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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年輕女性接連遇害警方苦查未果,兇手卻因心臟病暴露身份

故事:年輕女性接連遇害警方苦查未果,兇手卻因心臟病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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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昱嶠

引子

路燈下的女人很年輕,氣質將熟未熟,模樣甜美。獵戶在暗處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鞋,一字綁帶式紅色貓跟鞋,與她纖細玲瓏的腳踝非常相配,衣服搭得也好,芒果色歐根紗長裙,腰身掐緊顯得身姿綽約,她用手攏住頭髮的樣子挺撩人。

獵戶想著她在等什麼人,穿得這麼隆重得體,大約是情人吧。

女人接了個電話,臉上露出羞澀的喜悅,邊打電話邊向不遠處的夾道走去。這夾道狹長陰暗,兩個出口都很不顯眼,除了附近的住戶,很少有人知道是可以通行的。

獵戶知道就是這個時候了,他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跟過去,快速幾步上前抱住女人,將浸潤了藥物的方巾捂在她的口鼻上。女人的手機落在地上,聽筒里隱約傳來男子問詢的聲音。她驚恐地大瞪著雙眼掙扎,纏鬥間呼吸急促,吸進了大量藥物,片刻後軟軟地倒靠在獵戶的身上。

女人的分量很輕,抱著走到車旁邊沒費什麼力氣,獵戶打開後備箱,將她放了進去。

女人蘇醒時睜開眼睛,頭頂是昏暗的鎢絲燈,耳邊傳來小提琴的獨奏,緩慢而哀怨。

葯勁兒剛過,她的思考力還沒完全恢復,眼前的一切令她有些茫然,但是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腹部傳來,她全身一凜,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

尖刃的契入,讓獵戶在一瞬間感受到了強大的釋放感。他滿意地抿起嘴唇,然後將武器換到左手。

隨著音樂的起伏,獵戶不疾不徐地一下下刺去。不知道哪一下戳破了女人的內臟,引起了內出血。她的叫聲漸漸減弱,費力地喘息著,嘴裡大口噴湧出鮮血,女人望著獵戶,眼中聚滿了淚水。她全身都在抽搐,卻還是奮力用顫抖的雙手阻擋在自己與利刃之間。

獵戶因為這個動作而停了下來,仔細地打量著血泊中的女人,認真地審視著她,欣賞著那眼中的驚懼與迷惘。突然間,他眉頭聳動,開始揮動手臂一下下地快速戳下去,直至那雙漂亮眸子里的光芒消失殆盡。

「若是你不那麼使勁掙扎,我下手的力度會再輕些。」獵戶有點可惜地望著屍體說:「第三樂章才剛開始,最憂傷的調子還沒到來,我原本想讓你在那種極致的漂泊感中進入死亡。」他將手中的血擦抹在屍體的衣服上,點起一根煙,神情誠懇地喃喃:「這不是我想給你的送行禮,一切都太倉促了,配不上你的姿色與妝容。」

接下來的好幾個小時里,他靜靜地坐在女人的屍體旁邊,耐心地看著她的血流盡、凝固。他不時地擺弄著她的四肢,近乎溫柔地撫摸她蒼白的肌膚,直至,那誘人的血腥味漸漸淡了下去,毫無生氣的胴體變得像具糟糕的雕塑般僵硬,屍斑開始蔓延。

獵戶長長呼出口氣,才感覺體內的熱度有所削減,如同潮汐退去,他重新又能控制自己了。

天亮之前,他處理好屍體,洗去一身死亡的味道,離開那個血腥之地,換上乾淨得體的衣服,恢復成這社會裡一個溫和有禮、毫無攻擊性的好人。

連載故事

辛自牧將新寫的章節在網站發布完之後,胸中忽然一陣憋悶,這個名為《藏屍之地》的連載小說已經開始讓他覺得有些心力交瘁。目前為止他一共更新了六個章節,每個章節都描述了不同的女人從被跟蹤直至被殺害的全部過程。

