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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歲孩子不幸車禍去世,父母不報警立案,開口只要一萬元賠償

1

「能讓一讓嗎?」

濕噠噠的衣服緊貼在皮膚上,身上都是黏膩膩的感覺。夏檬爬到山門口出了一身汗,汗液還沒被悶熱的空氣蒸干,天上就猝不及防下起了暴雨。

擋在她身前的是一個高挑清瘦的男人,背對著一屋子昏暗的光線,看不清表情。

沈逸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往屋裡走去。

夏檬有些疲憊,需要長期伏案的工作已經退化了她的四肢,爬到山頂幾乎耗去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她感覺腿在發抖。

廟裡的唯一的客房布置得十分寒酸,屋子裡只有一個大通鋪,雜亂的電路裸露在斑駁的白牆上。房頂正中掛著一個老式的掛絲燈泡,是夏檬小時候家裡常用的那種,在社會飛速發展的A市早已經絕跡,沒想到能在這個寒酸的小廟裡再見到。

夏檬累極了,不顧一身的濕氣扔了包就想往大通鋪上爬。

「把衣服換了再上床。」

出聲的是剛才擋在門口的男人,語氣有些不耐煩。

夏檬一直都是你強我也強的要強性子,聽到有人不顧風度這麼不客氣地命令她,心底生了一絲抵觸。「我沒有帶多餘的衣服。」

夏檬抬頭,剛好撞見男人黑黝的眼睛,沈逸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兩秒,轉身從包里翻出了一件乾淨的休閑T恤扔給夏檬。「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再上來,你這樣讓我們怎麼睡?」

2

「我們?」夏檬環視了下這間不大的屋子,並沒有看見第三個人,門在這時候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夏檬心裡突突一跳。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她的感覺說不上好,畢竟不是還沒出過校門的青澀傻白甜。

進來的男人看到了夏檬,笑著打招呼,「喲,和大老爺們住了一晚上,沒想到還能在走之前等來一個白白凈凈的小姑娘。」

夏檬總覺得男人的自來熟裡帶了幾分不懷好意,她故作冷漠,拎起沈逸的T恤往房外走,自始至終都沒有回應一句。

幾分鐘後,夏檬換好衣服回來,中年男人死盯著她露在T恤外的一雙大長腿,咽了口唾沫,目光中的猥瑣毫不掩飾,「小姑娘身材真好,腿又長又白,跟電視上的模特似的。」

夏檬心生反感,沒搭理他,沈逸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下巴朝里一揚,「今晚你睡裡面。」

夏檬揚眉回視,「你呢?你睡哪兒?」

「中間。」

夏檬鬆了口氣。

3

夏檬縮在里側,聽到沈逸關了電燈,山上的夜裡聽不到城市裡吵雜的汽車鳴笛聲,加上她一身又酸又痛,很快,深沉的睡意襲上腦海,夏檬卻強撐著留出一分清醒,不敢睡得太沉。

「大兄弟,一起玩玩怎麼樣?」

朦朧中,夏檬聽到了中年男人的聲音,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她的臉色驀然慘白,緊緊揪住T恤下擺,強做鎮定沒有出聲。

深沉的夜色遮蓋住了沈逸臉上明顯的厭惡,他冷聲回了一句:「滾遠點兒!」

夏檬嘗到了一絲血腥氣,緊張之下,她下意識咬破了下唇,連日來的疲憊和入夜後的緊張齊聚在這一瞬爆發,她眼神脆弱,不自覺地靠向背後,肩胛骨正好抵在沈逸的胸口。

沈逸沒有立即推開她,但也不習慣和人貼得這麼近,前一刻還安分貼在腰側的左手移到夏檬的後背與自己的胸口之間,藉此與夏檬保持距離。

中年男人自討了沒趣,低聲啐了一口,打消了下流的念頭,翻身背對著沈逸,自顧自地睡了。

4

「昨晚謝謝你。」夏檬夾了一筷子榨菜放到碗里,低頭扒了口飯。

沈逸什麼也沒說,順手將車鑰匙扔到寒酸的木桌上,夾起一個素菜包子咬了一口。

夏檬被車鑰匙砸到桌上的聲音驚了一下,目光移向桌面,在看清了掛在鑰匙圈上的鑰匙扣時,眸中泄出了難以掩飾的驚詫,沈逸一直埋頭吃著飯,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那是一枚令夏檬無比熟悉的哆啦A夢的鑰匙扣,質量並不好,叮噹貓乳白色的口袋外沿透著一圈年份久遠的黃色,腳後的豁口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五年前她來成化縣支教時,不慎被山路上的石頭絆倒,掛在背包上的鑰匙扣正巧砸在背後的一顆大石頭上。

夏檬盯著鑰匙扣足足看了一分鐘,沈逸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你盯著我的車鑰匙看了半天,想要幹什麼?」

夏檬回過神,眼神迷茫,直到沈逸的眼神之中透出幾分不耐煩,她才幹笑著說:「我只是好奇,你這一身高階行頭,卻在路虎的鑰匙扣上掛了一個哆啦A夢的小掛件,和你的風格實在是不搭,難道你私下裡還是個多啦A夢的愛好者?」

