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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我3年的丈夫,突然帶我去泰國玩,路人塞來張紙條我隱隱不安

1.入殮師

要以怎樣的姿態才能和愛人相擁而眠。

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他熟練地卷了一根煙然後遞給我,笑眯眯的問:「我和林洛,你更愛哪個?」林洛是我的丈夫,我們結婚已經三年多了。

而他叫顧占,跟我在一起算起來也有十個年頭了,我們大學畢業就在城郊買了這套房子,他平時在這裡創作,我去工作。

在大學時期,辯論場上第一個為他鼓掌的人是我;籃球場邊等著給他送水的人是我;陪他勤工儉學的人也是我。但因為我的工作,顧家在我們談婚論嫁時斬釘截鐵地告訴我,我程未今不容許踏進顧家家門半步。

我喜歡顧占,他懂得我的所有喜好我的想法,我的美夢與潰爛,我的幻想與腐化。他是我的靈魂伴侶,我不能沒有他。

可顧占的母親不允許他娶一個入殮師作為妻子,幾經決裂,又被氣得生了一場大病,迫於壓力他不能娶我,永遠都不能。我和顧占的愛情都沒抵得過而立之年,我的妥協是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他的退步是永遠愛我。

林洛是我在大學時的學弟,但在學生時期我並未見過他。沒有人願意娶一個入殮師,可他說他可以。我不能拉無辜的人下水,幾次拒絕後林洛冷冰冰的告訴我「我有愛的人,你不用操心」。

我們相敬如賓卻也形同陌路。

溫存了片刻,我便披上風衣和他告別。我輕輕的吻了他的額頭,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像極了熟睡初醒的嬰兒,我捨不得離開他。

但夜深了也快到了我工作的時間了。只是我沒想到那竟是我們的最後一面。

凌晨的街道分外冷清,初秋的寒風鑽進我的脖領也鑽進我的眼窩。我前一陣做了近視矯正的手術,被這北風一吹也恍惚的流下了淚。

現在不戴眼鏡的世界分外清晰,我倒有些不適應。

今天我接待了我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一名從13樓一躍而下的少女。我小心地把她從冷凍櫃里拉出來為她化妝。作為一名優秀的入殮師,我想我是知道這位客人的喜好的,她是齊肩的長髮,指甲應該是剛做不久的,上面的裝飾還能隱約看見。

她應該是個熱愛生活的女孩子吧,可最後她還是毅然決然的拋下人間的痛苦和歡愉,頭也不回的登上一米高的陽台,上面還種著綠蘿。

死太容易了,難的是活著。

入殮師的工具並不是常人用的化妝品,口紅和腮紅,它們的力度太輕,就像你極力妄圖掩埋一場車禍現場,卻鋪上了一層透明塑料布,滿目狼藉盡收眼底。他們需要用厚重的油彩大幅度遮蓋鐵青色的臉,大紅的顏色覆蓋乾涸的嘴唇,報廢的車總要重新刷一遍漆才行。

幾支畫筆,幾管顏料,一副鑷子,一瓶頭油,一把梳子和一大袋的棉花和浸有福爾馬林的紗布就是我的全部工具了,輕車熟路,老練有素。我是這裡最好的入殮師,自然是因為我與他們都不一樣。我是這裡唯一的女「化妝師」,一是因為我膽子大,二是因為我心細,男入殮師畫不出的筆觸我都不在話下。

小卓說這姑娘父母老來得女寵愛有加,大學剛畢業就給安排好了工作,不知道什麼原因想不開,讓她義無反顧地縱身一躍,甚至連她心愛的貓咪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留下一封冰冷的備忘錄與她悲痛欲絕的父母,她的母親甚至幾度哭暈過去。因為身體毀壞太過嚴重,他的父親忍痛拒絕讓母親見她最後一面,而我們也就成了她生命旅途中最後的見證者。

