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去富商家哭喪,只掙三兩銀子,卻連續目睹2起命案(下)
我去富商家哭喪,只掙三兩銀子,卻連續目睹2起命案(上)
兇手正是鄭有染。
前一晚偷窺我和霍千呈的人是陸宅的管家,霍千呈一路跟著他,親眼看見他鬼鬼祟祟進了鄭有染的屋子。
二人在一起之時,管家向鄭有染細說了方才我和霍千呈的對話,也泄露了兩人先前的惡行。
提刑司的長刀在頸,管家跪在地上求饒不休,只道自己被毒婦迷了心智,一個勁兒地喊「冤枉」。
原來,毒死小妾的葯是鄭有染指使管家買來,又親手放進小妾的糕點裡,墜塘而死的小少爺是先被鄭有染掐斷脖子再扔進了塘里。
令人髮指。
聞訊而來的陳老爺一腳踹翻了管家,又伸手給了鄭有染一巴掌。
「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惡毒?」
「待我不薄?」鄭有染好似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我嫁給你十七年,你納妾無數還任由齊芊那個賤人騎到我頭上這叫待我不薄?這麼多年你便對我沒有好臉色這叫待我不薄?好,這些都不算,我且問問你,我十六未嫁時,你便在城外天水寺以酒醉為名強迫了我,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陳老爺顯然已經顧不得流言蜚語,一心撕破了臉。
「是,我恨就恨那時色慾熏心瞎了眼,原本只想納你為妾,卻不想你那父親以我陳家的名聲相逼,逼我娶你為妻,我恨我給陳家的列祖列宗蒙了羞。」
世家豪紳,人丁一多,腌臢事必然不少,可我沒想到,這看似端正君子的陳老爺竟也是這等下作人。
「爹!」
陳御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為鄭有染求饒:「娘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娘不是這樣的人啊……」
陳老爺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這個兒子,幾欲昏厥:「你這是瞎了心,她自己都認了,你還求什麼情?」
陳御趴在地上,十分狼狽,見陳老爺心意已決便又撲向鄭有染:「娘,您快跟爹求求情,快呀!」
「我不是你娘,你娘早就成了黃泉路上孤魂一個,你若想有個娘,不妨下去找她。」鄭有染散著頭髮,衣衫不整,深色冷冷地看著他。
十年,養只狗怕都不止這般無情。
陳老爺聽得氣極,一把將陳御從地上拉起,正想踹鄭有染卻被提刑司的人攔住。
「即便有罪,也該公堂之上才能定罪,陳老爺,我等要先將這二人帶回去,告辭。」
陸泉向陳老爺拱手告退,命人押著這兩人出了門。
「等……」
我想叫停陸泉,卻被一隻手攔住。
霍千呈擋在我身前,一言不發。
「姑娘,妨礙公務,可別怪我等刀劍無眼了。」
當著一屋子的人,霍千呈無情地撂下這句話,便隨提刑司的人去了。
我聽著身後下人的唏噓和陳御的哭聲,忽然覺得心底生涼。
我去富商家哭喪,只掙三兩銀子,卻連續目睹2起命案。
7
鄭有染認了罪,被拉去菜市場行刑的那一日,天朗氣清。
人們說,老天有眼,惡婦臨死,神仙都拍手叫好。
我沒去圍觀,只趴在我的桌子上,將那三十兩銀子數了一遍又一遍。
陳老爺多出了十倍的價,買我們的一張嘴。
「這幾日的事,倘使誰要敢出去亂嚼舌根子,可別怪我陳某人翻臉不認人。」
大家都頷首道是,可誰也不敢保證,就真能做到。
可即便這蜚短流長竄進了大街小巷又能如何?
