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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含辛茹苦把我養大,10年後警察卻說我是被拐賣的(下)

故事:他含辛茹苦把我養大,10年後警察卻說我是被拐賣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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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辛茹苦把我養大,10年後警察卻說我是被拐賣的(上)

林小棟更加是用力的甩開女人的緊抱,他被嚇壞了,因此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的喊,「我有爹!」

那對夫妻中的男人倒沒有多激動,他耐心的解釋說,「你兩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抱走了,然後賣給了他。」

現場因為男人的話陷入了一陣詭異的緘默里,風鼓足了勁,也沒吹出一點聲響,直到一隻草魚從紅色的搪瓷盆里跳了出來,林小棟才如大夢初醒似的說,「你想孩子想瘋了吧,這裡誰不知道我林小棟是我爹從雪窩窩裡撿回來的,是我爹和這的叔叔嬸子一起把我養大的。」

這話激起了大家的回憶,林小棟剛到下城區的時候,還是個奶娃娃,林長明讀書是把好手,但是論養孩子來,左右是比不過下城區的婦女們的。

那時的下城區比現在窮苦多了,百十戶人家裡,只有一隻羊是有奶的,可惜羊又瘦的厲害,於是大家自願抽出空閑的時間上山割羊草,餵飽了羊,也就餓不著林小棟了。

林小棟再大點的時候,因為林長明做的飯實在難以下咽,父子倆就被邀請挨家挨戶的去吃飯,林長明往往會帶一瓶醋或者醬油作為謝禮。

不知道是誰先開口的,「林老師是好人,我們都知道。」

「小棟剛被抱回來的時候,凍得的臉青紫,是林老師解開衣服用胸膛把他捂活的。」

林長明見兒子的眼圈發紅,眼淚已經開始打轉了,他強迫自己擠出一個諂媚的笑,瘦個的警察思忖了一番,鬆開了手。

林長明伸手去抱林小棟,林小棟呲了呲牙,擺出一副我沒事的表情,他已經想好了怎麼去安慰父親了,但半道他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箍住了,那女人用盡全身力氣去拖林小棟,那是林小棟第一次看到父親臉上浮現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發了狠,將女人的手臂咬出了一圈血印。

「爹。」

林小棟死死的抱住林長明,而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林長明輕輕的摸了摸兒子已經汗濕的腦袋,他不能說話,只好用手掌擦去兒子的眼淚。

周圍人看著這一幕跟著動容了起來,可很快那個女人就掙開丈夫,撕打著林長明,林長明不躲,手上也用力按住林小棟,仔細去看,他的關節處都已經泛白了。

「行了,大庭廣眾的。」

最終還是胖警察開口阻止了這場鬧劇,但它卻在每個人的心裡打下了一個死結,警察剛走,就有人發表起高談闊論了,「我看林老師這次危險了,人家都找上門了,弄不好得蹲幾年呢。」

「就你有嘴。」那個賣豆腐的女人橫了嚼舌根的男人一眼,心裡卻隱隱的擔憂,雖然說林長明為了林小棟一直沒有結婚,但樂意和他搭夥過日子的女人不在少數,前天還有人托自己給介紹一下,這要是真蹲了大牢,可就真不好找了。

於是她熱心的說,「咱得幫幫林老師,給他寫個求情的信。」大多數人都認可了這種做法,賣魚的男人更是熱情的說,「彪哥,你一向和林老師不合,你要是肯寫一個,那不是更有力度嗎?」

屠夫只縮回了看熱鬧的頭,沒有說話,哐的一聲關緊了店門。

「切,慫包。」男人悻悻的罵了一句,他們寫求情信的時候,林長明一行人已經到了糧油店,直到走進家裡,林小棟才鬆弛了起來,因為家教,他挨個斟了一杯茶,隨後就坐在櫃檯後面,表情凝重的望著眼前的人。

