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兒,為了母親十萬塊手術費,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媽胃腫瘤惡變,再不交出十萬動手術,只能活一個月了。」
走廊里醫生的聲音很平淡,但落在葉凡耳朵里卻像針一樣扎心。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到了這一刻,淚水還是忍不住涌了出來。
葉凡快崩潰了,因為昂貴的費用,自己根本拿不出來。
養父葉無九一年前跑船失蹤,養母沈碧琴胃腫瘤暈倒住院,剛畢業的葉凡成了家裡頂樑柱。
這一年,為了給養母治病,葉凡不僅用盡了家裡積蓄,貸盡了所有網貸,還去唐家沖喜做上門女婿。
他在唐家做牛做馬,尊嚴喪盡,才換來五十萬。
但這筆錢,在醫院轉眼用盡。
葉凡現在全身就剩下一部手機和十塊錢了。
「還要十萬,還要十萬……」
想到醫生說的數字,葉凡就感覺到深深絕望,山窮水盡的他,去哪裡湊這十萬啊。
可他又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母親死去。
「不行,我一定要借到十萬。」
葉凡擦擦眼淚,咬牙站了起來:「我絕不能讓母親有事。」
他決定豁出尊嚴去借錢。
葉凡來到第一家,敲響了大伯家。
伯母板著臉開門。
葉凡絕望地乞求伯母恩賜:「伯母,我媽需要錢手術……」
「還來要錢?還來要錢?給了你們兩百塊還不夠啊?」
「滾,滾,滾,別來這裡,我們沒你們這樣貪財的親戚……」
伯母一邊說一邊把葉凡推出去,然後砰一聲關閉防盜門。
聽到這些尖酸刻薄的話,葉凡氣的渾身發抖,一拳砸在牆上。
他知道人情冷漠,可沒想到,搶走父親祖屋的大伯他們,卻不肯拿出十分之一幫忙。
葉凡沒有法子,只能厚著臉皮找其他親戚借錢,但都吃了閉門羹。
他們還警告葉凡不要再騷擾,不然馬上報警抓他。
接著,房東也打來電話,一個星期內再不交房租,他就把沈碧琴的房間清掉。
網貸公司更是進行了奪命狂呼。
葉凡硬著頭皮打給了在馬爾地夫旅遊的唐若雪。
唐若雪聽到他張口要錢,就極其厭煩地掛掉電話。
山窮水盡。
在街頭吹了半天冷風,葉凡擦乾眼淚,來到了零度酒吧。
這是他前女友袁靜開的,不,是他曾經的室友黃東強,借了五百萬給袁靜實現夢想的。
當然,也因為這五百萬,袁靜離開了葉凡,投入黃東強的懷抱。
有高冷校花的噱頭,這裡生意非常火爆,成了中海不少富二代的聚集地。
葉凡也就成了笑資。
葉凡來這裡雖然感覺恥辱,可想到母親的手術費,他又只能走進零度酒吧。
他也相信,袁靜會看在昔日情分借這十萬。
酒吧有人彈著吉它,唱著歌,氣氛很熱鬧,很高貴。
這裡的香水味都讓葉凡自卑。
葉凡走進大廳,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十幾個華衣男女望了過來。
葉凡也望向了黃東強和袁靜。
他從黃東強眼裡看到了意氣風發,看到了濃濃不屑,唯獨沒有看到一絲愧疚的情緒。
袁靜上身穿低領背心,下半身則是一件熱褲,白皙的肌膚和兩條修長的腿,再加上漂亮的臉龐,很是吸引眼球。
不過她那冷漠高傲的表情,又讓很多人不敢對視。
她毫無感情地看著葉凡,那淡漠感覺,就好像在街邊看到一隻狗一樣。
袁靜的閨蜜楊芊芊從高腳椅跳了下來:
「葉凡,你來這裡幹嗎?」
語氣嫌棄。
葉凡鼓起勇氣:「我是來……」
「我們這裡不需要清潔工。」
楊芊芊冷嘲熱諷:「你走吧。」
她向來看不起一貧如洗的葉凡,也正是她極力撮合袁靜和黃東強。
葉凡忙擺手解釋:「我不是來做清潔工的,我是來……」
「檸檬水二十八,雞尾酒一百八,你消費得起嗎?」
楊芊芊冷笑打擊:「就算你口袋有唐家施捨的零用錢,我們這裡也一樣不歡迎你。」
黃東強呸了一聲:「晦氣,今天沒看黃曆,跟上門廢物撞一塊了。」
葉凡給人做上門女婿沖喜一事,黃東強他們早已經知曉。
十幾個男女聞言笑了起來。
「我——」
葉凡硬著頭皮上前,看著袁靜正要說話,一個漂亮女孩又喊起來:
「拿開你的臟手,真皮沙發。」
她還用手在鼻子前面揮了揮,好像葉凡猶如臭水溝出來一般。
葉凡被蛇咬一樣縮回了手,面紅耳赤。