姑娘生前是個善良可愛的人,遺囑除了交代她的貓咪要送還給已經分手的男朋友外就是交代了她的遺體器官要捐贈。我和小卓說,「以後我也會捐贈的」。

我做這行久了就看慣了身後事,所以入行初就簽了遺體捐獻協議,這件事誰都不知道,顧占也不知道。這孩子急了,說道,哎呀程姐姐你別瞎說,你還能活一百年。小卓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助手,我帶了他三年可他現在也不過十九歲。

化完妝已經是早上,家屬與親友已經在送客廳等候許久了。所謂「送客廳」就是設置在殯儀館的靈堂,供親屬最後一次瞻仰哀悼,見完最後一面就要送去「極樂往生」。

我們從不在家屬面前提及「火化室」這一詞,在我們這一行里叫它「極樂往生」,希望「客人」能早登極樂,肅清往生。

那些悲痛在親屬眼中是極夜,是一輩子,是餘生的貫穿傷。

可我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他們的一生只是我的滄海一粟。

2.丈夫

千年修得共枕眠。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接連又送走了幾個「客人」,每次回到家林洛都不在,我已經習慣這種喪偶式婚姻了,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在這幾年中,我們不曾關心過對方,愛護過對方,我也曾問過他不愛我為什麼要娶我,沒有人願意找一個入殮師做老婆的。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復我

「是我的家人」

林洛白凈的臉,說出這句話時眼睛下沒有絲毫的波瀾像一灣水,只可惜帶著厚厚的眼鏡,如果沒有顧占我想我會對他動心的,可沒有如果讓他成為了錯的人。

他從來不主動和我說一句話,每天他回到家就是沉默的對著電腦,有時候是打遊戲,有時候是敲代碼,他是高級工程師,收入不菲卻性格孤僻。也許他在外面也有別的女人,也許他不愛任何人,可我不在乎,在這場婚姻中我們達成了共識,只是為了完成家人的心愿,我們未曾盡過任何一絲責任,我們心照不宣:

我愛著別人,他愛著自己。

可今天回到家似乎有些不一樣,他給我倒了一杯水,讓我感到一絲詫異。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可他卻說:「未今,公司要去泰國開會,我們這個級別可以自費帶上家屬。這些年總覺得有愧於你,雖然我們的感情和其他夫妻不太一樣但我還是想彌補你,我想用這筆錢帶你去泰國旅行。」

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因為我知道我們心中明明沒有對方,卻要去做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於他於我都是煎熬。但我沒有將現實說破,只是告訴他最近工作很累,也沒有心情。

做我們這一行就算千錘百鍊,心如堅石,也會在深夜突然想起那些被拋棄的嬰兒,墜樓的少女,滿心歡喜拎著蛋糕要給孩子過生日卻被酒駕司機撞出十米外的父親,奶油倒扣在骯髒的馬路上,父親一路準備的驚喜化為了泥濘。

我和他講了這些,表明了我是真的沒有心情去度假。他竟然有些失望,突然抱住了我,我在那一刻僵住了,定睛望著他,他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未今,對不起」

儘管聲音小到全世界甚至他都聽不到,可我還是領會到了。那一刻,我心軟了,我答應他了。我沒有看到這句對不起的背後眼神依舊冰冷,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句對不起不是為了我們的曾經,而是預支給未來他對我所做的事情。但等我明白時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時間定在了這個月的月末,這只是一次例行旅遊,我們都帶著各自的任務。林洛想消除對我的愧疚,我也一樣。

林洛為了照顧我特意和同事們定的不同的航班,因為只有這個航班還剩下兩個商務艙座位。林洛坐在靠近窗子的位置,頭倚在一側,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就像我猜不透他的心一樣。

飛機起飛時很平穩,他也一直沒有轉過頭來,我靠著倚枕昏昏欲睡,模模糊糊地聽到林洛對我說:「程未今,你知道嗎,有一些雲變成了雨就再也回不到天上了。」

3.算命先生

世上皆是拜佛的人,他們各自心懷鬼胎。

熱帶的風將曼谷這座城市包裹得嚴嚴實實,它能吹過每一個人的髮絲,也能吹進每一個人的血液。它將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賜給了這片土地,也將精明,能幹,好利以及虔誠按照不同的比例雜糅進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的骨子裡。

