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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失蹤兩年的老公,瞎著眼回來了

故事:失蹤兩年的老公,瞎著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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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海葵遇上下弦月

1

晚上九點,如海餐廳門前的大排檔,烏壓壓的人頭攢動,像織布機上的梭子往來逡巡,從巷口織到巷尾。

十幾家蒼蠅館子,塞在這條毗鄰市醫院的逼仄小巷裡,我就在如海的後廚。多虧同鄉娟子關照,我總算在市裡有了份穩定工作。

從下午五點忙到深夜十一二點,每月有2500塊錢收入,其餘時間我還打了幾份零工。

自從老公阿輝失蹤,我的天便塌了。可這兩年多來我根本沒時間流眼淚,孩子嗷嗷待哺,就算死扛,也得把這個家頂起來啊。

今晚客人格外多。

我在似乎永遠也洗不完的碗碟中直起腰,做領班的老鄉娟子已經喊了我兩趟,跑堂夥計忙不過來,外面大排擋的桌子都沒人擦。

手腳麻利地把殘羹剩飯倒進桶里,我拖著車子往回走。不知哪個醉鬼丟下個酒瓶子,被我一腳踢翻,殘酒潑了鄰座客人一鞋。

客人嗷一嗓子跳起來,我吃了一驚,急忙鞠躬道歉,蹲下身用餐巾紙仔細給他擦凈鞋面,客人罵罵咧咧這才罷休。

長吁一口氣,我轉身去撿那個惹事後滾到一旁的酒瓶子。

就是在角落處那張餐桌下,我看見了那個,鼓鼓囊囊髒兮兮的布包。

應該是食客大意丟下的吧,我順手拎起,準備交到前台等失主認領。

包不大,還挺沉。鬼使神差,我伸手拉開了布包拉鏈——

乖乖,竟然是用報紙包好,齊整整兩大摞錢!

2

活了三十多年,我從沒見過這麼多錢。

找了個避人的牆角,我借著巷口閃爍的霓虹燈,弓著身把包里摸了個遍,整整二十捆簇新的鈔票,我心尖兒都哆嗦了。

小巷靠近醫院,來吃飯的不是患者家屬就是護工,十有八九這就是別人的救命錢。

決定做的並不輕鬆,但最終我還是抱著沉甸甸的布包回如海,找到大廳里忙得腳不沾地的娟子,她是領班,這樣的大事理應先跟她彙報。

娟子本來是顧不上的,一個包而已,前台先放著吧!可我拽住她不鬆手,嘴上連說:「不能放。」

娟子奇怪了,又不是什麼定時炸彈,還有不能放的道理?

十分鐘後,員工更衣室里,娟子對著攤在地上的錢兩眼放光。真金白銀,我倆看得清楚,整整20萬啊!我們不吃不喝幾年才掙得上。

我嚅囁道:「你說這麼大一筆錢,怎麼就給丟這兒了……」

娟子像沒聽見似的,半晌才猛然抬頭,抓住我的手殷勤地說:

「紅姐,咱倆商量下唄,我有幾張信用卡剛好逾期了,正愁怎麼還呢,這錢,能不能先不交?或者少交,我先借用一個月?」

娟子掙倆花仨我是知道的,可我真沒想到她還透支信用卡?真是問路問到狼窩裡,這錢要是進了她手,那不成肉包子打狗了嗎?

還借?看她那樣子,怎麼可能會還?