林長明擺手讓他走開,他只視而不見,略微偏了偏身子,不再去看父親。

最先開口的仍是胖警察,他們坐在中央,問「你們這事準備怎麼處理?」

「這肯定是要把兒子還給我啊。」

女人搶先開口了,她看向林長明的眼神充滿了怨恨,林長明沒有計較,他在紙上寫著,「小棟是我撿回來的。」

林小棟因為櫃檯擋著,看不清父親寫了些什麼,他心裡著急,忙著喊,「我是我爹的兒子。」

沒人理他,只有那個男人開口說,「是撿來的,買來的,我們都不追究了,只要把磊磊還給我們就可以了,」隨後他環顧了糧油店一周,心裡對這裡的寒酸有了計較,便接著說,「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他話還沒說話,胖警察就站了起來,他漲紅了臉,制服上的警徽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閃閃發亮,「你當法律是什麼?是菜市場,讓你討價還價的?」

那男人被批評了一通,不敢作聲了,胖警察又說了一些話,林小棟聽不明白,大概是在說關於拐賣人口的法規,最後他又說,「你違法是肯定的了,現在就看你的態度。」

林長明沒有動筆,只在男人和林小棟的臉龐上來回梭巡著,「你要是這個態度,那就跟我們去局裡說。」

林小棟急切的看著父親,他的臉色發白,黑黝黝的眼睛像死魚一般凝固了似的,見警察腰間錚亮的手銬,父親又沒反駁的跡象,他忍不住說,「憑什麼抓我爹?」

「他犯罪了,不抓他抓誰?」

「那你們不聽我說啥,要把我抓到你家,你就不犯罪了?」

女人見林小棟牙尖嘴利的頂嘴,再結合下城區的環境,心裡就更加認定是林長明養壞了自己的孩子,林小棟對她哀傷的眼神視而不見,徑直走向林長明,但半路卻被那個親生父親截住了,他說,「咱倆聊一聊。」

「磊磊,你也懂事了,該知道誰是你爹,你骨子裡流著我的血呢。」

林小棟對男人給予自己的名字很不滿,他用腳尖碾了碾地面上的塵土問,「你就說這個?」

「你沒去過城裡吧。」男人不生氣,仍問。

「我咋沒去過,我和我爹過年的時候去好幾趟呢。」

男人嗤笑了一聲,他對林小棟提起的上城區不屑一顧,言語間全是輕蔑,「那也叫城市?咱家住的城裡,應有盡有,玩具,零食,新衣服,你要什麼爸爸給你買什麼。」

他看見林小棟正在擺弄那盤子草莓糖塊,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了,「就這個破糖?爸給你買阿爾卑斯。」

他繼續引誘著林小棟,但林小棟並不為所動。

到最後他橫了心說,「你要是不跟我們回家,我就讓警察叔叔把那男的抓起來。」

「你憑什麼抓我爹?」林小棟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裡虛著呢,看男人自信的模樣,他只得妥協的說,「那我得常回來,還要給我爹養老送終。」

林小棟終究是走了,他這一走,林長明迅速的衰老了下去,他的手開始發抖,醋撒的滿地都是,整個屋子終日酸溜溜的,就連那支教鞭也積上了一層灰,讓他不再心明眼亮了。

下城區的居民將林長明的變化看在眼裡,他們都罵林小棟是養不熟的狼,飛去城裡當鳳凰了。

胖女人心疼林長明,給他介紹了幾個寡婦,但他沒了心氣,那些寡婦憐憫他,但沒人想和他過日子。

第二年初夏的時候,政府開始動員大家搬遷,一時間,原本熱鬧的下城區也蕭條了不少,不過那條菜市場和裡面的商販依舊在,就好像任何變化都和他們無關。

就在這個當口,林小棟回來了,他長高了不少,穿著一身名牌的運動服,背著一個天藍色的包,裡面橫七豎八的裝著些衣物。

林長明的眼睛已經不濟了,因此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孩是誰,直到林小棟喊了聲爹,他才反應過來,他臉上的欣喜還沒褪去,便著急的往林小棟的身後看。

