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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丈夫失憶後性格大變,他腹部消失的傷疤讓我察覺人不對(下)

故事:丈夫失憶後性格大變,他腹部消失的傷疤讓我察覺人不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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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失憶後性格大變,他腹部消失的傷疤讓我察覺人不對(上)

「不是蕭衍,那我是誰呢?」一向沉穩篤定的他也有幾分茫然。

鍾月無法回答。蕭衍坐起來,把解開的襯衫扣子一粒一粒扣好,一言不發地下床離開,還帶上了門。

那晚鐘月失眠了。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沒有見到蕭衍,一同消失的還有他的行李箱。

接下來幾天,鍾月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下班,覺得家裡前所未有的寂寞空蕩。好友程程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死拉著她去散心。程程說女人心情不好就要買買買,帶她來到一家剛開業的商場。

商場走得高端路線,東西都貴得讓鍾月心痛,所以她完全感覺不到消費的快感,因為能買得起的都看不上,看得上的都買不起。

她們從一樓的翡翠專櫃穿過時,鍾月的眼睛被放在首飾展台上的一個翡翠小豬掛件吸引了,這小豬雕工非常精緻,只有指甲般大小,卻活靈活現,嘴裡還銜著一枚錢幣。那綠水汪汪樣半透明的質感讓屬豬的鐘月一見傾心,精明的導購小姐立刻熱情地邀請她試戴。

鍾月的項鏈剛好可以從小豬咬著的錢孔里穿過,這明媚的綠色襯得她修長的脖頸嬌嫩白皙,可她低頭看見價格的時候愣了一下,三萬多。她摘下了掛件,找了個借口拉著程程離開了。

鍾月和程程一直逛到了晚上九點才分開。她到家門口時候發現手袋忘在計程車上了,手機、錢包、鑰匙都沒有了。鍾月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她嘆了口氣,靠在門上發獃。

正在她苦苦思索程程新換的手機號時,外面划過一道閃電,樓梯間的窗戶被風颳得嘩嘩響,鍾月感覺到了濕潤的氣息,應該是要下雨了。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樓梯間的聲控燈亮起來,鍾月看到蕭衍提著她的包跑了上來。鍾月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想哭,她盯著蕭衍滿臉的汗傻乎乎地笑了。

蕭衍打開門,把在門口發獃的鐘月拽了進來。

「計程車司機用你的手機撥了我的電話,我趕過去發現你是把全部家當都扔車上了。」

「我以為你不會理我了」鍾月低聲說。

「傻瓜。」蕭衍只簡短回答了這兩個字,然後伸手把鍾月被風吹亂的髮絲拂到耳後。鍾月抬起頭看著他,蕭衍也認真地和她對視,嚴肅地開口「為什麼說我不是蕭衍?能告訴我原因嗎?」

「你們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笑容、聲音、氣質……,蕭衍不會法語,你會,我從來也沒見過蕭衍彈吉他,還有蕭衍腹部有一道疤,你沒有,但是你們又真的是一模一樣,我特地查過你們的血型也一樣,而且你也不可能不是蕭衍,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辦……」鍾月有幾分無奈地回答。

「可惜我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海城郊外的陡坡下,不過我腦海有一個畫面,就是手機響起來,屏幕上出現你的臉。我現在也想不通這件事,那就暫時還當我自己是蕭衍吧。明天我們去公安局一趟,看能不能弄清楚事情真相。」

「只能這樣了。」鍾月點了點頭。丈夫失憶後性格大變,他腹部消失的傷疤讓鍾月察覺人不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沒關好的窗透風進來,鍾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蕭衍走上前,溫柔地環抱著她,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同看窗外的夜雨如瀑。

雨後的清晨空氣特別好,鍾月天剛亮就醒了過來。她下床走到客廳,蕭衍還在沙發上熟睡,因為沙發太短,被子已經掉了下來。鍾月正要幫他蓋好,忽然門鈴響了,鍾月打開門,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他遞給鍾月一個包裹,一言不發就走了。

