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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這一生,有你想不到的辛酸

回復【早安】送你一張專屬祝福卡片

文 | 星川· 主播 | 賞新晴

來源 |知音真實故事(zsgszx118)

有書君今天分享一篇令人觸動的真實故事,全文由作者採訪寫成,為方便敘述,採用了第一人稱,下面我們一起來看——

我叫林玉, 1984年出生在蘇北一個四線小縣城。

隨著城市規劃,原本我家只是一個小村的一戶,後來慢慢和周圍村落合併成鎮。

十二歲那年,父親突發意外身亡。

我是家裡獨生女,母親娘家除了外婆沒有別人。

父親還沒下葬,幾個叔叔伯伯就要分我們的房子。

兩百多畝地硬被他們搶走一半,四間平房也被他們以我是女孩以後遲早要嫁人為由,分走了兩間。

沒幾天,二叔和二嬸就搬了進來,還在兩間房之間建起了一道高高的籬笆。

這還不算完。在叔叔伯伯們的逼迫下,母親被迫寫下保證,絕不改嫁,否則就帶著我搬出父親的房子。

母親靠給人當保姆和撿廢品供我上學,高中畢業後我就主動輟學外出打工。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母親僱主的電話,說她昏倒了。

我請了假就往外跑,剛跑出超市我就忍不住大哭了起來,被超市倉庫運貨的小夥子王威撞見了。

他知道情況後,立即開著超市的運貨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我媽嚴重的胃病、貧血和營養不良。等她醒來,我才知道,她把我寄回去的錢都存起來了。

為了省錢,她每天從僱主家幹完活回家,就從田裡隨便拔點青菜煮點麵條。

有空的時候,就在僱主家的小區撿瓶子紙皮。

為了每斤廢品多賣幾毛錢,她自己將堆得比她還高的廢品背去收購站。

為這些,我和她吵過很多次。我特別害怕她像父親一樣離開我。

為此,我辭掉工作,用幾年工作的積蓄在老家鎮上開了一家小超市。

我告訴她進貨便宜,哄著她每天多吃有營養的東西。

我嚇她不好好坐著看店會被偷東西,讓她坐在店裡能得到休養。

就在這時,王威聯繫上了我。

我這才知道,他一直在找我。

得知我自己開了個小超市,他提出過來給我幫忙。

王威質樸善良,手腳又勤快,加上超市有不少活我確實幹起來吃力,便爽快地答應了。

王威來了之後,我和母親的日子輕鬆了不少。

平日里,也多了個人關心我和母親的飲食起居。慢慢地,他的踏實和關心,打動了我。

王威是安徽人,獨自在我們這裡打工,家裡只剩下一個老父親。

吃了兄弟妯娌的虧,我媽對王威沒有兄弟姐妹這一點很滿意。

我和王威戀愛沒多久就結婚了,2009年生下女兒麗麗。

一家四口,日子清貧卻幸福。

結婚之前,王威是住在店裡的。

結婚後,他就住進了我家。然而,自從他住進來,二嬸就開始作妖。

王威家裡條件差,也沒有讀多少書,人有些敏感自卑。

二嬸動不動說風涼話,讓王威有些抬不起頭。

2013年7月的一天傍晚,我做好晚飯準備送去店裡給王威,卻見他黑著一張臉提前回來了。

我趕緊將飯菜遞到他跟前,他卻一把打翻了,女兒嚇得大哭。

平日里女兒一哭,他心疼得不得了。

可這天,他不僅無動於衷,還氣呼呼地問:

「你媽說,我是入贅你們家的?」

我感覺莫名其妙:「我媽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女兒不是也跟著你姓嗎?」

王威好像受了侮辱一樣,朝我大吼:

「這種事情不是家裡傳出去的,還能是誰說的!我雖然吃住在你家,但我絕對不會入贅!」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摔門而去,一夜未歸。我帶著女兒和母親去店裡,王威也不在。中午回家,卻發現王威的東西都不見了。

