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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汽車的窘境,像極了89年前的日本

11月22日,是第17屆廣州國際車展的開幕的日子。

所有品牌都拿出了自己的主力車型,不少品牌還推出了新款。

但這些,媒體都沒報道。因為那一天,特斯拉發布了自己的新產品——電動皮卡。

魯迅曾說,人類的悲喜都不相通。這話放在造車行業,也同樣適用。

同樣是新能源汽車,國產新能源汽車正值寒冬,不少企業可能熬不到明年。

而特斯拉電動皮卡發布一天後,就收到了將近15萬的新訂單。3天後,這一數字變成了20萬。

事實上,特斯拉最近,收到的都是好消息。

10月17日,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通電;

10月24日,第一輛試生產整車下線;

11月14日,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獲生產許可,特斯拉已經進入「國產時代」。

11月21日,第一輛國產特斯拉,從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緩緩駛出。

不難想像,特斯拉的股價會繼續瘋長,市場份額會進一步擴大,也就會有更多的資金研發更好的產品。

總之,前景一片光明。

問題是,市場就這麼大。特斯拉的衝擊,可能會讓很多國產品牌,「死」在這個冬天。

處在凜冬的中國電動車行業該怎麼辦呢?

我們的汽車製造業,出路,到底在哪?

一百年前,豐田汽車的掌門人豐田喜一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1

1930年,彌留之際的豐田佐吉,握著兒子豐田喜一郎的手,交待道:「你一定要搞好汽車,通過汽車發明創造,為國效力,像我當年一樣。」

豐田佐吉,作為日本工業史上的傳奇人物,曾經發明了全日本第一台不需依靠人力紡紗的自動紡織機。

就連號稱「世界紡織工廠」的英國,也買過他紡織機的專利。

紡織機能賣出去,可汽車,能行么。

要知道當時的日本汽車行業,大概分為兩種——一種是國外品牌在日建廠,比如福特日本公司。

而另一種,則是手工造車。

比如4年生產22台車的三菱,就代表了當時日本本土造車行業的「生產力」。

如果當時日本有公知,那麼一定會罵為什麼日本就是造不出一台好車。

把這樣的車賣到國外,無疑是痴人說夢。

為了完成父親的遺願,豐田喜一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投入了汽車的研發與生產。

1933年,豐田喜一郎在紡織機公司內的一間倉庫里成立了汽車部門,招攬了日本各地的機械專家,開始引進外國車,通過反覆拆解來進行研究。

豐田喜一郎遇到的第一個問題,甚至都不是有關於汽車本身的。

當時的日本,別說汽車零件生產商,就連適合製造零件的鋼材都沒有。

以一個微不足道的齒輪為例,如果用日本本土的鋼材製造,每天的產量最多12個,但如果用美國進口的鋼材,每天可以製造30多個。

進口貴就算了,國產的由於工藝落後,效率低,反而賣的更貴。

為了解決零件的問題,豐田喜一郎一方面向高層建議整頓鋼鐵產業,一方面在自己的工廠里開始了鋼鐵冶煉與機器製造。

事實上,當時的日本造車業都受到了這一問題的困擾。而這一問題的解決,很大程度上依靠了美國。

1925-1936年間,美國三大汽車公司在日本的總產量達到了208967台。在這個產量的培育下,一些日本企業已經能為福特提供部分零配件了。

這些通過美國汽車公司培育,從零成長起來的日本本土零部件公司,毫無疑問也能為日本本土的汽車公司提供合格的零件。

如果當年有互聯網和鍵盤俠,估計也會有諸如「日本造車,利潤都被美國拿走了」這樣的說法。

最先坐不住的,是日本政府。

1936年5月,日本政府通過了《汽車製造業法》。不僅禁止國外品牌在日開設新廠,還規定了國外品牌每年在日的銷售配額。

在這種近乎「無賴」的政策保護下,日本汽車行業迅速發展,開始形成本土造車產業鏈。

二戰中,儘管日本經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但造車行業,還是被完整的保留下來。

