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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與野望的較量:新奧斯曼主義的膨脹與敘利亞引發的中東大變局

【環球軍事快評 梳理天下大事】有中國網民講「狗中哈士奇、國中土耳其」,更有軍迷稱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為「新蘇丹」。這個號稱繼承了16-17世紀橫跨歐亞非三洲的奧斯曼帝國衣缽的國家,近來由於出兵敘利亞而備受矚目。而隨著美國力量的收縮,美國盟友的心態轉圜,隨著俄羅斯影響力的持續增加,中東格局正在迎來新一輪的大變局。

扼守「天下咽喉」的國度

土耳其,扼守黑海海峽(又稱土耳其海峽),那裡是地中海通往黑海的唯一海峽,被譽為「天下咽喉」,土耳其還與亞洲的敘利亞、伊拉克、伊朗和歐洲的希臘、保加利亞交界,連接亞洲和歐洲,這種極為重要的戰略位置讓它又獲得了「北約砥柱」的稱號。土耳其人口8300萬,土耳其人約佔70-75%,庫爾德人佔18%,其他少數民族約佔7-12%,國土面積78萬平方公里,2018年GDP總量9000億美元,世界排名第17位,人均GDP超過1萬美元(略超中國),製造業實體經濟有相當實力,軍事力量不俗,號稱是北約29國當中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軍事力量」。

「重建奧斯曼的輝煌!」

布熱津斯基就在《大棋局》一書中指出,奧斯曼帝國之後,土耳其始終面臨三個方向的選擇:現代主義的西方化方向、伊斯蘭主義的向南方穆斯林大家庭傾斜的伊斯蘭化方向、泛突厥主義的面向中亞突厥民族的東方化方向。

實際上,土耳其長期面臨戰略方向選擇上的困境。

自一戰後的凱末爾革命至冷戰結束前,西方化(同時也世俗化)是土耳其的堅定選擇,一度被譽為中東「民主燈塔」,長期把加入歐盟作為戰略追求,冷戰後,泛突厥主義和泛伊斯蘭主義的誘惑上升,歐債危機、難民問題和英國脫歐等諸多問暴露題之後,歐洲一體化進程出現了挫折,進入盤整消化階段,土耳其「向西看」政策受挫,土耳其加大「向南看」、「向東看」的力度,謀求恢復前奧斯曼帝國的影響。而近來,土耳其針對其阿拉伯鄰國的諸多舉動,恰恰折射出其「意欲重塑中東秩序、謀求成為地區大國的勃勃雄心」。

政治強人現任總統埃爾多安,在2001年8月創始成立了正義與發展黨(正發黨),這是一個被西方認為是保守化的政黨,屬於穆兄會(在中東極有影響力的分布在諸多國家的伊斯蘭組織)的一種形式,從正發黨的戰略定位來看,它試圖在西方、伊斯蘭、突厥三個方向發展,進而成為兼具西方、伊斯蘭和突厥屬性的全球大國,甚至表示要「重建奧斯曼的輝煌和重新領導伊斯蘭世界」。

這裡不得不提一個國際條約。一戰之後的1923年,土耳其與列強簽署了瓜分奧斯曼帝國的《洛桑條約》,土耳其放棄被英、法、意等國瓜分的前屬奧斯曼帝國的埃及、突尼西亞、摩洛哥、利比亞等地的領土要求,並承認英國對塞普勒斯、義大利對佐澤卡尼索斯(今南斯波拉澤斯)群島的兼并。

如今,土耳其根據條約中所謂的秘密條款聲稱,這個條約將在一百年後即2023年正式到期,埃爾多安正嘗試從國際法的角度,闡釋土耳其繼承奧斯曼帝國遺產的正當性,意圖在更大範圍內建立新的奧斯曼帝國,外界稱之為「新奧斯曼主義」。

在這一政策指導下,土耳其想方設法在中東擴大影響。田文林老師認為,這次土耳其出兵敘利亞北部,就是角逐中東主導權的最新體現。 而土軍之所以一度如入無人之境,大背景就是中東地緣格局正在出現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阿拉伯世界整體衰落、非阿拉伯國家相對崛起。

土耳其的經濟「奇蹟」

大國雄心當然需要經濟實力的支撐。自2002年以來,土耳其創造了十年經濟快速發展的奇蹟,從2011-2015年,以美元計價的GDP年均增長超過10%,人均GDP也突破了1萬美元,這也是埃爾多安近年來頻頻搞出外交動作的最大底氣,對外戰略抱負日益暴露,他多次強調,土耳其不僅要成為地區大國,更要追求成為多極世界中的一極。

