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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波音737MAX的教訓很深刻,中國未來需要考慮一個關鍵問題

波音737MAX從波音競爭200座級商業飛機的絕對主力上跌落僅僅用了幾個月,2018年10月和2019年3月的連續兩次嚴重空難讓波音737MAX的安全聲譽掃地。全球停飛令也鋪天蓋地襲來,讓這款獲得超過4000架訂單的主力機型一下子淪為侵佔停機坪的燙手山芋。

波音737MAX的技術問題核心在於氣動增強系統冗餘度嚴重不足,在感測器失靈的情況下導致系統做出難以人工干預的錯誤判斷。這一技術問題由波音737為適應60年代機場設施不足而設計的低矮起落架與新型LEAP-1B發動機產生的矛盾,背後則是波音為了控制新機型成本而持續挖掘波音737平台潛力。兩次嚴重空難的背後,波音公司作為負責任的供貨商形象也算是徹底崩塌。

值得注意的是,波音737MAX的問題並不止於波音公司,負責監管的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也負有巨大的監管責任。一方面,波音737MAX的安全性早就受到了FAA的質疑,但FAA仍然為其頒發了適航證。另一方面,FAA的適航認證也出現了嚴重問題,放任波音公司自己去完成一些技術認證,這也導致了監管缺失的進一步發酵。反倒是中國民航局領先世界發布了波音737MAX的停飛令比FAA顯得更為專業和負責。

FAA監管缺陷的背後則是更大的結構性問題。我們看到的是,FAA是負責進行適航認證工作的主要部門,其與飛機製造公司之間是存在著衝突的。而恰恰在1997年後,麥道與波音完成了兼并,加之洛克希德·馬丁退出商業飛機市場,因此在美國就僅剩餘波音一家公司在研發大型商業飛機,幾乎全部的技術力量都集中於波音公司上。一個碩大無比且不可替代的大型製造業公司的生死存亡事實上直接關係到美國大型飛機的研發與製造能力,因此本質上波音的生死是戰略性的問題,也是政治性的問題,絕非技術問題可以解決。

因此,正是這種碩大無朋的壟斷企業,造就了FAA監管上出現的嚴重缺陷,也導致了波音737MAX兩起致命空難的發生。如何真正對大型壟斷企業實現控制,將是個十分棘手的問題。大型壟斷企業存在著影響、削弱國家機構自主性的傾向,但是同時,新一代技術的研發是如此耗資巨大,以至於非超大型企業不能勝任。這是一個矛盾,也確實很難解決,需要在政治上進行平衡。隨著中國製造業的進步與發展,高端、尖端製造業同樣會意味著形成超大型企業,這類企業如何進行適當的監管,也會是我們未來面臨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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