隔壁二嬸見我們回來,陰陽怪氣地說:「娘兒倆窮酸的,還找什麼上門女婿,這下男人跑了哦。」

我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恨不得衝上去揍這個老女人一頓,卻不料母親已昏倒在地。

我趕緊將母親送到醫院,醫生診斷她是嚴重胃出血,必須手術,否則容易演變成胃癌。

我來不及對王威的出走傷感,母親住院做手術需要七八萬,我得想辦法籌錢。

我抱著女兒跑遍了親戚家,沒有人願意對我們孤兒寡母伸出援手。

大伯倒是給了我五百元,說:「這錢就不用還了,我們也拿不出更多的了。」

我拿著這五百元,彷彿握著一塊烙鐵,燙得我眼淚直流。

我心如死灰地回到家,二嬸卻帶著五萬元錢來了。

她的那張嘴,氣得母親住院,還拆散了我的家,現在就是來趁火打劫要搶走父親留下的房子,沒門!

我將她趕了出去,轉頭在超市門口貼了轉讓的消息。

錢是王八蛋,但是錢能救命。

看著懷裡的女兒,我恨王威玻璃心,因為別人的挑唆和無謂的自尊拋妻棄女。

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

我收拾家裡的東西,賣掉了超市。交完醫藥費,手裡只剩八百多塊錢。

為了母親的後續治療和生活開銷,我在離醫院不遠的一所學校門口,支起了一個雞蛋餅的小攤。

(林大姐最初做餅時的小車,圖片由作者提供)

每天早上五點多,我把女兒背在背上攤雞蛋餅。八點多再把女兒送去幼兒園。

上午十點回醫院照顧母親,下午三點多接上女兒再出一次攤,一直到晚上九點。晚上,我帶著女兒睡在母親病房。

好在,學校門口人流量大,我一天能做一百多個蛋餅,能賺兩百多元。

但這些錢,禁不住開銷。為了省錢,我餓了就吃一個薄麵餅刷一點醬對付過去。

短短一個月,我瘦了十七斤,手上都是被油燙出的水泡。我開始體會母親當年獨自一人帶著我生活,供我上學的艱難。

可哪怕如螻蟻,不也得努力活下去嗎?

母親出院一回到家,二嬸又找上門來,非要買我們的房子。我們不同意,她還叫來叔叔伯伯輪番上門來遊說。

擔心母親再被氣出病來,在二嬸又一次罵罵咧咧時,我抄起柴刀衝到了她家。此後,二嬸算是消停了。

我依舊每天推著蛋餅攤子去鬧市區、學校門口、住宅區做雞蛋餅。

女兒慢慢長大了,我要給她準備上小學的錢。

但自2010年以後,我們這裡的小學、初中都按照學區招生。沒有房子的,只能去讀貴族私立小學或者民辦小學。

我整天發愁:

我只有高中文憑,吃盡了苦頭,真心希望女兒能考進大學,在明亮寬敞的辦公室工作,不要像我一樣。

我想在市裡買房。可我攤了無數個雞蛋餅,最終也沒能買得起昂貴的學區房。

2017年,女兒已經8歲了,不能再等了。無奈之下,我只能將她送到民辦小學寄讀。

我不甘心,害怕女兒無法接受更好的教育,會走上我和母親的老路。

為此,我每天早出晚歸,出攤的時間延長到了十個小時。

母親則又重新開始撿起了廢品。我和母親都認真吃飯,好好休息,不能生病。

2017年11月初,突然有政府工作人員上門要登記我家的房產證,說是我們市要大力發展旅遊業;

而我家這一片因為靠近機場,已經規劃為度假村和幾家高級酒店。

工作人員再三核實告知,我和母親名下一共有四間平房、兩百二十畝田地。

外婆幾年前去世,母親名下多了外婆的兩間房和七十畝地。總計面積二百四十平方米,田地兩百九十畝!

算下來,補償房產五套和一百八十萬現金。如果全部折成錢,大概是七百六十萬。

我和母親簡直像在做夢。

我們這裡十幾年前就寫了大大的拆字,但一直沒有任何拆遷的消息。

前段時間二嬸各種不正常的行為,此時都有了解釋。

二叔他們一定早早聽到風聲,急眼了才不停騷擾我家,強行要求購買和過戶我們的房子。

我冷靜下來思索一番後,立即叫上母親收拾好重要證件以及麗麗的學慣用品,連夜住到了市裡的一家旅館。

兩天後,我租好房子,帶著母親和麗麗搬家。

當時走得匆忙,我將女兒的一些圖書落在老家。有一天晚上,我悄悄回家去拿,卻發現家裡被翻了個底朝天。

我不敢開燈,摸黑在屋子裡找書時,聽到隔壁二叔二嬸在吵架。

二叔的吼叫聲讓我不寒而慄:「你去她女兒學校堵著!叫她把錢吐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學校替女兒請了長假,我和母親則都換了手機號躲了起來。

