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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原生魚的困境,好像一場混亂的鬧劇

這幾十年來,我國原生魚活得特別累。大概從上世紀50年代起,原生物種命運就進去了大雪紛飛的寒冬,各種因素影響著原生魚種群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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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丨KML

作為我國第一大流域,長江漁業一直是當地人賴以生存的依靠。1954年,長江漁業資源還有42.7萬噸,之後一路下跌,到2010年銳減到了不到10萬噸。在這近50年的經濟發展中,漁民掌握了更先進的捕撈技術,在用電跟用毒方面越來越爐火純青。於是濫捕濫殺現象越加嚴重,各種網眼細密的絕戶網甚至連2-3厘米的小魚苗也不放過。

頂尖的捕魚工具富了一批人,但也絕了另一些人的活路。2012年,《楚天都市報》報道稱:由於漁業資源短缺,傳統的漁民一天只能收穫三五斤野生魚。大部分漁民被迫轉行,也有一些年邁的老漁民沒有能力轉行,只能守著快要無漁可捕的長江,艱難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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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丨onelast

2002年,原農業部針對長江漁業現狀,實施禁止捕撈制度:葛洲壩以上水在每年2月1日-4月30日禁止捕魚;葛洲壩以下水域在每年4月1日-6月30日禁止捕魚。

這一規定在2016年進一步加強,設定禁捕時間為3月1日-6月30日。但事實上這些規定並沒有從根本上保護原生魚的生存發展,甚至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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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丨Ray Devlin

鰣魚、河魨、江刀被成為長江三鮮。如今野生鰣魚難得一見,野生河魨數量銳減,野生刀魚更是炒到八千元一斤。長此以往,可能很多野生物種只能在養殖場里見了。

另外一些即將消失的魚也顯露了長江生態資源的尷尬:野生的長江鱘幾乎絕跡,長江江豚的數量只有一千多,野生白鱘在2003年以來不見蹤跡,白鱀豚在2007年被宣布功能性滅絕。而野生中華鱘的只有幾十條,雖然研究基地每年都會放生一些人工養殖的中華鱘,但其數量並沒有實質性改變。

這些魚的沒落,一方面由於漁民大量捕撈,另一方面與水電站也有關係。大壩阻斷了洄遊魚的繁殖路線,原生魚去不了繁殖場,繁殖結果當然慘淡。一方面是我國14億人口的用電需求,另一方面是洄遊性原生魚的種群延續。想權衡兩者的關係,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從近些年我們對漁業資源的態度來看,水電站地位十分穩固,原生魚的保護措施需要另闢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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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丨Quang Nguyen Vinh

在利益面前,人是丑的。我國工業發展迅速,只用了幾十年時間躋身世界一流,以前靠國外技術的狀態正在過渡到自主研發,引領行業軌跡中。但工業發展前期註定要易物換物,前進的是我國工業,犧牲的是以水資源為主的自然資源。

水污染不止發生在長江流域,我國大多河流幹道均有污染。在大量含有金屬元素跟化學成分的水被人飲用時,癌症村出現了。而大量原生魚的老家被污染後,大量魚被致死,漂浮在水面上,當地生態資源受到嚴重打擊,部分水域經過數年治理都不見明顯好轉,長江是這樣,著名景點滇池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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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丨ozgomz

部分專家對漁業資源抱有樂觀態度,他認為我國原生魚的繁殖效率很高,只要給它們足夠的繁殖空間,花幾年時間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當然在目前大力保護生態資源的背景下,水污染已經得到很好的治理,但水壩截流跟電魚、毒魚屢禁不止,是漁業資源的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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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一些外部原因也限制了我國原生魚的發展。其中讓人頭疼的是生物入侵。外來生物進入國內的渠道有很多。有的以水產行業進入國內,如:鱷雀鱔、鱷龜、羅非;有的以觀賞魚的身份進入國內,如:清道夫。

這些魚進入我國水域後,並沒有針對性的天敵,所以繁殖速度很快,佔用了原生魚的生存資源。同時像鱷雀鱔、鱷龜這類具有很強攻擊性的食肉性魚類,會大量捕殺魚類。即使在不飢餓的情況下,這些獵殺者同樣會殺死魚類。長此以往,我國漁業資源受到破壞,對我國水產行業也百害無一利。像清道夫這種在野外環境比較好存活的魚類,會啃食河床,影響當地水生態,也會吃掉大量魚卵,阻礙原生魚的種群發展。據了解,一條清道夫一天能吃掉3000魚卵,而我國南方部分地區出現了清道夫泛濫的現象,這幾乎斷絕了當地原生魚的生存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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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丨rafaprada

最近關於「長江無魚」的話題又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說明我國漁業的不景氣一直在持續,物種多樣性的口號終究沒有蓋過事實。

想擺脫這種困境,還有太多的路要走。從今天的現狀來看,關於漁業資源的你來我往,好像一場混亂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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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丨David Stanley

不過歷史總能以我們難以預料的方式繼續前進。野生魚的沒落,成就了水產養殖的繁榮。物種多樣性的疲軟,也將人的飲食習慣逐漸聚攏到某個特定的方向。不管在水產養殖還是觀賞魚界,時代都會有條不紊的前進,不會因為物種的消失也戛然而止。只是我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是辜負了自然的厚愛。

生活在自然中的人,終究要回歸自然,而我們今天犯下的錯誤,釀成的惡果,欠下的債,也將折磨著後人。那是生物鏈的斷裂,生態系統的紊亂,自然環境的巨變,以及生命資源的枯竭。我們可能要隨時做好應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大到冰川融化,海水吞地,水土流失;小到個別物種泛濫,病菌滋生,生活環境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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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丨TDesigns

對喜歡玩魚的人來說,保護原生魚的方式,是好好對待你的觀賞魚,保持好水質,感受魚的體色,魚缸的亮度跟室內裝修之間的色彩差,體驗空氣跟水兩種不同介質之間,各自散發的生活氣息,並細細尋找那種深藏在靈魂深處的悸動。當然,不買珍貴的野生魚也很重要。

文章系意牌旗下【YEE水族世界】整理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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