他們偏愛廟宇,有人求彩票號碼,有人求能生一個孩子,還有人求能讓自己活得久一點,他願再捐一些香火錢:他相信自己身上的癌細胞是可以通過捐錢捐走的。

臨街坐落著大大小小的香火店,沿途有很多算命先生,我們就碰到了一個。

可算命先生拒絕為我算命。

他看了看我的手,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泰文就把我遞給他的一百泰銖還給了我。他聽不懂中文,英文也不行,哪怕我一再問他為什麼我的手相看不了,他也只是沖我擺了擺手讓我趕緊走。罷了,我明白自己是做什麼的,這個算命先生看來是頗有些功夫,不給我算也是情理之中。

林洛看出了我的頗為為難,示意我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轉身就去了街邊攔計程車了。出於禮貌我還是將這一百泰銖還給了算命先生,他搖了搖頭,就在我轉身的一刻我的背包被塞進了一張紙條,我滿腹疑問的看著這位算命先生,他用手做了一個捂嘴的手勢然後推了我一把。

正當我準備問他些什麼時,林洛攔的計程車已經停下了,我也只好作罷。我們到酒店時已經是傍晚了,他定了兩間房,林洛還是像往常一樣生疏又客氣。他交代我這幾天可以自己玩自己的,他就不再管我了,之後我們就各自回到了房間。

我從來沒想過這竟是我見林洛的最後一面,不,準確的說這將是林洛見我的最後一面。

自從來到曼谷,我就一直窩在酒店裡不願出去,因為這裡的天氣炎熱,空氣中夾雜的潮濕氣息令我這個從小生活在北方的人難以忍耐,相比起人擠人的景點還有購物中心我更喜歡我的套房,空調,東南亞的水果又甜又鮮,睡覺睡到自然醒,林洛也不來打擾我,等他處理完公司的事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國。

這麼想來林洛開會還帶上我,我是不是應該去和他的同事們問聲好,可奇怪的是我找了一圈同層的房間,竟沒有找到他們公司的同事。

只有一個中國老年旅行團佔據了一整層。每天早晨風風火火的出門,晚上大包小包的回來。正當我想給林洛打電話想問問他時,林洛給我打來了電話,還沒等我開口他先說道

「未今,你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像是幾天沒有睡好覺,又像是抽了一宿的煙,語氣低沉,比這夜色還要涼。

我滿腹狐疑,這才想起來我們來到曼谷已經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我都沒有見過他。在樓道里我又撞上了滿載而歸的中國旅行團,泰國導遊用流利的中文大聲講,今天消費五千元以上的來我房間領明天乳膠枕工廠店的代金券,五千!我笑了,老年團果然最好帶,五千的枕頭能值五百都算對得起這些人傻錢多的大媽大嬸。導遊為了賺錢,也真沒少下功夫。

這時我忽然想起那個算命大師給我的那張紙條,或許這個會中文的導遊可以告訴我。我喊住了泰國導遊,問他能不能幫我翻譯一下這算命師傅給的紙條,他爽快地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告訴我:「小妹妹,他說你要重生。」

關於這個解釋我被難住了,這個重生是什麼意思呢?

4.車禍

比深淵凝望著你更恐怖的是,你發現那個深淵就是你自己。

等我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看到林洛已經在門外等我了,他租了一輛跑車,我記得我和他說過等我空閑下來一定要租車在美國的東海岸公路旅行,要紅色的,吹海風。

原來他都記得,雖然不是美國東海岸,但也算是完成了一半,至少是出了國門。那一刻我發現了林洛的好,可我們沒能先遇到,造化弄人,緣分淺薄吧。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說什麼話,風捧著草與泥土的味道吹過我的臉頰,讓我想起了我還在大學時候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我18歲,顧佔在籃球場,我緊張的站在場邊,緊緊的抱著水瓶,水瓶里是我自己做的檸檬蜂蜜水,切檸檬的時候劃傷了手,在左手食指一道很深的口子,可我一聲都沒吭。太陽下我站了兩個小時,手攥出了一層汗珠,目光也沒有離開顧佔一刻。