現在的快遞都這麼早嗎?鍾月有點疑惑地關上門,找出剪刀打開了快遞,只見裡面放著一個精美的首飾盒。打開來看,居然是那天價錢太貴把鍾月嚇走的翡翠小豬。

鍾月愣住了,一隻手伸了過來,拿走了首飾盒,是蕭衍醒了。他拿著翡翠小豬對著陽光照了一下說:「顏色不錯,就是種水不夠好。下次我陪你去挑塊更漂亮的。」

「是你買給我的嗎?」鍾月有些糊塗了。

「怎麼不是你自己買的嗎?」蕭衍比她還吃驚。鍾月搖了搖頭「昨天我在商場里試戴過,太貴就沒有買……」蕭衍沒有接話,沉思了一會兒說:「鍾月,看樣子我們得趕緊去公安局一趟了。」

公安局裡,警察調出了一些失蹤人口的信息,但是沒有一張是和蕭衍相像的。警察詢問了一些蕭衍失憶前的基本情況,簡單做了個筆錄就把他們打發走了。鍾月有點失望,蕭衍安慰她也許他變得不一樣是醫學上的奇蹟,這件事太過離奇,警察覺得不太相信也是正常的。

兩人坐上計程車回家,車子拐到一條小道時,鍾月指著前面一家店鋪的招牌對蕭衍說:「我上大學的時候經常買這家店的鴛鴦奶茶,可惜每次都要排長隊,太難等了。」

蕭衍聽後拍了下司機的肩膀「師傅,麻煩靠邊停一下。」鍾月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下了車,朝奶茶店走去。司機師傅扭過頭看了看鐘月調侃道:「這是才談戀愛吧,要不然不能甜蜜成這樣啊。」

鍾月不好意思地朝師傅笑了一下,她專註地看著人群中那個挺拔的身影。他對排隊在前面的幾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接著就見他端著一杯奶茶風度翩翩地向車子走來。鍾月先是滿心甜蜜地盯著他笑,他也沖著鍾月揚了揚手裡的奶茶,接著鍾月的眼睛瞪大了,一輛車從街角失控般地沖向蕭衍!

鍾月的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車子就撞過去了,蕭衍被甩出老遠,那車子一溜煙地開走了。計程車司機也慌了神,連忙下車去看,鍾月也奔了下去。

蕭衍倒在地上,血從腹部的白襯衫滲出來,滴答在地上,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手邊那杯鴛鴦奶茶已經潑灑了一地。鍾月跪在地上喊了幾聲他也沒反應,她來不及哭,哆嗦著身子打電話叫救護車。

鍾月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蕭衍在裡面搶救,她在外面獃獃地等著,半天才想起來應該給蕭衍的父母打電話。蕭衍的父親很快就趕到了,他臉色灰敗地也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不說話。鍾月不知道怎麼寬慰他,雖然公婆都不喜歡她,可是公公對她一向還比較客氣。

一個醫生匆忙出來「血庫血不夠用了,家屬準備一下獻血。」蕭衍的父親愣了下,看了一眼鍾月,小聲對醫生說:「我兒子是收養的,我不知道我的血能不能用。」

鍾月驚訝地看著公公,她停滯了片刻消化了這個消息,然後快步走向醫生:「我是O型血,我來吧。」

蕭衍很幸運,只是脾臟出血。搶救輸血後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當鍾月聽到這個消息後眼淚流了滿臉。她一直守在病房前,飯也沒吃,就喝了幾口水。實在困了就靠在長廊的椅子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就這樣煎熬了兩天,醫生說蕭衍醒來了。鍾月飛奔進去,蕭衍皺著眉頭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下巴的胡茬泛出了青色,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鍾月按住蕭衍放在被子外面的一隻手上,喃喃自語:「你一定要好起來。」

蕭衍還是一動不動。醫生過來說他大概是太累了,剛才已經醒來了,現在可能又睡了。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讓鍾月也回家休息一下,然後帶些住院的必需品再來。

鍾月離開後,蕭衍睜開了眼睛,他嘆了一口氣,坐起身來用醫院的電話撥打了110。

鍾月再來到醫院的時候,蕭衍已經離開了。鍾月慌忙找到那天讓她獻血的大夫,大夫說病人已經被家人接走了。鍾月立刻打出電話準備打給婆婆,還沒來得及按下號碼手機就響了,鍾月接起電話——是警察。

鍾月聽從警察的指示來到公安局,她以為要調查蕭衍車禍的事。可是警察卻帶她見了一個人——是蕭衍。

蕭衍雙手帶著手銬,垂著頭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警察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他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鍾月獃獃地望著他,是蕭衍沒錯,確切說是沒失憶前的蕭衍。他神色疲憊中透著一絲不耐煩,眼神里滿是陰鷙。

