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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的一段短文,當年只會背書,如今看懂,不自覺就淚眼模糊

朱自清是現代詩人和散文家,1898年出生於江蘇。他幼年在私塾讀書,深受傳統文化的影響,進入北大學習後,他積極投身五四運動,還參加過教育演講團以及新文學運動。朱自清在1919年底開始發表詩歌,在思想上呈現出一種純正樸實的文風。

1925年後朱自清擔任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創作主要以散文為主,《背影》就是他的第一部散文集。作者以樸實無華的文字,真摯強烈的情感,描寫了家庭遭到變故、父親到車站送別兒子的動人場景。下面品讀朱自清的一段短文,當年只會背書,如今看懂,不自覺就淚眼模糊。

《背影》(節選)

作者:朱自清

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換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裡很輕鬆似的,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來信!」我望著他走出去。他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我,說,「進去吧,裡邊沒人。」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里,再找不著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當時朱自清的祖母去世,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他回家看見一片狼藉,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但父親卻說,「不必難過,天無絕人之路。」然後便變賣典質,又借錢辦了喪事,之後父親要外出謀事,朱自清也要回北京念書,父親便送他到車站。

一路上父親幫忙照看行李、叮囑他夜裡不要受涼、又囑託茶房好好照應兒子,兒子只顧在心裡暗笑他的迂。在兒子等車時,父親又去買橘子,又叮囑孩子不要亂走動。接下來就是朱自清描寫父親背影的一段短文,雖然父親已經身體肥胖,但依然努力地在站台上不停地蹣跚走動。

作者後來回憶說,家中光景一日不如一日,父親觸目傷懷,情郁於中,家庭瑣事往往觸他之怒。但最近他竟忘卻孩子的不好,只是一直惦記著。最後作者這樣描寫,「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

統計全文,「背影」二字一共出現了4次,而描寫父親關心兒子的辭彙有,「囑咐、不放心、躊躇、囑託」等等。朱自清先生用樸素的文字,展現了生活中容易被忽視的細節,只是描寫一個簡單的背影,就將父子的情感渲染得感人肺腑。父親非常關愛兒子,卻不知如何表達,只是執意地要為兒子買些橘子在路上解渴。當我們讀到父親身體臃腫、艱難地穿越月台時,不禁為之感動。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也無力承載太多愛的重量。

在作者心中,本以為父親是一位很迂的人,他不放心孩子獨自在外,擔心其吃虧上當,更不願見到孩子生活艱難。雖然家庭剛剛遭到變故,經濟條件每況愈下,但父親寧願省吃儉用,也不想看見孩子遭罪。年輕時的作者有些自負、更有點高傲,直到後來父親說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時,他竟然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都說「世上那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朱自清先生的一篇《背影》告訴我們,父愛如山,又如浩瀚的海洋那般寬廣。曾經少不更事,不懂這份深沉;曾經自負清高,不知這種深情。當你遠離家鄉,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將慢慢地湮沒在茫茫人海中,也許多年之後才會見上一面,忽然就覺得內心湧上一陣感動,緊接著淚水就模糊了眼眶,於是開始明白,孤單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由你快要失去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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