「卡舒吉事件」和「經濟恐怖主義」

在2018年10月開始的「卡舒吉事件」中,埃爾多安牢牢抓住難得的時機,精準把握火候和力度,把掌握的獨家證據「實錘」有節奏的一步步放出,切切實實把沙特王儲和特朗普搞得狼狽不堪、尷尬不堪,一度連招架之功都顯得虛弱無力(有分析認為美方也因此憋了一口惡氣)。

可以說,在敘利亞庫爾德問題上,特朗普和美軍之所以在事實上默認土軍越境出兵,與卡舒吉事件有很大關聯(交易的藝術)。

然而,到了2018年四季度,土耳其經濟正式陷入經濟學意義上的「衰退」,通貨膨脹率20%,貨幣暴跌30%以上。2019年4月份,埃爾多安指責這是某國對土耳其實施了「經濟恐怖主義」。

經濟上的挫折和對外戰略方面的激進「折騰」,引發了土耳其國內一些力量的不滿。

在2019年上半年的地方選舉中,反對黨聯盟牢牢控制了包括伊斯坦布爾、安卡拉、伊茲密爾在內的大城市。伊斯坦布爾作為最大城市,人口佔全國近1/5,國民生產總值佔31%,過去25年,一直由埃爾多安的勢力把控,他本人就是自1994年擔任該市市長開始步入政壇,逐漸走上權力巔峰的,他曾說:「誰贏得伊斯坦布爾,誰就贏得土耳其。」

有分析稱,埃爾多安近年來與西方關係逐漸惡化、土耳其經濟日漸萎靡,是此次正發黨選舉失利的根本原因。而持續對外「折騰」,也被認為帶有轉移國內壓力、維持執政地位的意圖。

出兵敘利亞:師出有名還是師出無名?

2016年8月24日至2017年3月29,土耳其發動「幼發拉底河盾牌」」軍事行動,越境到敘利亞西北部,聯合敘叛軍打壓庫爾德力量(主要在阿勒頗省阿夫林地區作戰),2018年1月,又越境發動代號為「橄欖枝」的軍事行動,截斷庫爾德東西向走廊(包括敘利亞北部戰略性的M4公路),不僅繼續軍事佔領敘領土,還直接插手當地民政事務,甚至在學校教育方面都開始推行土耳其化。(千里岩,美俄花式變臉,埃爾多安還能繼續戰爭嗎?鳳凰網,20191015)

土軍還曾多次越境打擊伊拉克境內的目標,2019年10月9日更是發起「和平之泉」軍事行動,繼續扶植敘利亞叛軍並,試圖擠壓、分割、削弱庫爾德力量,由於可能引發該地區上萬被關押的IS武裝分子越獄,而引發全球的洶湧譴責。

諸多行動目的皆在於削弱庫爾德力量,支持敘反叛力量,在敘北部扶植親土耳其的「代理人」,試圖在未來的敘利亞聯合政府更爭取諸多權利,分一杯大大的羹。

之所以頻繁地看似肆無忌憚地越境出兵,土耳其其實是有條約作為依據的。

早在1998年9月,土耳其陸軍司令阿蒂拉-阿泰什發出威脅——「敘利亞多年來庇護和支持奧賈蘭和庫爾德工人黨,我們已忍無可忍,必要時我們將採取包括動用武力在內的一切措施。」

在土耳其大兵壓境之下,敘利亞與土耳其簽署了「阿達納安全協議」(Adana Security Agreement),鑒於庫爾德工人黨在敘利亞北部活動增加,土耳其有權在深入敘利亞境內5公里的範圍內,採取一切必要的安全措施。隨後,敘利亞將庫爾德領導人奧賈蘭驅逐出境,終身禁止入境,同時關閉了許多庫爾德工人黨的機構。

越境5公里算是合法的行動界限,但如今的埃爾多安想開闢30公里的縱深「安全區」,這個胃口就難免太大而吃不下的。

當然了,面對洶湧的世界輿論,埃爾多安依然極力辯解。10月15日,他在美國《華爾街日報》上發文稱,之所以發起「和平之泉」行動,是因為敘利亞難民的湧入、暴力與動蕩,將土耳其推向了忍耐的極限;自2011年敘利亞戰爭以來,沒有任何國家能在隨後爆發的人道主義危機中,感受到像土耳其這樣的痛苦——「我們接納了360萬敘利亞難民,比任何國家接收的數量都要多,而且,為了保障他們的教育、醫療與居住,我們還花費了400億美元的巨資」。

