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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網紅過氣後,下場是這樣

果子說

在互聯網的時代,每個人都很渺小,但每個人都有展現自己的可能。這個世界是包容的,它容許不同的價值觀存在。也許我們的觀點,和主流並不相容,甚至是背離的,但不代表它就是錯誤的。

每個人,至少要有自己堅持的東西。從社會地位、金錢上來說,我們可能是卑微的。但在靈魂上,每個人都有直立行走的權利。

今日話題:假如你是文章的一個主主人公,你會怎樣面對這種落差?是坦然認命,還是執著於回到頂點?

文/梧桐

來源 | 一介(ID:yijievideo)

世界如此寬廣。

在想像難以到達的地方,星光幻滅,星河飛逝;

在同一片天空下,無數種光怪陸離的人生戲劇正在上演;

在我們視野之外,人們出生,死去,活著。

我們需要更好地看見。

1979年,安迪沃霍爾曾預言:

在未來,每個人都有可能在15分鐘內成名。

把這句話放到現在,再合適不過。

互聯網讓世界加速前進。一個人可以在一分鐘內成名,也能在一分鐘內沒落。

逐夢的時代來了。

李子柒,giao哥,帶帶大師兄...

無數心懷憧憬的年輕人從小鎮、從鄉野中走出,撲向浮華但荒誕的焦點中心。

但最終,他們又將落向何處?

一部紀錄片,試圖給出答案:《夢與路——小鎮青年 雙面人生》

這部拍攝於2018年的紀錄片,講述了三個過氣網紅、小鎮青年的故事。

他們曾驚鴻一瞥,窺見過這世界的奢靡浮誇。

他們又迅速消失,如曇花一現,只為韋陀。

他們的經歷,也許會顛覆你的認知。

龐麥郎。你也許沒聽過他的名字,但一定聽過他的歌。

《我的滑板鞋》。

2014年,這首歌突然全網爆火,僅在蝦米音樂上就有818萬次的播放。

從學生宿舍到綜藝節目,從辦公室白領到明星,誰都能「摩擦」兩句。

它似乎不符合一切流行歌曲的金科玉律。歌詞樸素,旋律魔性,唱腔土氣……

很多人懷疑:這也能叫歌?

導演賈樟柯卻哭著說:「這首歌,有一種準確的孤獨。

歌火了,人也跟著紅。

龐麥郎開始浮出水面。

聚光燈下,他信誓旦旦地宣稱,自己來自台灣基隆,是個90後,全名叫約瑟翰·龐麥郎。

媒體卻很快曝出:龐麥郎原名龐明濤,1979年生於陝西漢中,只是個進城打工的小鎮青年。

在一家KTV切果盤時,他無意中聽到一首邁克爾傑克遜的歌。剎那間,感覺內心的某個地方被擊中了。

之後,他開始利用一切時間寫歌詞,哼不成調調的曲子。手裡一有點閑錢,就用來錄歌。

錄好了,就上傳到音樂播放軟體,用的是自己在老家的影樓拍的紅底照片。

沒想到,就這麼一夜爆紅。

最初時,媒體紛至沓來,在杭州酒球會的首演,現場一票難求。

但很快,關於他身份造假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一篇《驚惶龐麥郎》,把他真實而醜陋地剖開在眾人面前:

毫無音樂功底,愛撒謊,目光短淺,擅自違約……

2015年,龐麥郎逐漸從公眾視線消失。

三年後,他與經紀人白曉白一起,再次出現在開往北京的火車上,奔赴自己的第四十場「演唱會」。

說是演唱會,其實只在一家酒吧里演出。酒吧能容納人數不多,票價也不貴,宣傳近乎沒有。

去北京的路費,還是龐麥郎自己掏的錢。

為了省錢,他們只敢坐長達16小時的慢速火車;

到北京後,又花了四五個小時,才找到一家400塊以下的賓館。

慢悠悠的綠皮火車上,龐麥郎與鄰鋪一位女孩聊起了天。

他有意無意地問起,有沒有聽過龐麥郎?

女孩有點發矇。當他提起《我的滑板鞋》時,女孩才恍然大悟:

哦,是那個啊。

但她拿著從網上搜來的照片,卻怎麼也無法和面前瘦弱到近乎瞘?、一頭捲髮、一臉疲憊的男子對照起來。

猶豫半天,才客套著說:眼睛有點像。

三年過去,很多事情變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在三里屯的高級商場,龐麥郎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看到一個國外品牌,他開心地說:

這是法國的,還是美國的?看,這就很時尚。

「時尚」這個詞,高頻次地出現在他的歌詞里,他的對話里。

為了「時尚」,他把一頭直發燙的蓬鬆捲曲;在《我的滑板鞋》MV里,他執著地要求全用外國模特;即便是現場演出,也要求有外國模特伴舞。

這個從陝西大山深處走出的青年,25歲前從未離開過家鄉。如今,他迫不及待地想與過去撇清關係。

他把家鄉寧強鎮稱作「古拉格」,漢中市叫做「加什比科」;

對外,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父母是農民,以至於記者採訪時,他要求父母裝作不認識自己。

但,他真的走出去了嗎?