那是我愛了一整個青春的男人,可最後竟然都說不出是他辜負了我還是我辜負了他。

我轉頭看向林洛,他戴著口罩,壓低了帽沿,月光像一場瓢潑大雨,吹亂了它額間的碎發,也把他澆得那樣陌生。

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過了半響,他說,

「未今,夜涼了,你把外套穿上」。

我穿上了他的外套,因為我身材高挑,和林洛差不多的身形,所以他的外套大小正合適。

我們結婚以來我從來沒有穿過他的衣服,他向來不喜歡別人碰它的東西,連我們家的那盆他從老家帶來的野生蘭都只是他澆,從來不讓我經手。

在他外套的口袋裡我還摸到了我們結婚時他的戒指,現在的他好像放下了對我的戒備,但這也讓我無所適從。

我寧願他對我冷冰冰的一輩子,這樣我埋藏在心底的愧疚就永遠是個死氣沉沉的種子,但他的解凍讓這顆種子發了芽,鑽破土壤,生了一朵名叫負罪感的花。

「未今,我想和你講個故事。」他把車停到了路邊,不知不覺我們已經開進了山區,星野低垂,萬籟俱寂。

「我上大學的時候,喜歡過一個人。她並不認識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她是人群中的一顆星星,而我什麼也不是。我從未表達過我的心跡,我怕會嚇壞她,這樣我離她就更遠了。我仰望她從茫茫人海中來,那一刻全世界都暗淡了下來,陽光一路傾瀉,只在她身邊走一遭,人群中我只看得到她。後來我目送她從茫茫人海中走,走到了一個她愛的人身邊,將光也帶給了那個人,我的世界一下子失明了。從此我沒能愛上任何人」。

我從來不知道林洛竟如此愛過一個人,他不是冷冰冰的工作機器,他的心在那個女孩子屬於別人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那個姑娘後來怎麼樣了」我問道。

林洛把頭低了下去,我更看不清它的臉了。他把頭轉向我,月光下,他戴著口罩的臉竟開始變得詭異起來。他的聲音沙啞,緩緩抬起了手摸著我的臉對我說:「後來我娶了他最愛的人」

「而且我愛的那個人也不是姑娘」

那一刻,我像被一記重鎚從身後擊中了天靈蓋,一時間天旋地轉,腦袋只剩下嗡嗡的聲音。

林洛愛的是顧占!他娶了顧占最愛的人,就是我!林洛是我們的學弟,他早就認識顧佔了。顧占不知道林洛的愛,甚至在我嫁給林洛之前都不知道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在辯論賽的賽場,在我期待著顧占發言的時候有這樣一個男生和我一樣期待,在不起眼的角落;

在球場上,在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占傳球投籃的時候有這樣一個男生也一樣的在為他加油,只是我能喊出來興高采烈的向球場上的人揮手,但他不能,他只能在他投進球時鑽下拳頭,抿嘴一笑;

也許在顧占和我在食堂吃飯並肩而坐的時候,有這樣的一個男生就在不遠的位置看著他愛的人將雞腿夾給他的女朋友,而他的碗里的飯菜早已冰涼了。

櫻花道的花開了又落,思源池的冰結了又融,男孩始終沒有將那三個字說出口。時光和愛都隨風飄遠。

風吹過草坪,蒲公英知道;雪鋪滿枝頭,布谷鳥知道;凌晨失過的眠知道,吃飯味如嚼過的蠟知道。

可是沒有人知道,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我捂住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的時候,林洛緩緩的摘下了他的口罩,我發誓那一刻我看到了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怕的一幕,我再也忍不住驚叫了起來,準確的說是慌亂的想要逃離。(小說名:《極樂往生》,作者:橙子芯。來自【公號:meitian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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