他自富貴人家照常吃香喝辣惹人艷羨,我等依然在這窮苦陋巷忙活生計,嚼那兩句舌根子也不能讓他陳家忽然潦倒,不過茶餘飯後解個悶兒罷了。
「就那幾塊兒銀子翻來數去也多不了。」
門邊忽然傳來一聲嘲笑。
我偏頭,看見霍千呈立在破門邊上,不知立了多久。
我不應,他也不惱,跨過門檻來到桌邊,看著略顯油膩的桌面皺了皺眉,扯過我的袖子使勁兒擦了擦這才坐下。
「還在為那日我攔你而生氣?」
我盯著銀子,並不想說話。
他輕輕嘆一口氣:「我知道,你覺得兇手並非鄭有染,而是她的兒子,對嗎?」
數銀子的手一滯,我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兒,搖了搖頭:「昨晚,我去牢里看她了。」
這個「她」,自然是鄭有染。
她披頭散髮身著囚衣,彷彿老了十歲,卻依然美艷動人。
「人不是你殺的,對不對?」
她頭也未抬。
我索性坐在地上,偏頭看著她:「陳小少爺死的那晚,我見過他。」
鄭有染渾身一震,這才抬起頭來盯著我。
我並未撒謊,那晚我確實看見了他,不止他,還有陳御。
我一路找著廚房,途徑荷塘,恰見陳御在和陳小少爺爭吵,我本以為是兄弟起了小爭執,便也沒有在意,誰知當晚便出了命案。
「據說仵作驗屍時,發現陳小少爺衣帶上掛了一枚戒指,那是你平日里最愛戴的,這便成了將你定罪的物證,是嗎?」
鄭有染面露嘲諷:「你想說什麼?」
「那天晚上,我在陳御的手上,看到了那枚戒指,總不會是你送他的吧?分明就是栽贓嫁禍的噁心戲碼,只是不知你明明不喜歡他,為何還要替他隱瞞?」
「因為……」她靠在霉跡斑駁的牆上,神色間針鋒相對的敵意一點一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恍惚的溫和與無奈:「他叫我一聲娘。」
我一怔:「可他並非你親生。」
「你這黃毛丫頭懂什麼?我初到陳家時,陳夫人剛過世一年,那時御兒還只是個三歲的小娃娃,見著我也不認生,恭恭敬敬喊娘親,我自然是厭惡得不行,可這孩子天生纏人,任我呼來喝去也總是笑吟吟的,也不想著,我並不招他爹喜歡,如此同我親近,他根本落不著半點好處。」
「你若真心為他好,便該教他為善,而不是助紂為虐。」
「為善?你以為齊芊那賤人和他的孽種是什麼好東西嗎?若不先下手為強,被啃到骨頭都不剩的便是我母子二人。」
「所以毒殺齊芊、害死她兒子的是陳御,你在替他頂罪是嗎?」
「說你黃毛丫頭你還真是天真愚蠢,我何時說過這些都是御兒動的手了?」鄭有染冷笑兩聲:「那孩子終究優柔寡斷,顧念相處多年,我便替他下了手,不信,你可以去看看那小孽種脖子上的手印是否與我相符。夠了小丫頭,叫你身後那人出來吧,堂堂男人聽牆根兒算什麼東西。」
我咬牙,不知她何時發現我還帶了人來。
「嘖,你想翻案,人家不領情偏要走這鬼門關哪。」沈青樾搖頭自一旁走出:「你就該聽霍千呈那小子的話,別來摻和這事兒。」
沒錯,那夜霍千呈讓我回房,我並未回去,而是去找了沈青樾,將見到陳家兩公子爭執的事告訴了他,讓他轉告霍千呈。
可我沒想到,第二日所有人依然認準鄭有染和管家是兇手,反而對陳御不聞不問。
現在想來,倒顯得我自以為是了。
「好!」
外頭聲勢浩大的喊叫聲整整齊齊地響起,將我從回憶拉了出來。
我這破巷子就在菜市場邊上,估摸著是鄭有染已經被砍了頭,眾人正在拊掌叫好。
「聽聞陳老爺前些日子讓陳御開始打理名下的鋪子了。」
「嗯。」
「為什麼?陳老爺那麼恨鄭夫人,為何還這麼喜歡待她親近的養子?」
「陳御可不只是親近鄭夫人,聽聞他在府中時,即便是對經常為難自己的齊氏也是畢恭畢敬,落在他爹眼裡,只怕一直以為陳御是個仁善孝順的君子人物。」
「真是諷刺。」我苦笑一聲:「那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不放過又能如何?」
是啊,不放過又能如何?
即便管家同他陳御是舅甥關係,即便被我撞見他與小少爺爭執,可這買葯的是管家,掐死人的是她娘,跟他陳御又有什麼關係?
即便他故意趁著陳宅人多時動手腳,將齊氏母子、心懷不軌的管家和不為父親待見的養母一同送進鬼門關,誰又能將他如何?
陳御此人,究竟是優柔寡斷還是老謀深算,誰又能說得清?
「不過……」
霍千呈故意欲言又止,我抬頭看向他。
「不過什麼?」
「我昨日去了趟陳宅,找那小少爺論過此事,被陳老爺『恰巧』聽見,他的臉色很是精彩。」
我無奈地笑了笑。
霍千呈此人,最是嫉惡如仇,我早該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陳御。
陳老爺那樣多疑又狠心的人,恐怕二人自此嫌隙是消不得了。
「倒也便宜他了。」
「有空摻和這些,不如看看自己。」霍千呈扯著我的衣裳,十分嫌棄地看向那個洞。
「咳——」
這幾日念著陳家事,還來不及出門買新的。
「走。」霍千呈起身。
「去哪兒?」
「當日不是答應你送你幾件新衣裳嘛,趁著今兒天氣好,帶你去瞧瞧。」
少年語氣自然,耳根卻微微泛紅。
這個人,也沒有那麼討人厭嘛。
「好。」(作品名:《惡婦有染》,作者:遠澄。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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