他知道會被羞辱,但沒想到會這麼絕情。
他咬咬牙,脫口而出,「我是來找袁靜的。」
「袁靜,我們出去說……」
葉凡希望保留最後一點顏面。
袁靜修長雙腿翹起,白皙腳趾在燈光中閃爍,沒有譏諷,也沒動作,但這恰恰是最大的嫌棄。
黃東強嘴角勾起一抹戲謔:「袁靜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想找就找的。」
他還示威性地在袁靜腿上揉了一把。
葉凡臉頰發燙:「袁靜,我真有事找你,咱們出去說。」
袁靜看著葉凡沒有回應,只是高傲和冷漠,就像看著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滾蛋,看到你就噁心。」
楊芊芊不耐煩喊道:「別壞了我們心情。」
看著一絲遮羞布都不給自己留的袁靜,葉凡心裡很是失望和難過,但還是擠出一句:
「袁靜,我想要跟你借十萬。」
葉凡作出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的,我可以把身份證,畢業證那些押你這……」
「十萬?」
楊芊芊誇張的喊叫起來:「葉凡,你要借十萬?你全身上下一百塊都不值,還敢借十萬?」
葉凡看著袁靜解釋:「我媽媽手術需要錢……」
「我知道這很唐突,但我真等著救命,求求你了。」
他還拿出母親病歷希望能打動袁靜。
黃東強像看白痴一般看著他:「你爹失蹤,祖屋被你大伯搶走,現在房子是租的,你是上門女婿,還沒工作,你拿什麼借十萬?」
畢業這一年來,葉凡不是忙碌母親的病,就是伺候唐家吃喝拉撒,一直沒有找公司上班。
所以現在還是無業游民一個。
「等我媽手術完了,我馬上找工作,我一定可以還的。」
葉凡無地自容,他恨不得轉頭就逃,但都到了這個地步,他必須堅持。
「袁靜,我求求你了,我媽要做手術,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這一刻,葉凡感覺自己卑微地真像一條狗。
楊芊芊嗤之以鼻:「我們又不是你爹,你媽需要錢做手術,關我們屁事?」
「袁靜,幫我一把吧。」
葉凡看著袁靜哀求:「錢,一定會還你的。」
眾人看著袁靜。
袁靜神色冷淡的看著葉凡,用一種比起她神色更加冷淡的語氣,說著讓葉凡心寒的話語:「找我借錢?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媽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冷笑一聲:「難道你覺得咱們之間還有舊情?」
「別自作多情了。」
「沒有哪一隻白天鵝,會在意一隻癩蛤蟆的。」
葉凡神色愕然的看著袁靜,難於置信這話是她說出來的。
「我們的圈子,不是你可以進來的。」
「我袁靜的錢,也不是你能借的。」
「我跟你更是沒有半點感情。」
「對了,以前我跟你交往時,我生病了,你送了一塊太極玉給我,說會保佑我平安無事。」
「現在,這塊太極玉還你,拿去保佑你媽平安無事。」
袁靜從桌底抽屜摸出一塊太極玉,面無表情丟入葉凡的手裡:
「走吧,別再來這裡了。」
「你出現在零度酒吧很不合適,給我和東強他們添堵了。」
她的聲音很平和,沒有半點盛氣凌人,卻把人壓到了地底,彷彿從天空看著地面的一隻螻蟻: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楊芊芊一把推開葉凡:「滾啊,癩蛤蟆。」
葉凡一臉絕望。
黃東強忽然出聲:「我可以借你十萬。」
葉凡眼睛亮起,全身激動:「真的嗎?」
黃東強笑容玩味:「跪下。」
葉凡全身血液一激,眼裡有著憤怒,但很快又恢復冷靜。
「撲通——」
葉凡直挺挺跪下。
膝蓋痛,心更痛。
但為了母親,葉凡義無反顧。
「哈哈哈——」
楊芊芊她們嬌聲大笑,想不到號稱骨頭最硬的葉凡,就這樣跪在他們面前了。
有人拿起手機拍這一幕。
袁靜揚著雪白的下巴,宛如公主般的驕傲,鄙夷之意更濃:毫無骨氣的男人。
黃東強去了一踏洗手間,拿著一個杯子回來,裡面裝著黃色的液體,然後啪一聲放在葉凡面前。
「跪著喝了它。」
黃東強丟出一張銀行卡:「這十萬借你。」
看著那杯液體,葉凡先一愣,隨後怒了:
這是尿!