復活過來的日本汽車,無可避免會再次與美國汽車競爭。

基礎雖然還在,但這一次,它們失去了政策的保護。

怎麼讓大家都購買「國產車」,成了日本政府當時最頭疼的問題。

日本人最終想出來的解決方法,是生產適合日本本土的K-CAR(微型車)。

1955年,日本政府提出了微型車的規格標準,「排氣量360CC,全長3米,全寬1.3米」。

360cc的排量還沒有一些摩托車大,國外的汽車品牌,根本不會生產這種發動機。

而3米的長度也僅僅是一台普通A級轎車(約4.5米)的三分之二。同樣,市場上也沒有這麼小的底盤。

日本的微型車,算得上世界造車行業中的「一朵奇葩」。

但對於日本人而言,買K-car會有各種各樣的政策優惠,再加上價格本身就便宜,所以這種微型車一經推出,就受到了日本人的追捧。

日本的本土車企,也不用和外來品牌打價格戰,他們的利潤可觀。

同時,再把這些利潤用於新技術的研發,再次應用到這種微型車上。

就這樣,通過獨一無二的K-CAR市場,日本車企「研發-賣車-研發」的正向循環,成功建立了起來。

汽車行業的發展,又帶動了日本上下游工業的發展——冶金、電子、化工等行業,借著這股春風,狂野生長。

2018年,汽車產業在日本工業產值中的比重達到40%。

汽車與相關產業,至少為日本提供了超過530萬個就業崗位,佔據日本勞動人口的10%。

日本的世界500強企業,一半的利潤來自於汽車行業。

汽車工業,成為日本經濟復甦的命脈。

1978年,我國領導人訪問日本時,在參觀到日本的日產汽車公司時,感慨著說,「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現代化」。

參觀後,他又主動為日產汽車題詞,「向偉大、勤勞、勇敢、智慧的日本人民學習、致敬。」

這一切,都是為了中國造車工業。

2

1981年5月14日,遠在長春的第一汽車廠數萬名工人看到《人民日報》上的一條新聞時,抱頭痛哭。

這淚水中,有屈辱,有遺憾,更多的是,不甘。

這條新聞,是紅旗轎車的停產令。

而紅旗轎車的命運,就是那個時代,新中國造車業的縮影。

同日本汽車工業一樣,新中國的汽車工業的開始,也是模仿。

1956年7月14日,第一批12輛解放CA10型卡車,在一汽下線,結束了新中國不能造車的歷史。

這一天,也是一汽成立三周年的日子。

解放CA10型卡車,模仿的是蘇聯吉斯150型卡車。

當時的新中國,別說生產線,就連模具都沒有。

在蘇聯專家提供技術和圖紙的幫助後,一汽人用鎚子和榔頭,敲磨出了解放CA10的零部件。

隨後,第一汽車廠又生產了新中國的第一輛轎車——東風CA71,僅僅用時6個月。

方法也很簡單粗暴,把國外的整車,拆成一個個的零件,再照貓畫虎,生產出對應的零件,拼出一輛車來。

東風CA71的發動機和底盤,是拆了賓士190型汽車,仿製出來的;車身和內飾,模仿了法國simca汽車廠vedetee車型設計;變速箱,則是仿照的另一台法國樣車。

這種情況下,汽車上的每一個零部件,都是千里挑一後的「珍品」。

車能不能正常啟動,更是一個隨機事件。

連續出現的問題,讓CA71僅生產了30多輛,就被迫停產。

積累了經驗的一汽人,開始了高級轎車的生產。

這輛車,就是大名鼎鼎的「紅旗轎車」。

紅旗的原型,是一輛1955年型的克萊斯勒帝國。

一汽廠的技術人員,把這輛車拆成2000多個零件,讓工人們來認領。誰能做哪個,就領哪個的任務。

每個領到零件的工人,也必須簽下「軍令狀」,保證在規定時間內,製造出相對應的零件。而整個一汽廠,都必須配合紅旗的生產。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汽廠僅用時33天,就生產出了紅旗樣車。

1958年8月1日,第一輛紅旗轎車在一汽廠工人的簇擁下,駛出廠房。

很快,紅旗轎車的下線,也引發了全國人民的關注。在歡呼聲中,紅旗轎車被送往中南海,給領導人們試乘。

彼時鮮有人知道,第一個試乘紅旗車的,是當時的國務院副總理、外交部部長陳毅。

陳毅元帥對紅旗讚不絕口,但到了下車時,車門突然打不開了,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把前擋風玻璃拆下,讓陳毅元帥從前邊爬出來。