我死活不同意:「錢只是我撿來的,又不是我的,怎麼能借你?」

娟子急了:「你家娃兒做透析不需要錢是吧?你又沒個男人,靠自己累死累活,猴年馬月能湊夠手術費?!」

3

我扶住門框站定,倆眼發直,這話可算是戳中了我的命門。

是啊,我這麼拚死掙錢,還不是為了我苦命的閨女。

閨女剛五歲,夏天時查出尿毒症,一直在醫院做透析,等待腎源移植。我到處打零工掙的錢只夠維持日常治療,對手術費來講,杯水車薪。

我經常邊洗碗邊嘆氣,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更努力一些,就不至於在孩子遭此大難時,只能靠端盤子洗碗來為她續命。

娟子見我不吭聲,又軟言軟語勸道:

「這錢咱倆一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倆不說,誰能知道?你娃兒躺床上等著救命,現在老天爺送錢給你,你哪兒還管得了這麼多,就趕快接著吧!」

我心裡明白,要說天上掉餡餅砸到我,可真算是老天爺垂憐。

在我們老家,鄉里鄉親都知道我命苦。

我男人阿輝長相俊朗,我們夫妻卻並不和睦,他重男輕女,生閨女後看我更加不順眼,稍不順心就沖我罵罵咧咧。

前些年他在外頭給領導開車,鎮上就有傳言他傍上了富婆,巴不得快點甩掉我們母女這倆拖油瓶呢。

果然,閨女剛兩歲多,阿輝就不見蹤影了。

娘家人把阿輝罵了個狗血淋頭,外面傳言更是說什麼的都有,但我總不信阿輝這般絕情絕義。

阿輝盼兒子不假,可閨女畢竟是他親生骨肉,外面是有多大的誘惑,值得他拋家舍業?

我寧願自家男人出意外死了,也不願相信他是個擋不住誘惑,拋棄妻女的負心漢。

可他一走音訊全無,直到兩年後,我迫於娘家人壓力到當地公安申報了失蹤人口,這才從日復一日虛妄的期待里醒轉過來。

像扔掉拐杖的盲人,摔了些跟頭後,反倒因此鍛鍊出耳力,腳步也輕健多了。

4

本以為鮮活的日子就要開始,誰想到閨女卻在這時查出了尿毒症!

這多半年我一個女人苦苦支撐,生生瘦脫了相。

要說我對這錢一點心思沒動,那是假的,尤其是想到躺在病床上可憐的閨女時。

可我總覺得彆扭。錢是我發現的,要想昧下,當初就直接昧下了,還用跟娟子說?

現在倒好,錢要分她一半,這事兒還兩個人知道,這跟偷了別人的救命錢有什麼區別?我心裡總歸是不踏實。

「要不,我們等等,看失主是個什麼來頭,要是這錢人家不急著用,我們就求人家借點……」我猶豫著說。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腦殼被門擠了!」見我不開竅,娟子急得在狹窄的更衣室里直跺腳,「你每天不是遲到就是早退,是想讓我上報領導辭退你嗎!」

我心一驚,我自己照顧女兒,的確偶爾有遲到早退的情況,平日里都靠娟子幫忙遮掩,可這會兒她竟用這事來拿捏我?

我緊咬嘴唇一言不發,心裡翻騰著千軍萬馬。

我有什麼資格跟娟子談條件?我只不過是受人恩惠在這謀生的螻蟻,娟子可以罩著我,也可以擠兌我。

我又有什麼立場指責娟子?娟子剛才說的都對,良心值幾個錢,能救閨女的命嗎?