「你們混蛋!」
葉凡將杯子摔了過去:「欺人太甚了。」
袁靜她們尖叫不已,一身狼藉。
黃東強勃然大怒,一聲令下:「揍他!」
葉凡轉身就跑。
七八個紈絝青年一涌而上。
雙拳難敵四手,葉凡很快被打倒。
他靠在牆上雙手緊緊護著頭。
他手上完全沒有知覺了,只是憑著本能抱住腦袋。
腦袋護住了,其他地方卻護不住,挨了幾下重拳後,葉凡開始流血了。
袁靜和楊芊芊她們大呼痛快。
葉凡的反擊在她們看來是大逆不道,所以落到這個下場純粹咎由自取。
「廢物一個!」
黃東強一腳踩在葉凡頭上。
「砰——」
葉凡抱住頭部的雙手終於鬆了開來,整個人無力的沿著牆壁滑到在地。
他昏迷了過去。
一篷鮮血從掌心流出,滲入古樸的太極玉……
「嗖——」
光芒一閃而逝。
「我乃太極醫仙,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傳人,得我太極經和生死玉,懸壺濟世,渡人渡己……」
葉凡感到自己處於一片飄渺虛空中,伴隨著傳承之音,龐大的信息量充斥進了腦海。
武道醫術,玄妙針法,修行法訣,不斷衝擊……
當一塊生死玉湧入掌心時,葉凡按捺不住尖叫一聲:
「啊——」
葉凡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在醫院,全身傷痕纍纍。
他努力回想,記起自己被群毆,然後被丟出酒吧門外。
腦袋的疼痛也證實了這一點。
只是他還驚慌發現,夢境依然清晰:
「難道剛才的夢是真的?這也未免太可笑了。」
葉凡嘟囔一句,可是閉上眼睛,他卻震驚不已。
他的腦海真有一部《太極經》。
「這夢會不會太真實了?」
葉凡還是不相信,隨後打開《太極經》,按照上面法子修鍊起來。
只要修鍊不出什麼,那生死玉和《太極經》就是一個笑話。
但事實讓葉凡再度目瞪口呆。
半個小時不到,他就感覺到丹田中,湧現出一小股熱流。
接著,熱流遊走四肢百骸。
所過之處,舒爽異常。
同時,他的左手掌心,隱約有一個太極圖呈現……
生死玉。
白色生,黑色死。
每一面都有七片光芒,影子很淡,卻層層分明。
葉凡以為是不小心沾染了圖案,用手腕在大腿上擦了幾下,卻發現太極圖依然存在。
而且還轉動了起來。
下一秒,葉凡腦海忽然浮現一股信息:
狀態:擦傷十三處,五臟三級損傷,頭顱輕微腦震蕩。
病因:被人暴力群毆導致。
修復或毀滅?
葉凡愣在當場,這是什麼玩意?
他下意識發出一個修復指令,只見生死玉轉動起來,隨後一片白光沒入葉凡體內。
「啪——」
接著,身體出現了異常變化。
血管不受控制發熱,繼而周身滾燙,葉凡感覺全身細胞都在奔跑,它們成群結隊地在體內狂奔。
骨骼也噼噼啪啪作響。
沒有多久,葉凡身軀猛地一震,全身疼痛徹底消散,手臂和臉上擦傷也都癒合。
同時,太極圖上面的白光黯淡了一分。
「這是修復妙手啊。」
葉凡激動了起來,人家修復的都是古玩字畫,他的生死玉卻能修復身體疾病。
看來夢中一切都是真的。
這實在是上天的恩賜。
葉凡一骨碌從病床上爬起來,然後最快速度衝到住院部。
他推開母親沈碧琴的房門。
看著枯瘦如柴,雙眼緊閉的母親,葉凡沖了過去,左手放在她的胃部位置。
狀態:貧血、心肌勞損、膽結石、胃腫瘤惡變……
病因:多年操勞,飲食不準,風寒侵蝕導致。
修復或毀滅?
