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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溫柔體貼家務全包,她卻嫌他不上進離婚,不久她後悔這決定

1

李娟和許信從民政局出來,兩人神色落寞肅穆,與身邊成雙成對喜氣洋洋的其他男女不同,不過也難怪,他們剛剛離婚了。

三年前他們也如這些新婚男女一樣帶著對未來的甜美憧憬從這裡啟程,開始正式的婚姻生活,如今兩人回到這裡,從此分道揚鑣。

分別的時候,李娟不知道許信有沒有回頭,因為她走得義無反顧,頭也不回。

李娟回到公寓,換上拖鞋,一件一件拆開剛打包過來的行李,把它們安置好,一刻沒歇開始打掃,花了兩個半小時把這間不到五十平的精裝小公寓打掃得一塵不染。從前,有許信在的時候,她連家裡抹布擱哪兒都不知道。

看著清爽通透的房子,她終於滿意地栽進了沙發里,原本落寞的神情慢慢地舒展開來,最後竟然兀自笑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給置頂聯繫人發了條信息:「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對方回復:「明天,寶貝,想你。」

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老公,我也想你,愛你,么么。」

頓了頓,她又按捺不住發了一條:「今天我跟他離婚了。」

今天,是李娟和許信離婚的日子,也是她和老周相識一周年的日子,一紙離婚協議是她送給自己和老周一周年的驚喜禮物,她躺在沙發里開始忍不住暢想她和老周倆人以後的生活,場景自然不是這間逼仄的小公寓。

李娟正做著白日夢傻笑,好友沈潔的電話打了進來,李娟拿起手機猶豫了十秒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接通。

「你們真離婚了?」沈潔的聲音里滿是震怒。

「嗯。」

「那個老男人呢?離婚了嗎?」

「他會的,他愛我。」李娟斬釘截鐵地回答。

電話那頭的沈潔沉默良久,最後嘆了口氣,說:「李娟,你真的是鬼迷心竅。」

沈潔是李娟相識十五年的好友,在她面前,李娟沒有秘密。當初許信向李娟求婚,沈潔是他的內應和助攻。李娟和許信結婚的時候,作為伴娘的沈潔哭成了淚人,新人敬酒時她對許信的祝語是「你要是敢欺負李娟,我就把你的腿打折」。

只是她沒想到,被欺負的人不是李娟。當她得知李娟跟老周的婚外情時,第一句話就是:「李娟,你是不是瘋了!」

然而,彼時鬼迷心竅的李娟對於沈潔那些苦口婆心的規勸充耳不聞,「沈潔,你不懂,我和老周是真愛。」

「那許信呢?你和許信算什麼?難道你們結婚不是因為愛情?」沈潔無奈地詰問。

李娟和許信是大學同學,正兒八經的校園戀愛,兩人又都是初戀,著實唯美浪漫,惹得沈潔一頓艷羨。

畢業後,李娟進了家私企做銷售,許信進了家國企做技術員,扛過了「畢了業就分手」的魔咒,工作兩年後,在許信父母的資助下兩人買了個五十平的小公寓,順理成章結了婚。

婚後小夫妻的生活也算平實幸福,許信這人出了名的脾氣好,從戀愛到結婚多年來待李娟始終如一的耐心體貼。李娟懶,許信就勤快地包攬了幾乎全部家務,更學會了一手好菜。李娟每天下班到家,等著她的都是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

許信的愛好跟他的人一樣與世無爭,透著股淡泊恬淡,養花、看書、跑步,偶爾玩玩單機遊戲。

在李娟眼裡,許信這人什麼都好,唯一就是沒什麼上進心。工作多年他加班的日子屈指可數,也極少出去跟同事領導應酬,用他自己的話說「天大的事都比不上回家給老婆做飯重要」。

