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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發國家有一個缺陷十分致命,做什麼都挨罵背後是與此相關

發達國家不僅僅是有著巨量的財富,同時他們還有著巨量的思想資源。基於歐洲原生性現代化歷程中發展出適應現代社會,同時也塑造現代社會的競爭性思想體系,在不斷應對歐洲原生性現代化過程中的各類社會危機的同時,也作為影響世界的一種手段被輸出乃至被精確的運用。

西方國家的對外擴張中,資本主義的力量更多是經濟性的吸引力,炮艦和刺刀是軍事性的強制力,但同時思想的力量也跟隨著資本和軍事流向了非西方國家,成為非西方國家中自強與復興的思想起點。民族主義、自由主義、馬克思主義,非西方國家總能在西方思想庫中尋找到思想上的解藥,並且運用這種思想投入到尋求獨立和抗爭的道路。

但是也因為如此,許多非西方國家就面臨著更深層次的問題,那就是思想權力上的不均等仍然突出,西方與非西方的對話都不平等。西方在絕大部分有關正義的問題上都擁有龐大的思想源泉,保證邏輯自洽並且覆蓋絕大多數已知的問題。是的,所有的非西方國家的現代化都需要西方思想的支持,但西方思想直接套用首先就面臨著水土不服的問題。西方正義理論的成熟仍然基於其歷史經驗,而對於西方社會長期以來形成的特徵:理性的官僚組織、基於公民社會的生人社會、以契約為共同規範等等強大的社會組織、制度和自治文化,在非西方文明中並不存在,那就需要重新建構。然而,後發國家完全照搬西方理論,並把自己變成歐洲文明,這種可能性卻微乎其微。你要求東非的部族長老、中東基層的阿訇、拉美的種植園主認知與歐洲政治精英一模一樣?

並非所有非西方國家都與西方國家在社會結構上一致,而本土思想更是紛繁複雜,與現代西方思想幾乎毫不相干。如果單純用西方思想建立起一個國家,那麼這個國家組織大概率是浮在而非嵌入於社會的無本之木,即不能實現國家能力,更不能期待用國家能力反哺思想發展,最後很容易釀成總體性社會危機,淪為失敗國家或被其他政權取代。我們看到那些在二戰後民族解放運動中被冷戰背景綁架而強行建立起來的國家都多少有這方面的問題,國家無法跨越傳統社會對基層實現控制,過去南越這類倒霉的國家直接被對手消滅,而現在阿富汗政府、菲律賓政府、伊拉克政府等同樣存在這類問題,浮在社會上的國家是非常不健康的,更會是危機重重的。

還有一些國家的建立就是基於自身實踐的結果,比如說經歷過漫長自我革命後建立的國家,一般而言這類國家可以實現對基層社會的控制,並掃蕩一些阻礙現代化的因素,而建立國家的背後則有著較強的理論能力和本土特色。但是這類國家由於發展比較晚,缺乏足夠的知識積累和相關適宜的制度環境,因此暫時無法或者難以發展自身的正義理論,也很難獨立論證自身行為的適當性。這類國家一般實踐先行,論證則在後,因此他們的很多具體行動無法得到及時妥善的正當性論證,哪怕結果上看仍然是適當的。很多事情上,西方高度成熟的正義理論就成為一種判斷依據,而基於西方程序正義的有關正義的判斷很多時候反而危害了結果正義,後者其實是後發國家所急切需要的,因為對於不是原生性現代化的後發國家輸不起,權威的喪失馬上意味著社會普遍失序和社會暴力衝突的發生,那種發達國家裡政府關門後社會照常運轉屬於遙不可及的美夢。

結果正義就不需要了嗎?當然需要,而我們看到很多後發國家為了程序正義而深陷發展困境中。許多傳統的、阻礙發展的社會力量仍然存在,甚至可以壟斷地方立法權,將自己的意志合法化。這類國家可以確保程序正義,但結果卻是經濟持續疲軟、庇護網路盛行以及最關鍵的——選誰都無法改變局面,更糟糕的是,程序正義上的邏輯自洽導致了任何積極變革反而都是不正當的。這是種更讓人絕望的社會模式,後發國家中不乏案例。

所以,後發國家需要結果正義,也需要越來越多地追求過程正義,而後者則需要大量的研究、思辨和法理決斷,同時也要依據政治實踐、司法實踐而發展。這個過程中,後發國家會面臨巨大的壓力,其中來自於外部國家和本國一部分人,因此也會形成長時間的「挨罵」過程。但這些仍然是治理現代化的要求,我們不能基於一種想像的理想模型就拖著整個社會往這個方向移動,相對經驗主義的、保守主義的發展可能更有利於逐步形成自己的、同時也是邏輯自洽的模式。這一過程會很漫長,也是後發國家需要補課的重要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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