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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出生得全家寵愛,那天媽媽卻對我說,養他是為了給我換心

弟弟出生得全家寵愛,那天媽媽卻對我說,養他是為了給我換心

每天讀點故事作者:藏瀧卧虎

1

林彩燕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親手殺死弟弟,而且是在他離家流浪了一個月,自己剛剛找到他的時候。

爸爸媽媽死了很久了,是自己帶著弟弟靠著爸爸媽媽車禍留下的賠償金生活著。可是弟弟開始長大了,越來越不懂事,越來越叛逆了,甚至他才十二歲,就為了一個女生打壞了另一個男生的眼睛。

那次,當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林彩燕被弟弟的老師一頓奚落、被那個男生家長扇了一個耳光並拿出兩千多元之後,她狠狠地打了弟弟,打得他哭爹喊娘,打得他離家出走。

之後,林彩燕就從自己洗碗的小飯店裡請了假,每天每夜地尋找弟弟。她拿著尋人啟事滿世界貼、滿世界問,但是失望一波波衝擊在她柔弱的心上,她已經疲憊到要絕望。

終於在這個深夜,已經幾乎不抱希望,只是機械地行走著尋找的林彩燕一眼看到了街邊那個流浪乞討的髒兮兮的少年。她發瘋似的追過去,他於是發瘋似的逃,一追一趕,就來到了這個只有月亮看得到的小衚衕。

她追上了他,面對弟弟粗魯不堪的辱罵,疲憊絕望後的憤怒如火般爆發,她號哭著推倒了他,並,殺了他。

小小的房子里,燈光就像生活一樣暗淡。

林彩明躺在地上,他再不會犯錯再不會氣人了,可是他也再不會叫姐姐了。

空虛如洶湧的洪水,忽然決堤,林彩燕淚水奔涌,號啕大哭。

心頭一陣陣疼痛,她想到了小時候。

那個夜晚,媽媽抱著自己,看著熟睡的弟弟,輕輕嘆氣說:「燕兒啊,你一定要好好對弟弟,好好疼他。你知道為什麼媽媽要生弟弟嗎?是因為你啊。」

媽媽那天對她說,她六歲那年,突然暈倒過一次,醫院查不出任何毛病,但是她就是醒不過來。

後來,無奈的爸爸媽媽找到了一個看卜的老人,老人說,她先天缺魂,心間有損,長大後隨時可能會死,只有生一個同胞弟妹,在她長大發病的時候,為她移心續魂,才能讓她保命。

弟弟出生得全家寵愛,那天媽媽卻對我說,養他是為了給我換心。

這是個冷血的說法,但是這個說法卻是為了救她的命。弟弟僅僅是爸爸媽媽對自己的愛的一種表達,而對於弟弟本身,爸爸媽媽的決定卻是何等殘忍?

爸爸媽媽生下了弟弟,全家都寵愛著弟弟,知道真相的林彩燕看著弟弟的被寵愛,卻似乎看著被餵養待宰殺的羔羊,似乎看著一個裝著人心的活容器,總感到愧疚地痛心。

所以,弟弟漸漸被驕縱成了一個不聽話的孩子,父母死了之後,林彩燕還是無法對弟弟多一些苛責,他繼續放縱與被放縱著,那似乎是冥冥中他知道自己的命不屬於自己,所以才要在有限的時間裡,儘可能多地體驗「做人」的感覺。

而現在,他的生命在還沒有該到被利用的時候,就搶先被自己終止了,他徹底成了一具屍體,他的僵硬似乎也同樣在說著林彩燕的必死無疑。

這就是死亡嗎?蒼白,僵硬,冰冷。林彩燕看著弟弟的屍體,悲痛之外忽然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弟弟死了,死亡像一個強硬的殼,禁錮了他所有的頑劣。沒有了弟弟,自己終究也會死亡,也許就在不遠之時,自己就會和此刻的弟弟一樣冰冷地躺在地上。

林彩燕顫抖了,她恐懼於這樣狀態的自己。

怎麼辦?