這20萬我如果堅持上交,不僅沒有任何好處,還有可能被娟子掃地出門。而我太需要這份工作,閨女的病太需要錢了。

盯著娟子緊繃的嘴角,我心一橫,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5

我倆很快談妥,四六開,收拾好正要去繼續工作,外面不知哪兒來了一陣哭嚎,娟子忙推門出去。

大廳里食客已經散的差不多,餘下的三三兩兩坐在桌邊看戲,門口一個佝僂著腰頭髮亂蓬蓬的男人正在服務生推搡下咧著嘴哭。

說是哭,不如說是嚎。

因為任是他表情如何悲傷,也擋不住滿臉嚇人的疤,凹陷的眼眶裡一絲光都沒有,也滾不出一滴淚。

這是個面目可怖的可憐盲人。

「那是我拿命換來的錢,是我最後的希望啊……」聽見他張口哭訴的第一句,我就似五雷轟頂,慌了神。

娟子轉頭看我,眼神里有刀子樣的東西,我讀懂了,可扶著前台的手卻不由自主地發抖。

那男人還在兀自說著什麼,鬼使神差般,我的雙腿竟拖著我走向他,顫抖著掀開他黑得泛亮的衣領——一塊醒目的桃形胎記趴在他後脖頸上。

「你是誰,到底是誰!」我倒退幾步跌在地上,心跳停擺,這一嗓子都喊破了音。

男人像是被誰捏住了氣門,突然噤了聲。

他朝我的方向顫巍巍伸出手,深陷的眼窩下嘴唇翕動:

「阿……阿紅?是你嗎阿紅!?」

我癱坐在地上,臉上濕漉漉不知是汗是淚。我不敢相信,失蹤了兩年多的老公此刻竟站在我面前,這是做夢嗎?

不不!就算這人如今面目再可憎,可脖頸後那處桃形胎記不會撒謊,這確定無疑就是阿輝,我們好歹做了三年夫妻,化成灰我都認的。

可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6

「阿紅,你別怕阿紅,我……是我對不起你,我活該,我該死!」阿輝竟撲通跪下,邊說邊抽自己耳光。大廳里的人都面面相覷。

原來,幾年前阿輝認識了做生意的玲姐,開始時老老實實給她開車,後來玲姐貪他俊俏,故意撩他。

阿輝本就風流,郎情妾意的。事後玲姐高薪聘他做助理,他哪兒擋得住這誘惑,順水推舟做了玲姐情人。

他在偷來的露水情緣里貪歡,看我愈發厭煩,於是惡言惡語對我,本想讓我忍受不了提出離婚,可我竟逆來順受沒遂他願。

一氣之下,他乾脆跟著玲姐遠走南方,把我們母女遠遠甩下。

要不是那場意外,他大概會一直沉浸在金錢的泡沫中不願醒來吧。

他跟玲姐開車去山裡度假,對向駛來的砂石車突然側翻,眼看就要砸住他們的車。情急之下他拚死打方向,車頭朝左側山體狠狠撞去。

也算他命不該絕,醫院裡躺了兩個多月,他竟又活過來了。

只是車禍發生時他被燃燒的汽油燒傷臉部,那雙桃花眼也被碎玻璃戳破,再也勾不了人了。

住院期間他的醫藥費都有人報銷,還給他放下了兩萬塊錢,可玲姐卻從未露面。

出院後,阿輝費盡周折摸索著找到公司,想找玲姐問個究竟,不想卻被玲姐反手一甩:「哪兒來的瘋子,臟死了!」隨後被惡狠狠搡到一旁。

就是那晚,有人給他送來了這20萬。

來人威脅他:玲姐在香港做生意的老公已經回來了,像他如今這樣醜陋的樣貌,男人看見都噁心,玲姐又怎麼可能留他在身邊?

這20萬已是仁至義盡,做人要知足,再這麼糾纏不休,他丟的可就不是眼了!

7

真是自作孽,活該他瞎了眼。

誰讓自己放著踏實日子不過,伸手去拿別人的東西?

當初走的匆忙,他連身份證都沒拿,後來為了不讓我查到他的行蹤,他乾脆也不補辦,跟著玲姐貼身出入一年多,也沒用著什麼身份證。

如今玲姐把他一腳蹬開,他瞎著眼真不知拿著這20萬要怎麼活?

他去派出所想補辦身份證,民警一調戶籍檔案,奇道,你這是失蹤人口啊?他忙趁人不備溜走。

他也去醫院諮詢了,眼睛復明是不可能,就連臉上燒傷留下的疤,植皮修復都需要十幾萬。

想想自己除了開車也沒其他本事,如今瞎了眼毀了容,空拿著20萬有個屁用!連身份都沒有的人,後半輩子在哪兒落腳?

