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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患肺癌,非要娶村頭孀婦,得知原因我哭倒在他病床前

1

父親被人從井裡救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臉色比白紙還白。丁陽懶洋洋地坐在台階上邊曬太陽,邊看著村民們手忙腳亂地給他做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

最冷不過十二月,可十二月的天氣如果夠好的話,陽光灑在身上也是極其舒適的,只是正對著曬久了,還是有些刺眼。

他低頭的時候,看到他腳上那雙嶄新的AJ沾了點灰塵,正伸出手小心翼翼擦拭的時候,姑姑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小兔崽子,你爹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擦鞋!」

丁陽咧嘴笑了笑,掙扎了半天,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勉強坐好。他當然有心思,因為父親就是他親手推下去的。

一直以來,丁陽只覺得自己恨毒了父親,恨得不想見到他,恨得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抓狂,恨得每日不可勁地折騰他,他就渾身不自在。

可直到半小時前,他親手將正彎腰打水的父親推下井後,他才發現,他對父親的恨意已經到了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地步了。

父親落井的那一剎那,他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只覺得心頭漫過無盡的酸楚。明明自己是殺人兇手,可他卻覺得自己比受害者還委屈。他討厭這樣可怕的自己,更憎惡讓他變成這樣的父親。

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就開始恨父親,或者說,對父親的恨意是他幼時記憶的起源。

那一年,他六歲。

那天的天氣跟今天一樣,陽光普照大地,滋養人間萬物生靈。他正和村裡小夥伴趴在地上打玻璃球,不一會兒,膝蓋和手肘上就鋪了一層泥。

他使勁拍了好久都拍不幹凈,正想著晚上回去又要被母親念叨了,就見到鄰居家被關在家裡練毛筆字的大虎火急火燎朝他飛奔而來,邊跑邊沖他嘶喊:「丁陽,你快回去,你媽喝農藥了,要死了!」

六歲的丁陽還不知道喝農藥是怎麼一回事,但死他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嬌嬌的奶奶死了,嬌嬌哭得可傷心了,她說死了就是再也見不到了。

他不想再也見不到母親,哪怕母親會責怪他又弄髒衣服,會藏起他的糖果,甚至還會在他不聽話的時候毫不手軟地揍他。

他跟著大虎一路狂奔回到家,撥開門口聚集的人群,看到母親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嘴角還掛著白沫。

父親不在,也沒人敢上前,母親就那樣孤零零地躺在那兒,腳後跟像他的膝蓋一樣,染了一層泥,腳下有兩條不深不淺的劃痕,那是掙扎的痕迹。

後來,這兩道劃痕成了丁陽的夢魘,無數個被驚醒的深夜,他都想去嘗嘗母親喝的那種農藥。因為只有喝了,他才能體會到母親當時有多痛,多難受。

大虎媽一把拉過他,捂著他的眼睛哽咽道:「陽陽乖,別看。」

大虎媽捂住了他的眼睛,可卻忘了捂住他的耳朵,左鄰右居的那些嬸子們的閑言碎語還是落進了他的耳朵里,跌進了他的心裡。

「要我說啊,這丁家小娘子就是被活活氣死的。」

「可不是嘛,你看人都死了,這丁建樹還在小林寡婦那快活呢!」

「哎,大人作孽,可憐了孩子呦!」

2

父親到底被救回了一條命。

當晚,丁陽半躺在床上打王者榮耀,父親搬了張凳子坐在他房間門口,一根接一根地抽悶煙。

一包煙見了底,一局遊戲正好也應時收場。父親幽幽地看著他:「你再恨我也不該殺我,殺了我誰照顧你?」

「放心,殺了你我就跟我媽一樣喝農藥自殺,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別胡說,會有辦法的。」

丁陽笑了:「有什麼辦法?我不扶著牆已經站不穩了,很快連遊戲都打不動了。等到了那個時候,我這款蘋果Xmax就留給你用吧,視頻可清晰了,這樣你隨時隨地都可以跟你老情人見面了。」

他帶著玩味地看著父親,但這玩味里依舊帶著一抹恨意,父親應該也感受到了,他刻意躲開他的眼神,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這讓丁陽有一種捉姦在床的快感,可這快感之後,便是無邊的心絞痛。

他恨父親,不僅僅因為他的濫情害死了母親,還毀了他一生。

原本,他該有一段人人艷羨的錦繡年華的,他本碩連讀,就職於四大行之一,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未婚妻錦致是他的學妹,才情無限,美麗大方,他們兩情相悅,琴瑟和鳴,任誰都說他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般配到不行。