誠然,對於土耳其來說,難民的負擔確實存在,同時,越境軍事行動的主要目的及其隱含的勃勃野心,明眼人也都心知肚明。

「除了大山沒有朋友「的3000萬庫爾德人

庫爾德人是世界上從未建立過自己民族國家的最大民族。一戰結束後,他們一度迎來最接近獨立建國的時刻。1919年,戰敗的奧斯曼帝國與協約國簽訂《色佛爾條約》,規定庫爾德人可以在幼發拉底河以東和亞美尼亞以南、敘利亞和伊拉克以北庫族占多數的地區建立自治區或獨立國家。這是國際上唯一涉及庫爾德人自治或獨立的文件。

但在當時的陸軍司令凱末爾看來,這無異於對土耳其的肢解,在他的率領下,土耳其1922年取得獨立戰爭的勝利,乘著勝利之風,1923年7月,凱末爾與協約國簽訂《洛桑條約》(Lausanne Peace Treaty),其中再也沒有提及庫爾德自治或獨立的問題,同時,《色佛爾條約》被掃進了歷史故堆。同年10月,土耳其共和國宣告成立,凱末爾被尊為「土耳其之父」。

大家常說3000萬庫爾德人,貌似他們是一個整體,其實不然。庫爾德人之所以長期建國無門,內因是根本,根子還是在於不團結,難以擰成一股繩,關鍵時候不僅難以互動配合,甚至還存在互相看不上的情況。伊拉克的庫爾德人已實現高度自治(事實上的獨立狀態),與土耳其境內的庫爾德人長久分隔、基本屬於兩個族群,語言也已經難以溝通,伊拉克和伊朗的庫爾德語,用的是阿拉伯字母,土耳其和亞美尼亞的庫爾德語,用的則是拉丁字母。

當然了,畢竟都是庫爾德人,伊拉克的庫爾德領導人巴爾扎尼(頭銜是總理),在今年3月份根據自身較為成功的實踐經驗,對敘利亞庫爾德人提出了忠告:你們應該試著在一個聯合的敘利亞框架內,找尋解決問題的路徑,應該通過與敘政府對話和協商獲得一定的權利,因為現實情況是敘利亞政府已經在那裡;而忽視掉美國人,這不是問題,俄羅斯才是唯一能夠在此進程中提供擔保的一方,俄羅斯人才扮演真正關鍵的角色。

對於敘利亞庫爾德人來說,這番忠告,真可謂是最為現實的可行之策。而反面的例證就是土耳其庫爾德人與政府軍多年的暴力相殺、冤冤相報,至今還是一個死疙瘩。如今,敘利亞庫爾德武裝10月13日與敘政府戲劇性地化敵為友,不知老領導的忠告起了多大作用。

庫爾德工人黨的長期殘酷武裝鬥爭

所謂「一面旗幟、一種民族、一個國家」,土耳其共和國自1923年建國開始,就要成為一個族群同質化、單一的現代民族國家,庫爾德人的獨立傾向,被歷屆政府視為裂土分疆的心腹大患。

土耳其庫爾德人在1978年成立庫爾德工人黨,創始人就是阿卜杜拉-奧賈蘭,一開始還是想通過議會選舉的和平途經獲得自身權利,但1980年埃夫倫發動政變建立軍政府,改行強壓政策,和平之路堵死,從1984-1999年,庫武裝與土政府軍進行了持續15年的殘酷武裝鬥爭,雙方均損失慘重,但庫爾德人所在地區即土耳其東南部尤其嚴重,因連年戰禍,殘破不堪。

2011年,美軍終於在巴基斯坦把本-拉登擊斃,在2003年開啟伊拉克戰爭的美國大兵開始大規模撤離,被扶植起來的伊拉克政府孱弱不堪,IS勢力乘勢而起,一度控制的範圍達9萬平方公里,涵蓋伊拉克北部和敘利亞東北部,一度「建國」「定都」(敘利亞的拉卡省首府拉卡市)。