葉凡脫口而出:「修復!」
生死玉又是一動,五片白光沒入沈碧琴身體。
母親的身體里瞬間成了一個戰場,無數細胞在沸騰,奔流,好像千軍萬馬在廝殺在衝鋒陷陣。
「轟——」
沒有多久,沈碧琴腦袋晃動了一下。
葉凡下意識喊道:「媽——」
沈碧琴緩緩睜開了眼睛,蒼白臉色多了一抹紅潤:
「葉凡,我餓了……」
葉凡喜極而泣。
他收回了左手,同時發現,生死玉的白芒只剩下一片了。
顯然病情和傷勢越重,耗費的白光就越多。
葉凡沒尋思怎樣讓白光恢復,他現在只想好好伺候母親。
十五分鐘後,葉凡弄來一碗白粥,小心翼翼給母親吃下。
這是沈碧琴半年來第一次有胃口吃東西。
吃完之後,葉凡又把美女醫生叫了過來。
檢查一番,醫生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
沈碧琴好了。
得知自己身體沒有大礙,沈碧琴無論如何都要出院。
除了住院需要花費之外,還有就是住院一年住怕了,想要早點回家感受生活氣息。
葉凡拗不過她,只能辦理出院手續。
辦手續的時候,葉凡以為賬戶所剩無幾,可沒想到,退了九萬五齣來。
他一問,才知道昨天有人往醫院賬戶存了十萬。
葉凡一查,打錢的人,正是唐若雪。
他心裡一暖,唐若雪心裡還是有他的。
葉凡留下五千給母親備用,其餘的錢轉回給唐若雪,隨後就收拾東西出院。
只是葉凡剛剛攙扶老人剛來到大門時,三輛價值不菲的豪車就擦著他們過去。
又快又猛。
車輪差一點就碾到沈碧琴的腳趾了。
葉凡怒喝一聲:「怎麼開車的?趕著投胎啊?」
沈碧琴輕聲勸告:「葉凡,算了,算了。」
豪車倒退了回來停下,車門打開,一個耳環青年鑽出來罵道:
「敢罵黃少,你找死是不是?」
接著,黃東強和袁靜一伙人現身。
「喲,是葉凡啊?小子,挺耐打啊?這麼快就出來了?」
看到葉凡,黃東強馬上靠了過來,皮笑肉不笑走向葉凡:「銅皮鐵骨啊。」
「你媽也出院了?」
「借不到錢,準備回家等死?」
「要不要我贊助一副楠木棺材啊?」
一夥同伴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有著不屑和戲弄。
袁靜一如既往高冷,看到葉凡更是多了一絲嫌棄。
葉凡昨天借錢的卑微和下跪,讓袁靜對羞辱葉凡失去了興趣。
葉凡聲音一沉:「黃東強,你咒我媽,找死?」
「找死?你算個什麼東西?」
黃東強皮鞋敲地,氣焰很是囂張:「誰給你勇氣叫板我的?」
耳環青年陰陽怪氣附和:「昨天挨打還不夠是不是?」
幾個漂亮女伴掩嘴輕笑。
「跪下,磕頭,道歉。」
黃東強手指點著葉凡:「我當這事沒發生過,不然我把你們母子倆送太平間。」
葉凡聞言眼神一寒:「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黃東強冷笑一聲:「欺人太甚怎麼了?不服?」
幾名跟班抽出甩棍,扭著脖子包圍住葉凡。
袁靜聲音淡漠:「葉凡,別逞強了,趕緊跪下道歉吧,東強不是你能招惹的。」
「小夥子,小夥子,萬事好商量!」
這時,沈碧琴也死死拉住憤怒的葉凡,擋在前面向黃東強一笑:
「黃公子,我以前去你家做過家政,我跟你媽認識,給我一點面子,不要跟葉凡見識。」
「他年輕不懂事,你大人大量,放他一馬。」
沈碧琴陪著笑臉。
「給你面子?」
黃東強冷笑一聲,一口唾沫吐沈碧琴身上:
「你算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一個老不死的也敢要面子,你要的起嗎?」
對任何人而言,這種粗魯無禮的方式都算侮辱,但沈碧琴不敢反擊,逆來順受。
被羞辱、被嘲笑、被欺凌,也絕不惹是生非,不是因為大度,而是小人物沒得選擇的悲哀。
「這樣對我媽,你找死是不是?」
葉凡拳頭攢緊,滿臉憤怒要衝上去,只是被母親死死拉住。
看到葉凡死倔,袁靜很是生氣:「葉凡,還逞能是不是?東強是你們母子能得罪的嗎?」
「快下跪得了,又不是沒跪過,大家知根知底,就不要裝模作樣了。」
她努力調解一是踩葉凡沒成就感了,二是在外人面前彰顯自己大度。
可沒想到,葉凡完全不領情:「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跪了。」
袁靜不耐煩了:
「你再不聽我勸,我就不管你了。」
「沒有我的面子,你連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她傲嬌的揚起下巴。
葉凡毫不客氣喝道:「滾!」
袁靜俏臉一冷:「東強,我不管他了,你要怎樣就怎樣吧。」
「黃少,葉凡不懂事,多多包涵,你放心,葉凡以後再也不會招惹你了。」
看到黃東強凶光畢露,沈碧琴忙把葉凡拖到身後:「今天這事,就算了吧。」
「這點錢,一點心意,請黃少和各位兄弟喝茶。」
沈碧琴從口袋掏出三千塊錢,彎著腰卑微塞入黃東強的口袋。
「啪——」
黃東強一個耳光反手甩在沈碧琴的臉上。
沈碧琴下意識驚呼:「黃少……」
「啪!」
又一記清脆聲響炸起。
「螻蟻一樣的人,也敢要我包涵?」
「嗖!」
就在這時,葉凡身影一閃。
黃東強還沒看清,就感覺脖子一緊。
葉凡掐住黃東強脖頸,再以快到所有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對著一輛豪車的車窗猛地一磕。
「砰!」
觸目驚心的撞擊,車窗瞬間爆裂,黃東強的腦袋也濺起血水。
力道駭人。
這還沒完,葉凡甩手將暈頭轉向的黃東強扔地上,對著他的手臂就是毫不留情一腳。
「咔嚓!」
一聲脆響,黃東強左手瞬間骨折。
一名同伴先是一愣,隨後沖向了葉凡。
葉凡看都不看,反手一巴掌將他扇飛五米。
口鼻溢血。
全場呆若木雞。
誰都沒有想到,葉凡這麼厲害,還這麼兇狠。
沈碧琴也張大了嘴巴。
葉凡沒有停止,向剩餘幾人勾勾手指:「一起上。」
四人吼叫著衝過去。
葉凡直接用速度和力量碾壓。
一拳一個,一腳一個。
「砰砰砰——」
衝上去的四人全被葉凡粗暴打倒,鼻青臉腫,斷手斷腳。
「你——」
全場震驚。
幾個漂亮女孩難於置信看著葉凡,怎麼都沒想到這廢物這麼能打。
「怎麼會這樣?」
袁靜無法接受眼前的結果,葉凡竟然打趴這麼多人?
她要看葉凡跪地求饒的,不是看葉凡大殺四方的。
看著周圍好事者,一個個滿臉驚駭,甚至崇拜看著葉凡,袁靜的心就狠狠縮了一下。
一股無名的火焰,驟然升起。
被她甩掉的葉凡,應該一無是處才對,怎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難道是在醫院嗑了葯?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不會這麼厲害。
接著,袁靜又暗咬貝齒:
就算真能打又能怎麼樣,現在是什麼社會,你能打,打得過刀,打得過槍,打得過國家?