林彩燕無比恐懼地思索著,腦子裡混亂地跳出來一個駭人的念頭。

她顫抖得更厲害了,但她慢慢站起來,走進了廚房。

她拿出來了一把尖利的菜刀。

2

她對弟弟的愧疚與悲痛,已經在對死亡的恐懼之中,憑著「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你的存在就是為了延續我的生命,如果不是我的病,你連之前的十二年生命都不會獲得」這個自我安慰,一點點被消解掉了。

白天,她越發沉默寡言,沒有人看出她青紅色的眼神里,隱藏著陰鬱的死亡之氣。

晚上,她在喧囂之外的黑暗裡潛行,一塊塊送走自己的弟弟,同樣神鬼不覺。

弟弟一點點地走了,就快要除了那顆心,就永遠地徹底地消失在她的世界、我們的世界了。林彩燕的心麻木,似乎比冰箱里弟弟的心還要冷,還要硬了,但是突然一件事讓她的心被刺激到了,那刺激的滋味叫做恐懼。

那天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畢竟她也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精神和體力的雙重壓力,已經讓她疲憊不堪。

走進廚房,她打開冰箱檢查弟弟,忽然發現冰箱里裝弟弟的塑料袋還有四個。

她記得很清楚,今天自己扔完了一塊之後,冰箱里剩下的該是三塊才對啊?

林彩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她只是感到冰箱的冷瞬間鋪滿了自己的後背。

「1,2,3,4!」

林彩燕一塊塊仔細數了一次,加上心臟,確定是有四個塑料袋了。

林彩燕拿了一張紙,認認真真記下來——4。

那晚,躺在床上,林彩燕好久才睡著,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一條空曠的大街,夢到一群野貓野狗。大街上似乎有個看不見的目標,野貓野狗們都圍著那個目標聚集在一起,它們發出悲慘的低鳴聲,開始嘔吐。

她沒有在夢裡看到自己,但是自己確實在夢裡,只是在畫面外,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夢裡的鏡頭。

那個髒兮兮的殘破的小孩兒聚集成人站起來之後,搖搖晃晃向著鏡頭走來,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說:「姐姐,還給我我的心,還給我我的心,還給我我的心,還給我我的心……」

林彩燕驚叫一聲醒了。

汗透重衣,她匆匆下了地,跑進廚房裡。

她仔細地檢查了冰箱里剩下的四塊屍塊——心,左肩,右肩,左腿上的一塊肉。

自己扔弟弟的時候絕對是隨機的,從來沒有刻意檢查,為什麼剩下的正好是自己噩夢裡弟弟身上缺失的部分?

林彩燕覺得這個夢鬼氣森森,她忍不住在冰箱前哆嗦起來。

看看外面,夜色依舊深沉。林彩燕咬咬牙,穿好衣服,顧不得不好掩藏攜帶,一股腦把剩餘的屍塊都拿上,匆匆離開了家門。

林彩燕很快又返回來了,她放下了弟弟的心。那是自己的命根,她還捨不得扔掉。

然後她拿著另外三塊,「義無反顧」地去了郎琳街。

郎琳街的貓狗似乎想不到今晚會有第二次得到美食的機會,圍著林彩燕流著涎水,眼睛裡發出貪婪的光,似乎打算連她一起吃掉。

林彩燕慌張地扔下弟弟,落荒而逃。

回到家裡,天幾乎都要亮了。

林彩燕衝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臉。她還是要上班,她不能讓自己的生活出現任何不規律的地方,那樣她擔心有人會奇蹟般地想到她之所以打亂了一天的正常程序,是因為她在深夜裡拋屍。

洗完臉,她覺得腦子有些清亮了。

走出洗手間,她一眼看到茶几上放著一張蒼白的紙。

那是昨晚自己記下屍塊數的紙,林彩燕拿起來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一個數字——5。

她的心狂跳起來,三下兩下把紙撕了個粉碎。

然後她趕緊跑進廚房,打開冰箱——弟弟的心還在,盛心的塑料袋上面,壓著另外四個塑料袋。

林彩燕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3

弟弟纏上了自己了。

活著的時候他躲避自己離家出走,死了,他卻又糾纏著不肯離開了。

林彩燕的腦袋嗡嗡地響著,她發狂般把弟弟所有照片都找出來鋪了一地。

滿屋子的弟弟在地面上躺著,或笑或不笑,眼睛裡無一例外似乎都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不管是穿著開襠褲的幼兒,還是一副痞子樣的少年。

「弟弟,弟弟!」捧著一張張照片,林彩燕哭泣著哀求:「你別來嚇唬姐姐了,姐姐也不是故意要捂死你的,是你把姐姐罵得太狠了啊!你放心,姐姐會留下你的心,移植到姐姐的身體里,那樣你就能和姐姐一起活著了!弟弟,求求你,安心地去吧!」

說到最後一句,林彩燕陡然打了個哆嗦,說不下去了。

自己說要弟弟「安心地去」,可是弟弟已經沒有心了啊!他怎麼能「安心」呢?