他走到餐廳給自己倒了一杯底的四玫瑰威士忌,又從冰箱里拿了聽冰可樂兌滿。他喜歡這種搭配,使勁喝了一大口之後,這橡木桶里釀造的烈酒終於給了他一點精神支撐。

辛自牧回到書房的電腦前,順手點開讀者評論區,意外地發現這麼會兒工夫已經有了五十幾個評論。

「我就是想不明白,屍體到底是怎麼處理的?她們被藏在哪裡了?」

「已經寫了這麼久,兇手到底是誰,為什麼始終沒有露出一點端倪?」

「我們集思廣益一下屍體的處理方式吧。」

「分屍,都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開車丟棄到各個城市。」

「綁上重物,鐵架子石頭什麼的,然後扔河裡。」

「用王水給分解了,這個想法有沒有很高明,現代化屍水。」

「兇手有可能像漢尼拔一樣,把屍體給吃掉了,尤其他跟漢尼拔一樣也喜歡聽著交響樂殺人。」

「燒了吧,跟燒玉米桿一樣,用木頭堆起來燒。」

「我猜埋在他家後院了,約翰尼德普演過一個片子,就是一個作家分裂出另一個人格殺了前妻與其新歡,埋在後院,還在上面種了一堆玉米。」

辛自牧饒有興趣地看著,忽然,目光停在了一個叫做流浪者的讀者評論上。

「分屍太過簡單粗暴,不符合兇手的性格,氣味大而況且生物組織很容易被追蹤;沉屍河底也並不可靠,屍體被水泡到呈現巨人觀狀態時,裡面充滿氣體,就有可能像個救生圈一樣浮起來;說用王水的那位朋友,你有沒有考慮到過程中存留下來大量屍脂的問題?事實上,屍脂往往是最終破案的關鍵痕迹;

「焚燒就更沒有可行性了,實在太過惹眼,這簡直是如同自首一樣的愚蠢行為;至於那個說吃掉的,請問骨頭要怎麼處理?也嚼著吃了嗎?最後是埋後院那個主意,到底是六個人啊,且不說心理負擔什麼的,主要是這無異於給自己製造定時炸彈。所以,兇手這麼長時間沒有暴露,肯定有更好的方法。」

辛自牧在電腦前眯起了眼睛,他點開流浪者的主頁,看到這個ID的註冊時間是一個小時之前,資料里全是空白。

流浪者的評論,引發了一個小小的熱潮,不少讀者興緻勃勃地在他的評論下面追評。

「佩服!佩服!這位兄台說得實在專業。」

「屍脂和巨人觀看得我有點起雞皮疙瘩。」

「說到兇手的性格問題,我看到現在也不明白他是為了什麼殺害那些美女,他是什麼心理狀態?很想知道兇手作案時的感受。」

辛自牧忽然間興緻高漲,杯中的酒已經見底,他起身出去又勾兌了一杯,這次的比例是酒一半,可樂一半。等他再坐回電腦前,發現流浪者又寫了新的評論,這個評論是回復之前提問兇手感受的那位讀者的。

流浪者:每個被害者都很漂亮,互相之間沒有關聯,被殘忍殺害之後,又沒有遭到性侵,這說明兇手的犯罪心理不在普通的變態範疇里。

我覺得他是因為孤獨而去殺人,想擁有卻又懼怕失去,所以乾脆直接摧毀,以毀滅的方式達到永恆佔有的目的,不去玷污受害者。大約是這些女子在他心中有很高不可攀的存在感,也就是說他對自我的判斷非常卑微,換一種方式去佔有自己不配得到的女子,於他彷彿是一個難以熄滅的火焰。

兇手大約是個身在異鄉的人,每當薩拉薩蒂的獨奏曲響起,他的漂泊感便會到達一個極致的程度。在這種狀態下殺人,是近似於高潮的釋放,如同迷茫中突然到來的歸屬感。

這段文字一出現,評論區里頓時一片嘩然。大家看到流浪者對於兇手犯罪心理的揣摩,紛紛表示感覺真實得可怕,留言數量一時間大漲。

辛自牧瞬間覺得脖子後面一陣發冷,雙手握了起來,他每到緊張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地握拳。他剋制著抓起桌案上的煙點了一根,他吸煙,但是非常厭惡房間里殘留的煙味,從來都是站在廚房裡開著抽油煙機吸,但此時竟顧不上自己的忌諱。

