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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酗酒、滋事鬥毆、泡妞拜金!卻因日本一場大地震做起了這個?

東京新青年

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日本

想要把一手好牌打爛很容易,但要把一手爛牌打好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而現在日本就有這麼一個人,在他在不算太長的人生履歷中,已經妥妥地把這兩件事都做到了,很是神奇。

這個人叫作小野葉一,簡單來說他的經歷就是——從一個懷抱宇宙夢的有志少年,到深陷金錢與慾望漩渦的抑鬱症患者,再到犧牲自己奉獻社會的愛心人士。不長,卻很起伏。

小野出生在東京都大田區蒲田的一個中產家庭,父親開著一家茶葉店,從小生活優渥。

童年的他可謂過得無憂無慮,順風順水。因為總是聽鄰居爺爺講UFO的故事,所以對宇宙的一切都很好奇,夢想自己將來也能成為一名宇宙工作者。

到了學生時代,好運繼續眷顧著他。因為高大帥氣,性格也不錯,他的初戀竟是一個在學校中如同偶像一般存在的女生。他因此受到無數羨慕嫉妒,但也同時讓他恍惚自己已經抵達人生巔峰。

然而,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永遠一帆風順。沒有經歷過坎的人,可能只是因為那個坎還在目所不能及的遠方。

由於熱愛宇宙,小野的志願是報考宇宙工學學科,但老天爺這次似乎遺忘了他——他落榜了。那麼既然宇宙不行,或許大海也有浪漫?就這樣,小野進入了一所培養航海士的大學。

順遂的人生,也就在他進入大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大學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充滿了支配與被支配的上下級關係。四年級學生宛如神祗一般的存在,而一年級新生則像奴隸,不但需要跪坐在地進行自我介紹,聲音小了還會受到粗暴訓斥。

大概是選擇這個學校的都是「想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所以抽煙、酗酒、尋釁滋事都是家常便飯。這和小野想要的「大海的浪漫」完全不同,所以最終,小野敗給了現實,抱頭遁走。

這之後的某一天,走在銀座街上的小野,被一聲「小哥哥,不想找份工作嗎?」的詢問聲勾起好奇心。從此,和許多人一樣,他步入了這個成年人的花花世界。

對彼時的小野來說,銀座似乎有賺不完的金錢和數之不盡的美女,這讓他突然產生了對金錢和地位的強烈渴望。成為一個富豪的念頭就這樣在心中生根發芽。

而這顆由黑暗種子生成的闇芽,在不知不覺間便長成了令他「萬劫不復」的「死亡藤蔓」。

為了滿足對金錢和慾望的追求,小野不停換著工作,最終他從事起了保健品的販賣,也因此導致自己欠下巨額貸款。

那是一段看不到未來的灰暗歲月,小野每天醒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為什麼自己還沒死掉。漸漸地,他患上了抑鬱症,沒日沒夜地祈求神明殺死自己。

當最後一點錢用完之後,小野便徹底進入了「躺屍」的生活,所謂行屍走肉,不過如此。那時他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在絕望中研究自殺。

而終止這一切的,是2011年3月11日——3.11東日本大地震。這一震,震出了求生欲,也震醒了噩夢中的沉睡者。

小野在電視里看到了地震的慘狀,也看到了母親和家鄉,他真希望自己也能在那一刻做些什麼。直到目睹了自衛隊在救援時頑強的身影,他彷彿突然被擊中:

「現在不是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也一定要找一份能夠幫助到別人的工作。」

小野本身身體素質良好,因為以前一直練習空手道的關係。那麼既然自己有的是力氣,為什麼不用來幫助別人?比起追求自我慾望,難道不是助人為樂更有意義?

這麼一想,小野突然精神了起來,抑鬱症竟也不治自愈。他終於,回歸了社會。

這之後在機緣巧合之下,小野進入了「遺物整理」這一行,一個幾乎沒什麼人從事的特殊行業。

「遺物整理」實際上並不像字面所示單單只是整理遺物,這份工作還包括清掃死亡現場。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甚至……非常可怕。

就像小野接到的第一單活——打掃一名因腦梗塞猝死的年輕女孩的房間。當時女孩死在床上,由於警察第二天才拖走遺體,所以床上到處都是頭髮、頭皮、甚至因拖拽導致身體破損而外溢的體液……

說不噁心那都是假的,同行的另一個同事甚至因為覺得太害怕而逃走。但小野忍住了身體的不適,拚命告訴自己,如果自己不做這件事就沒人去做了。

最後當小野結束清掃,當女孩的父母看到房間變得乾淨整潔之後,他們流下了感謝的淚水。也正是那些淚水,讓小野更堅定了自己從事這份工作的信念。

從此以後,只要一旦到投入工作中,小野就能擯除一切雜念無比集中,甚至忘記時間。他也因此自稱這份工作為自己的「天職」。

特殊清掃真的是一份普通人很難堅持的職業。小野至今為止接觸的大部分都是「孤獨死」,並以30~50歲的男性居多。

「孤獨死」的現場,比那個因腦梗塞猝死女孩的房間又不知恐怖多少。單看現場痕迹,都可以想像那些人在死前經歷了多大的痛苦和無助。他們或拿頭撞牆或自殘,只希望能有人出現拯救自己。

而因為沒有人發現,遺體大多會被這樣放置很久。尤其是死在浴缸里的人,他們的屍體會慢慢腐爛溶解,堵住下水道……且產生的惡臭,即便戴十層口罩也一樣聞得到。

但小野就這樣堅持了下來,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無論多麼噁心的現場。

現在的小野,在這個特殊領域也算幹得「風生水起」了。他也不再是幾年前那個躺在床上一心求死的頹廢青年了。

對小野來說,這份工作實現了他當初從渾渾噩噩中醒來時的夢想,也讓他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體現出了他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

人生,有時就是這麼忽高忽低又充滿了各種意外,你可能會在某一刻從「神壇」跌落,但也同樣會在某一刻觸底反彈。我們永遠不知道打開巧克力盒之後將會得到什麼,但至少,我們知道巧克力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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