難道就是因為不能「安心」,弟弟才一塊塊回來了的嗎?

再看看手裡的照片,竟然每一張似乎都開始笑起來,從豁牙的孩子,一點點到那個痞子氣的少年,全部都咧著嘴笑著,笑得陰險無比,笑得詭異陰森。似乎已經笑出了聲音來!

林彩燕再也忍不住了。她本來拿出弟弟的照片是想找一張放到鏡框里,掛在牆上燒一燒香火。可是現在她手裡的打火機點燃的卻只是弟弟的照片本身,所有的照片在客廳里燃燒起熊熊的火焰,最後歸於一捧焦灰。

最後,林彩燕失魂落魄地坐在滿地焦灰里,一把把抓住那些灰,胡亂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吃完那些灰,林彩燕感到一陣陣暈眩,她迷迷糊糊走進卧室趴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黑夜。

時間如此之快嗎?林彩燕覺得自己的時間裡也充滿了鬼氣了。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地,來到了廚房。

打開冰箱,五袋弟弟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林彩燕又一次性都拿出來,這次她決定把弟弟的心也一併扔到郎琳街,讓弟弟「安心」。

時間還不是太晚,林彩燕把五塊弟弟放到一個大蛇皮袋裡,出去了,她發現老舊的小區里,老頭老太太一堆堆圍坐著,自己想走出去,無論如何不能全部躲開。

她只能硬著頭皮走,走過一堆老頭老太的時候,他們果然攔住了她。

「燕子啊,你弟弟小明找到了嗎?」慈祥的李大媽攔在她的面前問。

「沒呢。」林彩燕裝作很忙的樣子,繞過她去想趕緊走。

老太太卻橫移一步繼續攔著她。

「哎,這孩子真是不叫你省心啊!真是個沒心的孩子!」

林彩燕渾身不由一冷:「沒心?」

現在的弟弟的確是「沒心」的啊!所以他才不能安心,所以他才會回來!

林彩燕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老太太的眼睛,老太太也看著她的眼睛,眼神很幽深,深不見底。林彩燕趕緊驅散了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避開了老太太的目光,繞過她急切地想離開。

李大娘卻一把抓住了她手裡的袋子,「你這裡拎著的是什麼啊?是不是飯店的肉菜啊?」

她說著竟然就要扒開林彩燕的袋子看看,林彩燕本能般地一把把她推開,也不顧老太太摔了一個跟斗,也不顧那些老人哄然而起追著自己的背影大罵,倉皇地逃竄了。

4

郎琳街是一條老街,因為要改建,所以周圍的住戶和商鋪大多都已搬遷,甚至連路燈都已經停止了供電,所以夜晚的郎琳街是寂靜黑暗沒有人蹤的,也正因為如此,這裡成了野貓野狗聚集的地方。

林彩燕走上了郎琳街,今晚,月亮躲到了雲層後面不肯出來了。她看到黑暗裡,一對對閃著光芒的浮燈穿梭遊走著,那是野貓野狗們的眼睛。

似乎聞到了林彩燕出現的味道,一陣錯亂的低鳴聲過後,那些浮燈迅速地向著林彩燕的方向靠攏過來。

看著那些野貓野狗眼睛裡綠色的光芒,林彩燕感到它們似乎不是無助的被拋棄的動物,而是一個個食人的四腳鬼,她不知道吃光了弟弟之後它們是不是也會吃了自己。恐懼讓她渾身發抖,趁著它們還沒靠近,她拿出弟弟,遠遠地用力拋了過去。

那些野貓野狗立刻廝打爭奪起來,郎琳街喧囂了。

林彩燕顧不得看,她轉身想跑,但是她忽然看到那許多因為爭搶而愈發顯得發綠了的眼睛裡,忽然有一對脫離了群體,盯上了自己。

那也一樣是貓狗的眼睛,但是卻帶著冷冰冰的,人類才會有的眼神。

林彩燕剛剛產生了看著自己的是人類的眼睛的想法,那雙眼睛就向著她靠近了過來。

看起來那必然是一條狗。一條狗放棄爭奪到嘴的美食,向著林彩燕目標明確地走了過來。

林彩燕竟然忘記了逃走。

很快,那條狗已經到了林彩燕的面前。林彩燕看清了,那不過是一條髒兮兮的賴皮土狗,它要幹什麼?