辛自牧想了一會兒,點開網站郵箱私信給流浪者:你對兇手心理的分析很精彩,讓我差點就忘記了這只是我虛構出來的故事。

沒想到流浪者竟然很快回復:你並未虛構,可以說,你忠實地還原了曾經發生的大部分過往。雖然加上了一些不必要的旁枝末節,但依然算是據實陳述。

辛自牧一驚,寫道: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流浪者發來一個微笑的表情:你當然明白我的意思。

那行字發過來時,辛自牧太陽穴附近的筋開始突突地跳,有幾秒鐘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臉上的神情也冷峻起來。

「如果我的理解沒有問題,接下來,我們大約可以聊得更直接一點了。」他耽擱了一會兒寫道。

流浪者回復:正該如此,很好奇,你怎麼知道兇手在殺人時,會聽小提琴獨奏?並且被害人死在第三樂章?

辛自牧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緩緩打了一句話:那麼,我並沒有說過,兇手聽的是薩拉薩蒂,而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流浪者沉默良久,先發來個驚恐的表情,然後道:目前看來,似乎只有一個可能性。

辛自牧望著顯示屏,半晌,忽然無聲地笑,他回復:沒錯,那就是,我們兩人之中,有一個人就是兇手!

流浪者寫道:而另一個人,就是兇手想要滅口的知情人。

流浪者當晚在小說下面增加了一條評論:期待你的更新!

連環殺人案

三年前,這個城市發生了與《藏屍之地》非常相似的一系列殺人案件,一共死了六名死者,她們都是毫無徵兆地在某一天,神奇地消失在了這城市中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區域。數天後,她們染滿血跡的衣物會出現在這城市的某一個顯眼地方。

警方根據這些血衣判斷,所有的失蹤者都已死亡,每個受害人都很苗條,體重百斤左右。其總血量大約為4000毫升,而每件衣服都浸染了超過2500毫升的一個人的血液,在分別與各個被害人的直系親屬做DNA比對之後證實,全部為被害人的血液。

人體失去2500毫升的血,在沒有及時輸血的情況下,會迅速導致死亡。而再加上法醫分析衣服上每個刀口的位置,約一半都在致命部位。所以得出結論,所有的失蹤者都已經不在人世。

在這一章節死去的,穿紅色貓跟鞋的女人正是這個案件中第六個受害者,也是迄今為止的最後一名死者,案發時間在一年前,她衣服上有二十二個不同位置的被刺痕迹,那件裙子染滿了鮮血,幾乎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警方從偵破案件的角度考慮,這個系列殺人案並未被新聞大肆報道,警方只是提醒市民,本市發生多起襲擊單身女子案件,請深夜外出的女性結伴同行,並警惕陌生人。

而那六具受害者的屍體,如同消失在了這個空間里一般,至今沒有找到。

辛自牧自從三個月前開始發表這部連載小說起,更新速度一直很穩定,每周日晚上十二點之前,都會更新一個章節。但自從第六章節發出之後,接連半月,他都沒有再貼出一個字。

這個網站是國內最著名的小說網站,只發布重口味的懸疑死亡類小說,《藏屍之地》雖然字數不多,但是因為內容太過真實,很短時間內就吸引了相當多的讀者追看。

在辛自牧停止更新之後,讀者們對這部小說的熱情並未降低,每天評論區都有近百個留言,讀者們互相討論案情,不厭其煩地反覆分析每個篇章的細節,試圖從中找出能銜接後文的蛛絲馬跡。

「今天又重新看了一遍這六個章節,我有一個重大發現。前五個章節里所描寫的被害人外貌與穿著以及被害時的場面都比較簡單,大部分是一帶而過,敘述的重點都集中在兇手的犯案手法與過程上面。只有第六章對於受害人的描寫特別詳細,這個大家注意到了沒有?」

「沒錯!沒錯!附議樓上,最新的這一章,特別有場面感,感覺視角都不一樣了呢!」

「我也發現了,這一章的受害人的衣服和鞋子的款式都寫得特別細緻,我還特意上網查了一下貓跟鞋,說是穿著走起路來像小貓的步伐一樣輕巧可愛。」

「看了那一章之後再看你們的評論忽然覺得好詭異,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可是又說不出來。」

