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在精神病院上班，深夜總有奇怪聲響，女病人說想活命快逃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今古傳奇

1.楔子

馬樂樂畢業後，來到市精神病醫院工作，她以為這是她事業的起步，沒想到卻是惡夢的開始。

馬樂樂接觸的第一個患者，名字叫做譚依靜，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她住在402病房。

譚依靜很柔弱，沒有任何的暴力傾向，馬樂樂為她收拾床鋪的時候，譚依靜就安靜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一言不發。馬樂樂稍稍放心，比起有攻擊力的患者，這種一動不動的類型是護士們最喜歡的。

馬樂樂為她服務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兩人從未說過話。

工作中，馬樂樂最討厭的不是給病人換滿是尿騷的床單，也不是收拾凌亂如戰場的房間，她最討厭的是夜裡獨自值班：漆黑的夜，幽深的走廊，她一個人守在昏暗的燈光旁，周圍的陰冷襲向她，讓她不寒而慄。

「喂，你知道彼岸花嗎？」

馬樂樂一下子驚醒了，她抬起頭，周圍卻一個人都沒有。馬樂樂揉了揉太陽穴，難道剛才的聲音是在做夢嗎？真不該在值班的時候睡覺！

「彼岸花？」馬樂樂喃喃自語，那是生長在陰間奈何橋忘川河邊的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據說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

為什麼會夢到這句話？

馬樂樂接觸的第二個患者，名字叫做陳光，他接近三十歲了，面色蒼白，彷彿罹患了大病一樣，他總是嘀嘀咕咕地說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有時候更會突然間激動得無法控制自己。

陳光不激動的時候，基本算是個正常人，話很多，馬樂樂給他收拾屋子，陳光就和她聊天。

「護士，你叫什麼名字？」陳光問。

「馬樂樂。」

陳光嘻嘻地笑了起來：「我悄悄告訴你啊，其實，我不是精神病！」說完他神秘地坐了回去，眼神中充滿了得意。

馬樂樂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陳光的肩膀，說：「好，好，我知道。」

陳光的眉頭皺了一下：「我知道你不相信，不過沒關係，這說明我裝得很成功！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原因的。」

馬樂樂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和一個精神病較真，她也不正常了吧！馬樂樂捧著臟床單，關上了陳光的房門。

陳光蜷縮在床角，嘀咕道：「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現在瘋掉！」

有人來探望譚依靜，來人叫項鵬榮，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考究，看起來很有學問。

一個小時後，項鵬榮從譚依靜的病房中走了出來，表情很嚴肅，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馬樂樂連忙查看譚依靜，她依然那麼安靜，可是這回她的眼圈紅紅的，頭髮也有些凌亂。

馬樂樂對項鵬榮的身份起了疑心，譚依靜幾乎對任何事情都表示漠不關心，她已經安靜了好久，是什麼讓她有了情感波動？

這天，馬樂樂迎來了她的第三個病患，她的名字叫做何春雪，是個頭髮捲曲的成熟女性。

何春雪被安排在了402病房，成了譚依靜的室友。

何春雪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馬樂樂剛扶住她的胳膊，她就開始揮舞雙臂，一拳砸在了馬樂樂的頭上，馬樂樂的額頭頓時就起了一個包，何春雪指著馬樂樂的額頭瘋狂地笑著。護士長讓馬樂樂出去休息了，馬樂樂第一次受到病人的攻擊，委屈得眼淚在眼睛裡不停地打轉。

今晚又是馬樂樂值夜班。

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午夜兩點，絕大多數的病人已經睡了，馬樂樂伸了個懶腰，這時候走廊里「嗒嗒」地響起了腳步聲。

馬樂樂皺起了眉頭，一會兒，一個消瘦的身影從病房中走了出來，是譚依靜。馬樂樂勸譚依靜回去休息，譚依靜像是沒聽到馬樂樂的話，她走到了服務台前，幽幽地說：「喂，你知道彼岸花嗎？」

馬樂樂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你，你說什麼？」

原來那天不是夢，是譚依靜在她的耳邊說的一句話。

譚依靜卻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說：「下一個，就是你！」說完，她轉身回到了病房。

2.吃人惡鬼

馬樂樂被譚依靜的話弄得精神恍惚，她在醫院的休閑區看管何春雪曬太陽的時候，還在想譚依靜的話，什麼叫下一個就是她？馬樂樂拍了拍臉，自己真是病得不輕，竟然第二次把精神病的話當真！

這時，馬樂樂抬起頭，卻發現何春雪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四處張望著，也不見何春雪的蹤影，她有些著急了，病人如果脫逃，那可是丟工作的大事！

馬樂樂找遍了醫院裡的各個角落，何春雪卻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她急匆匆地在醫院的走廊中尋找著，迎面撞在了陳光的身上。

