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傳》：原來最好的愛情，是把你寵成小孩
文 | 儲楊 · 主播 | 朵兒
十點讀書籤約作者
「一輩子很短，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而這種心情很長，如高山大川，延綿不絕。」
重溫電視劇《武林外傳》，再讀這句台詞，配著經典的背景音樂，不禁心生感慨：
「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
關於愛情，年少時，或許你也會覺得，像呂秀才與郭芙蓉之間的打打鬧鬧、膩膩歪歪才是愛情的常態。
但隨著年歲漸長，我們慢慢懂得：感情熱烈過後，終會歸於平淡。
真正的愛情狀態，還得看佟掌柜和白展堂。
因為，有一種穩穩地幸福叫做：你在，我就心安。
遇見：舉杯幸會有緣人
佟湘玉，在出嫁之前是龍門鏢局的千金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
她和其他閨中小姐一樣，終究是要嫁人的，而且，在她年少時，就和衡山派有了婚約。
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呢？
或許，佟湘玉也曾心生嚮往，雖然只是兒時見過一面，但印象也不算太差。
到了適嫁年齡，為了逃離父親的管教，以及對愛情的期待，她毅然地嫁了。
那一天，是她在七俠鎮，等著未婚夫莫小寶來迎娶她的第三天。
一襲紅色嫁衣，素手纖纖，錦蓋下，莞爾嬌羞。
她坐在「尚儒客棧」的門口，滿心期待，身後堆著的幾箱嫁妝尤其醒目。
但此時，湘玉的父親已經失去了耐心，提前歸去，管家便勸她一同離開，而她，選擇了再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展堂出現了，彼時，他還是江湖盜聖——白玉湯。
也許是出於本性善良，又或是，看中了佟湘玉嫁衣上，那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當兩個捕快對眼前那個陌生女子苦苦相逼的時候，他選擇了挺身而出。
紅蓋頭之外，他假裝是她等待已久的官人，紅蓋頭之內，她以為，她等的莫小寶終於來了。
陰差陽錯的方式，化解了困境，也開始了兩個人的故事。
闖蕩江湖已久的白展堂，很快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多年謹慎提防的習慣，讓他立刻想要開溜。
於是，他逢場作戲般地說了句：「娘子，你在這兒坐著，我去去就來。」
沒想到，這位女子竟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無比認真且溫柔地對他說：
「你不能走，從今天起，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咱倆再也不能分開。」
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有些人一旦出現，就像台詞里說的那樣，註定了一生糾纏。
經歷了小段波折，屢清了來龍去脈，佟湘玉坦然接受了自己成為寡婦的命運。
她決定盤下客棧，開始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與此同時，有一個人，也毫無察覺地走進了她的內心，那個人就是白展堂。
她問他：「白大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呀？」
白展堂輕輕地說：「該辦的事，我都辦了，明天一早，我就該走了。」
「你要去哪兒呀？」
「四處流浪。」
「留下來吧，我希望你留下來。」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我需要你，我和小貝都需要你。」
只一句「我需要你」，就徹底讓白展堂的內心淪陷了。
是的，他早就厭倦了四處漂泊流浪、打打殺殺的江湖生活。
每日吃上熱騰騰的飯，喝點香噴噴的酒，安穩度日，才是他闖蕩過江湖之後，最想要過上的日子。
所以，他留了下來，然後，陪她在八十回的劇情里，一起鬧，一起笑，一起擔心受怕，一起面對生活的有時風、有時雨。
選擇：過去再美終是夢
記得佟湘玉曾說過：「有緣分進門拜堂，無緣分天各一方。」
的確，就算是兩個互相喜歡的有情人，也不一定有緣也有份。
因為，每一個人的出場順序很重要。
在白展堂還是白玉湯的時候，他也曾有一段讓人無限遐想的初戀。
那個女子名叫展紅綾，是一個捕快，清純漂亮。
於是，貓和老鼠相戀的故事上演了。
一個是兵，一個是賊，我見了你就跑，你跑了我就繼續追。
追追趕趕之間，兩個年輕人，很快就蔓延了一種曖昧的情愫，不顧一切，愛得單純。