11月底,我和母親去簽署了相關的文件,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拆遷款到賬的那天,我抱著我媽和女兒,在簡陋的出租屋放肆地哭了一晚。

這麼多年的辛酸委屈不堪,彷彿要一下子宣洩乾淨。

這筆拆遷款給了母親生活的希望,我卻一下子泄了氣,病倒了。

我後來聽母親說,當時,我高燒不退整整五天,嘴角冒出來一個又一個大燎泡,裡面淌著膿水。

她嚇得拿酒精不停地擦我的身體,女兒每天都守在我床邊掉淚。

大病一場以後,我感覺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母親讓我好好休息。

我翻出來銀行記錄一遍一遍看著,七百六十萬,輕飄飄的一串數字,卻凝結著我們這麼多年的苦辣辛酸。

我和母親安安心心地過了一個新年。這是我們過得最幸福的新年。

新年過後,我就開始到處看房子,我要給女兒買最優秀學校的學區房!

2018年3月,我在全市數一數二的高檔小區花了近200萬,買了個小戶型的二手房。

我沒有花錢重新裝修,上一個主人留下的傢具已經比我們過去用的好太多,我就這麼和女兒住了進去。

我還在市裡一家條件不錯的療養院里找了一位經驗豐富的中醫,給母親調理身體。

我給女兒報了幾個興趣班。女兒白天學習,我也沒有閑著。

這個高檔小區,面積大,人流量也大,業務也大多非富即貴。

得知小區沒有規定不許擺攤,我給遮陽傘打了幾個補丁,每天早上五點半在小區中心的涼亭前面開張攤雞蛋餅。

我用的雞蛋都是精選草雞蛋,麵皮攤得又大又厚,醬又甜又香。

我做個蛋餅只賣三塊錢,加個火腿一塊,豆漿一塊。五塊錢肚子吃得溜圓。

小區有些大媽、奶奶比較節省,自己帶雞蛋,我也不會因為少開張不樂意做;

照樣把餅攤得大大的,料撒得足足的,只收一塊五的加工費。

生活的重擔減輕了,我也漸漸地開朗了起來。

小區很多幫子女帶孩子的老人喜歡跟我拉家常,再把我做的蛋餅帶回去給孩子孫子們當早飯。

有一天,我推車出門擺攤,卻發現車胎被小刀划了。

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什麼人劃的。那天早上我一邊攤餅一邊跟大夥聊天,就提到了這件事。

阿姨們一聽,壓低聲音說:「怕是小區門口那家早餐店的人乾的!」

我這才知道,我這個小小的蛋餅攤,因為原料好價格偏低,分走了早餐店的客流,老闆一直記恨我呢。

不過我沒在意,擺這個雞蛋餅攤,我不為自己賺錢,只想找點事情做,不想變成一個閑著的廢人。

然而,我的車胎被划了不久之後,另外一隻輪胎又被划了。

這次,我去找了保安。

果然,在監控視頻里,我們看到了早餐店的老闆鬼鬼祟祟的身影。

我只想好好陪伴女兒長大,不願多事,還是沒有追究早餐店老闆的責任。

不久後的一個周六,早上八點多,我正在攤餅,突然一群穿制服的人和一群保安在早餐店老闆的帶領下,圍住了我的蛋餅車。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穿制服的是什麼人,早餐店老闆上來就掀翻了我的蛋餅車;

還當著一幫老太太的面,一腳踹翻了我那把破遮陽傘;

嘴裡還嚷嚷道:

「你們看看!連個『健康證』都沒有,你們哪知道她有沒有什麼傳染病啊!直接拿手去做餅,小孩吃了得病怎麼辦啊!」

制服人員都沒來得及制止他!