這幾年,不少跟許信同批入職的同事要麼會做關係得領導賞識提拔升職加薪,要麼就是擠破頭爭取到高補助的外派資格堅持幾年也能盆滿缽滿,只有許信隨遇而安。

每回李娟提起這茬,他都說:「我要是外派了,你這麼懶不得在家餓死,我不放心。」然後起身收拾好碗筷哼著小曲兒進廚房繼續完成他的「偉大事業」。

如果沒遇到老周,李娟也以為她跟許信應該就這樣平平淡淡、順順遂遂地白頭偕老了。

2

李娟跟老周相識在一年前的今天。

李娟從離職同事手裡接下了澤發集團這個客戶,剛巧又是銷售合同需要談續簽的檔口,李娟一早就抱著一沓產品資料冊和報價方案出現在澤發集團前台,等候採購經理上班。

去到澤發集團李娟才知道對方的採購經理也剛巧換了人,新採購經理是個四十歲出頭的女人,面無表情地聽完李娟簡短的自報家門和講明來意後就把她打發進了一間角落的小會議室,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期間只有前台小妹進來給她送了瓶水,還有兩個走錯會議室的職員送給她兩雙錯愕的眼神,開始李娟覺得自己像是被遺棄的孤兒,半個小時後她感覺自己是被人丟棄在陰暗角落裡的垃圾。

她忍無可忍地走出那間陰暗狹小的會議室,徑直朝採購經理的辦公室走去,卻被眼尖的助理中途攔了下來,「李主管,我們經理現在在打一通很重要的客戶電話,之後還有高層會議要開,要不你看我們改天再約?」

助理看出李娟眼底按捺的怒氣,笑了笑,語氣客氣了幾分道:「不好意思讓你今天白跑一趟,這些資料給我吧,等我們經理忙完我保證一定給她過目。」

出師不利的李娟垂頭喪氣地拎著包走出澤發集團的辦公區,採購經理新官上任對之前的合作關係有抵觸也是常態,看來這個客戶要重新做關係了。

李娟低著頭心裡盤算著該如何破局,剛踏進電梯間一個沒注意跟迎面的來人撞到了一起,手裡的敞口包掉落在地,裡面的物品七零八落散了一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李娟本能地回了句「抱歉」趕忙蹲下身拾撿自己的物品,發現對面的人也蹲了下來,邊幫忙邊道:「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李娟這才抬起頭,看到跟自己一樣蹲在地上的是個一身休閑打扮的中年男人,眉宇間依稀看得出年輕時應該也是風流倜儻。

重新裝好物品,李娟沖這個男人禮貌地道了謝,兩人同步站起身,李娟才發現這個男人很高大。男人手裡捏著從李娟包里掉出來的報價方案,掃了一眼,開口道:「斯諾公司?你們的產品不錯。」

李娟接過男人手裡的方案,苦澀地笑了一下,「謝謝你的喜歡。」

「來談新採購計劃?」男人問。

「嗯,不過採購經理日理萬機,沒空見我們這些小魚小蝦。」李娟忍不住自嘲道,「謝謝你。」李娟向男人再次道謝後轉身按下了電梯。

電梯還沒爬上來,前台小妹忽然跑進了電梯間,看到李娟還在,開心道:「李小姐,幸好你還沒走,我們採購總監請您回去談新的採購計劃。」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逆轉,李娟毫無準備,還來不及興奮就被前台小妹領進了採購總監辦公室,接下來的事順利得不可思議,就這樣李娟峰迴路轉地拿到了澤發集團新一年的採購合同。