「擁抱樓上感覺不對勁兒的那位同學,我也有同感!我看完也想到了「視角改變」這個問題,瞬間毛骨悚然,作者彷彿目睹了這穿貓跟鞋女人從被跟蹤到被殺,有沒有?」

辛自牧一個個仔細瀏覽著評論,書案上的煙灰缸里積滿了煙頭,酒杯直接換成了最大號的杯子,他一邊看一邊大口喝酒,沒一會兒杯子已經見底。新的評論雖然很多,但是他從中沒有找到屬於流浪者的隻言片語。

停更的這段日子裡,辛自牧與流浪者之間非常默契地沒有互發私信,整整兩周他沒有走出房門一步,靠叫外賣解決飲食問題,電腦一直開機,而他就睡在書案旁邊的三人沙發上。每天大量吸煙飲酒,他的神經在這兩周緊繃到了極點,失眠十分嚴重,難得入睡也是淺眠,稍有動靜便會驚醒。

就在他感覺自己有點盯不下去的時候,流浪者終於又發來了私信。正在沙發上發獃的辛自牧聽到私信的提醒聲,忽然一個激靈,一躍而起,疾步來到電腦桌前坐定。

流浪者:這些天,我沒有查找到你的位置,你把自己屏蔽得很好。

辛自牧:你也一樣,我用了十來種軟體也破解不了你的互聯網登陸地址。

流浪者發了個大笑的表情之後寫道:為什麼不更新?因為沒有新的死者嗎?

辛自牧:因為沒有靈感。

流浪者:你需要什麼樣的靈感?

辛自牧:不知道,你覺得什麼樣的信息能觸發我繼續寫下去的慾望?

流浪者沉默,辛自牧發了個無奈的表情,寫道:我原本想在新的章節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能把第六章寫得如此清晰,如若親臨。

流浪者耽擱了十來分鐘,忽然寫道:我有個提議,讓這件事完全成為一個公平的遊戲好不好?

辛自牧:你想怎麼做?

流浪者:其實確定對方位置這個事,只要持續不斷地攻擊,早晚會突破對方的防禦,一點腦力都不用費,挺不符合我們這種棋逢對手的際遇。而且,說實話,我的系統里有個防護報警軟體,一旦感應到被人查找出位置,就會自動報警。所以即便你找到我,等你到達時,我也已經離開了。

辛自牧:不錯,我的軟體也提醒我,你有這種報警防護。

流浪者:我們不如換一個更有智商的方法去找到對方。

辛自牧坐在電腦前思索了一下,回復道:我從更新里給你提示,作為交換,你給我相應的線索信息?

流浪者發出讚賞的表情,然後打出一行字:明天這個時候,我會給你一個信息。

辛自牧回復:之後,你會看到我的更新。

第七章

第二天的十二點,辛自牧在郵箱里發現了流浪者發來的信息:在我住的地方遠離市區,周圍的樹上有很多灰喜鵲的巢。辛自牧很快更新了《藏屍之地》的第七章。

殺死穿貓跟鞋的女人之後不久,獵戶的電子郵箱里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信,標題是:致謀殺者。

很想知道,分別後的這段日子裡,你是否想起過我?說真的,事情弄成今天這個難以收拾的局面,我真是始料未及。

對了,還沒介紹自己,我是你的第六個受害者,穿貓跟鞋的女人。時至今日,再回顧被謀殺的整個過程,對我來說實在挺凄慘。你力氣好大,在夾道里你勒住我脖子的時候,我幾乎要窒息了,掙扎的時候摸到了你肩膀上鼓起的肌肉(學名是不是叫肱二頭肌?你練出這個用了很久吧?)那時我以為你是一個特別高大健壯的人,所以十分絕望。

但是等葯勁兒過了,當我在冰冷的不鏽鋼操作台上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你的樣子卻與想像中截然不同。等一下,先讓我笑一會兒,你不要生氣,每當想起你的外貌,我都無法控制地想要發笑,你怎麼會是這樣一副進化不完全的畸形寶寶樣態?個子沒有我高,臉很瘦,身上也很瘦,而那一雙大力水手一般的胳膊實在與你的整個身軀格格不入。

