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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騷癢》-那些不能說的兒童性侵

近期電影《少年的你》熱播,校園霸凌的事件也成為熱點話題。而在青少年成長過程中,不只是校園霸凌可能成為阻礙,兒童性侵問題也不容忽視。

藏匿在身邊的性侵案件

自今年七月起,不斷曝齣兒童性侵案件:7月1日,遼寧綏中縣綏口小學校長王某軍被曝性侵小學生,其中1人被強姦,4人被猥褻;7月3日,新城控股原董事長王振華涉嫌猥褻女童事件被曝光,7月5日有媒體報道,雲南鎮雄一名14歲女生遭性侵後死亡。

然而,曝光數據遠遠趕不上性侵事件實際發生的次數。

最高人民法院的數據顯示,2013—2016年的4年間,光全國法院審結的性侵兒童案件量就達到10782起——換算下來,平均每天審結的案件就超過7件;也就是說,至少每天有超過7名兒童被傷害。

而這只是進入司法系統審理的案件量,沒有進入司法程序的性侵兒童案件大量存在,因受害人沒有報案而隱蔽著。犯罪心理學專家、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教授王大偉估算,性侵害案件,尤其是針對中小學生的性侵害,其「隱案比例」在1:7——有7起案件,才有1起進入司法。

不僅是在中國,美國學者、針對兒童犯罪案件專家Finkelhor認為,美國每5個未成年女孩中,就有一個人遭遇過性侵害。

為什麼大部分的性侵案件被隱而不曝?

1.熟人作案,難以啟齒

(『小瘙癢』電影劇照,小時候的Odette)

2018年上映的法國電影,《小瘙癢》(又名「不能說的遊戲」/「Les chatouilles」)講述一位叫Odette的女孩,從八歲開始遭遇父母的一位好友Gilbert性侵的故事。

電影《小瘙癢》本質上是一個成長片,講述女主如何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正視自己童年不堪的過往,勇敢說出一切,並將惡人告上法庭的故事。

(圖中為Gilbert和年幼Odette在房間的一幕)

這是一起熟人作案。性侵始於一次看似愉快的朋友拜訪:那位叫Gilbert的叔叔在客廳跟Odette的爸媽聊天,然後Gilbert走到Odette的房間,跟正在玩耍的Odette提議她們一起玩個遊戲,叫瘙痒痒。在經過Odette的「同意」後,他把Odette帶到房間旁的廁所里......電影放到這裡沒有直接性侵的鏡頭,但是鏡頭停頓在門的那個間隔,令人不舒服和後怕。

在2018年公開報道的317起案例里,熟人作案超過半數,佔比66%。性侵害行為隱匿在熟人親密的接觸之中,信任又使我們大意,原本就隱蔽的性侵害變得更加難以察覺。不僅難以被察覺,受性侵者也會出於人情關係而恥於開口求助或揭發。

2.性教育缺失

如果電影中的父母有及早告訴孩子,在哪種情況下,避免跟異性單獨處在一個空間,哪些部位是不能被其他人碰觸的,Odett的人生軌跡可能會發生變化。

另外,監護人對待性侵事件的態度也會影響受性侵孩子的心理狀態,和對性侵事件的看法,以及對性本身的態度。

Odette在成年後,接受過心理諮詢治療,也因生活的磨練越來越堅強,最後,她決定對幼時曾性侵過她的Gilbert提起訴訟。當她回家把這一切告訴父母時,一開始他們都難以置信,父親非常生氣朋友的行為並深深自責,母親則指責Odette想要報警的行為。

父親在最初也跟母親一樣難以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在調適自己的心情後,他決定支持女兒的決定,表達對女兒的歉意和愛意。爸爸的支持對Odett是很重要的,給予她更多的勇氣去面對自己的人生。但是媽媽可能因為沒有辦法面對,而採取逃避的態度。雖然Odett也希望得到媽媽的理解和支持,但是她在明白媽媽的狀況時,也選擇了接受,畢竟,不管能不能得到父母的支持,她都決定了要解決自己的問題。

電影巧思-舞蹈穿插

本部電影講述了一個憂傷沉重的故事,但是在看片過程中,因為導演對鏡頭的處理和Odett視角的獨白,給這部電影添上一層柔和溫情。

值得一提的是,劇中Odett是個愛跳舞的孩子,長大後也變成一名舞者。劇中飾演Odett的演員詮釋的幾段表達Odett內心痛苦糾結的舞蹈非常動人。舞蹈是Odett的職業,也是她的救贖,她藉由舞蹈表達自己內心壓抑的情緒和秘密。

性侵是一種身體上的傷害,但最難以復原的是心理留下的創傷。Odett用受過傷的身體起舞,也未嘗不是一種療愈,一種直接的,從身體出發,安慰內心的療愈。

片中的Odett是不幸的,因為她在那麼小的時候遭到性侵,Odett又是幸運的,她跌跌撞准地從小孩子到成人,終於完成了對自己的救贖,在敢於面對困境後,收穫了自由和心靈的喜悅。

性侵雖然發生在當事人很小的時候,但是如果不去面對化解,會一直是一道陰影和傷疤留在心上。長大後的Odett意識到自己的傷疤一直影響著現在的生活,而直面痛苦找尋解決辦法,在長期的心理諮詢和努力下,終於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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