「爹,沒人跟著我。」

林長明了解自己的兒子,他寫在紙上問,「偷跑回來的?」

林小棟溫順的點點頭,「爹,我過不了那樣的日子,他們讓我渾身難受,我不喜歡他們改我的名,我也不喜歡那些同學,他們就知道死腦筋的學,像群沒血沒肉的木頭人。」

說到最後,林小棟用手臂擋住了眼睛,因為他認為男子漢的眼淚不能被人看見。

林長明仔細的端詳著兒子,他的確比走的時候瘦了不少,就像一根拔節的竹子。

林長明心疼的摸了摸兒子的臉,然後他抓了一把草莓糖塞進兒子手裡。

自從林小棟走後,那糖就沒動,雖然有些變味了,但林小棟心裡依舊甜絲絲的。

他含著糖,將外套隨意丟在櫃檯上,就好像從來沒有離家似的。

他吸了吸鼻子,重新拿起了蒲扇,說,「我出去耍了。」

林長明點了點頭,從錢匣子里拿出了錢,跟著去了菜場。

下城區的夏天愈發熱了,菜場里的販子都撐起了大傘,遠遠看過去,像一頂頂移動的蒙古包,讓人抓不住尾巴。

賣豆腐的胖女人遠遠見了林長明,笑嘻嘻的恭喜他,「小棟還有點良心,知道回來看看,吶,他給我帶了一條絲巾呢,沒白疼他。」

大家都得了林小棟的東西,只有屠夫兩手空空的,像個局外人,他眼神冷冰冰的,從人群中間擠過去,刻意破壞了氣氛。

林小棟的親生父母來興師問罪的時候,他正躺在櫃檯後面的長板凳上,也許是城裡的營養太好,林小棟不到一年的時間,個子瘋長,那板凳變的短了,使他半個身子懸空了。

但他仍樂滋滋的,直到他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你把我兒子藏哪去了?」

林小棟心裡一驚,小心得抬起了頭,他只見父親難得做出那麼俏皮的動作。

林長明反覆聳了聳肩膀,就像滑稽劇里的小丑。

林小棟掐了自己一把,忍住了笑。

他趁他們去後院翻找自己的時候溜到了菜市場,直到這時,他才長舒一口氣,把事情同他們講了。

「嬸,叔,他們一會准得過來找我,我得藏起來。」

「來,藏著。」

這麼久過去了賣豆腐的女人依舊給林小棟留著籮筐。

「那不行,小棟現在這個頭,趕上我高了,一眼就看著了。」

「那讓他躲我車裡。」

「就你那個破車,小棟這個大小夥子一上去,還不壓塌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卻始終沒有一個好辦法,那群人似乎越來越近了,他們的腳步就像咚咚的鼓點,讓人越來越心驚。

「上我這來吧。」

林小棟抬頭看見說話的正是屠夫,心裡一感動,林叔兩個字就脫口而出了。

林小棟躲進裡屋沒多久,就聽見了外面的吵鬧聲,他豎著耳朵聽屠夫大罵,「你這左右掃聽著,我能替他林長明藏兒子?我看見那小兔崽子恨不得剁了他。」

林小棟聽得過於認真了,他冷不防被拽了一下,剛要出聲,卻發現原來是芬兒,於是他就壓低了聲音說,「你爸還真是不錯。」

但芬兒顯然想的更多,她耐著性子給林小棟分析說,「我爸現在罵走他們,過一會兒,他們找不到你,轉過頭來,還得來找。」

「那咋辦?」

林小棟擰著眉,他一時想不到辦法,只好期待的望著芬兒。

芬兒被他看得臉蛋通紅,果不其然,他們又返回頭來找屠夫的麻煩。

屠夫在女人的質問下節節敗退,最後他只能提高了嗓門,以期望能提醒林小棟。

「進去也沒有!」

可林小棟不慌不忙的坐著,手裡還捏著一顆玻璃球,他和芬兒面前正擺著一副跳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屠夫拉開門帘,但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怔住了,這裡沒有林小棟,只有兩個小姑娘。

那高個的姑娘背對著他們,腦袋上還戴著一個鑲著流蘇邊的草帽,「她」身上的裙子有些短,明明是到腳踝的款式,硬生生的讓他穿成了半截裙。

人群里瞬間迸發出了巨大的歡笑聲,他們中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一下子被瓦解了。

高個女孩惱羞成怒的抓下了帽子,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你看看是這都是什麼餿主意!」