面對這股極端邪惡勢力,美國不想大規模出兵,於是支持敘利亞庫爾德人與其抗衡,給錢又給槍,埃爾多安迫於美國壓力,對此情況基本無奈,2015年7月,庫爾德人拿下泰勒艾卜耶德,由此控制了敘利亞整個東北部地區,埃爾多安認定庫爾德人已經做大,憂心忡忡。因為土耳其認定,敘利亞庫爾德人武裝與土耳其的庫爾德工人黨武裝有極為密切的關聯,當年庫爾德工人黨的領導人奧賈蘭就長期藏身於敘利亞。

更讓他憂心的是,就在一個月前的2015年6月,土耳其國內親庫爾德人的人民民主黨通過選舉進入議會,實現了少數民族對中央權力的分享,打破了埃爾多安組建一黨政府的企圖,這是正發黨13年來首次失去多數黨地位。

野心勃勃的埃爾多安,於是加快推動議會內閣制向總統制的轉化,以便掌控更大的權力,實施更大的抱負,從2015年7月開始,土軍重新開始清繳庫爾德工人黨,大搞民族對立,製造緊張情緒,拉攏選民搞修憲公投。

讓防長憤然辭職、讓美軍火大的撤軍

過去的幾年裡,俄敘聯軍不斷擠壓土耳其支持的自由軍,將極端武裝驅趕進了伊德利卜,讓他們跟自由軍互相撕咬。同時,作為敘政府軍眼中的割據武裝,敘一定範圍內樂見土耳其軍隊打擊削弱庫爾德武裝,而土耳其越境出兵,扶植自由軍作為自己僕從力量,自由軍與庫爾德對抗撕咬、互相削弱,敘政府軍那更是絕對樂見。

然而,最大的變數美國有了情況。鑒於IS被消滅得差不多了,特朗普為了向選民兌現撤軍諾言,同時也是為了收縮、省錢,把並肩打擊IS的盟友敘庫爾德人拋棄了,他居然真的做出了從敘北部撤軍的決定。

各方信息顯示,敘北部美軍對撤軍命令是意外的,撤軍動作是倉促的,撤退的時候是有情緒的(途中甚至拖拖拉拉故意拖延),背棄盟友是一方面,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是,美軍撤出的空間必然被美國的「不友好方」填補——無論是敘政府軍、俄軍還是土軍,上一任美國防長馬蒂斯去年就因特朗普執意撤軍而用一封含有怨氣的辭職信直接向「大統領」撂了挑子。

哪知,被美軍拋棄的庫爾德人迅速倒向了敘政府,俄敘聯軍以蘇-35壓制土軍F-16、伊爾-76空運、特戰空降、拖挂車運送T-72坦克等諸多方式,以堪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佔了北部庫爾德控制的區域(尤其是曼比季等戰略要點),迅速填補了美軍撤出的空白。

如此一來,包括美國軍方在內的國內勢力,很多人猛然回過味兒來,這可最是便宜了普京同志啊!於是,美國國內迅速形成一股湧向特朗普的壓力。

於是,制裁土耳其的措施迅速出台:土耳其能源部長、國防部長與內政部長,被禁止通過美元進行任何國際金融交易,如果在美國有資金,也會被凍結,土耳其能源部和國防部被納入制裁名單,美國中止與土耳其之間1000億美元的貿易協議的談判,對土耳其鋼鐵的進口關稅提升到50%。

雖說美國的制裁往往制服不了一些強硬的政權,但有時候,這種制裁也是「真老虎」而不僅僅是嚇唬人的「紙老虎」。再加上,歐盟發出的武器禁運制裁,土耳其此時承受的壓力定然不小。

要知道,土耳其的300多輛德制豹2A4坦克和數百架F-16戰機都是依賴美歐軍工的,就連M60A3坦克的升級大改也是由美國的小弟以色列進行的,號稱國產的T-129武裝直升機其實是與義大利萊昂納多合作的,動力系統也依賴英國的羅羅公司,土耳其固然有一定的軍工自造能力,但作為多年來的北約國家,土耳其主力裝備對歐美的依賴極大,戰事一旦持久,必無法支撐。

警惕土耳其扣留美軍的B-61核彈?

