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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宗下公案不能一一透脫?

或問:今日如是詳細闡述,亦深信一念不生時空寂之靈知,即我人真性。但如何宗下公案仍不能一一透脫?

答曰:宗下公案,亦無甚奇特,只不過考試學人能否不上當,不被境奪;能否不立見,不被語句騙住;能否不落斷滅,機用裕如而已。學者只須識得根本後,保任綿密,般若自然日漸開發,慧光自然日漸渾圓,不愁不解這些說話。所謂:「但得本,不愁末;只怕不成佛,不愁佛不解語!」宗下的言句不是故立奇特,玩弄玄虛,而是藉以考驗學者機之利鈍,用以觀察平日之證入與照顧本來之力量而已。故吾人只要平日鍛煉功深,心若太虛,不上它機境的當,時時處處心空無住,應機自然敏捷。任何言句、公案,寓目即知其落處。如溈山靈佑禪師示眾云:「老僧百年後,在山下施主家投一頭水牯牛,右脅註明《溈山僧某甲》,喚我溈山僧,卻是水牯牛,喚我水牯牛,又是溈山僧,喚我作什麼?」這就是以水牯牛和溈山僧二名相換你眼光,看你上當不上當。你如心不空凈,在名相上作活計,一定被他「牛」和「僧」騙住,在名相上立見解,那就上了它機境的當!故須用脫卸法,離開「牛」與「僧」下語方有出身之路。蓋所謂僧也牛也,俱不過一時的假相假名,從真性說來,哪裡有牛與僧,故從真處著眼,一物不立,即透出重圍。當時溈山會上無人作答,後有一位老宿答得很好。他說:「師無異名!」他雖不說名而不離名;既說本來無名,而又可以任意取名;既不著僧與牛,又不離僧與牛,既透出名相,顯示真如,而真如又不離這些名相而別有。確是雙關妙語!但而今我們也可不讓古人專美於前,另下一語,以酬古人。以本性妙用無邊,盡可橫拈豎弄,任意描繪,正不必局於一格也。上答是從體立言,我們現在不妨改從用下語:「閑名從來滿五湖!」諸仁還會么?且道與上語是同是別?

又如高峰禪師問學人:「大修心人為甚不守毗尼?」也是考驗學人是否不為名相所拘。同樣也只要以脫卸法答他:「為伊不識好惡!」因佛性清凈無染、一絲不掛、無善無惡,有什麼戒不戒、慧不慧?!說戒、說定、說慧,都是好肉上挖瘡,徒自苦辛!

複次,即或口頭圓滑,下語玄妙,也須仔細勘過,方知是否真悟。因有些禪和子或從書本上看得幾則公案,或從他人口邊聽來些許轉語,竊為己有,撥弄唇舌,偶而合得一句合頭語,便認為他已經開悟,那就大錯特錯了!

如雪峰義存禪師上堂示眾曰:「要說這件事有如古鏡相似,胡來胡現,漢來漢現。」玄沙出問云:「忽遇鏡子來時如何?」師云:「胡漢俱隱!」沙云:「和尚腳跟不點地!」是不肯雪峰也。最近有一位參禪者說:「何不答他:打破鏡來相見!」語亦甚妙。但須勘他是否有真實見地,余乃追問曰:「鏡子打破作么生相見?」彼即語塞,不能置答。可見這些合頭語,不是從自己胸襟中流露出來,而是道聽途說,從外得來。歸宗禪師所謂:蛤蟆禪,只跳得一跳。古德謂:「一句合頭語,萬世系驢橛!」可不懼哉!

又如天童寺密雲悟禪師,冬至時命侍者送棉衣與茅蓬老宿禦寒。一老宿語侍者云:「老僧自有娘生褂,不用寒衣。」侍者回報密雲悟。悟云:「此僧似有悟處,恐未實,更於語下搜看。」因囑侍者再去問:「娘未生前著何衣?」老宿不能置答。悟囑其參究此語。後三年,僧圓寂,無答語。荼毗時,舍利無數,一眾驚嘆!悟云:「舍利十斛,不及轉語一句,爾等試代答看。」眾皆無語。此則公案說明一句相似語不為真悟,火化有舍利,亦非證道。須真識自本心,見自本性,方如水面按葫蘆,掀著便轉,圓融無礙,活潑自在。茲為酬謝讀者,了此公案,不嫌當陽揚丑,代下一語:當問「娘未生前著何衣?」只向他道:「才謝桃李嫩,又添菊梅新!」也免他悟禪師探水一場。

我人不可強作解人,於理路上得個一知半解,便沾沾自喜,以為悟道,須於穩密處切實做去。縱或一時不會這些公案,亦無甚緊要,只要認得本來真切,嚴加護持,所謂心心不異,念念無差,勤除妄習,改造自己,不消三五年,定能「皮膚脫落盡,惟露一真實!」這些老和尚的舌頭,不愁不七穿八穴,任你橫拈豎弄,皆成妙諦。以這些說話以及一切神通妙用,無一不是他自性心中閑傢具,有何奇特倚重之處!而且真到家者,歸無所得。所謂無佛無眾生、無證亦無得!如有些許玄妙,絲毫神奇,即著在境上,非但不能成佛,著魔倒有份在!可惜現在有些知名人士,也著在神通功用上,心未恬凈。評論今古人物時,不說某人神通大,便說某人沒本事,而不指出他們粘執附著處,使後學知所上進,以資策勵。這正顯示他們還有所重,墮在窠臼里,言之怎不令人感慨萬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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