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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績的兩首飲酒詩,曠達不羈,讀完更想與之隔空對飲

古代很多詩人都喜歡飲酒,晉代的陶淵明隱居山林,時常自斟自飲,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竹林七賢的劉伶,天生海量,一飲一斛, 五斗解酲。唐代的詩仙李白更是無酒不成詩,斗酒詩百篇,一杯醇酒下肚,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不過初唐時還有一位詩人,雖然名氣不如李白,可是酒量絕對不差。下面介紹王績的兩首飲酒詩,曠達不羈,讀完更想與之隔空對飲。

題酒店壁

唐代:王績

昨夜瓶始盡,今朝瓮即開。

夢中占夢罷,還向酒家來。

王績,初唐詩人,在隋末舉孝廉,除秘書正字,時逢天下大亂,便棄官還鄉。唐代貞觀初年曾為小吏,後以疾罷歸、躬耕於東皋山,後自號東皋子。王績性格簡傲,更嗜酒,能豪飲五斗,還自撰《酒經》。其詩曠懷高致,直追魏晉高風。很多讀者都熟悉他的名句,「相顧無相識,長歌懷採薇」;還有「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不過詩人好酒,還是欣賞他的飲酒詩。

這首詩淺顯易懂,形同白話,「昨夜瓶始盡,今朝瓮即開。」什麼叫嗜酒如命,什麼是詩膽酒腸?詩人一生跌宕起伏,殘酷的仕途之路,將其一腔激情消耗殆盡,萬般無奈時,一杯濁酒成為他的摯愛;苦悶彷徨處,吟詩作賦可以暫且散發憂愁。

不過詩人卻並非一位詩酒風流的人物,心中依然有放不下的情結。也許還惦記著朝堂,也許是牽掛著百姓,也許是難忘美好的過往。「夢中占夢罷,還向酒家來」,既然夢中都無法找到歸宿,不如再次回到酒家,也好繼續抒寫散發著酒香的詩篇。

初春

唐代:王績

春來日漸長,醉客喜年光。

稍覺池亭好,偏宜酒瓮香。

在詩人看來,美酒是一種好東西,一醉解千愁,一壺忘紛擾。春天來了,踏青的人多了,可是仔細一看,柳樹下、長亭里,依然有人一邊賞春,一邊舉杯。「春來日漸長,醉客喜年光」,如此恬靜悠然的生活,可以山高皇帝遠,可以沉浸在瓊花釀中,不用管案几上的公文,也無須看別人的臉色,多麼瀟洒不羈。

酒穿愁腸、忘記憂傷,再回頭看那春色滿園,又別有一番滋味。「稍覺池亭好,偏宜酒瓮香」,不過詩人畢竟還是更喜歡美酒,遠勝於欣賞繁花似錦。過去的事情都慢慢地遺忘得差不多了,時間是淘洗憂傷的良藥。

曾幾何時,王績也有雄心壯志,也希望早些建功立業,可是輾轉幾回、折騰幾次,依然是俸祿稀少,人微言輕。最後他痛下決心,從此回歸清凈之地,又把自己的酒量由三升加到一斗,飲酒自樂、與世無爭,笑傲自然、優遊卒歲。

這兩首詩雖然沒有警句名言,也不見慷慨陳詞,但可以感覺到在詩人恬淡外表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種憂憤和惆悵。人活一世,誰都不願空走一趟,詩人豈能不知酒入愁腸心更傷。

可是為何後世依然還有李商隱、杜牧,甚至宋代的蘇軾、柳永以及陸遊、辛棄疾等等,無一不是愛惜杜康,正可謂,坐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讀完王績的詩,雖然無法安慰對方,卻真想與之隔空對飲,然後再高呼,「百年何足度,乘興且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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