我這才知道,早餐店老闆找來了食品監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員來了。

我氣得滿臉通紅,大聲說:「我健康得很!你才有傳染病!」

早餐店老闆裝作害怕的樣子: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店裡上到廚師下到拖地的阿姨都有健康證。

你健不健康自己說了不算,得去體檢!體檢說你健康你才健康!」

好像為了要證明我的早餐衛生不達標,他先是抹了一把油滋滋的招牌,又徒手抓起幾片裡脊肉串在執法人員鼻子前晃蕩:

「你們看啊!全是油啊!灰啊!」

最終我被罰款了一千元。蛋餅車也因為不符合衛生標準被扣留了。

小區保安通知我,物業出了新的規定,不得在小區內擺攤。

一連串的打擊突然讓我有些恐懼了:

如果沒有這筆拆遷款,我依舊無力對抗生活。而拆遷款,總會有花完的那一天。

不過,因為有了這筆拆遷款,我好像多了一些與生活對抗的勇氣。

我交了罰款,騎回了蛋餅車。我去體檢,辦了健康證。

我去大超市,買了熟食區員工戴的那種口套、口罩、帽子。

一周後,我的蛋餅車出現在了小區門口保安亭旁邊。

我帶著食品工作人員專用的口罩、帽子、一次性手套,圍裙清洗得乾乾淨淨;

小車擦得鋥亮,不見油光,掉漆的「蛋餅」招牌露出裡面鐵的原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最顯眼的是招牌右下角,我仔細用膠帶粘上的「健康證」。

相熟的各位鄰居不約而同又圍聚在我身邊,聽他們偶爾調笑早餐店老闆,我也沒有怨氣,只是說:

「他也是教了我怎麼合法做生意,我也不是啥錯都沒有。」

11月入冬,天冷了。社區醫院的社工大姐嫌社工三三兩兩總遛出來買蛋餅不好看,乾脆把社工早餐包給了我;

我索性更新了菜單,多加了包子、雞蛋、油條和手抓飯,營業時間一直到上午十點半。

有次我和社工大姐拎著裝滿早餐的袋子路過早餐店,看到老闆一個人坐在店裡,大廚和打掃阿姨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2019年6月,非洲豬瘟鬧得凶,大家都不敢吃。豬肉漲價,連帶著其他肉製品海產品也紛紛漲價。

但我的肉包子、裡脊、培根、肉串、烤腸,仍舊是老價格。

小區的年輕人原本隔三差五來我這換換口味,現在變成了幾乎每天都吃。

我本來掙得就不多,現在更是沒掙什麼錢,有時候還要虧錢。

但看著鄰居們吃得開心,我打心眼裡覺得自己也是對別人有用的人,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一天早上,來了一個小夥子,說要個餅,並且把我攤位上所有肉製品都要了一種,還問我價格。

我感覺有點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第二天早上,突然烏泱泱一群人圍到我蛋餅攤位前面。

為首穿制服的人說:

「我們接到匿名舉報,有人多次向我們反映你選用的肉製品不衛生,現在是豬瘟敏感時期,確認市民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還請你配合。」

周圍人一聽,都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我感到一陣恥辱:「那要是檢查之後我東西沒問題怎麼辦!」

旁邊一個老太太,退休前是個律師,扶著我的胳膊,擺出護我的姿勢:

「法律不會保護匿名誣告的人,讓他查,要是符合衛生條件,告打電話的人誹謗!我幫你打官司!」

我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車被推走了。

人吶,困難越大越咬牙扛著,但遇到一絲溫暖就會情不自禁地柔軟下來。

看著周圍安慰我的鄰居,我一邊道歉一邊掉淚:

「我家拆遷款還有好幾百萬呢,我只是和大家處得好,也不想整天閑著,我犯得著用病豬肉賺黑心錢嗎?」

這次我的鬥志好像被徹底打散了一樣,即使收到衛生局「檢查合格」的通知,我也沒有繼續出攤。

一個多月後的一天,律師老太敲響了我家的門。她給我女兒帶來了好多書,然後掏出了一個錄音筆給我。

原來,律師老太回家以後不忿我的遭遇,連著幾天去早餐店吃飯,三言兩語套出了早餐店老闆聯合周圍流動攤販舉報我用病豬肉的事情。

早餐店老闆舉報的依據是我賣東西每天都虧本。

律師老太拿到早餐店老闆污衊我的錄音後,將情況告訴了她的一幫老姐妹們。

大家為我鳴不平,自發抵制了早餐店。一個多月後,早餐店老闆在餐廳大門上貼上了「旺鋪轉讓」的條子。

律師老太問我怎麼處理,要不要起訴對方。我心裡五味雜陳,嘆了口氣說:

「算了,起訴還要錢呢,我不想把錢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接下來幾天,鄰居們總在小區問我什麼時候再開始做吃的。

大家的鼓勵激起了我不服輸的勁兒。我也不想自己手藝埋沒,牙一咬,接手了早餐店的店面。

「林大姐早餐店」開張的那天,大半個小區的人都來光顧了。我擺上了敦實的木質桌椅,掛上麻布窗帘,滿滿都是家的味道。

(林大姐家的早餐,圖片由作者提供)

我還把母親從療養院接過來一起住,我做包子的手藝師承我媽,她蒸包子的手藝那才是一絕,她還能熬的一手好粥。

我的店鋪照樣是五點半開門,九點我和母親就在門口擇菜聊天準備午飯,從來沒有請過其他員工。

有時母親會邀請小區里的空巢老人一起做飯、聊天,每天都熱熱鬧鬧的。

我和母親一點一點踏實掙錢,那些剩下的拆遷款我都存了定期,我要給麗麗留著做嫁妝。

我沒再聯繫那個在外杳無音訊、生死不知的丈夫。這麼多年,我幾次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響鈴以後卻掛斷了。

我不能原諒王威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拋下我。

最難的時候熬過去了,我也不再需要他。如果自尊和面子最重要,那他就守著他的自尊和面子過吧。

阿姨們想再給我介紹對象,我都拒絕了。

有時候,我看著忙碌的母親,想起了以前我們的那個小超市,也是三個人每天一起忙碌,辛苦卻開心。

現在呢,缺了一個王威。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突然有一天,我早上開門時,發現一個人坐在店門口的台階上,是王威。

他瘦削乾癟,面無表情。母親好像知道他要來一樣,招呼他進店裡。王威一句話都不說,拿起圍裙就開始幹活。

我瞪著母親,她卻兀自整理她的髮網,沖我心虛地笑了笑。

她指指王威,說:「是我打電話給他的,麗麗大了,別爭當年那口氣了。」

王威幹活麻利,非常勤快。但我對他很冷漠,故意讓他干臟活累活。

可這人,一聲不吭就把活干好了。白天他幹活招呼客人,晚上就睡在店裡。

我和母親早上五點多去店裡,他早已起來將水燒好,在水汽繚繞中擦著桌椅板凳。這個人,我真的不知是該恨還是該心疼。

中秋的晚上,我和母親做了一桌團圓飯。他看了一眼,默默拿起兩個冷包子準備去廚房吃。

我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說:「你又不是我們家雇的,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女兒不停地扯我的衣角,我撇開女兒的手,大聲說:「他把我們娘倆一扔就是五年,我只當他死了!你還拿他當爸爸?」

女兒癟起嘴就要哭,王威漲紅了臉,拿著包子手足無措地站著,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對……對不起。我爸去年過世了……我想回來,但是我對不起你,要是你有男人了,我就走……」

我捂著臉坐在桌邊大哭起來。在母親的勸說下,我讓王威搬進了家裡。

對於存款和房子,他沒有提過任何要求。

我每個月給他的工資他自己存著,女兒的一些開支他總是第一個搶在前面支付。

麗麗在以前的小學,因為沒有爸爸,慢慢養成了自卑的性格。

現在王威回來了,她也即將轉到新的小學,整個人變得活潑、快樂,整天嘰嘰喳喳的,像個小麻雀。

雖然這次原諒了王威,但更多是因為女兒。

我心裡對他還是有埋怨,也明白和好容易,如初卻不可能了。

或許我會回歸到正常的生活,回歸到正常的婚姻。為此,我感謝所有在我最低谷的時候幫助過我、支持過我的人。

但我也知道,人生後半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我會堅強,勇敢,獨立,清醒地活下去!

- END -

作者

星川,知音真實故事 (ID:zsgszx118)隸屬於知音集團,是由知音原創公號編輯部打造的國內大型真實故事平台。旨在寫人生親歷,繪浮世百態,每一個故事都來自親歷者的靈魂深處。有書經授權發布,轉載請聯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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