再說說你的臉……說真的,你的長相太有喜感了,當時在那個處境下,都能沖淡了我近乎一半的恐懼。不過,可惜的是,你的動作並沒像你看上去那樣的優柔寡斷,我們還沒說幾句話,你就開始傷害我。還有,對於你所使用的兇器,我也有些耿耿於懷,你為什麼不用殺手常用的匕首、鋼錐什麼的?你用的是什麼鬼玩意兒?一個被磨開了刃的尖頭手鏟?

非常粗糙,它造成的創口很大,帶著特別大的衝撞力,所以刺入身體里非常痛苦,剜肉的同時還伴隨著可怕的撕裂感,我想凌遲也就不過如此吧。單純針對這個兇器來說,我要給你個差評!

但是也不要太失望了,你並不是全無可取之處的。你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個羞澀的高中男孩兒,說的那些話也很好聽,尤其是稱讚我容貌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在朗誦詩歌。

說了這麼久,還沒說到我真正想說的那件事情。謀殺者,我要告訴你,我並不在你收藏我的地方了,我出來了!這之後,我們之間大概有一些事情應當了結!從哪裡開始就在哪裡結束,我會在我們初次相遇的那個夾道等你,時間由你定,反正,我總會在那裡的。

第七個章節發出來之後,評論區瞬間擠得滿滿當當,很多讀者用了放大的字體,還調換成了鮮紅的顏色。

「這個轉折彎兒太大,轉得我把脖子都扭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追的是部嚴謹負責任的懸疑小說,盼了這麼多天,沒想到今天打開一看,變成無厘頭鬼故事了。」

「也許不是鬼,是個兇手不知道的知情人,故弄玄虛地在嚇唬兇手,刺激他露出破綻。」

「同意樓上的觀點,可是,這個知情人是怎麼知道只有兇手和被害人才知道的那些細節的?什麼尖頭鏟子,肱二頭肌,還有兇手古怪的外貌,以及受害人的心理感受。」

「對呀!對呀!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單從這封信的內容看,如果這封信是知情人寫的,他一定毫無遺漏地目睹了兇手殺害穿貓跟鞋女人的全部過程,那麼在兇手行兇的緊要關頭,他為什麼不出手制止?」

「有沒有可能兇手是個人格分裂患者,自己分裂出一個正義的人格或者是分裂出一個女鬼的人格,來對抗自己的邪惡人格?」

「給樓上腦洞點贊,坐穩了,我送你上一樓!」

更新完半個小時之後,辛自牧端著煮好的肉醬面,一邊吃一邊坐回到電腦桌前。他看到收件箱里流浪者發來了私信。

流浪者:我得承認,這一章的內容,挺出乎我的意料。

辛自牧:為什麼意外?我依舊是據實陳述。

過了好一會兒,流浪者打出:現場很封閉,不可能存在第三個人,也沒人能在經受二十二次重創,其中十一處致命傷,流光身體里全部血液,已經長出屍斑的情形下存活,而且我也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你收到了我的信息,可你這一章節的解釋,毫無誠意。

辛自牧:你這樣說,等於承認了你的身份。

流浪者發了個大笑的表情:你我在第一次通信時,彼此之間就已經心知肚明。還有,這封信里對於我外貌的描寫,故意詆毀貶低,不介意告訴你,我看完很生氣。

辛自牧將身體舒服地靠在沙發椅上,眼睛掃了一眼屏幕,並不回復,而是開始慢條斯理地吃面。一個小時之後,流浪者:明晚十二點,我會再給你一個信息,請繼續更新這個故事。

流浪者:你很想找到我?

辛自牧:如你想找到我一般迫切!

流浪者發了個無奈的表情:這麼說,要做到讓我們自此相安無事,恐怕是不可能了。

辛自牧回復:何必口是心非,你從未想過相安無事,只想清絕後患!

流浪者:你是警察,或者,死的姑娘里有你認識的人?