然而所有的來日可期都在他26歲生日那天戛然而止,再無未來。

那天,錦致非要跟他回家一趟,她說:「你已經見過我的父母了,我們也快要結婚了,不管你跟你父親關係怎麼樣,於情於理你都得帶我見他一面,告知我們的婚事。」

他拗不過錦致,可這卻是他人生中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母親死後第三年,父親曾向他提過想娶小林寡婦過門,被他激烈的反應給嚇退了,他一頭扎進廚房,再出來的時候一把刀橫亘在脖頸間,他說:「你敢娶那個女人進門,我就死給你看。」

往後十幾年,父親再沒提過娶親的事,可丁陽知道,他們依然偷偷摸摸地來往,父親會趁他熟睡的時候,悄悄鎖上門,偷偷去找她。他不是不知道,他也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是他竟然趁他在外求學,工作的時候,將那個女人接到家裡,兩人一起手搭手地過日子,儼然一對廝守半生的恩愛夫妻。

丁陽帶著錦致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她正給他溫酒,他亦給她碗里夾菜,他的眉間有著散不盡的溫柔,是母親窮盡一生,至死也沒有得到的溫柔,他就這麼輕易給了別的女人。

那個女人坐的位子,是從前母親坐的。那個女人手裡捧著的碗,也是母親用過的,吃過飯,是不是她還會睡在母親睡過的床上,享受母親的男人帶來的愛意?

那一刻,丁陽只覺得一股熱氣在身體里的每個角落肆意流竄,每經一處,就燃燒他一處的細胞,終於,所有的熱氣彙集成潑天的憤怒,他甩開錦致的胳膊,一抬手,便掀翻了飯桌。

碗筷瓷盤碎了一地,母親用不著了,旁人也休想用。

3

「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你真想管老子一輩子嗎,你媽都死多少年了!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娶她!」

「行啊,我話放這兒了,你要是敢娶她,你就沒了我這兒子,你死了我都不會回來看一眼。」

撂下這句話,丁陽便拉著錦致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後,傳來父親的咆哮:「沒有就沒有,我死也不要見你這個不孝子一面!」

父親到底還是沒有娶小林寡婦,不是被丁陽威脅到了,而是接到了丁陽出車禍的消息。是個小車禍,因著丁陽刻意保護,錦致只是擦傷了點皮,丁陽也只是右腿骨折。

可誰也沒想到,骨折好了,丁陽的腿還是出現了問題,總覺得使不上力,雖然可以正常走路,可卻走不快了。一開始,他以為是沒有完全恢復好,後來以為是後遺症,養養就好了。

直到經常莫名腿一軟,發麻抽筋,疼痛難忍,使盡全力也無法站起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或許,他的身體真的出現問題了。

拿到體檢報告的時候,丁陽只覺得眼前的世界一剎那間變成了黑白色,不,世界沒有變,變的是他的世界,他的世界從此以後,再無顏色。

肌萎縮側索硬化,也叫運動神經元病,更通俗點來講,漸凍症。

他查過資料,一旦得了漸凍症,就等於被判了死緩。不,這比死緩還令人絕望,死緩表現好的話可以改為無期,然後有期,最後還能重獲自由。

而他呢,只會一點點走向死亡,先是不能走,然後不能動,從四肢到五臟,所有的力量都會慢慢消失,最後連咀嚼和吞咽的力氣都會沒有。

他會先變成一個癱在床上沒有任何尊嚴的廢人,然後以最殘忍的方式最不體面地死去。他自問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何命運會給與他如此的不公?

醫生說,可能是因為免疫因素,也可能是他身體里缺乏微量元素,或者可能是他家族裡有遺傳病史,總之無法確診原因,即使確診了也無濟於事,這本就是無法治癒的疾病。

然而,醫生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卻在丁陽心頭種下一個結,這個結徹底斬斷了他與父親之間僅剩下的一點親情。

醫生說:「對了,可能跟你上次車禍有關,可能你體內本就有隱性遺傳基因,上次車禍一下子誘發出來了。」

理智告訴他,他的病跟父親沒有關係,可生死面前,哪怕只是一種可能,也讓人變得面目可憎失去理智。

倘若,倘若沒有那場車禍,可能他這一輩子也不會發病。

倘若他不是個漸凍人,他就是錦致的良人,他就可以娶她,和她共建一個屬於他們的小家。他就可以去做那份喜歡的工作,賺很多很多的錢,給錦致和他們以後的孩子一個明朗而又溫暖的未來。