採購總監客客氣氣地親自把李娟送到電梯口,剛剛還被人如同垃圾一般丟在角落,現在卻受到這般禮遇,李娟一頭霧水,受寵若驚地渾身不自在起來,連聲請採購總監留步。

採購總監末了的一番話讓她更為迷惑,「哎呀,小李,我們這個趙經理剛提拔上來不太懂事,你別介意,我不知道你跟我們周董認識,以後有什麼事兒你直接跟我說就行,哈哈。」

「周董?」李娟疑惑地問。

「是啊,我們周董,周澤發,小李這個我可是要說你,你不早說,結果鬧了個大烏龍,弄得我們採購部很被動嘛,哈哈。」

那天,李娟帶著新的採購合同和一個巨大的問號離開了澤發集團,後來才輾轉得知那天跟自己在電梯間撞到一起的中年男人就是澤發集團的老闆周澤發。

3

那陣子,李娟部門的銷售經理離職剛好留出一個空缺,她垂涎那個職位已久,畢竟升上經理工資獎金都能漲不少。

結婚三年,李娟在兩家老人的催促下也萌生了孕育下一代的想法,但看著兩人目前住的不足五十平的小公寓只覺得根本塞不下一個新生命所需的那些零零碎碎。

李娟有時候覺得老公許信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隨遇而安,對未來毫無規劃,比如生孩子這事兒,每次李娟提起來許信就滿臉期待地憧憬配合,但對現實阻礙卻視而不見。

如果說李娟是個焦慮的消極派,那麼許信就是個盲目的樂天派。

為了競爭銷售經理的職位,李娟開始更加頻繁地加班,但無論多晚回來,許信都會第一時間扎進廚房,她洗完澡出來總會有一碗熱湯一餐熱乎乎的飯菜等著她,這樣的許信給了她平實的溫暖。

但總有一些時刻,李娟會為自己覺得委屈,心裡不平,當她拼死拼活、蓬頭垢面地談客戶改方案時,前台小紅卻可以每天背著她捨不得買的名牌包輕輕鬆鬆地準時下班,只因為她有個多金男友。

也總有一些時刻,李娟會忍不住覺得她需要的不只是熱乎乎的三菜一湯,而是一個更加堅實有力的臂膀可以在疲憊失落的時候讓她放心依靠。

比如此時,李娟孤零零地坐在澤發集團的供應商答謝宴上,陪著笑臉被迎來送往的認識的不認識的潛在客戶們灌了一肚子酒水,當下她最需要的是有人能替她擋下這些酒或者給她一個驚世大單。

李娟在洗手間里吐了個七葷八素之後,對著鏡子整理好衣衫又補了個妝準備重返戰場,卻在走廊里被人叫住。

「李小姐?」一個渾厚的男音。

李娟尋聲轉頭,被酒精浸泡中的大腦反應半晌才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澤發集團的老闆周澤發。「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周澤發沖著李娟笑道,他的神色真摯倒不像是虛情假意的客氣。

想起上次多虧了他出手相助她才順利拿下澤發的新訂單,李娟忙不迭表達謝意,兩人客氣地寒暄了幾句,她才重整旗鼓回了宴會廳。

晚宴結束時已經夜裡十一點鐘,李娟走出宴會廳避開人群找了個僻靜的路口打車,一輛黑色賓士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她身旁,後側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周澤發正微微笑的臉,後來李娟回憶才發現老周從一開始就是用這種微微笑著極盡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

「李小姐,這麼巧我們又遇到了,這麼晚一個女孩子不安全,不介意我送你吧。」周董說著推開了車門,李娟猶豫了一秒從善如流地上了車。

有些一念之間的決定,當時不以為意,過後回想,命運就是在那一刻拐向了迥然不同的路途。李娟正思索著如何寒暄,周澤發率先開口道:「很辛苦吧?」聲音出奇得平易近人。

李娟一時沒反應過來,遲鈍了兩秒才客氣地回道:「要說辛苦哪有您做老闆的辛苦啊。」

周澤發看著她神色溫和地笑著,說:「可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還要出來應酬,真的讓人很心疼。」

