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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的一首經典之作,含蓄空靈,最後兩句更是生動傳神

陷入愛河的情侶,總希望彼此可以朝夕相守,但又時常面臨著短暫分離的場面。雖然說小別勝新婚,但多情自古傷離別。生命是花,愛就是蜜,而經歷風雨的愛情才能更加持久。時光清淺,願各自安然;芳華易逝,盼愛永恆。鮮花美好、卻容易凋零,露水清澈、卻很短暫,下面分享顧城的一首經典之作,含蓄空靈,最後兩句更是生動傳神。

《別》

作者:顧城

在春天,

你把手帕輕揮,

是讓我遠去,

還是馬上返回?

不,什麼也不是,

什麼也不因為,

就像水中的落花,

就像花上的露水。

只有影子懂得,

只有風能體會,

只有嘆息驚起的彩蝶,

還在心花中紛飛。

顧城1956年生於北京一個詩人之家,他是朦朧詩派的代表,被稱為唯靈浪漫主義詩人。顧城17歲開始寫作,他的作品既表現出現實中的彷徨,又不斷地探索屬於自己的創作道路。顧城還被譽為童話詩人,比如他在小巷中寫道,「又彎又長,沒有門,沒有窗,我拿把舊鑰匙,敲著厚厚的牆。」

但詩人更多時候卻非常彷徨,比如他在《一代人》中這樣寫道,「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但是最後他卻砍死了妻子謝燁,自己也自縊而亡。

1979年7月,顧城在上海至北京的火車上與謝燁相識,並墮入愛河。當時顧城與謝燁恰好坐在一起,在顛簸的車廂里,顧城看著她飄動的細微的頭髮,也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可是他卻不敢表白,直到快要下車時,他摸出鋼筆寫下一個紙條,在上面留下地址丟給謝燁。

而謝燁卻感覺自己彷彿被紙條綁架了,不過她一定也是喜歡上了這位有點稚氣、但又很勇敢的小夥子,猶豫了一番,她終於按照顧城留下的地址,沿著長長的長著白楊樹的道路走,最後輕輕地敲開了顧城家的大門。再後來顧城就經常寫詩寄給謝燁,這首《別》創作於197年,就是其中之一。

這首詩抒情色彩濃郁,抒寫了作者與戀人在離別時的悵惘情懷,也表達了詩人對人生的一種感慨。時值春天,當時詩人與對方都很年輕,雖然相識了一段時間,但感情並未鞏固,雙方也各自為了生活要不斷打拚。

生活總是聚少離多,詩人開篇就有些落寞,「在春天,你把手帕輕揮,是讓我遠去,還是馬上返回?」良辰美景、花好月圓,本該是一個卿卿我我、相偎相依地踏青的好時節,可是「手帕輕揮」,抒發了惜別和留戀,讓詩人去留不定,黯然神傷。

詩人先以樂景寫哀愁,接下來「落花與露水」兩個意象,更加勾起離人的幽怨情懷。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春花燦爛、朝露短暫。李煜有詞,「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李商隱有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顧城沿用其意,表達了一種傷感和迷惘的情緒。

詩人以落花和露水寄寓自己的愁思,他卻不敢確定,對方是否也懂得自己的一番深情,「只有影子懂得,只有風能體會,只有嘆息驚起的彩蝶,還在心花中紛飛。」詩人連用三個「只有」,彰顯出詩人心中的孤獨與悵惘。

而「彩蝶」的意象,也寄託了詩人對未來的強烈期待和希冀,詩人的愁緒卻好像隨著蝴蝶的翅膀的扇動,在逐漸地蔓延到無邊無際,也慢慢地模糊了他的視線。

這首詩含蓄空靈,詩人將淡淡的憂傷、與對未來的憧憬交織在一起,並運用了很多意象,抒發自己對離別瞬間的感受,也讓這種凄楚的場面更觸動人心。開篇在手帕的揮舞中展開,接下來用落花與露水的意象,將是人的惆悵情緒具體化,最後又以「彩蝶追花」的典型意象,表達詩人對愛情和理想的追逐,生動傳神,也將作者的情感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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