「樂樂，你幹什麼這麼急？」陳光揉了揉被撞疼的胸膛問道。

馬樂樂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悉了，但是現在並不是糾結這件事的好時機：「你看到何春雪了嗎？」

陳光張了張嘴，然後問道：「她是誰？」

「就是住在402室的那個捲髮的女人！」

「哦，她去了五樓的廁所！」

馬樂樂走上了五樓，五樓是專門看管重症病患的，他們具有相當的攻擊性，一般的護士是不讓上去的。

馬樂樂上去的時候，走廊里一個人都沒有，陰暗的走廊充滿著怪異的消毒水味兒，偶爾還傳來幾聲痛苦的號叫。女廁所在走廊的盡頭，馬樂樂輕輕地呼喊著：「何春雪，你在嗎？」

輕輕的迴音飄蕩在空氣中，沒有人回答。馬樂樂走了進去，廁所里有淅淅瀝瀝的水聲，不知道是哪個水箱壞了。

廁所里有四個隔間，每一扇門都是關著的，馬樂樂蹲下身來，從門下的縫隙向裡面望去，沒有一間有人。

馬樂樂叉著腰，突然，她旁邊的門打開了，馬樂樂嚇了一跳，她剛剛查看過的，這個隔間明明沒有人，門被什麼打開的？

不一會兒，從門裡伸出了一隻乾枯的手，馬樂樂的腿哆嗦著，她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廁所里，一個老太太弓著腰走了出來，她臉上的皮褶皺得像要蛻下來，這哪裡是一個人，她是從墳墓中走出來的乾屍！她齜著一口殘缺不全的牙齒，一動不動地看著馬樂樂。

馬樂樂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著，老太太興奮起來，她乾癟的嘴開心地大笑，她問：「我是死人，你也是嗎？」

「咕咚」一聲，馬樂樂暈倒在了地上。

當她醒來時，護士長正一臉嚴肅地站在她面前：「你怎麼跑去五樓了？」

馬樂樂委屈地解釋：「我以為何春雪去了五樓的廁所……」

「何春雪一直都好好地在402室睡覺，哪兒都沒去！你隨便上五樓，死了都沒人管！這次你命好，剛好有護工經過那裡把你救了出來，那個老太太以前是個出了名的『惡鬼』，專門喜歡啃食人肉……」

護士長的話字字逼人，但是馬樂樂卻神情獃滯，她在想另外的事情。陳光與何春雪，他們兩個究竟是誰想害她？還是他們只不過是精神病的無意識行為？

馬樂樂來到402病房，她從門上的玻璃窗向裡面望。何春雪是有點兒攻擊性的患者，可是她對同病房的譚依靜卻從來沒有動過手。

此刻，譚依靜抱著腿，窩在牆角，何春雪蹲在她對面，她好像在和譚依靜說著話，譚依靜卻沒有反應。馬樂樂有些疑惑她們在說些什麼，她推開了門。

何春雪的聲音陡然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彼岸花……」

馬樂樂只聽到了這三個字就渾身一震，但是何春雪見馬樂樂進來便不再說話了，她默默地退到了自己的床上，用警惕的目光盯著馬樂樂。

彼岸花！彼岸花？為什麼總是這三個字，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意思？

3.地獄的警告

夜班，又是該死的夜班！

馬樂樂的眼皮一直在跳，不眠之夜總是有意外發生。

深夜，402病房裡出現了窸窸窣窣的動靜，馬樂樂想去查看，可是轉念一想，現在整個四樓可就她一個護士，如果何春雪搞突然襲擊的話，她可是招架不住的，所以馬樂樂咬了咬牙，沒有過去。

馬樂樂坐在服務台的後面，高高的服務台幾乎擋住了她的半張臉，突然，402病房的門打開了。

馬樂樂定睛看著，她以為譚依靜又半夜不睡覺出來遊走，可是她等了半天，並沒有走出任何人。

馬樂樂以為是風把沒關嚴的房門給吹開了，可是她一站起來，卻看到了令她差點昏厥的場面。

譚依靜趴在地上，她在努力地從402病房裡向外爬，白色的病號服上染著斑斑血跡，她向前伸著手，努力地朝馬樂樂這邊夠著，絕望的表情讓馬樂樂想到了地獄。

馬樂樂張著嘴，她驚愣了一會兒，然後迅速地跑到了譚依靜的身邊。

譚依靜的上下唇蠕動著，馬樂樂以為她在呼救，可是後來她終於聽清楚了譚依靜的話，她說：「彼……彼岸花，快……逃！」

我在精神病院上班，深夜總有奇怪聲響，女病人說想活命快逃。

馬樂樂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她又跑回了服務台準備報警，突然，一個黑影從她的頭頂掠過，當她回頭的時候，那巨大的黑影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後頸處，馬樂樂應聲倒地。