夜幕降臨,龐麥郎早早地和經紀人來到酒吧,開始排演。

他在台上認真地唱著,經紀人卻在台下算起了賬:

預售只有三十張……不過還好,現場應該還有人來。我們只要不虧本就好。

然而當晚,台下只聚集了寥寥數人。龐麥郎在台上賣力地演唱,酒吧里偶爾響起喝彩聲,劃破一片空寂。

也許就像經紀人說的:「我清楚,一些人不是為了他的音樂來聽歌的,他們來,只是為了看一個人的笑話。

演出結束,走在無人的夜路上,經紀人再次絮絮叨叨地算著:

票房不夠,場地費就收了兩千八,我們就拿了一千五……

除去路費住宿,這一趟北京之旅,龐麥郎入不敷出。

但他並不在乎。

鏡頭前,他不厭其煩地強調,「我要做音樂。我要給觀眾帶來好聽的音樂,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一定要做到。」

這時距離他一夜爆紅,已經三年過去。

三年里,他可以好好找份工作,結婚生子。

也可以藉助當初的影響力,在抖音快手開個賬號,當個真正的「網紅」。

但是他沒有。

他依舊遊離於各個城市,閱盡燈火,除了歌唱,從不發出任何聲音。

他在歌中唱道:「那是一個夜晚我離開了故鄉,那是一個夜晚我在海角天涯,可否告訴我憧憬的未來和現實有多遠,可否告訴我期待的未來是否已經轉變。

龐麥郎的背後,是無數這樣的年輕人:出身平凡,沒什麼才華,漂泊在異鄉。有個夢想,卻不知怎麼去實現。

只留下一股執拗的偏執,叫人發笑,又讓人心酸。

在這一集故事的最後,龐麥郎與經紀人在燈光昏暗的小酒館裡相對而坐。

經紀人突然問:你會不會放棄?

龐麥郎想都不想就回答,當然不會放棄,沒有人會放棄。

「那,除非什麼你會放棄?」

龐麥郎抿了抿嘴唇,難過又堅定地說。

「除非......除非死。

殺馬特。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群體。

他們穿著花哨的襯衫和緊身褲,胳膊上露著紋身,勾畫著濃郁的妝容,髮型更是極盡誇張。

常常成群結隊走在街上,是回頭率百分之一百的存在。

在2006—2013的幾年間,他們出現在全國各地的城市鄉鎮,網路上,大街上,隨處可見他們的身影。

可謂是,那個年代的網紅群體。

但那時,人們對此極盡嘲諷。

「殺馬特就是一群腦殘。」

「一如殺馬特深似海,從此正常是路人。」

「這就是對國外文化的一種山寨和拙劣模仿。」

......

鋪天蓋地的攻伐之下,網路上先後掀起三次反殺馬特風暴。終於在幾年前,他們從公眾面前銷聲匿跡。

他們,真的消失了么?

時間來到2018年,年輕的殺馬特「淚龍」,剛剛完成了他的新髮型。

面對鏡頭,淚龍自信地說道:

做完頭髮之後,感覺自己好帥好帥,出去泡妞的話真的很好。

淚龍和朋友熊開峰來自貴州省安順市,幾個月前剛從老家來到浙江打工,也「看一下世面。」

平日里,淚龍和熊開峰在工廠上班,組裝玩具配件,一天12個小時,甚至更長。

住在城中村的廉租房,一個月200塊。

房間密不透風,一到夏天就熱得不行;牆壁布滿裂痕,一颳風,就抖得叫人害怕。

上班之前,要認真洗頭,把誇張的髮型卸掉;

下班之後,才能與朋友裝扮起來,大搖大擺走在街上。

在旁人的注目或嘲笑下,找尋一種在廉租房或工廠從未有過的東西——

存在感。

他們渴望被關注。

這些打拚在城市邊緣地帶的年輕人,多數來自大山深處,做著一份可有可無的工作,拿著微薄的工資,生活範圍微縮在短短几條街道。

他們離開了家鄉,卻從未走進過城市。

他們想方設法融入城市生活,卻發現根本踩不下一個腳印。

熊開峰形容:「城市生活很現實,跟我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於是,他們模仿日本視覺系搖滾的造型,創造了屬於自己的「時尚」;從英文「smart」中分別取了「s」「m」「t」三個字母,給了自己一個統一的稱謂,殺馬特。

他們組建了自己的組織,「家族」。在QQ群上,他們不再是統一的流水線工人,而是總裁/創始人/首席......

