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幾個優勢日本和韓國都沒有,東亞的未來更多將取決於中國
日本和韓國是東亞非常重要的發達國家,其中日本在19世紀末崛起,儘管在二戰失敗後遭到嚴重破壞,不過戰後憑藉工業基礎、國家能力和大量的美國援助與訂單而發展,一躍成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發達國家。韓國相對而言則更是一窮二白,早年作為日本殖民地時投資重點是北部,南部幾乎沒有工業,而且朝鮮戰爭後韓國也受到巨大破壞,主要城市漢城幾乎被打成廢墟。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韓國從李承晚時期開始進行深入的社會現代化改革,並且依靠頗為激進的經濟政策,硬生生將韓國從一窮二白的農業國變為世界一流的工業國,其發展也值得肯定。
中國經濟從改革開放後起飛,進入WTO後加速,背後也有前三十年的廣泛社會革命和製造業體系建立打下的基礎。控制中國這種體量、幅員和巨量而且包含多樣性的人口的國家非常不容易,將其作為統一的國內市場進行整合更加不容易,但現在的中國確實做到了。當然,前三十年本身也有難以克服的問題,這恰恰是後三十年來解決的。中國現在經濟發展形勢還不錯,但是也應該看到與日韓相比,中國社會還不算富裕,還不足夠發達。
不過日本和韓國則有兩個問題無法解決,那就是主權問題。日韓都是美國的軍事盟友,而且不僅僅是軍事關係,政治領域也受到美國的深度控制。這種模式下,日韓與歐洲一樣作為美國主導的全球體系的第二級,扮演的角色是高級分工者,有極為精良的高端乃至部分子系統的尖端製造業,但沒有尖端技術的系統集成能力。尖端技術的系統集成能力隨著新一代技術的發展集中到美國,日韓和歐洲都只是輔助性的角色,背後一個大原因就是相對低度的軍事項目牽引能力。韓國製造業不如日本,而即便是日本也沒有能夠進入類似JSF的子系統研發中,背後就是防務不自主的羈絆。
這種模式事實上就意味著,日韓可以參與下一波技術革命的分工,但註定不是下一波技術革命的發源地,因此日韓都沒有深度參與下一波技術革命的足夠能力。但是中國是完全獨立自主的,而且現在已經佔據了世界生產鏈的中游,國家的體量還極為龐大。中國在人均GDP僅有日本1/4的情況下就已經將日本甩開位列世界第二,可想而知一個持續富裕的中國潛力有多大。中國的最大優勢恰恰也在於此,中國有自身的基礎和規模,同時還有足夠的自主性,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邏輯來發展,並以一種合作者和競爭者的雙重身份逐步進入到下一代技術革命的發展中。各類項目中國可以按照自身意志實現牽引,同時也仍然具備集中資源進行生產性投入的能力,這當然有代價,但考慮到其收益,恐怕仍然是一種值得繼續下去的模式。
因此,東亞三國中,日本和韓國仍然很發達,也發達了好幾十年,但只要中國沒有犯下極為致命的錯誤,那麼中國不僅潛力巨大,而且很可能真正成為東亞經濟的發動機。屆時,區域經濟、地緣政治都可能發生與我們目前習慣的狀態完全不同的改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但前景會頗為樂觀。
東亞的核心事實上一直應該是中國,但是現代化的不均衡性打破了過去東亞格局中最舒適、最具有集體行動能力的結構,導致大的不強,強的不大的窘境,並且還出現了很多邊緣地區異常先進的情況,這從長時段上來看其實也是個歷史特殊時期。現在東亞回到過去的結構或許已經可以期待,東亞重新以整體回到人類文明的核心舞台已有了一定的基礎,或許未來我們將看得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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