而這樣的故障,只是紅旗汽車「黑歷史」的開始。

1970年,羅馬尼亞總統齊奧塞斯庫訪華。在參觀完八達嶺長城後,他乘紅旗轎車返回酒店。

在一段很長的下坡路時,轎車的剎車突然失靈。危急關頭,司機看到路邊修路的石灰堆,方向盤一打,鑽進了石灰堆。

進入80年代後,紅旗暴露的問題就更多了——加速性能太差;油耗太高,迎接外賓時,客人上車走了,主人的紅旗卻死活發動不了……

隨著國門打開,見到了越來越多的外國車時,紅旗就愈發相形見絀。

而紅旗停產的消息,也預示著,中國閉門造車的歷史,即將結束。

3

用市場換技術,成為改革開放後,中國造車業的普遍共識。

早在1978年,鄧公就在簡報中「美國通用汽車公司建議搞合資經營」的內容旁,寫下了「合資經營可以辦」的重要批示。

但當一汽、二汽、南汽、上汽等中國的汽車製造廠去找國外的汽車品牌尋求合作時,都遭到了拒絕。

西方的車企,覺得中國沒有轎車的生產能力,尤其是零配件,還在依靠手工生產,根本無法滿足生產所需。

賓士汽車表示不轉讓技術,豐田汽車說自己在和台灣洽談,日產只願意提供被淘汰的車型。

世界上所有的大汽車公司跑了個遍,沒有一家願意合資。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把目光放在世界汽車的第二梯隊。德國大眾,成為了目標。

當時的德國大眾,一心想要挑戰日系、美系汽車。他們想的是現在遠東打開市場,再回過頭來,和大車企掰手腕。

在接到中國的邀請後,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往中國。

並且在不久後表示,願意轉讓16項專利給中國。而德國大眾,也是當時唯一一家,既願意出錢、又願意出技術的外國車企。

上海汽車和德國大眾各出資50%的公司結構好不容易敲定後,新的問題出現了。

在來中國之前,大眾的工程師有預想到,中國的造車行業比較落後,但他們沒有想到,落後的情況有點嚴重。

那時,大眾的一個總裝車間開足馬力,一天可以生產3000輛車。而中國所有的汽車生產廠加起來,一年生產5000輛車。

而合資後的上海大眾交出來的成績是,每天組裝兩輛桑塔納。

是組裝,不是生產。那時候的桑塔納,散件組裝的國產率只有2.7%——只有車輪、收錄機和天線是國產的。

至於其他零部件,中國生產一個,大眾工程師就以「質量不過關」為由,打回去一個。

當時,不少工人在鬧意見,認為大眾工程師是故意刁難。

但當調查之後發現,中國生產的零部件,質量真的不過關。

當時中國造車業對於方向盤的測試指標,只有6個,而桑塔納的測試指標,有100多個。

中國工人也根本無法理解,一個喇叭,居然也要上萬次的測試。

用德國記者的話說就是,「大眾汽車廠好像是在一個孤島上生產,國內幾乎沒有任何配件供應廠」。

為了零部件的本地化配套,德國大眾動員了全球200多家零部件配套企業在華投資。同時,大眾還組織了上百名退休專家來華指導。

與此同時,上海市計委也專門成立了「桑塔納國產化辦公室」,並籌措了幾十億的國產化基金,扶持桑塔納周邊配件產業。

來自上海、北京、南京、湖北等地,全國上百個零部件工廠,在一次次的「失敗-退貨-實驗」的循環中,艱難探索。

當時桑塔納的零件,德方要經過18道程序的檢驗。而那些獲得大眾認可的零部件工廠,其他車廠立馬主動上門訂貨,而且一律免檢。

拿到訂單,不愁銷路的零部件廠,則把全部心思投入到產品的生產上。這種良性循環,讓中國造車業,飛速發展。

諸如福耀玻璃、呂巷後視鏡等如今知名的零部件企業,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嶄露頭角。