李娟沒成想會聽到如此曖昧的一句話,邊思索著如何回復,眼神邊不自覺地瞟向身旁男人的左手,無名指上一枚戒指在車內燈的映射下堂堂正正地閃爍著它的光澤。

李娟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無奈地回道:「沒辦法,工作嘛,業績壓力大。」

「你們的產品不錯,李小姐不介意的話,加個微信,回頭我可以推薦一些適合的客戶給你,希望對你有幫助。」

當時的李娟根本來不及細想,便趕忙掏出手機,周澤發這個級別的人物主動加自己微信還猶豫什麼,他推薦的客戶自然水平與他旗鼓相當,這麼好的機會她一秒都不想錯過。

事後證明,周澤發沒有食言,果然給她推薦了很多優質客戶,李娟一躍成了當季度的銷售冠軍,同事私下裡都猜測經理那個位置非李娟莫屬了。

4

彼時,李娟對周澤發的感情還是純粹的感激和欣賞,沒夾雜半點兒女私情,周澤發是她生命里的貴人,但也僅此而已。

為了感謝周澤發對自己的幫助,她主動約他吃飯,沒想到他居然欣然答應。

李娟本來選了一家在她的認知和能力範圍內頂級的餐廳,不想到了餐廳周澤發看了看環境和菜品似是不太滿意,說:「不如我們換一家吧,我知道一家最近的日料食材還不錯,我們去吃那家。」

當李娟硬著頭皮跟著周澤發到了那家他口中「還不錯」的餐廳,才知道它在市標建築的頂層,是一家旋轉餐廳,她的大腦正飛速運轉忐忑地盤算著自己半個月的薪水夠不夠消費這一餐。

周澤發似是看出了她的焦灼,笑著說道:「李小姐的心意我領了,但哪有讓女士請客的道理,這餐自然是我來做東,能請你吃飯是我的榮幸,你可不能拒絕。」

李娟倒是有心拒絕,但是奈何實力不允許,便乾脆半推半就地順著他的話下了坡。

那是李娟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那麼高檔的地方用餐,看著窗外一覽無餘的浮華夜色,她第一次發現這座城市原來這麼美。

精緻可口的料理,居高臨下盡收眼底的景緻,李娟難以自持地在心裡慨嘆「有錢真好」。

席間,周澤發的手總是若有似無地觸碰著李娟的手,他望著李娟動情地說道:「美景、美酒、美人,人生足矣。」

李娟從他的眼神里隱約看到了曖昧不明的慾火閃爍,可她居然沒有心生拒絕和厭惡,這個男人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那天晚上,周澤發自己開車把李娟送到了樓下,下車前他紳士地主動幫李娟解安全帶,這個動作十分曖昧,李娟的身體僵在那裡卻沒有抗拒,然後周澤發便順勢吻了她,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拒絕。

李娟恍恍惚惚地打開家門,許信聽見她回來開心地從沙發上彈起接過她手裡的包,一臉寵溺地捏著她的臉柔聲說道:」恭迎老婆大人回宮,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喝酒了?」

李娟木訥地點點頭,許信看著她這副獃獃地樣子親昵地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說:「又應酬了是吧,我去給你煮蜂蜜水,你先休息等我,乖。」

李娟乖乖地坐進沙發,許信的聲音從廚房裡斷斷續續地飄來,而她充耳不聞,她的腦海里不斷回蕩著的是剛剛周澤發的那句「李娟,我喜歡你,給我個機會照顧你」。

5

後來,周澤發說給李娟介紹一個外地大客戶,李娟心知肚明地跟著他一同「出差」,然後在酒店借著酒意半推半就地從了他,整個過程用她對沈潔的解釋就是「身不由己」「完全失控」。

沈潔知道她和老周這檔子事其實也不是她自己主動交待的,這種事她也自覺不光彩,連親如姐妹的沈潔也守口如瓶,所以這事是被沈潔不小心撞破的。

當時,沈潔送客戶回酒店,酒店的電梯門打開,映入沈潔眼帘的卻是好友李娟和一個陌生男人,孤男寡女、光天化日不老老實實待在辦公室里跑來酒店,答案不言自明,礙於有客戶在旁,當下沈潔只得假裝視而不見。

