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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河對面的哭聲

「哇」一聲響徹天地,痛徹心扉的哭鬧聲從河對面傳來,不少正在干農活的的老百姓抬頭遙望,一聲聲嘆息連成一串,猶如一首憂傷的歌曲。河對面時不時的總會傳來這揪心的聲音,一個月至少有那麼兩三次吧,從大家津津樂道地談論,到後來已經麻木,不想在多說什麼了。

這便是擁有可憐命運的小鳳,小鳳父親是個瘸腿,上面有五個姐姐,到小鳳已經是第六個了,可一直沒滿足小鳳母親想要一兒子的願望。當小鳳母親得知又是個女兒時,頓時哭開了聲,對著瘸腿老爹說,養不活這第六個孩子,一口咬定,堅定地說要把小鳳送出去給人。

就這麼一句話,瘸腿老爹發飆了,拉著剛生完孩子的小鳳母親暴打一頓,頭髮都扯掉好大一把,邊打邊罵小鳳母親沒人性,說女兒也是寶,要好好養著,以後也不再生孩子了。

可這一頓暴打還是沒能改變被嫌棄的小鳳命運。就在一個風高夜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哇哇啼哭的小鳳神秘失蹤了。而家裡卻莫名的多了一袋小米。

在瘸腿老爹的緊緊逼問下,這才得知小鳳被母親給拿出去換米了。可當瘸腿老爹要繼續追問換去哪裡的時候,小鳳母親卻突然口吐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等到醒來時就成了啞巴,瘸腿老爹就在也問不出什麼了。於是瘸腿老爹就踏上了尋找女兒的路程,一年、兩年、數年過去了大家已經遺忘了瘸腿老爹和小鳳。

而剛剛河對面傳來的哭聲就是已經處於花季少女的小鳳。從小鳳到了河對面那家給人做了媳婦後,就過著非人的生活,冬天沒穿過一件不透風的衣服,三餐沒吃過一頓飽飯,每天幹活不少於8個時辰,雙手紅腫又開裂。身上皮肉無一塊不淤青。

這年初秋,正在干農活的吳大壯看見一個瘸腿老頭來到河邊,抬頭遙望著河對面,可惜河裡早已經沒了船,更是沒有橋。因為這年夏天剛發了大洪水,把橋沖斷了,河裡的船也沖沒了。然後就見這瘸腿老爹揮舞著砍刀吃力地砍著竹子。他困了就在草垛旁打盹,渴了就喝河水。一天兩天三天,瘸腿老爹緊趕慢趕總算做好了足夠抵擋河水的竹筏子。瘸腿老爹孤單的身影就這樣出現在了河中央,慢慢地往對面駛去。

瘸腿老爹到了河對面找到小鳳,小鳳原本絕望的心又有了星星燎原之火。也不知道瘸腿老爹從哪裡得來的數多金銀,盡數掏了出來交給了小鳳現在的所謂家人,為的就是帶小鳳走。就在當天夜裡,一個一瘸一拐的老人帶著一活蹦亂跳的女子走了,走得很乾凈,不帶走一絲塵土。他們整整走了數個時辰的路,然後倒在一間破廟裡睡了去。這一路是小鳳一生中最開心的一段路,這一覺是小鳳睡得最安穩的一次,嘴角那笑意直到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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