辛自牧:都不是。

流浪者:那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別跟我說,你只是為了寫一部暢銷小說。

辛自牧:十二點見。

感應

流浪者在第二天十二點的時候,又發來一條信息: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把窗戶關上,窗外燒稻草的氣味會嗆得我頭疼。

辛自牧即時回復:你的環境挺不環保。

流浪者:如果你這次的更新里,沒有對於你身份的解釋,我就可能會消失一陣子。

流浪者發出信息沒有多久,刷新了一下小說的頁面,他發現了新的篇章。

夜深人靜,獵戶呆坐在黑暗中,手裡握著一把黃銅迷你園丁鏟。他手指撫弄著那被打磨得極其鋒利的尖端,亮如鏡子的鏟子平面折射出獵戶的臉,畸形而扭曲的五官。

他喃喃自語:「我沒有錯,年輕而美麗的姑娘,多麼美好,我想要擁有她們有什麼錯?而她們總是因為我的醜陋而唾棄我,卻看不到我火熱的內心。她們個個都有罪!以貌取人就是她們的原罪!當生命遠離她們的軀體,罪孽也會遠離,她們才擁有了我需要的純潔和善良,才配得上她們的美麗了。

獵戶抱著鏟子說了一會兒話,心情重新歸於平靜。收到第六個死者的郵件之後,獵戶已經有很多天無法入睡,信里所描述的場面,與現實中發生的一切完全吻合,甚至連他說的話,也沒有一句錯漏。寫信的人到底是誰?他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這個人的存在帶給了獵戶極大的恐懼。

獵人握著自己心愛的鏟子,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不可能的!」他惶惑地喃喃自語:「沒有人能在經受二十二次重創,其中十一處致命傷,流光身體里全部血液,並且已經長出屍斑的情形下還活著。」

是誰?能以一個上帝的視角,將他如此謹慎隱秘的行為盡收眼底?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獵戶迫不及待地想要解決這件事,他望著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凌晨兩點二十分。

一個小時之後,他來到了初遇貓跟鞋女人的那條沒有攝像頭的陰暗夾道。獵戶將車停在對面的黑暗處,半個小時過去了,並沒有一個人影,獵戶的神經放鬆下來,終於發現自己趕過來的舉動有些失去理智。

就在此時,車窗旁閃過一個長發女人的身影,獵戶的心沒來由地跳得很厲害,當他的目光望向正前方時,突然被驚得身子一抽搐,他臉色蒼白得如同死了一般,身上的血液一時間似乎都衝到了腦子裡。只見一個苗條的身影站車子前面的路燈下,她穿著一字綁帶式的紅色貓跟鞋,芒果色歐根紗長裙,夜風徐徐將她亞麻色長發吹起,她伸出手輕巧地挽住。

女人望向獵戶緩緩露出笑容,她的臉在路燈的照射下顯露無遺,正是數日前死在獵戶手裡的第六個死者。獵戶如同石化了一般,看著女人不緊不慢地向著那條小夾道走去,身影緩緩消失在陰影中。

獵戶的手有些顫抖,身上冷汗淋漓,他坐在車裡猶豫著,臉上神情漸漸轉換,由驚疑變得迷茫,又轉為憎惡,當神情轉化為決絕時,他下了車。

女人在另一個出口安靜地站著,四周十分寂靜,獵戶一步步走近,女人的臉越來越清晰。他駭然發現,女人身上穿的正是被殺害時的那件滿是破洞並染滿了鮮血的衣服。獵戶的瞳孔急速放大,顫抖失聲:「這不可能,你已經死了。

女人望著他凄慘的笑,聲音正是當日在他利刃下苦苦哀求的甜美的聲音:「來啊!再殺我一次,就像上次一樣做得那麼兇狠。你喜歡看著我痛苦,不是嗎?那天晚上你說你願意讓我笑,但是更願意讓我哭。」

獵戶強大的內心終於在此時完全崩潰,他發出極度驚恐的尖叫聲,雙手突然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女人在此時突然一臉怒氣地向著他跑過來,獵戶的恐懼一瞬間到達頂點,在幾聲疾速的喘息之後頹然向後摔倒,身體掙扎了幾下,便一動不動。