美國強力制裁落地,美土關係若持續惡化,埃爾多安的反擊籃子里是有貨的,核彈就是其中之一。

上世紀60年代美國在土耳其境內的英吉利克空軍基地,部署有50枚B-61核彈,這是美、蘇冷戰的產物。近日有猜測說,土耳其可能扣留這批核彈,以此作為談判的籌碼,不知這是土耳其故意放出的試探風,還是美方自己的擔憂。反正埃爾多安做事也是相當具有「風格」的,作為北約國家,硬是執意購買俄羅斯的S-400防空導彈,哪怕美國扣留土預定的F-35隱身戰鬥機也在所不惜。

其實,2016年土政變失敗後,有美專家就曾建議撤出這批核武器。無論如何,被扣留的擔憂是切實存在的,可能性也是不能完全排除的。

美軍完全撤了嗎?

綜合各方消息,此前一段時間,美軍在敘北部部署了大約1000人,在敘東南部阿爾坦夫((al-Tanf))軍事基地有大約150人。美國防長馬克-埃斯珀10月13日宣布,特朗普下令從敘利亞北部撤離約1000名士兵。一開始,很多人以為是撤出敘利亞領土,其實美軍主要是把敘北部的部分人員,撤往南部的阿爾坦夫。

尤其是,庫爾德人迅速倒向敘政府,俄敘聯軍兵不血刃取得北部關鍵要點之後,美國一些人腸子都悔青了,更有觀察人士大膽猜測,普京和埃爾多安聯手演了一出雙簧,旨在把美軍「調虎離山」。雖然這種猜測看似過於離奇,但從俄敘聯軍如此兵貴神速、迅疾補位的節奏來看,彷彿是提前有所準備似的。

無論如何,回過味兒來的美國,採取行動了。RT援引一位不具名的美國官員的消息稱,10月15日美軍派出F-15戰機和AH-64「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到敘北部上空進行了「武力展示」。空中你飛來飛去,俄敘不會輕易開火,但地面部隊一旦撤離,再想回來,那得先看一看普京的臉色。

所以,有專家分析,美國基本丟掉敘利亞,讓俄羅斯和伊朗贏了這一局,可能會讓自己的中東格局出現崩潰的危險,這裡真有可能成為美國霸權體系鬆動的第一塊磚。

普京的「中東旋風」

那邊廂,「和平之泉」行動正酣,這邊廂,10月14日普京卻時隔12年再訪沙特,隨即訪問阿聯酋,世界上最大三個產油國之間的曖昧互動引發關注。

中東媒體說,兩年多來,俄羅斯既有原則、又說話算話、還不觸碰各方的核心利益,實際上已經成為了「中東的外交大玩家」。 無論如何,美國在中東盟友中的信譽及影響力下降,俄羅斯在中東地區影響力上升,已是不爭的事實。 美媒不無憂慮地稱,不管是和美國的盟友沙特、以色列(普京2020年初將訪以),還是與美國的敵人伊朗、敘利亞,莫斯科都保持了良好的關係。

美國拋棄了敘利亞庫爾德武裝,沙特自然看在眼裡、涼在心裡:戰友都可以隨便拋棄,還有什麼不能拋棄?對美國有用時,它會全力榨取你的價值,一旦沒用了,就難逃被拋棄的命運。

當沙特國有石油設施在9月14日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美國幹了啥?除了指責是伊朗乾的,沒有做出任何幫助沙特的行動,而沙特高價購買的薩德和愛國者防空系統,全部成了聾子的耳朵。所以,普京建議沙特考慮俄制S-300或S-400防空導彈系統,也就不足為奇了。而在俄羅斯和巴基斯坦的撮合下,伊朗與沙特的關係、伊朗與阿聯酋的關係,都在加速趨暖,葉門戰事預計也將迎來消停期。

美軍從自身利益出發,一再冷落盟友和不負責任地搞撤軍,在中東傳統盟友中的影響力、公信力和號召力正在加速下滑,而俄羅斯在敘利亞戰爭中所表現出來的有情、有義、有力量、有擔當,正不斷擴大自己在中東的影響力,也讓世界很多國家對俄羅斯刮目相看。

人們似乎看到一位新的「大佬」威武地款款走來。中東秩序正在加速重塑。

最後再回到敘利亞,如今俄羅斯伊朗都承認敘政府的合法性和主權,土耳其的「和平之泉「行動也很快進入了「枯竭」狀態,在俄敘聯軍的佔位之下,在俄軍蘇-35等戰機的彪悍動作下,土軍已經幾乎,沒有任何可能在5萬多平方公里內把敘庫武裝吃掉,埃爾多安唯一現實的選擇,就是跟隨普京和伊朗承認敘政府的合法性,並與其進行切實的談判。(在下張開 20191016)

鳴謝:田文林 千里岩 盧克文 等諸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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