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夢，大魚變小狗
文/陳濟身
剛睡不久，就做了一場惡夢。場景恐怖。憋得我氣急敗壞的，話也講不出來，只會歐歐的直叫。
這是一場真的惡夢，過去也曾做過惡夢。但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了，好像還是很小的時候。聽媽媽說過，白天玩瘋了，晚上就會做惡夢，還會遺尿。昨晚的夢，真是有點離奇荒唐。我白天也沒瘋玩，老了，已經玩不動了，當然晚上也不曾遺尿。腎功能也還算可以。
近幾年，由於腿腳的不利索，已經很少釣魚了。我是很喜歡釣魚的，釣多釣少，都很高興。這段時間，估計是受了幾位釣魚朋友，屢屢釣到大魚的影響，一入夢便身處碧波蕩漾，寬闊的江邊。
我把我的魚竿伸得最長，我把魚線甩得最遠，鉤子上還沒有裝上餌料，正想試試水的深淺，就鉤上來了一條活蹦亂跳，黑乎乎的大魚。這一刻，我彷彿眼前一亮，只見波光粼粼的水底，有個紅紅的太陽，頭頂卻是一抹銀裝素裹的月亮。身旁卻不見了幾許釣友，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在孤零零的作戰。
我又一下子發現了，此魚有點精靈古怪，眼睛鼓鼓的，還滴溜溜地轉，魚頭又像狗頭，頃刻間，長出了高高的鼻樑，忽閃忽閃的耳朵。還接連發現長出了一條腿，二條腿，三條腿，四條腿。又發現長出了尾巴，又發現了黑黑的魚鱗變成了金毛，又發現了嘴巴還會汪汪的叫。此時的魚已經不再是魚，而分明是一隻毛茸茸的可愛可憐的小狗狗了。
嚇得我渾身哆嗦，正想棄桿欲逃之時，沒提防不遠處，又風風火火地奔過來了一條大黑狗，大狗似狼似獅又似虎，呲著牙，裂著嘴，瞪著眼，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看著都讓人害怕。
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大黑狗一下子跪到了我的面前，長長的舌頭一卷一卷，喉嚨里咕嚕咕嚕作響，眼睛卻充滿了淚水直往下掉。那隻小狗，也早已倚偎到了大狗媽媽的身邊。好像小孩犯了錯誤，又久別重逢了一般的親昵和歡樂。
後來我才聽人說，原來是在不久之前，小狗貪玩落水，再也沒有起來。大狗重情，又懷著身孕，就一直守在江邊，不忍離開。
今天，是我的一隻空鉤，把它釣出了水面，使它又重獲了新生。據傳，小狗落水超過七天，就會徹底變魚。而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
夢畢竟是夢。我也由驚轉喜。一覺醒來，心態特好。猶如我又做了一件好事一般。我過去年輕的時候，救過一個人，至今還活著，也有七八十歲了。昨晚又救了一隻狗。我想這是上帝的安排，希望它也好好活著。狗是最懂情誼最懂靈性的動物。
只是當年救人是有意的，學英雄，學雷鋒，挺身而出，義無反顧。這次救狗，純屬意外。天方夜譚。
2020-01-02於株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