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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念念念」:八路軍犧牲最高將領柔情家書動人心

作者:江湖

出於保密的考慮,軍人在戰爭期間寫信會受到一些限制。參加老山輪戰的老兵回憶,臨戰訓練時即不許往家裡寫信,也不許拍電報、寄錢。非要寫也可以,但當時不能寄出去,得先扣在營部連部,等打完了眼下的仗才能寄走。有的老兵戰前寫的信,寄到家裡便成了遺書。

然而,戰場生死地 家書抵萬金,家信是士兵與親人的精神鏈接。距離越遠,戰事越殘酷,軍人越迫切地需要跟父母、愛人、子女表達情感。於是,寫還是不寫、怎樣寫,便成了讓軍人抓頭皮的事。

(一)

二戰期間,美軍對士兵的家書審查很嚴格,與地點、行動、隊伍相關的信息,都會被作為「敏感詞」挑出來,輕則退回重寫,重則沒收加批評教育。

通過審查的信件,會被重新裝進信封,蓋上「已經某某審查」的章,沿途還可能被中轉站點開封審查。

這讓美國大兵們牢騷滿腹,他們認為這樣的審查根本沒必要(其實哪個國的士兵都這樣認為)。為了逃脫審查官的眼睛,士兵們鬥智斗勇,創造出許多奇妙的書信暗語。

有人在信中,莫名其妙地問老婆某張唱片第一首是什麼歌。妻子收到信後心領神會,趕緊找來唱片看,哦,第一首歌叫《四月的巴黎》——老公原來在法國啊!回信一定要敲打他不要浪漫過度,好好打仗平安回家。

圖註:1944年11月30日,駐於德國的美軍第37野戰炮兵團中士沃爾特在寫家信。

還有人寫信時,連寫4封,反正不要錢嘛。第一封,在收信人名字中間多寫一個G,第二封信多寫個U,第三封多寫A,第四封多寫M。這樣明顯寫錯名字的信,老爹收到自然會奇怪,兒子打仗不會打傻了吧!老媽腦筋急轉彎一下,會把這4個字母拼成一個詞:GUAM——兒子在關島!還是親媽懂兒子心思啊!

有的老兵參戰前,對審查官的殘忍早有所知,所以在家的時候就買好了兩張同一個版本的世界地圖,一張交給爹媽,一張自己隨身攜帶。寫信的時候,把信紙與地圖重合在一起,對應地圖上自己所在的地方,用針在信紙上扎個眼。爹媽收到信,拿出同樣的地圖一比,這個針眼就標誌出了兒子的位置。

這個間諜技術很簡單,但確實很管用,審查官萬萬發現不了針眼秘密。

圖註:密蘇里,一名女士收到丈夫從前線寄來的信。

(二)

當然審查官也不是吃乾飯的。有個士兵給他老媽寫信,說「你知道B小姐住在哪裡,你取她所在地名的第一個字母,然後取你住的地方最後一個字母,然後取嬸嬸住過那地名的第三個字母,然後取我們搬到公園這邊之前住的那個地方的最後六個字母」——他只是想告訴媽媽他在墨爾本打仗。

他使用的暗語如此高明,卻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藐視審查官的智商。審查官當然不掌握他的密碼,但當然知道他的詭計。這信被退回是必須的。

還有的士兵想用撲克牌上的字母數字來透露自己的位置。他的暗語說得太含蓄了,居然真的騙過了審查官,可是也成功地騙過了老婆。老婆以為丈夫以打仗之名行賭博之實。於是這個士兵收到老婆嚴厲的批評教育信:我一個人在家一把屎一把尿地喂小孩,還為你牽腸掛肚,你倒逍遙,發了工資不知道往家裡寄嗎?還賭錢!娃的奶粉錢怎麼辦!