到1997年,桑塔納轎車的國產率已經達到90%以上,這也是世界造車史上的奇蹟——墨西哥生產大眾的甲殼蟲30多年後,國產率也只有60%。

1983到1991年的8年間,上海大眾只生產桑塔納和奧迪100兩款汽車。

而從1992年7月捷達下線開始,到2001年,這9年間,大眾汽車在華追加投放的新車型便有6款。

其中還包括了中高檔轎車帕薩特以及豪華轎車奧迪A6。

這背後,是中國汽車工業零部件體系的成型、完善與發展。

2009年,中國汽車產量首次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到了2017年,美日德汽車產量加起來,都沒超過中國。

倘若沒有合資,中國汽車行業的發展,不會這麼快。

4

2010年3月28日,對於台州人李書福來說,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這一天,他創辦的吉利集團,收購了沃爾沃汽車。

這是中國汽車企業最大規模的海外併購,同時,也可能是中國企業併購史上差距最大的一次收購。

當時吉利的營業收入只有150多億人民幣,還未走出國門。而沃爾沃汽車,儘管營收在逐年下滑,但在當年還是有140多億美元的銷售收入。

用媒體的話講,是「中國農村小伙,迎娶外國公主」。

一直被人們冠以「汽車瘋子」的李書福,破天荒的感性了一次,淚灑現場。

為了這一天,吉利集團整整談判了三年。

但在那時候,大眾還是不看好這次收購。百年福特都「養不好」的沃爾沃汽車,吉利憑什麼能養好。

更為重要的是,吉利最想要的技術,可能得不到多少。

知識產權大概分為三種。第一種是排除性的知識產權——福特的知識產權,沃爾沃參與開發,但不能用。這一部分,吉利得不到。

第二種是有限產權——福特擁有,沃爾沃要用可以。這一部分,不向吉利公開。

第三種是廣泛授權——福特擁有,沃爾沃可以用,吉利也可以用。這一部分,少得可憐。

不出意外,中國農村小伙和外國公主的故事結尾,可能是公主的「公主病」太嚴重,亦或是公主「水土不服」,兩人一番掙扎後,還是選擇了「離婚」。

但故事的主人公是李書福,是那個說出「汽車不就是四個輪子加一個沙發」的李書福。

2012年3月,吉利先是和沃爾沃簽訂了一個技術轉讓協議。到了12月份,包括車內空氣質量控制系統、GX7安全革新系統和GMC升級平台三項技術開始對吉利開放。

很快,這些技術就運用到了吉利自己的產品上。

第二年,吉利又和沃爾沃合作,成立了中歐汽車技術研發中心。由吉利負責研發費用,沃爾沃負責技術支持。

這樣一來,就不存在知識產權的糾紛——你不能教,但我可以看。

其中的工作人員大概2000多位,國內的工程師大概佔了三分之一,而且還是批次輪換。

研發中心建立後,吉利的每一次更新換代,都是帶著最先進的技術來的。

四年後,吉利的工程師學的差不多了。吉利又和沃爾沃成立了一個合資公司——沃爾沃汽車技術入股30%,和吉利成立了領克汽車合資公司。

領克作為第三方,可以獲得吉利和沃爾沃的技術支持。

這樣,吉利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使用沃爾沃的技術。

而領克也沒讓國人失望,它的發動機,被評為當年的「沃德十佳發動機」,也就是全球十佳發動機。

這是中國汽車業,之前從未有過的殊榮。

有網友評價領克,30萬以上國產車的內飾,25萬以上合資車的配置。

但領克,售價只有20萬左右。

數據顯示,吉利在收購沃爾沃之後,新產品推出速度較行業平均速度顯著加快、專利申請數量較行業數量大幅度提升、中高端產品比重增幅加快且銷量領先。

吉利,在一步步的把別人的,變成自己的。

而這,也是所有中國造車企業,應該做的事情。

5

今年3月,特斯拉發布了「史上最便宜的」特斯拉——售價35000美元起的標準版Model3。

「車和家」的創始人李想在聽到這一消息後,在微博寫到:「國產車的好日子到頭了」。

毫無以為,特斯拉給了中國的「造車新勢力」們太多太多的壓力,以至於很多人都有疑問:

在這當口上,還讓特斯拉在中國建廠,這不是添亂嗎?