這時他竟然想起了我,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假如他帶著這20萬回家,我們母女是不是還能接受他?

左思右想,他覺得這可能還是條活路。

因為沒有身份證,他不能乘車住宿,幾乎靠腳力,遇上好心人順他一程,路上風餐露宿吃盡苦頭。

可家裡早就空了,他這才知道閨女竟得了尿毒症,在市裡治療。一路打聽找過來,已經是晚上,過了探視時間,就在醫院附近隨便吃點。

閨女得了這個病,他心裡也不是滋味,想想見面後的未知,又不免忐忑。要了一小瓶白酒,他就著兩個小菜反芻這些複雜心緒,一不小心就多了。

真是老天懲罰他,他暈乎乎結完賬,給孩子買的玩具和行李都提在手上,獨獨忘了拿那個裝錢的布包。

8

聽完阿輝的一番懺悔,我像尊木雕呆坐在地上,不哭也不說話。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過去我一直委曲求全奉為天的老公,兩年前竟真的為了別的女人將我像垃圾一樣丟開。

對面阿輝摸索著過來,試探著拉住我的手。我渾身一激靈,突然站起,踉踉蹌蹌跑向更衣室,那裡有我和娟子剛藏好的20萬。

娟子緊跟在我身後,嘴裡喊著:「不,不!」晚了,我已經抱著那個破布包出來了。

娟子摟住我,半是威脅半是懇求道:「紅姐,紅姐!你要幹什麼,別衝動啊,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瞥了娟子一眼,我冷冷地說:「這是我閨女的救命錢,是這瞎子用命換來的,你還要昧嗎?」

娟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訕訕收了手。我把那20萬摔在阿輝面前:「是這些吧?」

阿輝跪在地上,哆嗦著手摩挲,突然嚎啕大哭:「老天有眼啊,讓你撿到了,阿紅你是個好女人,是我當初眼拙,我混蛋,我不是人……」

我抬手蹭了蹭眼角,漠然打斷他:「你眼瞎也好,眼拙也好,跟我都沒關係。收好錢,跟我去醫院看孩子吧。」

阿輝聞言,連連應聲,雞啄米一樣點頭,簡直感激涕零。

我走在前,阿輝摸索著在後面,亦步亦趨跟著。

自結婚起,阿輝始終是看不上我,我羨慕人家夫妻同心同德,也曾放低身段去討好他,誰想到換來的竟是他的輕視鄙夷和無情背叛。

我與阿輝之間,始終隔著一條河。誰想到風水輪流轉,兩年河東,兩年河西?

眼下這場景多諷刺,我心裡不禁冷笑。

可轉念一想,世道紛雜,保有那份純良之心有多難呢?

貪念一起,人是很容易被誘惑的。尤其是站在地獄一般的絕望深淵前,漂過的浮木甚至垂下的蛛絲都會讓人緊抓不放。

莫說當年阿輝誤入歧途,我自己剛才不也險些中招嗎?

雖說是被娟子脅迫,可到底行之不義。要是再晚點,也許閨女的救命錢就被我親手奉送了出去。

幸好命運安排了這場好戲,我為自己一時的貪心臉紅,同時也深深感恩命運終究待我不薄。

我回頭看了眼身後那個明顯佝僂了的身影。要說原諒?我暫時真做不到,或許這輩子都做不到。

不過閨女治病當前,有了這20萬,起碼不用再靠我刷盤子刷碗,煎熬無望中祈求老天保佑了。

阿輝用一雙眼睛和好皮囊換來了20萬,可哪裡能買的回兩年前全心全意待他的我呢?

所有誘惑都有籌碼,伸手那一刻,就該想到會付出對應的代價。

至於我會不會重新接納阿輝,這話還得兩說,先把孩子的病看好吧!(作品名:《失蹤兩年的老公,瞎著眼回來了》,作者:海葵遇上下弦月。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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