可如今,一場病,全都沒了。

4

罵走錦致的那一天,他喝了一夜的酒。他還記得求婚成功的時候,他許諾這輩子做牛做馬都不會讓她掉一滴眼淚,可今天還是讓她哭了。

他一個將死之人,連做牛做馬的資格都沒有了,只能等著做個廢人,做個死人。

父親沒有阻止他,坐在一旁看著他喝,甚至還替他撬開了瓶蓋。他一把奪過酒瓶:「怎麼?以為我連開瓶蓋的力氣都沒有了?」

「兒子,別怕,爸打聽過了,這病雖然不能根治,還是可以緩解的,那個霍金,不是也……」

「夠了!你想讓我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十幾年嗎?」

父親沒再說話,低頭從口袋裡翻出煙,劃斷了三根火柴也沒點燃。丁陽余光中瞥到,父親的手抖得不行,肩旁也微微顫動著,他猜父親或許在哭。

他也很想哭,想像個孩子一樣撲進他的懷裡大哭一場。有哪個父親不是孩子心目中的天,有哪個孩子委屈了,害怕了,不想躲在父親的懷裡小憩片刻?

可是偏偏他的父親不行,哪怕這一刻他怕極了,也絕望極了,他也無法告訴他的父親,他不想死。

「不管怎麼樣,爸不會不管你的,你喝完記得早點休息。」

丟下這句話,父親將煙重新揣回兜里,兀自回了房。丁陽抱著酒瓶愣了片刻,隨即沖著父親的房間大喊:「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對你感恩戴德,你欠我媽的,欠我的,你這一輩子都還不起!我媽到死都在恨你,我也是!」

丁陽的聲音越喊越高,越嘶啞越哽咽,最後抱著酒瓶痛哭起來。這是他生病以來第一次哭,為自己的命不久矣,為失去一生摯愛,也為九泉之下的母親,原來人面對死亡的時候,是這麼地恐懼。

酒醒之後,丁陽就像變了一個人,從前雖然恨父親,但還算得上懂事。自從病了以後,整日里變著花樣折騰父親。

明明已經走不了多少路了,偏偏讓父親給他買AJ,姑姑心疼錢,委婉地勸他:「陽陽啊,一雙鞋幾千塊,你這定期治療也要不少錢。你看,咱也不打球不走遠路,沒必要穿這麼貴的鞋吧?」

他瞥了一眼父親,冷冷道:「以後可能都不用穿鞋了,趁現在穿著看看不行嗎?」

姑姑還想說什麼,被父親擠眉弄眼推出了房間,丁陽的心頭五味雜陳,並無喜悅,卻多少有一絲痛快。

他開始挑剔父親做的飯菜,不是說咸了就是嫌淡了,要麼熬了粥非要吃麵條,吃麵條的時候又要吃米飯,再者明明是他要吃紅燒魚,等做好了又想喝鯽魚湯。

三番五次下來,再體諒他病情的姑姑也忍不住了,替父親打抱不平:「小兔崽子,你把你爸折騰垮了,看誰管你!」

「是他自己說的,不管怎麼樣,他不會不管我的。」

5

丁陽的思緒還停留在回憶里,父親重重的一聲長嘆將他拉了回來,他走進他的房間,拔掉他床頭電熱毯的插頭,打開了空調。

「電熱毯少用,對你身體不好,開空調吧。」末了,他緩緩往外走,臨關門的時候,他背對著他說:「我跟別人說,我是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嗎……」

父親沒有回答他,用重重的關門聲打斷了他。

如果不是聽到他和小林寡婦的對話,他或許會感謝他,不,或許不會那麼想他死。

小林寡婦氣急敗壞地說:「等等等,等到什麼時候,等到病死了的時候嗎?」

父親說:「你著什麼急,就算要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你放心,我總歸會聽你的。」

「你別盡挑好話哄我,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要你現在就去。」

「好好好,現在丁陽都醒了,這不讓他起疑心嗎?」

等什麼?等他死嗎?等他死了,就可以娶她進門了嗎?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還是,他們在想著什麼法子害自己?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一個不愛他的父親,他病了一年多了,也折騰了他一年多,他是累了煩了嗎?