接著就是連綿冗長的夢境：一群拿著尖刀的人追著馬樂樂不停地奔跑著，她的懷裡抱著一大捧紅色的彼岸花，花朵妖艷似血，散發異香。她不停地跑著，後面的人緊追不捨，距離越來越近，直到一把尖刀插在了馬樂樂的後背，綻放的血花如同彼岸的召喚，模糊人的雙目。

醒來吧，醒來就是活著！

脖頸處的疼痛讓馬樂樂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白色的牆，白色的床，白色的陽光，這是病房，可是她卻躺在地上，旁邊蜷縮著一個嬌弱的身影，滿地的血！那是譚依靜。她跑到譚依靜的身邊，譚依靜的身體冰冷，長發遮掩著她蒼白的臉。

「醒醒，譚依靜！」馬樂樂喊著。

「砰」的一聲，402病房的門被撞開了，醫生護士還有幾個身強力壯的護工都直直地盯著她，馬樂樂低下頭，她看到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了一柄尖刀，刀身上掛滿了血漬！

這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停止了運轉！

警察局。

一名警察坐在對面，一臉不相信地看著馬樂樂：「你說你看到譚依靜滿身是血地從402病房裡爬出來，你想報警的時候被人打暈了？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著，他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播放著當天的監控錄像：深夜，馬樂樂一個人在服務台旁值班，突然她站了起來，直直地走向了402病房，監控彷彿在這一刻就靜止了，直到第二天一早，一群護士醫生沖了進去，期間沒有任何人出入，也就是說，馬樂樂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過，更別說到服務台旁報警，並被人擊暈了！

「人是你殺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說，為什麼要殺她？」警察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

馬樂樂皺著眉頭，她的胃裡翻滾著，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她張開了嘴吐了一桌子的污物，嘴裡反覆嘟囔著：「我是兇手？哈哈，我是兇手！我沒有殺人……」

或者，像在夢中那樣死去是個不錯的結局！

4.逃

「嫌疑人現在精神恍惚，情緒反常，帶她去做精神鑒定！」做審訊的警察交代另一個警察。

做完鑒定後，馬樂樂被送回了市精神病醫院，可是，這回她成了病人。

「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啊……」走廊里傳來了撕心裂肺的聲音，看來又有新病人被送上來了。

醫院的五樓，所有病房的窗戶，都是一個小小的氣窗，寬度只能伸出去一個手臂。

天氣由明變暗，馬樂樂也慢慢睡著了，正當她睡得迷迷糊糊間，「咔嗒」，突然聽見門鎖在轉動。

馬樂樂坐了起來，一個穿著肥大病號服的男人出現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那個男人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迅速閃進了病房，居然是陳光。

「你怎麼上來的？」

「你今天沒聽見我在走廊里亂叫嗎？」

「你是裝的？」

「早告訴過你了！」

馬樂樂想起陳光還真告訴過她，不過那個時候她可沒相信：「我真的沒有殺人。」

「我知道。」陳光點了點頭。

馬樂樂笑了，從案發以來第一次微笑。

馬樂樂放鬆下來，問道：「陳光，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陳光拍了拍馬樂樂的肩膀，得意地說：「我什麼都知道，所以你現在得跟我一起逃出這裡！」陳光回頭看了一眼門。馬樂樂看著牆上的氣窗，和外面漆黑的天色，笑罵道：「你真是個瘋子！」

兩人小心翼翼地翻過圍牆，成功地逃了出去。

市精神病醫院遠離市區，此時是半夜，陳光拉著馬樂樂的手穿過一片稀疏的樹林，那裡面竟然停著一輛吉普車，走近後車燈亮了兩下。

「上車！」陳光示意馬樂樂。

車上有準備好的衣服，馬樂樂對這一切都驚訝極了。兩人迅速換上衣服，然後開車疾馳而去。

市區，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

「說說吧，你到底是誰？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兒？」

陳光坐直了身體，說：「我叫陳光，是Z大臨床心理學系的研究生。我研究的是精神疾病患者的心理。」

「你為什麼要假裝精神病？」

「因為彼岸花計劃！」陳光回答。

馬樂樂已經第四次聽到「彼岸花」這三個字了，所有的惡夢都是從這三個字開始的。

「我的導師項鵬榮，是這個計劃的發起者和負責人！」

「我記得他，他曾經探望過譚依靜。」馬樂樂緊鎖著眉頭。

「他當然得去探望她，因為譚依靜就是計劃的第一個實驗對象，並且她還知道了項鵬榮的秘密！」

「彼岸花計劃究竟是幹什麼的？」馬樂樂終於問出了她心中最大的謎團。（作品名：《彼岸花開》,作者：今古傳奇。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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