彷彿注意到了鍾月的注視,蕭衍抬起了頭,直盯著她,突然笑了:「那隻翡翠小豬你還喜歡嗎?」

「是你?」

「當然是我,難不成你以為是那個男人嗎?」蕭衍臉上露出諷刺笑容。

鍾月深呼吸了一口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的確,這才是蕭衍,他們說不了幾句話就吵架才是正常的相處狀態。

「不明白吧,那個失憶的白痴怎麼會是我,你連老公也分不出來,所以我要懲罰你!」蕭衍突然站起身子,一臉冷漠地宣布:「我猜你還想和那個白痴雙宿雙飛吧!可惜我不會和你離婚,你就慢慢帶著已婚婦女的身份等待吧,看人家會不會要你。」

鍾月雖然還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她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這些天她心心念念的是另外一個人。

警察把蕭衍按了下去,鍾月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心中無限悲涼。警察示意她出來,她像個木頭人一樣邁出門外。

她平靜了很久,警察緩緩地告訴她了真相——那個失憶的蕭衍真名叫徐航,是蕭衍的雙胞胎哥哥。蕭衍和徐航的父母在地震中身亡,他們被福利院收養後分別被兩家人領養,領養徐航的是一個珠寶世家,蕭衍則被當初久久不能懷孕的鐘月婆婆領養。

蕭衍無意間發現了自己的身世,就調查了一下那個先被領養的哥哥,就這樣查到了徐航,當他知道徐航的優越生活時十分嫉妒。恰好醫院要去海城做公益活動,徐航那時也在海城,蕭衍覺得是上天給他一次再生的機會,趁徐航一個人的時候把他打暈並扔到一處陡坡下,造成了失足的假象。

蕭衍當時試探徐航已經沒有呼吸,認定他已經死亡,於是把自己的證件和手機都放在他身上,然後冒充了徐航的身份,他本以為自己可以重新開始人生,但是後來發現徐航沒死,只是失憶了,還和鍾月住在一起。

為了斬草除根,他開始用一輛套牌車跟蹤徐航和鍾月。那天他看到兩人進了公安局,一時心急就撞了上去。可是徐航是真的命大,不僅沒死還恢復了記憶,於是所有的事情都曝光了,警察也很快就抓到了他。

鍾月茫然地聽著警察的話,內心一片空白。她一向知道蕭衍好勝心強,不甘人後,當初出軌被她發現時蕭衍就說自己是為了前途,他一點都不愛那個富二代女友,他心中只有鍾月,以後飛黃騰達了還會再跟鍾月復婚。

鍾月現在明白蕭衍不僅僅是好勝,而是荒唐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她越想越覺得心裡堵得慌,真相的衝擊力太大了,她不願在公安局再呆下去,不願意再去面對這件事。

鍾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到家的,她打開門,聞到一陣香氣,是她最愛吃的糖醋魚的味道。她開了燈,只見蕭衍,不,是徐航正靠在沙發上,面前的桌子上正放著一盤糖醋魚。鍾月忍了好久的眼淚不停地滴下來。徐航站起來,歪歪斜斜地走向她,然後輕輕地環著她。

鍾月本來有好多問題想問他,但現在這一刻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想這樣讓時間停住,讓這個瞬間永恆。可是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的溫馨。

徐航接電話的時候,鍾月坐了下來,手碰到了桌上的首飾盒,鍾月現在知道這個是蕭衍買給她的,她看著翡翠小豬,心裡挺亂的。徐航看出了她的不安,拿起小豬說:「他應該也是愛你的,但是更愛他自己。」

「你怎麼知道?」鍾月不解。

「這不難猜,在你見他之前,我先去見了他。這個應該是他跟蹤你的時候發現你喜歡才送給你的。」徐航頓了一下繼續說:「其實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我也是恢復記憶後才想明白了整件事。還有你知道我為什麼只記得你的臉嗎?」

鍾月搖了搖頭。「當時我的身體輕飄飄的,也覺得自己要死了,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我努力睜開眼,看見屏幕上就是你的臉。最後我又暈過去了,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唯獨這個畫面印在我心裡……」

「那看樣子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鍾月終於覺得心情好了一點。

「是的,所以對待救命恩人,我只能以身相許。」徐航溫柔地低聲說。(作品名:《真假愛人》,作者:相思電台。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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