又或者,都統稱「貴族」。

閃爍發光的QQ頭像,華麗的QQ秀,森嚴的家族規矩,各自精心設計的打扮。

說到底,不過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尋找一份飄渺的歸屬感。

浮誇的背後,是孤獨。

就如淚龍說的:

「沒做造型之前,我覺得自己一點精神都沒有。做完造型,我覺得自己很自信,很自信。

那天將近黃昏的時間,淚龍和熊開峰待在房間,享受難得的空閑時光。

晚風襲來,熊開峰抱著吉他,呢喃著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歌聲飄向窗外,在龐大陌生的城市間迴旋遊盪。

彷佛,一場孤勇的抗爭。

范雨素。

一個靠一篇微信文章,走紅全中國的女人。

2017年,憑藉微信文章《我是范雨素》,44歲的范雨素一夜爆紅。

有人說,她天生文學奇才,「滿屏神來之筆」;也有人說,她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炒作。

然而,真實的范雨素,不過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育兒嫂。

出身農村,初中輟學,靠著比教授都海量的閱讀,練就一手好文筆。

無法忍受鄉下枯燥生活的她,決定來大城市闖一闖。

她就住在北京邊緣的城中村,那裡依傍著大大小小的工廠,外來打工者扎堆。於是她與工人們結成了文學小組,閑來無事,便探討下寫作。

本來只是想向公眾號投稿,賺點稿費。沒想到第二篇文章,就打出了名堂。

當聚光燈亮起,名氣與紛爭一同湧來,她嚇傻了。

留下一條微信,便躲進了深山。

等到風頭過去,她才重新回到曾經的城中村,過起平凡的生活。

很古怪,對不?

范雨素就是這樣。她不愛名,不愛利,只想寫自己的小說,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休息日,她最愛去潘家園的舊書市場買書。

拍攝那天,她拖著小拖車,行走在菜市場擁擠的人群里。

遇到熟悉的小書攤,便蹲下,仔細地挑起了書。

最後大手一揮:這一排我全要了。

一共86本文史叢書,砍價砍到了一本一塊二,「等於白撿」。

拖著裝滿書的小車,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書是便宜的,知識是無價的」。

范雨素的生活簡單而樸實。參加文學小組,讀書,寫作。一如幾年前那位初到北京的農婦,名聲與讚譽,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改變。

她說:「我依舊是又窮又破,出名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有你們媒體知道。

如今,她正準備完成自己的第一部書。這是一本科幻小說,為此,她已經閱讀了十多本物理書籍,留下十幾斤的手稿。

不過,當被問到完成書後準備做什麼時,她說:

「我還會去做育兒嫂,做體力活。在北京,你只要願意出力,掃地都能活。

掃地都能活,便是范雨素的生活哲學。

不論時代,不看功名,不顧紛爭。

在浮躁的年代,簡單優雅地活著。

隨心,也寫意。

回家的路上,范雨素在公交車站偶遇了一位問路的大爺。

大爺是四川人,干建築活兒,來北京二十多年了,錢倒沒賺到多少。

他說:「我就是圖個自由。不然,我早回老家享福了。

這聽起來很奇怪。明明他過著擠公交、干苦力的生活,為趕不上公交遲到而焦慮著。

但是,他認為,這種生活給了他自由,而不是在老家悠閑的後半生。

也許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種固執的追求。未必宏大,卻堅硬無比。

而我們的一生,都在為它而活。

龐麥郎,殺馬特,范雨素。都是如此。

他們之中,有人執著,有人困頓,有人洒脫。

他們出身平凡,在城市的邊緣遊離。

他們跌跌撞撞,只為實現心中所想。

這是一種多麼了不起的執著。

互聯網讓世界加速前進。

這份時代的疾速,再配合都市高樓與人群所帶來的宏大,會讓生活其中每個人看上去渺小而虛無。

但他們讓我相信:

每一份渺小,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每一份固守,都值得尊敬。

正如渺小但固執的你我。

我們無法認定,一個人生下來,應該遵循怎樣的軌跡去生活。

是城市還是鄉鎮,是華麗抑或樸素,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聽從內心的聲音,從不需要別人證明。

按自己的想法活著。無論它荒唐,遙遠,抑或超脫。

按自己的想法,活著。這就是生來渺小的我們,最堅毅的勇敢。

最後,我想用契科夫的一段話,來結束今天的文章:

「你知道應該在什麼場合承認自己的渺小?在智慧面前,在美面前,在大自然面前,但不是在人群面前。在人群中,應該意識到自己的尊嚴。

*作者:一介(ID:yijievideo)介哥,能文藝也理性的80後暖男,關注社會、情感和年輕人成長。點一盞燈,泡一壺茶,那些孤獨而英勇的日子,有我陪你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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