沒有學歷,沒有背景,沒有人脈,你這輩子註定庸庸碌碌過下去。
進行了一次自我安慰的宣洩後,袁靜心頭才漸漸舒坦了下來。
此時,葉凡正緩緩走到黃東強面前。
「小子,你敢傷我們?」
黃東強也是目瞪口呆,但依然氣勢洶洶:「你知道,動我有什麼後果嗎?」
沒等後者說完話,葉凡一個耳光扇過去。
黃東強兩顆牙齒跌落,滿嘴是血。
接著,葉凡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告訴我,什麼後果?」
「葉凡,夠了!」
袁靜憤怒站出來:「你已經闖禍了,再不住手,你會後悔……」
「啪——」
葉凡又是一巴掌打在黃東強臉上:「闖什麼禍了?」
黃東強怒吼一聲:「你混蛋!」
「不服?」
葉凡又一大耳光過去。
黃東強捂著臉頰,滿臉怨毒,卻不敢還嘴。
袁靜也氣死:「你——」
在她眼裡,只有黃東強能教訓葉凡,葉凡沒資格肆虐黃東強。
葉凡輕輕拍著黃東強的臉:「告訴我,什麼後果,什麼禍?」
黃東強很是憋屈,但最終咬著牙:
「今天我認栽了,你究竟想怎樣?」
葉凡穩如泰山扣著他的咽喉:
「自扇十個耳光,跟我媽道歉,賠償,不然我廢了你。」
沈碧琴拉扯著葉凡衣袖:「葉凡,算了,算了。」
黃東強看著葉凡的眼神,莫名的感到恐懼。
他雖然感覺今天被葉凡欺負實在是羞辱,但他相信葉凡說得出做得到。
因為他感覺葉凡已經變了個人,不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廢人了。
黃東強甚至能夠感受到葉凡手指的寒氣。
再叫板只會被踩的更慘,今天先忍一忍,改天再想法弄死這母子,黃東強腦海轉動著念頭。
於是他向沈碧琴艱難低頭:
「阿姨,對不起……」
接著他又給自己十個大耳光,還掏出幾千塊錢賠償。
沈碧琴雖然滿臉擔心,但聽到道歉還是感到揚眉吐氣。
葉凡盯著黃東強,捕捉到他眸子的怨毒,知道黃東強遲早會報復。
他念頭一轉,生死玉一亮。
與此同時,一行信息湧現葉凡腦海:
狀態:肝癌初期,梅花病毒,手臂骨折。
病因:酒色過度,吸食禁品,被人毆打……
修復或毀滅?
葉凡毫不猶豫閃過毀滅念頭,他知道,那是加重病情的意思。
一片黑色光芒注入黃東強體內。
「啊——」
黃東強莫名慘叫一聲,隨後從葉凡手底滑落在地。
肝癌晚期。
葉凡喝出一聲:「滾——」
黃東強帶著袁靜他們怨毒離去。
看著黃東強的狼狽背影,葉凡閃過一抹光芒。
這是一個死人了……
沈碧琴感覺兒子變了不少,但卻沒有太多追問。
她在醫院躺了差不多一年,苦難讓葉凡改變是很正常的事。
她也沒打聽葉無九的情況,免得葉凡心裡多一道傷。
回到出租屋,葉凡補齊了房東的租金,然後就帶著母親連夜搬走。
除了避免網貸公司騷擾外,還有就是避免黃東強他們報復。
葉凡有自保的實力和信心,但母親卻一陣風都能吹倒。
葉凡在白沙洲城中村租了一個單間給母親暫時養身。
沈碧琴身體好了,醫藥費壓力少了,但葉凡卻不輕鬆,因為還欠了不少網貸。
而且葉凡還惦記著尋找養父葉無九,是死是活,總是需要一個定論的。
「叮——」
出院的第五天上午,沈碧琴身體好了不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葉凡打開關了五天的手機,手機就湧入幾十條簡訊。
接著,一個電話打入進來。
葉凡戴上耳塞接聽,很快,傳來一個女人冷冰冰的聲音:
「終於開機了?還以為你捲款失蹤了呢。」
「這幾天,手機不開,信息不回,家裡也不見人,你究竟幹什麼去了?」
「你不想在唐家呆著就趕緊滾蛋。」
唐若雪。
葉凡忙出聲解釋:「對不起,這幾天呆在我媽這裡,她剛出院,需要有人照顧。」
「手機關了,是因為追債公司二十四小時狂呼,我擔心她老人家擔心,就暫時關掉了。」
他輕聲反問:「你有什麼事情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