但李娟知道,自己已經難逃沈潔的「審訊」,不到半個小時,沈潔的電話毫無意外地打了過來,「在哪裡?」

面對沈潔暗如黑洞的臉色,李娟只得全部交待,聽完李娟的坦白沈潔的臉色更加難看。

「李娟,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沈潔壓著怒火沉聲喝道,「趁還來得及回頭,你趕緊跟那個老男人斷了,好自為之。」

李娟嘴上哼哼唧唧地答應沈潔,轉頭老周一條信息一個電話她又著了魔般就範。

沈潔說她在「玩火」,她覺得自己是義無反顧地「飛蛾撲火」,如此奮不顧身,只因她發覺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老周,而老周也同樣不可收拾地愛著自己。他們的感情雖然不容於世,卻是真摯又純粹的,李娟堅信。

起初,李娟面對毫不知情的許信難免心懷愧疚,人在於心有愧的時候總是越發的寬容和殷勤,許信欣喜地發現最近李娟很少念叨他,也變得勤快,居然還動手干起家務。

天真如他,眼見著李娟多出的首飾、包包、衣裳、護膚品,只當老婆最近業績好犒賞自己的,絲毫沒旁想,也自然只把李娟的一反常態解讀成她的心血來潮,卻不曾察覺這反常背後諱莫如深的別有隱情。

他看著自己老婆破天荒擦地的背影難以置信地喊道:「妖怪!你是不是劫持了我老婆,快把她放回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6

「什麼條件你都答應么?如果是和我離婚呢?」

李娟問出這句話時他們剛剛參加完大學同學會。

畢業五年的同學會,很多身處外地的同學也都從四面八方趕來赴約,其中也包括李娟曾經的室友死對頭兼情敵——姚敏。

當年的姚敏長相不如李娟,身材不如李娟,成績不如李娟,異性緣不如李娟,搶男人也不如李娟,自從許信同意李娟的表白正式交往後姚敏就成為了李娟全方位的手下敗將。

這場同學會之前,李娟從沒想過這個當年的「手下敗將」有可能逆襲成讓她望塵莫及的「王者」。直到同學們都悉數到齊姚敏才姍姍來遲,李娟有理由相信這個出場時機是她精心計算的,只有這樣她才會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而事實上五年不見的姚敏一出場也確實光彩奪目。

姚敏的皮膚比大學更細膩光滑,甚至還白了許多,原來的麻桿身材現在也越發的凹凸有致,原本家境普通的她大學時代自是一身樸素打扮,而今渾身上下的奢侈品牌,珠光寶氣,光手裡那個包市價就三十多萬,現在的姚敏活脫脫一位華麗名媛。

逆襲的姚敏一出場,在場男同學不可抑制地發出歡呼和嚎叫,李娟看了許信一眼,發現他也正定睛看著這個全場焦點。

原來姚敏畢業後去了沿海城市一家外貿公司做翻譯,剛巧公司的太子爺也被自己的親爹也就是老闆摁在她所在的基層部門歷練,一來二去兩人就在一塊兒了,再後來兩人就結婚了。

出身普通的「灰姑娘」嫁入深門大戶的有錢人家故事聽起來夢幻又勵志,但實際操作起來有多艱難險阻只有那些前赴後繼的灰姑娘們心裡最清楚,一路上屍骸無數,成功者寥寥,姚敏面對這些老同學也毫無避諱地說要不是自己懷有身孕且是個男孩,老公又是真心,這個豪門她是進不去的。

最後,她感慨道:「嫁人啊,最好還是富一代,你只要討好這一個,不用看旁人臉色。」不知怎地,李娟把這句話扎紮實實地聽進了心裡。

飯畢,大家意猶未盡,就乾脆轉戰去唱歌,姚敏完全無視其他男同學的殷勤獨獨坐到許信的身邊,無視李娟毒辣的目光和他聊天,許信也始終態度溫和面含微笑,兩人聊得熱絡,旁若無人。