獵戶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ICU病房裡,雙手被拷在病床的不鏽鋼欄杆上,幾個配槍刑警站在病床旁邊。而那個被他殺死之後又好端端出現的穿貓跟鞋的女人,就站在熾光燈下。獵戶掙扎著探起身指著那女人聲嘶力竭道:「為什麼?你沒有死?」

女人神情平靜地道:「說出藏屍之地,我就告訴你。」

獵戶嘶啞著嗓子說出了一個地址,旁邊的一名刑警立刻出去通知這地址附近的警力前去勘察。大約二十分鐘之後,消息傳來,六具屍體都被找到。

這段時間裡獵戶的病情急劇惡化,他望著女人,氣息十分急促,已經口不能言。

女人在聽見找到屍體的消息後,一度哽咽失聲,她望著獵戶道:「你殺死的人,是我的孿生妹妹,從小我們之間的孿生子感應就特彆強烈,尤其是當其中一個情緒激動時,另一個會完全感到一樣的場面甚至是對方所有的遭遇。

「妹妹遭遇不測的時候,我正在熟睡,而你襲擊和殺害她的全部過程,我都在夢中感同身受。我蘇醒在她心臟停止跳動的時刻,但是夢中所有的細節我毫無遺漏地記了下來,除了已經在郵件里跟你提及的那些,還有兩個細節尤其清晰。

「一個是你打開的電腦上那個停留的郵箱頁面……」女人冷冷地望著獵戶道:「還有就是電腦旁邊,一瓶治療心臟病的葯。」

你是誰

新篇章的最後標註,《藏屍之地》全篇完結。完結篇發出之後,評論區依舊很快擠滿了讀者。

「虎頭蛇尾!感覺作者前面用力過猛,到了後面不知道怎麼圓了,後面的文邏輯都是亂的,人物性格轉變得好奇怪,這個梗也太過奇葩。」

「故事,我覺得還可以,就是那個孿生子感應的設計,有點太硬了。我百度了一下,孿生子感應有很多科學家在進行研究,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被證實真正存在。網上的相關的資料事例雖然很多,可都是由不同的孿生子自己講述的,並沒有一個權威機構支持這個觀點。」

「同意樓上,這個梗真的太敷衍,太沒有說服力了。把這感應說得跟超能力一樣,要是雙胞胎之間都有這樣的神功,那所有國家不都得把雙胞胎當成間諜的不二人選呀,一個出國搜集情報,另一個坐家裡用意念接收就得了。」

「講真,諸位忒挑剔,我看完倒覺得這是個挺有趣的故事。雖然雙生子感應的確有些扯,但是我終於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之前我真的有點相信這是真事兒來著!

辛自牧更新完之後,便一直坐在電腦前看讀者評論,流浪者沒有出現在其中,而他的私信箱里也一直沒有動靜。直至第二天的午夜,辛自牧終於收到了流浪者的私信。

流浪者:讀者的評論我看了,很為你打抱不平!說實話,你這個雙胞胎感應的情節寫得非常成功,至少我真的相信了,一度以為這就是你能成為知情人的真實原因。所以我特意費了點力氣,把這個事兒給查了查,但是結果讓我很失望。第六個死者是獨生女,別說雙胞了,她甚至連普通的兄弟姐妹都沒有。

辛自牧:你挺有效率,才一天你就查得這麼清楚,我寫這一章還用了兩天呢。

流浪者:我有點不明白,我以為,我們之前已經達成了共識,也制定好了遊戲規則,可你這章寫得比之前更沒有誠意,不僅胡編亂造,故意混亂我的思維,而且竟然還把這個故事給終結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辛自牧:你仔細看了嗎?什麼也沒看出來?

流浪者沉默了很久,終於又發來消息:我看得很仔細,只看出一點。你的確比一般人了解我,你怎麼知道我有心臟病?我的葯從不放在明處。

辛自牧耽擱了一會兒回復:我對於你的了解,恐怕比你估計的還要多些。

流浪者快速寫道:我既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親朋故舊,娘老子也早死了,你到底是誰?

辛自牧又耽擱了一會兒,終於寫道:你欠了我一個東西,我得拿回來。

(作品名:《如影隨形》,作者:昱嶠。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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