面推進昭覺寺恢復重建工作。在昭覺寺恢復重建基本成型時,蓮師曾賦詩一首,詩云:「塔像巍峨映日鮮,蓉城重啟眾香園。國恩民力成非易,律界僧儀護更嚴。紅土常啼般若地,碧岩宗旨大乘天。柱頭卓地安磐石,八部威靈拱法筵。」蓮師的詩句中,既有欣慰,又有期許,既有喜悅,更有期待。

今天的昭覺寺,雖然沒能恢復到歷史上的舊觀,但能與動物園劃界而治,形成今天的格局,有當前良好的發展基礎,這不能不提到蓮師為昭覺寺恢復開放所做出的重要貢獻。蓮師,是劫後佛教復興的推動者。

結 語

趙朴老生前評價蓮師時寫到:「隆蓮法師為了尋求真理,不惜犧牲世間一切利樂,不畏一切艱難困苦,終於掌握到真理的火炬,而又不辭高齡和病苦,盡一切心力,把火炬燃得更光明燦爛,然後交給後一代的人。她的堅強的願力,懇切的悲心,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的精神,在我們佛門中堪為師表。隆蓮法師是當代第一比丘尼。」字裡行間,流露出朴老對蓮師的敬重和推崇。朴老對蓮師的評價,句句得體,字字入微,是蓮師奉獻佛門六十餘年出家生涯的真實寫照。

蓮師辭世已過去十三個年頭了,但蓮師忙碌的身影,似乎還在愛道堂、鐵像寺之間穿梭;蓮師說法的聲音,仍然還在四川尼眾佛學院的課堂上回蕩;蓮師的音容笑貌,至今還在市佛協、省佛協的會議室里映現。

古德有云:既為佛子,當行佛事。蓮師拋卻世間繁華,選擇出家生活,素食緇衣,青燈黃卷,將自己的身心奉獻給了自己信仰的無上三寶,奉獻給了自己熱愛的佛教事業,奉獻給了自己不舍的芸芸眾生。蓮師畢生的心志,研習佛法、實踐佛法、弘揚佛法,無論是面對順境,還是處於逆境中,她都虔心踐行大乘佛子的莊嚴行願,肩負起出家僧伽的神聖使命。蓮師的色身雖然已經舍報,但她雋逸的卓然品格和殷殷佛子行履,猶如一朵盛開的潔白蓮花,幽香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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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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