林小棟這次是被強迫著帶走的,下城區的居民義憤填膺的為林長明打抱不平,他們越說越離譜,甚至想動手把林小棟搶回來。

然而林長明只是擺了擺手,他反覆想著那女人說的話,「咱們都是為了孩子好,可你看這裡的環境,他能有什麼大出息?」

林長明嘆了一口氣,然後在心裡同自己說,「就這樣吧。」

儘管他們看的緊,但沒幾個月的功夫,林小棟又回到了下城區,這回他學聰明了,先告訴林長明說,「爹,他們知道我回來。」

但他卻不等林長明把字寫完,就一陣旋風似的跑走了。

「爹,我想大亮了,晚上咱去大亮家吃。」

林長明抬了抬眼皮,他看著兒子消失在視野里,然後翻出了一張泛黃的名片,那是林小棟親生父親留下的。

林長明看著那張名片,眼裡泛起了淚花,不過他很快擦去,在紙上寫了些什麼,便往賣豆腐的胖女人那裡去。

胖女人十幾年如一日的掛著笑容,她頗有些感慨的說,「咱小棟到底是仁義,還是回來了。」

但她的笑容在看到紙條上的內容隱去了,「林老師,你真準備打電話叫他們過來?」

「是啊,林老師,他們一來,我估摸著再也不能讓小棟回來了。」

「可不是,讓小棟多住兩天。」

林長明不為所動,只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周圍響起了嘆息聲,但很快又歸於平靜了。

第二天的上午,林小棟的親生爸媽就趕到了,女人沒了當初激動,她很有禮貌的拉過林小棟說,「給您添麻煩了。」

就彷彿林小棟和林長明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林小棟從女人的話里聽出了意思,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父親。

「好了,磊磊,別給人家林老師添亂了。」

林小棟收回了目光,不動聲色的坐進轎車裡,隔著玻璃,他垂著頭,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之後他管那個女人叫,「媽。」

那女人欣喜若狂的握住了林小棟的手,甚至承諾他在父母的陪伴下回來,權當度假。

林小棟則搖搖頭。

下城區的人們因為林小棟的離開看到了林長明痛哭時的模樣。

就像是一隻哀嚎的狼。

林長明張大了嘴巴,喉嚨里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嗓子也干出了血,而眼淚則擰成了他當初打醋的那根繩索,酸甜苦辣都趁機湧進了他的嘴巴,使他的味覺徹底失靈了。

「林老師,今天想吃什麼?」

雖說林長明現在吃什麼都嘗不出滋味,但每天送飯的之前,賣豆腐的女人總要詢問一番。

林長明還是擺擺手,不過這次女人沒走,她很是傷感的說,「林老師,我也要搬去上城區住了,咱這,徹底報廢了。」

距離林小棟離開下城區已經兩年了,這兩年期間,大家陸陸續續都搬走了,越來越多的推土機被開進了下城區,聽說,「十佳小鎮」又開始評比了。

林強曾在走之前邀請林長明同住,但林長明拒絕了,他似乎準備和糧油店,和這片土地共生死。

林長明聽著女人的話抬頭看了她一眼。

「林老師,你還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明天我家那口子就來接我了。」

林長明窩在那個長凳上,看起來像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他顫抖著拉開一張紙,上面寫著斗大的四個字,「兒子,地址。」

女人從電話簿里翻出了那串號碼,撥過去,卻只有一個冷冰冰的女人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女人如實說了,然後她又加上一句,「沒準他們把我拉黑了,一會兒,我打電話給賣魚的,讓他再打一個。」

林長明不置可否的笑了,女人第二天一早再去告別的時候,糧油店的大門緊鎖著,沒有人知道林長明去了哪裡。

十年之後。

繁華的街頭正走過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他焦灼著等待著紅綠燈,卻冷不防被一個男人拉住了。

那男人蓬頭垢面的,身上的衣服破的看不出顏色,只有他肩頭的小布包看起來還挺乾淨的。。

男人從布包里掏出了一塊草莓糖遞出去,年輕人看著那劣質的包裝,哭笑不得的接了過來。

綠燈亮了,他匆匆的說了聲謝謝就穿過了馬路,順手將那塊糖丟進了垃圾箱里。

與此同時,在另一條馬路上,改回本名的林小棟正夾著文件包沖電話里的人說,「爸,我今晚回家吃飯。」(作品名:《林亭鎮父子》,作者:熊先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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