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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惠敏與肥仔坤的故事:一切從「柳記」開始

六十年代初,香港經濟低迷,尋常百姓生活相當困苦。從小混跡於荃灣街頭的陳惠敏已經17歲,便想著出來找一份工作,公務人員是鐵飯碗,那個年代的香港「黑白不分」,有一身警服穿著也能在人前威風幾分,因此陳惠敏決定去考警察。

誰知警察學校卻以「未滿十八歲」為由,拒絕了陳惠敏。「不能當警察,那就去懲教處試試」陳惠敏轉身便去投考俗稱「柳記」的懲教處職員,也就是獄警。

懲教員有「柳記」和「扭記」兩個別號。有「扭記」之稱,是因為懲教員負責用鑰匙開監獄的鐵閘門,「扭記」的名稱就取自扭動鑰匙的動作。坊間另一個說法是,因為懲教員將鑰匙掛在腰間,走路時鑰匙左右擺動,鑰匙的動態就像是楊柳搖曳,因此有「柳記」之稱。

當時,獄警在香港社會中算有點地位,尤其是在地下秩序中更受到尊重。出來混的,一腳踩在棺材裡,一腳踩在監獄裡。你在外面如何風光,到了監獄裡,一切都由阿sir主宰。所以,獄警和江湖人士一向是互相尊重,江湖人士也盡量避免跟柳記有所衝突。江湖上所有的關係,從來都是環環相扣,唇亡齒寒。

陳惠敏當上了獄警,月薪280元港幣,收入算是不錯的。但讓他銘記在心的卻是在監獄工作時學到的東西,令他一輩子受用。難怪古惑仔們都把坐牢稱作「上大學」,其中確實有些道理。

陳惠敏好結交朋友,工作時間一長,他便把犯人當作朋友,江湖人士的見聞、古惑招數,17歲的陳惠敏全都悉數學會,記在心上。最令他緊記的一句,就是犯人們總是告誡他,別吸食白粉。一碰就是一輩子,一碰就是一條命。

陳惠敏駐守過大欖、芝麻灣,也守過最高設防的赤柱。即使面對重刑犯,十幾歲的陳惠敏也未曾懼怕過。陳惠敏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壯,下班後總會往懲教處的俱樂部跑,不止為了在裡面健身,也因為裡面有人練習和教授西洋拳。那時在香港,沒有人知道什麼是自由博擊,練武的人不是玩中國功夫,就是打西洋拳。

不過俱樂部里大多是外籍長官,他們看不起中國功夫,陳惠敏只好跟著一起學習西洋拳,因為從小習武,學拳也是得心應手。不久,由於陳惠敏的西洋拳打得不錯,得到一些上司的看重,對其加以關照。

也就是從那時起,陳惠敏更加愛惜自己的身體,抽煙也是從三十多歲開始的。當獄警,成天陪著別人坐牢,對於年輕的陳惠敏來說也會疲倦,接下來不久,他就抓住了機會離開了懲教處,加入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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