這個士兵收到信後瞬間崩潰,趕緊在第二封信中解釋說,這些字母數字啊,其實代表的是緯度和經度,你別生氣啦,錢馬上寄。

這第二封信,等於向審查官坦白了自己此前的暗語。這個士兵的解釋信當然沒有發出,還被果斷徹底地收拾。

圖註:1945年,美軍士兵在戰地宿舍寫家書。

如果只是退信,士兵們也許還不至於太恨審查官,大家都是為了工作,職責所在么。最讓士兵難以忍受的是,很多擔任審查官的軍官們把讀士兵的信當作消遣娛樂,看到他們認為可笑的事後,常常拿來當談資。

士兵們被嘲笑了,卻也敢怒不敢言,只好規規矩矩給家人寫信,差不多只能寫「我一切都好,別挂念」「家裡還好嗎」「我很安全話」之類的話。這對於老夫老妻來說可能沒什麼,對正在熱戀中的年輕同志來說很麻煩。所以有士兵這樣給他的女友解釋:「如果你覺得我的信寫得太冷淡,那就怪審查官吧!」

圖註:1943年,一名美國水兵收到家信。

(三)

家書被退回,是士兵們難以忍受的事。不過有些被退回的家書,很多年後成為歷史的見證。不知道這算不算審查官做出的一個歷史貢獻。

2015年,安徽青陽縣檔案館收到一份特殊捐贈。當地有個廢品收購站回收一座倉庫的舊紙時,發現一批陳舊的家信。檔案館鑒別發現,寫信的士兵系參加廣德保衛戰的抗日川軍145師一部,寫信時間在1941年。

當時145師正駐於皖南沿江地區與日軍對峙。這些信的抬頭空白處,寫有「外批回信地,番號、縣名,定然泄密」字樣,顯然是審查官扣下而沒有寄出的。這些沒寄出的信隨同其他資料存放於倉庫,竟然完好留存下來。

這些抗戰老兵們在信中,表達了對家人的牽掛,也講述了前線的生活。有位名叫周廷喜的士兵給母親寫道:「母親大人膝下萬福金安……光陰似箭,不覺數年,未能返梓。自從入伍當兵日起,每天都在前線與鬼子肉搏,此時因在後方訓練,才有餘時寄信回家問候家人。現在在安徽省貴池縣一四五師四三三團二營四連,身體強壯……大人在家好生保重身體,請勿挂念。男:周廷喜稟。」

另一位名叫楊根有的老兵給父親寫道:「父親大人膝下福安,離別家庭數年,不知父親大人健康否。家內一切可平安否,時常在前線又不能得家音,特寄作返家問候……請父親大人不必掛牽。」

其它的信大同小異,甚至語言也雷同,可能是這些士兵找識字的人代寫的。很多信中提到戰鬥情況、物價飛漲、薪餉水平等,確實是研究那段抗戰史的珍貴史料。

圖註:川軍145師在與日軍奮戰。1937年11月12日,日軍佔領上海後兵分兩路會攻南京,其中一路由太湖南側向廣德進攻,企圖直驅蕪湖,截斷南京守軍退路。1937年11月24日,被稱為「南京會戰第一槍」的廣德保衛戰打響,23軍145師在廣德一帶防禦。

(四)

還有一封著名的戰地家書成為遺書,寫信的人叫左權——這封家信至今讀來,依然讓人感動。

1942年5月,日軍向太行抗日根據地發動大「掃蕩」。22日,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左權部署突圍任務後,想念遠在延安的愛妻幼女,當晚寫了封家書。3天後,37歲的左權犧牲於遼縣十字嶺,成為八路軍在抗日戰場犧牲的最高指揮員。

作為八路軍總部轉移的具體籌劃組織者,左權當然知道自己身在危險中。因而他在這封家信中,似乎瞑瞑之中有預感,對妻女情深意切,柔情相囑——

「此間一切如常,只是生活比以前艱難多了……我也種了四五十棵洋姜,還有二十棵西紅柿,長得還不壞。

「想來太北長得更高了,懂得很多事了。她在保育院情形如何……在閒遊與獨坐中,有時總彷彿有你及北北與我在一塊玩著、談著,特別是北北,非常調皮,一會兒在地下、一會兒爬在媽媽懷裡,又由媽媽懷裡轉到爸爸懷裡來,鬧個不休,真是快樂。可惜三個人分在三地,假如在一塊的話,真是痛快極了。

「志蘭,親愛的。別時容易見時難。分離二十一個月了,何日相聚?念、念、念、念!願在黨的整風之下各自努力,力求進步,以進步來安慰自己,以進步來酬報別後衷情」……

圖註:1940年8月,左權送夫人劉志蘭赴延安學習,夫妻分別時與女兒左太北合影。在我能找到的所有左權照片中,他幾乎都神情嚴肅,唯有這張合影例外。這也是這位鐵骨戰將給親人留下的最後柔情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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