「姐姐。」林彩燕再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條土狗到了自己面前,竟然開口這麼叫了自己一聲!

林彩燕根本沒有辦法回答,她剩下的只有顫抖了。

「姐姐。」那條狗的嘴動了動,確定是它在說話沒錯了,「姐姐,你為什麼把我的心也帶出來了呢?」

「你……你是小明?」林彩燕聽到一個聲音說,她不確定是自己在說話。

「是的姐姐,你捂死了我,我被這些貓狗吃了,每一隻貓狗就都成了我。」狗說。

「小明!」林彩燕聽到那個驚恐的聲音說:「姐姐不是要捂死你啊!是你把姐姐罵得受不了了,姐姐一時衝動……小明,你原諒姐姐吧!」

「姐姐,我沒有怪你啊。我知道,我本來就是你的心和你的命的容器,我活著就是為了為你死。可是姐姐,我的心還沒有被利用,你就捂死了我,這樣不是浪費了我的心了嗎?」狗說。

「不是這樣的,不是……」林彩燕聽到那個聲音似乎無力狡辯了,只能蒼白地試圖掩蓋擺在光天化日下的真相。

「姐姐,雖然你捂死了我,但是我不能讓你死,你死了,我生下來的意義就沒有了。貓狗吃了我,我讓它們吐出來,你把我帶回家,用模子塑成人形,用我繼續保存我的心吧。姐姐,你要看仔細了,不要把我的任何一部分落下啊。」狗最後這麼說。

然後,狗回過頭沖著仍然在撕搶的那些野貓野狗叫了三聲:「汪!汪!汪!」那些野貓野狗似乎得到了指令,忽然停止了撕搶,「呼啦啦」都聚攏了過來。它們綠色的、閃爍著貪婪和兇殘的目光包圍了林彩燕,卻一個個都紋絲不動,靜默無聲。

土狗把目光又轉回來林彩燕的臉上。

然後,它低下頭,低聲嗚咽著,吐出來了一塊肉。

再然後,那所有的貓貓狗狗都低下了頭,嗚咽著,紛紛開始吐出肉。

林彩燕再也受不了了,她蹲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面,似乎她也變成了一條狗。她悲哭著,開始吐出刮擦食道的苦水。

身邊的嗚咽聲停止了,她勉強抬起頭看看,身邊的貓貓狗狗不知道什麼時候退散了,正在遠處繼續撕搶著弟弟的肉,似乎從來沒有來到自己身邊嗚咽和嘔吐。

林彩燕驚慌地看了看自己周圍,地面上也沒有一塊塊腐爛的被貓狗吐出來的肉。剛剛只是自己做了個醒著的夢嗎?

林彩燕顧不得多想,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郎琳街。

5

林彩燕逃回了家裡,抵著門癱坐在了地上。

房間里如郎琳街一樣的黑暗讓她受不了,她又掙扎著起來按亮了燈。

燈光亮起,白色的房間里,她看到茶几上放著一張白色的紙。

乾淨空白的紙上,似乎於中心寫著一個字。

林彩燕的心提著,慢慢走過去,拿起了那張紙。

紙上,果然是那個她最怕看到的數字:6。

紙明明被自己撕碎了,但是它復活了,而且催命一樣把數字從4一直走到了6。接下來,就會是7、8、9、10……它在預告,弟弟終究會完整回來!

林彩燕絕望地走進廚房,冰箱里,冷凍著六個塑料袋。

弟弟已經鐵打般現實地纏上了自己,林彩燕無法知道自己的精神還能不能堅持,也許不用等到弟弟完整地回來,自己就先神經斷裂而死了。

她挖空心思想著對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斷定自己先天缺魂,心間有損的看卜老人!(作品名:《魅影血:心》,作者:藏瀧卧虎。來自:每天讀點故事,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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