但實際上,對汽車行業最重要的,可能不是資金、不是技術,甚至不是人才,而是——生態。

中國可以搞到資金、技術和人才,但是要想搞好造車生態,卻不是那麼容易。

而有了特斯拉中國工廠,這一切就有了可能。

正如福特對日本車企、大眾對中國車企啟蒙的一樣,特斯拉對我們的新能源汽車,同樣有極大的借鑒意義。

傳統車企之間,一直有種「默契」——大家可以根據友商的供應鏈條、工廠設施以及製造流程等作出一個大致的判斷,同級別的同品類產品的成本懸殊不會太大。

然而特斯拉卻打破了這一定律。

一年前保時捷和奧迪拆解Model 3,進行了逆向工程和研究之後,他們發現了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自己根本無法在同樣的成本之下,造出和Model 3一樣的車來。

新能源車和過去燃油車有著完全不同的設計思路,因此也就意味著,它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產業生態。

對於我們這樣的後發國家來說,這就是機會。

而且,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生產、管理方式,大部分都是在汽車行業誕生的。

例如福特最早的大規模流水線生產、豐田的精益生產,都是為了生產汽車而誕生,隨後才傳播到了別的產業。

特斯拉的上海工廠設計年產量50萬,而2019年1月-11月,國內新能源車銷量前五名加起來也沒有這個數。

借著特斯拉進入中國的機會,在原有的汽車生態里,一定會誕生出更多的零配件企業。對於想要自主造車的我們來說,這些必不可少。

一台車有上萬個零部件,沒有哪個整車廠能自己全部生產,大部分零部件都是外包出去,涉及到的供應商有幾百家。

這幾百家一級供應商,又會進一步將它們所需的零件外包給二級供應商,層層外包下就涉及到了幾千家供應商。

而這幾千家供應商並不能憑空誕生出來,它需要的是整個汽車產業的努力。

而一輛車的成交,能獲得收益的也不只是一家車企,而是它背後的整個產業鏈。

這些,才是我們要發展新能源汽車的原因。

這些,也才是「彎道超車」的關鍵。

尾聲

一個月前,蛋蛋姐寫了蔚來李斌,引發了很多讀者的討論。

其中一條回復,讓我記憶深刻。

我們國產品牌都這麼難了,為什麼還要批准特斯拉在上海建廠?

地,是本來批給蔚來的,錢,是中國的銀行貸的,在配套設施的建設上,效率都高了不少——特斯拉超級工廠通電,僅用了168天,創下了上海同類電力配套的最快記錄。

我們難道不給國產品牌一點活路嗎?

蛋蛋姐想了很久,還是沒有回復。

因為,我們技不如人。

倘若我們不參與到這種「產業全球化」中,我們只會被落下的更多。曾經的日本,走過這樣的道路。現在,我們也要這麼做。

坦白來講,這些事情對於普通人而言,關係可能不是很大。

但對於汽車行業的人來說,多少有些悲壯的意味。

這份悲壯,饒斌體會過。

他和他的紅旗,曾被評價為「」生產這麼久了,質量還這麼差,這樣的車還生產它幹什麼。」

這份悲壯,李書福體會過。

1998年,吉利的第一款車「吉利豪情」下線,一共100多輛,全都不合格。

不是漏水,就是進灰,有些車,車門上甚至還有沒幹的膩子。

李書福沉默了一會,開來一輛壓路機,把這一百多輛車,全部銷毀。

現在,它輪到了李斌,輪到了李想,輪到了何小鵬去體會。

造車,太過於重要,也太過於艱難了。

它需要整個國家幾乎所有製造行業的支持。

蘇聯解體時,航空母艦「瓦良格號」處於半完工狀態。

1993年,俄羅斯政府想要重啟「瓦良格號」的研製工作,問廠長馬卡洛夫,他需要什麼。

這位船長是這樣說的:

「瓦良格號,永遠都不會完工了,它需要蘇聯、黨中央、國家計劃委員會、軍事工業委員會和九個國防工業部、600個相關專業、8000家配套廠家的配合。」

它需要的,是一個偉大的國家。

這也是為什麼,蛋蛋姐希望中國的車企們,能夠挺過這一次「寒冬」。

因為我希望,終有一天,我們也將成為這樣一個偉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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