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歲老人和妻子的藝術家生活，一個打拳擊畫畫、做摩托雕塑，一個把婚姻生活畫成畫兒，他們的愛情卻比藝術更偉大
何大大推薦｜ 總 第2460期｜
一對老夫妻
戴著沾滿顏料的拳擊手套
肆意揮舞著互相對打
但從始至終
老頭子只是在防守
老婆婆則一直主動出擊
二人滿臉洋溢著快樂
這不是什麼老年人的新型娛樂項目
而是紀錄片《小可愛與拳擊手》
片尾的最後的一段影片
這對老夫婦就是
筱原有司男筱原紀子
他們是旅居紐約的日本藝術家
在紀錄片中有司男80歲，紀子59歲
他們從未停止過對藝術創作的追求
紀錄片中80歲的有司男正在創作拳擊畫
紀錄片中80歲的有司男創作的摩托車雕塑作品
他們的紀錄片《小可愛與拳擊手》
獲得了第86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提名
豆瓣8.5，比草間彌生的紀錄片評分還高
那這是個講述他們成功之路的電影嗎？
或許是的，他們的故事特別卻也平淡
1970年代，筱原有司男只身前往了
自己心目中的藝術之都紐約
夢想著成為聞名世界的藝術家
但其實在此之前
有司男就已經非常出名了
他是日本有名的行動派藝術家
留著一頭前衛的莫西干髮型
模仿美國的運動繪畫和波普藝術
創作了許多頗具個人特色的畫作
他最有代表性的系列作品就是
戴著包裹著海綿的拳擊手套
沾著顏料在大型畫布上隨意出拳
表達強烈的反抗精神的「拳擊畫」
早年創作中的筱原有司男
到紐約後的有司男
開始探索新的創作方式
他步行幾個街區去收集
被人們丟棄的廢舊紙箱
用它們來創作自己全新的「垃圾藝術」
——形態色彩誇張的摩托車雕塑
他的作品在美國藝術界
引起了巨大的關注
「拳擊畫」直到現在
也常會被邀請去進行現場創作
《Houston, My Love!》2013 Deborah Colton Gallery
《Sunrise in Bermuda》 2003
但他的作品卻很難賣出一件
「他的作品很棒，但不太符合我的口味」
很多藝術收藏家都這樣說到
有司男當初選擇走上這條獨特的
表達自我的藝術也是選擇了孤獨
七十年間他內心深處一直都明白
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得到認同
他曾在醉酒時表達過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他是紐約最有名最窮也是最努力的藝術家」
但正如這句新聞的評價那樣
那時正值壯年又滿懷藝術理想的有司男
面對窘境卻還是依舊堅持創作著
他純粹的熱情和前衛的藝術作品
也深深打動了正值花季的紀子
乃梨子和她的早期作品
紀子19歲時剛來到紐約學習藝術
就偶然來到了有司男的工作室參觀
滿懷著對藝術和夢想的憧憬
儘管年齡相差二十多歲
兩個人還是義無反顧的相愛了
但他們的愛情故事卻不只有羅曼蒂克
二人的婚後生活一直非常艱辛
失去家人資助的紀子
和幾乎沒有收入的有司男
經常到月末都交不上房租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今日
有時有司男不得不壓低價格
賣掉自己的作品來補貼家用
除了經濟上的窘迫
創作的壓力使有司男經常酗酒
經常叫朋友來家裡喝酒聚會
就算乃梨子懷孕也沒有讓他改變
「藝術就是一個惡魔，會把你一直拉向深淵，但是你一旦開始了就無法停止。也許這會讓你的妻子離開你，你的孩子離開你，但你依然會放任自己成為一個藝術家。」——有司男
20歲時，紀子就生下了孩子Alex
忙於照顧醉酒的丈夫和養育孩子
又因曠課被大學取消就讀資格
紀子一度失去了對藝術的熱情
也變得和有司男一樣開始酗酒
這對年齡尚小的Alex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也讓紀子至今都感到非常愧疚
雖然有過各種方面的爭吵和分歧
但兩人也始終是彼此最愛的人
他們互相學習和包容對方
也改掉了酗酒的不良習慣
一起攜手走過了四十多年的時光
他們每天的生活
一直都不乏有愛的溫暖日常
紀子會在生日時送給有司男
最特別的可愛鴨子棉拖鞋
有司男會提醒紀子
走夜路時不要被壞人搶劫
最重要的是這幾十年間
在狹小的出租房和破舊的工作室
他們也始終沒有選擇放棄藝術創作
有司男油畫作品 2014年
有司男油畫作品 2000年
漸漸地有司男獲得了許多成就
他的作品被美國現代藝術博物館
和古根海姆博物館收藏
名字位列2006年每日藝術獎名單
獲得此獎的都是日本文化界各知名人士
有司男油畫作品 2000年
他們的兒子Alex
也成為了一名藝術家
雖然小時候的Alex
因為酒鬼父母一直感到非常自卑
但紀子也儘力好好養育他長大
使他受到了很多藝術熏陶
他的作品被多家畫廊收藏
Alex油畫作品
Alex油畫作品
因為有司男經常會創作大型雕塑作品
紀子就會在一旁協助他一些工作
所以一直以來在有司男的眼中
紀子就是妻子、助手的角色
但紀子卻不這樣認為
「這個家裡住著兩個藝術家的」
雖然協助丈夫是日常的一部分
但紀子也在一直創作她個人的作品
她曾在1994出版了書籍《嘆息紐約》
此外還創作了許多油畫作品
在1986年她也曾舉辦過個人畫展
紀子油畫作品 1999年
紀子油畫作品 1983年
雖然她曾將有司男當做老師來學習
也會覺得自己不及他的藝術天賦
但漸漸地她也開始渴望實現自己的價值
幾十年間她一直在掙扎著擺脫
在丈夫眼中她是「助手」的標籤
在紀錄片中講述到
有司男被邀請舉辦個人作品展
這時紀子也抓住機會
向策展人展示了自己最新的作品
《小可愛與比利 》漫畫系列
這是紀子以他們的婚姻生活為原型
創作的幽默半自傳式故事
策展人看後覺得作品非常有趣
紀子因此得到了一間單獨的展廳
她非常用心布置著一切
畫展舉辦的非常成功
他們二人的作品都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特別是紀子的作品非常受歡迎
紀子漫畫的最後小可愛制服了比利
就像紀錄片最後兩人打拳擊的場景一般
「小可愛」紀子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或許她才是那個真正的拳擊手吧
「過去的痛苦和掙扎，造就了現在的作品，就算讓我重來一次，我也會選擇同樣的路。」——紀子
這是一個夫妻執著追求藝術的故事
也是紀子渴望獨立實現自我價值的故事
更是一個溫暖平淡的愛情故事
雖然他們一直都過著不富裕的創作生活
或許今後也有可能繼續交不上房租
但無論創作與生活有多麼苦
他們對藝術的熱情和生活中那些有愛的時刻
也一定會讓他們走到最後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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