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想死,但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又怕死了。這一年多以來,他無數次動過輕生的念頭,想過在完全癱瘓之前,以最體面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每每聞到死亡氣息的那一刻,他就一下子慫了,特別是察覺到父親和小林寡婦帶來的危險的那一刻,鋪天蓋地的恐懼朝他襲來,他唯一的親人在算計他的生死,他怎能不怕?

第二日,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他點開手機一看,已經九點多了。照往常,父親早該端著早餐來敲門了。

丁陽嘴角划過一絲苦笑,怎麼,他是打算餓死他了么?

許是屋內聲響,門外響起敲門聲,得到他的准許後,小林寡婦端著餐盤滿臉堆笑地往裡走,又小心翼翼地放下餐盤。

她局促得搓著手,討好地解釋道:「你爸昨天掉到井裡染了風寒發了燒,你姑送他去醫院掛水了,我就是來給你送個早餐,你吃完我就走。」

丁陽瞥了一眼一旁粘稠的白粥,還有兩隻胖乎乎的包子,冷笑道:「你為什麼那麼虛偽呢?明明那麼想要我死,還給我送什麼早餐?」

小林寡婦的臉漲得通紅:「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想要你死呢?」

「因為我死了,你就可以堂堂正正進這個家的門了。」末了,丁陽挑釁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刻也等不了嗎?」

小林寡婦聞言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你,你都聽到了?」

丁陽心一沉,果然如此。

「你爸不讓我們跟你說,不過你也別多想,醫生說了,發現得早,治癒希望還是很大的。」

「什麼意思?」

6

那一夜,父子倆再一次面對面坐著,相對無言。原來,父親查出肺癌早期,那天的談話,是小林寡婦勸父親及早就醫。

「你愛我媽嗎?」

丁陽沒有告訴父親他誤會他們了,他只問了父親這一句話,他對自己說,如果他說愛,他就徹底原諒他。

父親沉默了好久,才緩緩吐出兩個字「愛過」。

「從什麼時候不愛的呢?小林寡婦出現以後嗎?」

父親搖搖頭,又點點頭,企圖又翻出煙來抽,但翻了半天也沒翻到。

「我都給你扔了,都抽出癌了,你還抽!」

話音剛落,父子倆都愣住了,丁陽有些彆扭地轉過頭,狀似無意地環視四周。父親眼裡閃過一絲欣喜和安慰,他聽得出來,兒子在關心他。

「陽陽,她是個好女人,爸還是想娶她。」

「那我媽呢?就是因為她,我媽才死的,你還說她是好女人,還要娶她,你讓我媽情何以堪?」

「爸病了,你就不能圓了爸最後一個心愿嗎?」

父親的病給丁陽帶來的那僅有一絲的愧疚,在父親堅持娶小林寡婦的那一刻又一下子蕩然無存。

丁陽不是非要讓父親為母親守一輩子寡,但凡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丁陽都會衷心表示祝福。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女人?

他更不明白,小林寡婦身上到底有何魔力,竟然父親愛得如此神魂顛倒,到了現在,也似乎不娶不休。

這一次,父親沒再妥協,他說:「這一回,我娶定了,你走肯定是走不了了,你如果絕食,爸陪你一起絕食,你如果割腕,爸陪你一起割,反正咱爺倆都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一起走路上也有個伴。」

父親不僅娶了,還大操大辦了一場,像年輕人一樣租了兩套唐裝,還把村裡老少都請了過來喝喜酒。丁陽躺在床上,透過窗戶正好看到父親站在院門口接待來賓那殷勤歡喜的模樣。

他已經不生氣了,人絕望起來哪還顧得上生氣,只是替母親不值,為這樣一個男人去死,真是愚蠢到家了,還留下他這樣沒用的兒子,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

從那天之後,他拒絕再見父親,父親也再也沒有踏入過他的房間。他阻止不了父親,但他必須給母親一個交待,這一生,不再認這個父親,至死都不見他一面。

然而,半年之後,僅半年之後,便傳來父親彌留之際的噩耗。他震驚,無措,慌亂,糾結,總之,那一剎那腦子裡一片空白。不是肺癌早期嗎?不是治癒希望很大嗎?不是應該走在他的後頭嗎?

怎麼……

小林寡婦撲到他面前,哭得眼睛通紅:「求你了,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他無動於衷,任由他人推搡。

「你媽不是我們害死的,她是(小說名:《我一生最恨的父親》,作者:叫我靜靜靜靜靜。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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