回到家,李娟坐在沙發里悶悶不樂,這場聚會讓她心底五味雜陳。李娟自視任何方面都不輸姚敏,可如今她每天灰頭土臉地加班應酬這麼拚命卻只能蝸居於這不足五十平的小破公寓,而姚敏只因為嫁了個富二代就可以無憂無慮、花枝招展、養尊處優。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讓她輸得一敗塗地,李娟憤憤不平地想。

都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嫁的好就是逆天改命,比如姚敏,嫁的不好呢……她掃視了一圈自己蝸居的這所逼仄破爛的小公寓,似是忽然找到了答案。

一股巨大的疲憊不甘和孤獨無助擊垮了李娟,她覺得自己就像誤入深海的小魚被海底的植被纏住動彈不得,被自己無法承受的水壓壓得喘不過氣快要窒息。

而許信卻對這些無知無覺、熟視無睹,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亮起,是一條新消息,發送人:姚敏。

那一刻,李娟的情緒像終於達到沸點的滾水,爆發了。「你們倆有完沒完?」她的一聲尖厲劃破了寧靜。

一旁正在回複信息的許信手指一僵,手機差點滑落,一臉茫然地看向她。

李娟一把抓過他手裡的手機砸了出去,許信難以置信地問道:「李娟,你在幹嘛?」

「我在幹嘛?我倒要問問你們在幹嘛?從聚會回來你們倆聊了一路了,當我瞎嘛?怎麼,就這麼意猶未盡啊,你要不要乾脆去找她啊?你是不是後悔當初選我沒選她啊?」李娟一口氣沒換向許信發了火。

一向好脾氣的許信臉色鐵青,緊緊咬著嘴唇,似是在忍耐,半晌,他沉聲說:「李娟,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們只是聊一些公事。」

「公事?哈哈!許信,你跟她有什麼公事好聊,再說你個每天準時下班不思進取的人腦子裡也有公事?你要是肯努力用得著我每天拚命?你要是肯努力我們會現在還窩在這個屁大點的地方連孩子的嬰兒床都愁擺不下?」

李娟怒視著許信,面容因憤怒而扭曲,許信的臉色越發蒼白。

兩人沉默著僵持了許久,最後毫無意外地許信先軟了下來,他試探地伸出手,在碰到李娟手的剎那她閃開了,他輕聲道:「娟兒,別生氣了,是我不好,只要你能消氣,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好不好?」聲音里滿是懇求。

李娟沒有看他,眼神隱在凌亂的髮絲里,冰冷地說:「什麼條件你都答應么?如果是和我離婚呢?」

7

李娟覺得姚敏的出現就是給她的一劑清醒劑,讓她看清自己的苟且和愚蠢。

而她一直以為自己勢在必得的經理職位旁落,就是給她的致命一擊,讓她徹底失控,原來無論她多麼努力,業績多麼出色,都不敵關係二兩,最後經理職位給了一個剛留學歸來的年輕美女,據說是某位老總的人,至於是什麼人大家就自行想像吧。

人心最怕比較,也最怕不甘,原本有老周這樣的成功人士做情人滿足了李娟的虛榮心,當然更實際一點說也對她的事業大有助益,她帶著愧疚心繼續安於做許信的老婆。

可人心易變,慾望無邊,當她起初的那點愧疚流於麻木,當她沉緬於老周本身以及他身後所象徵的一切浮華,越陷越深,她不再甘心屈尊於他上不了檯面的情人,他說過他愛她寵她疼她,她想要什麼他都願意給她,現在她想要的不只是華服珠寶,而是一個更為尊貴的名分。