白展堂遇見了展紅綾，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竟展現出了少有的柔情。
在追捕過程中，展紅綾假裝肚子疼，白展堂瞬間投了降；他怕展紅綾因為抓不到自己，回去無法交差，於是，那面從將軍府偷來的貴妃鏡，毫不猶豫地交給了她；寫了一封情書，他選擇偷偷夾在書里：「我想偷走你的心。」
大概，展紅綾就是少年白展堂心裡對愛情的全部幻想，是深情，也是白月光。
可展紅綾說：「你要不是賊該多好。」
白展堂說：「咱倆想的差不多，我想的是，你要是個賊該多好。」
這段對話，像極了年輕的戀人們：
無論愛得有多深，總是不可避免地想著去改變對方，希望她（他）能夠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但人在意氣風發之時，誰會願意為誰輕易改變呢？
想來，年少時候的愛情，大多是心動，也許，走著走著就散了；
而成年人的心動，是心安，雖一路平淡，但一路有你。
也許，你會覺得，白展堂對展紅綾才是真感情，但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懂自己的真心。
第五十九回，佟湘玉假裝昏迷不醒，白展堂以為她命不久矣，急得一天都沒吃飯，只守在湘玉的床前，打開心扉，訴說柔腸。
他拉著她的手，溫柔地說：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蒙著紅蓋頭，當時我就想，這姑娘腳這麼大，長得一定不好看，結果你一掀開蓋頭，我傻了，你天生一副老婆臉，又好看又耐看，就連兩個眼袋都長得恰到好處。
當時你一說話，我就沒法兒走了，因為我腿是軟的，背是麻的，手心裡全是汗，一句整話也說不利索，人們常說咱倆是日久生情，可我知道，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看到這，我們就明白了：
白玉湯是屬於展紅綾的，古道西風，千里追捕；
而白展堂是屬於佟湘玉的，人間煙火，油鹽醬醋。
展紅綾給帶他的是心動，而佟湘玉帶給他的是心安。
相守：珍惜眼前始為真
還記得，全劇八十回，七俠鎮只下過一場雨，而且只聽得雨聲，未見雨滴。
那一夜，雨聲淅瀝，佟湘玉和白展堂一個在樓上，一個在大堂，同樣的輾轉難眠，同樣的百轉千回。
他們分手了，和所有情侶有過的經歷一樣。
佟湘玉覺得，自己只有在昏睡的時候，才能聽見幾句真情告白。
但她終究是個女人，她的內心也無比渴望著：在平淡的生活中，有一點愛情的浪漫。
而白展堂則開始質疑這份感情：
如果當初，她遇見的不是他，而是別人，同樣在關鍵的時候，給她搭了把手，是不是佟湘玉也如同對他一般，將他留下。
換句話說，白展堂是害怕，害怕佟湘玉把感激當成了喜歡。
外面依舊電閃雷鳴，他們雙雙起了身，一個下樓，一個上樓。
在樓梯之間，撞了個正著。
「你還沒睡？」「你不也沒睡」兩人同時發了聲。
「你冷嗎？」「你餓了嗎？」再次同聲問道。
「你說什麼？」白展堂搶先問了一句。
佟湘玉愣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所有情緒。
輕聲地說：「你早點休息，晚安」，然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白展堂立刻喊了一聲：「湘玉。」
她立刻回了頭，滿心期待地看著他。
「天冷了，多加套被子啊。」
藏在心裡的話，最後，誰都沒有說出口。
兩人縱使情緒萬千，依舊淡淡如從前。
白展堂走了，但他沒有走遠。
因為他知道，不管經過怎樣的內心翻滾，他還是要和佟湘玉在一起。
他曾對展紅綾說：「或許，我就不該回來」，然後扭頭就走了；
佟湘玉把他趕走時，他雖說：「或許，我就不該留下來」，但說完這話，他還是沒有捨得離開。
只是繞著客棧轉悠，甚至變裝成王豆豆也要回到她的身邊。
大抵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只有擁有過、見識過，才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愛的最終歸宿就是彼此依賴，彼此離不開。
哪怕我剛剛和你吵完架，摔門而出，也不忘順手把門口的垃圾帶走，一併扔掉。
這就是成年人的愛情里最後的矜持。
多年以後，江湖上流傳著這樣的故事：
盜聖白玉湯，路過關中平谷縣，在七俠鎮的同福客棧里，被一個不會武功，但風情萬種的佟掌柜偷走了心。
黯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江湖的恩怨，過上了一地雞毛，卻也簡單幸福的小生活。
這大概就是每一個平凡人，歸於平靜後的浪漫，不需要驚天動地，只需得天長日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