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濤：陝北
過了三月，大地回暖，我從北京坐火車到陝西橫山，本來抱著度假的心情前往，但由於對攝影的愛好，還是背著沉重的尼康單反相機啟程。沿途看見黃土高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傳統生活，於是我架起相機記錄了陝北農民耕作的畫面。
經當地熱心的攝影愛好者幫忙，我就住在了五龍山的一戶農家。早上，雞叫三遍，尚是黎明前的黑暗階段，勤勞的農人們就起床了，我也開動了陝北農耕拍攝之旅，既興奮又有壓力，希望能用鏡頭記錄他們的特定環境下的美好生活。
到了地里，農人們稍作歇息，便迅速地給牲口套上繩索步犁。當初升的太陽在東方地平線上冉冉升起，一縷縷五顏六色的陽光播撒在農田裡，漫山遍野到處可見耕地的男人手裡揮舞著鞭子，口裡「嘚兒，嘚兒」地吆喝著牲口，女子抱著糞兜子在前面抓糞、點種的身影，遠遠望去，一幅幅「農耕圖」給人一種恬靜、自然而純粹的美感。
我一邊與他們聊天，一邊舉起相機給他們拍照，上午他們還有些不自然，我先取遠景拍照，後來我主動參與他們的勞作，與大家在田間地頭休憩，下午他們就非常自如地面對我的鏡頭了。
耕地離不開牲口，牲口是陝北農家不可缺少的也是數百年來一直沿用至今最為重要的耕種夥伴，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陝北人和牲口有著割捨不開的聯繫，哪堆黃土窪上有人家，哪家的窯前就必定拴著牲口，牲口對陝北人來說稱為夥伴更為確切。我單獨為這個夥伴拍下了特寫畫面，使畫面生動更具有衝擊力，也是意外收穫。
陝北的黃土地石頭多於土壤，勤勞的陝北人認為機械耕種並不能徹底疏鬆土壤，一直沿用著傳統的人工耕犁方法。
太陽升起半山腰，老王全家忙碌了一上午後在地頭休息，頭頂蒼天腳踏黃土，靠著這塊土地已經養活了他家幾代人。
午飯後全家人都休息了，唯獨女主人還在勞作，她依然使用傳統碾磨的方法打磨玉米面，然後過篩過濾玉米皮。
全家老小參與勞動是陝北人的傳統習俗，他們認為勤奮是生存的基本法則。女人在前面牽著牛，男人在後面手持耕犁，孩子負責撒種，這樣的景象在陝北是最為普通的畫面，也是最美最和諧最樸實的樂章。
早上老王簡單收拾了衣物，像往常一樣頭扎著塊白手巾，把兩個孩子扔進了牲口馱的竹筐，匆忙趕到地里。
文章刊發於《中國攝影報》·2020年·第3期·5版
圖文：李海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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