李娟跟老周說:「我想和你一起生活。」老周二話不說弄了套市中心的精裝小公寓,李娟假借加班和出差頻繁跟老周在那裡私會。

李娟問老周:「你想娶我么?」老周不假思索地溫柔答道:「傻瓜,我當然想。」李娟滿意地笑了,給了他銷魂蝕骨地一夜纏綿。

沈潔問李娟:「一個背叛老婆在外面找女人的男人能靠譜到哪裡去?」

李娟不以為然,「那是他老婆配不上他,他們根本沒有共同語言,他跟她一起生活是出於道義,不是感情。」

沈潔不屑地冷哼一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尤其還是個出軌老男人,這些鬼話你也信?」

最後,沈潔苦口婆心道:「李娟,我告訴你,許信才是那個對你真心實意的男人,他也是這世上少有的內心透亮不陰暗的男人,當初你嫁給他,我特別放心,如果你不知珍惜,你一定會後悔的。」

然而鬼迷心竅的李娟已經聽不進去這些,許信在老周成功人生的光輝照耀下早已暗淡無光,他是李娟急於糾正的錯誤,急於擺脫的漩渦。

變了心的人,不論男女,都一樣的鐵石心腸,冰冷得你拿出全部熱情都捂不熱,讓人心底生寒,絕情得無論你如何祈求,都再無轉圜餘地。

原本陽光開朗樂天知足的許信,在李娟冷漠和厭棄的重重迫害下肉眼可見的日益憔悴。

當李娟告訴他她覺得自己生活里的不幸都是因為他,他眼神里的光漸漸隱去,只留下滿目悲傷,當她最終向他攤牌說自己已經愛上了別人,許信張了張口卻始終沒有問出那句「他是誰,為什麼?」

彷彿只要他不問,這一切就可以不是真的,他如同行屍走肉般獨自苟延殘喘了一個月。

「是不是我同意離婚你就會快樂?」許信的聲音很輕,像是哀求。

「是。」李娟的答案像劊子手冰冷的刀刃,鋒利無情。

「好,那我成全你。」許信給李娟最後的愛是放她離開。

而李娟對他最後的仁慈是拒絕了他想把那間小公寓留給她的安排,一來那間公寓是許信父母出的首付,月供也是許信在還,結婚三年許信的工資雖然不算很高但依然承擔了家庭的幾乎全部開銷,李娟的工資都是自己攢起來。二來,她堅信老周會給她一個更好的安排。

8

離婚後的第二天,也是老周出差回來的日子,她一早去了菜市場提回來一袋子新鮮食材,開始為老周洗手作羹湯,以前有許信的日子她連家裡鹽放在哪裡都不知道。

然而,一桌子的菜冷了熱、熱了冷、冷了再熱幾輪後,天色暗淡,老周才姍姍出現。

李娟開心地招呼老周上桌吃飯,滿懷期待地等著老周誇讚她的廚藝,老周嘗了幾口菜心不在焉地說:「不錯,不錯。」

李娟對這麼不咸不淡的評價有點失落但沒有灰心,老周用筷子在碗里胡亂把拉了兩口終於開口問道:「你們……真離婚了?」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李娟笑著嗔怪道,邊給他盛湯邊問:「你那邊怎麼樣了?」

「什麼?」老周似是不在狀態,許是時差作祟。

「你跟她提了么?離婚。」

「哦……當然提了,只是我這邊……有點複雜……你知道的,我們有兩個孩子,還涉及財產的分割,所以,沒那麼快。」

「哦。」李娟有點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重整旗鼓,她比老周家裡那位年輕、漂亮、有能力,最重要的是老周愛她,念及此她便開開心心地拆起老周從國外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李娟離婚後的日子,每一天都活在對新生活的期待和憧憬里,直到她發覺老周回複信息的間隔越來越久,電話經常打不通,而老周來他們愛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她心頭才泛起隱隱約約的不安。(小說名:《離婚之後》,作者:藝錦年。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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