沈逸臉上露出兩人見面後的第一抹笑容,「多啦A夢你家發明的?我喜不喜歡干你什麼事?」

他語氣中的不耐煩惹惱了夏檬,「早聽我朋友說現在的男人生活壓力太大,私下裡總有些『特殊』嗜好,女裝大佬、小攻小受什麼的都不算稀奇,我只是好奇而已。」

沈逸毫不理會她的調侃,淡定自若地喝著粥,「比起某些不講理的女人,找個男人過日子倒也不失為更好的選擇。」

5

夏檬原定只在成化縣待一天,遇到沈逸後,她打算再留一天。

寺廟離縣城車站還有好長一段距離,這面靠山,地勢偏僻,少有車輛路過,即便有車可搭,夏檬也不敢亂上,反正沈逸也只是在這裡多待一天,倒不如跟著再住一晚,明天蹭個順風車。

山腳處偶爾會有附近的山民背著一筐子野菜擺在路邊賣,再往前走五公里,便能看見一個小集市。

夏檬坐在副駕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山梨往衣服上一抹就往嘴裡送。「沈逸,你看起來可不像是會來這種偏僻縣城的人,看你和廟裡的師傅挺熟,經常會往這裡跑嗎?」

沈逸側身扣上安全帶,從後視鏡里觀看後方的路況。「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看來是不準備回答了,夏檬摸摸鼻子,偃旗息鼓,手撐在車門上,又咬了一口山梨。

「把安全帶繫上。」

沈逸發動車子,在引擎聲中涼涼地瞥了夏檬一眼。

夏檬笑了,聽話地扣上安全帶,「現在鮮少有年輕師傅有你這樣的安全意識。」

「那是他們手裡還沒沾過人命。」

車裡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6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這個季節的山梨甘美多汁,夏檬連啃了三個,昨晚沒有睡好,這會困意襲上腦海,她靠在靠椅上昏昏欲睡。

五公里的路感覺走了很久,夏檬是被突然傳來的剎車聲給驚醒的,她瞬間睜開眼睛,透過擋風玻璃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驚惶地癱倒在地。

「撞到人了?」夏檬喃喃道,等反應過來時,不顧極為不對勁的沈逸,趕緊扯開安全帶去拉車門。

沈逸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控制不住雙手的顫抖,死死捏緊方向盤,下意識地把頭埋在方向盤上。

五年了,同一個地方,他竟然又遇上了一模一樣的狀況。

「沈逸,你還愣著幹什麼?要是真死了,賠點錢一了百了,萬一弄個半死不活,這些人窮慣了,會纏著你一輩子。」

聲音的來源又切換成了一個小孩子。

「大哥哥,救救我。」

記憶中那雙含著哀求的眼睛絕望地望著他,沈逸全身都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沈逸,沈逸。」

昏昏沉沉間,沈逸聽到了另一個聲音,他從方向盤裡抬起頭來。

「你沒事吧?」夏檬安撫好孩子,重新上車後,從沈逸顫抖的肩膀覺察出他的異常。

「那孩子……有沒有事?」沈逸看著她,語氣里含著說不出的恐懼與脆弱,眼神閃爍了幾次,才將一句話穩穩噹噹地問全。

7

「沒事,他離車還有段距離,並沒有傷到他。」

沈逸將視線從她臉上收回來,神思不屬地看向擋風玻璃,剛剛跌倒在車前的那個小男孩的臉逐漸和記憶里的重合,沈逸閉了閉眼,眼裡滿是驚惶與絕望。

夏檬看到了被他緊握在手裡的那枚鑰匙扣,忽然就明白了他的絕望從何而來。

不知何時,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這雨下得沒有來由,卻又在冥冥之中讓沈逸和夏檬在同一時刻想起了五年前的那起意外。

夏檬是那場血債的因,那個早夭的孩子是那場血債的果,而沈逸卻是造成這場因果的劊子手。

說來誰都無辜,可是總有一些事情,發生以後就再無可逆轉的餘地,成化縣會再迎來無數場大雨,而那個無辜的孩子卻是永遠也無法再回來了。

透過朦朧的雨幕,夏檬撇過頭看到了佇立在路邊的廣告牌,破舊的支架耷拉著搖搖欲墜,經歷過無數場大雨的沖刷,廣告牌上的字跡早已經模糊褪色,昔年的痕迹依稀可辨。

那是夏檬閉上眼就能想到的一句話。

「最美雨都,成化縣歡迎您。」

8

夏檬怔怔看著那一排字,率先打破了安靜得瘮人的氛圍。

「五年前,正好是大三的一個暑假,我來成化縣支教,認識了一個小男孩。」

沈逸漸漸冷靜下來,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與他毫不相干的話題。

「和電視里看到的一樣,成化縣閉塞落後,山裡的孩子到了七八歲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那個孩子很乖很懂事,每天要走兩三里的山路來學校聽我講課。」

「那天是個雨天,我前晚淋了雨,高燒不止,就請了假卧床休息。那個孩子從代課老師那裡聽說我生病了,知道山裡條件有限,就逃了最後一節課爬到對面山頭去給我採藥,誰知道,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次我燒得嚴重,病好了之後才從他父母那裡得知他在採藥的途中出了車禍,沒能搶救過來,最後還是走了。」

「走的那天,他剛過了七歲生日。」

前一刻還彼此陌生的兩個人被同一樁事件綁在了一起,沈逸沉默半晌,從方向盤裡抬起頭,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很久,夏檬一直沒有側過頭,眼睛緊緊盯住窗外破舊的廣告牌。

血色爬上眼眶,指甲嵌入了掌心裡,沈逸絲毫沒感覺到痛。「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許鐵成,我叫他成成。」

「你車鑰匙上綁著的鑰匙扣,是五年前我送給他的。」(小說名:《原罪》,作者:愛上幾分甜。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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