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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年會的部門合影,讓我決定吃完團年飯就離婚

1

「可算回來啦!」開門的人是婆婆,她一看到矗立在門口穿著黑色羽絨服的何菱,顯出又驚又喜的面容,她轉而四處張望一番,「……喲,張誠那小子呢?」

「應該快了……」何菱嘴角邊浮出可有可無的笑意,接著便推著粉紅色行李箱準備往門裡走。

婆婆一看何菱這動作,趕緊熱情地將雙手搭在行李箱上,她貼著門,側著身子朝著屋內喊道:「老張啊,快來給你兒媳婦搬行李!」

一呼百應,門後又探出一個高高瘦瘦的老頭,那是何菱的公公,一瞧見何菱,那本來戴著老花鏡的雙眼裡也放出光彩,本板著的臉瞬間眉開眼笑,「快進來,別把我家閨女凍壞了。」

說罷,公公順手從何菱手裡接過行李箱,很自然的,一家人便往屋子裡走去。

又是一年未見。

雖然張誠在電話里多次交代,現在網路也便捷,但是婆家人究竟過得怎麼樣,狀態是否還如以前,還是得親眼見一見。

畢竟,這是過年。

何菱覺得頂著滿頭蓬鬆銀髮的婆婆又發福了,婆婆個子不高,但身材圓潤,加上她那張圓潤的臉,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倒是公公一直身材苗條,頭髮也總是烏黑油亮,看起來比婆婆顯得年輕,但平日里公公總是不苟言笑,加之常戴著一副老花鏡,更顯得嚴肅。

他們看起來並不相稱,但即便如此,公公、婆婆據說也是這個小區里令人羨慕的鴛鴦夫婦。

何菱看著公公的模樣,又像張誠老了的樣子,不,張誠老了應該會比公公看起來更瘦,更嚴肅,或許也是個古怪的糟老頭子,對,一定是個糟糕的老頭子,何菱不免心裡這麼一想。

公公將行李提進裡屋,婆婆則挽著何菱的手,順勢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婆婆看見何菱明顯因為興奮而有些慌張,她一會兒泡泡茶,一會兒又去倒騰零食,結果什麼也沒做好,只能又開始喊著:「老張,給何菱準備的茶杯放哪兒啦?」

公公只好慵懶地從裡屋應和一聲,「老婆子,你離開我就活不成了吧?」

何菱這才有些想笑,她四周看了看整個客廳,一切都彷彿在昨日——公公婆婆和張誠的生活太不相同,雖然老夫妻二人都是有單位的退休人員,但一直深居簡出,勤儉持家。

就拿這房子來說,雖買的是四室一廳的大房子,但是裝修卻非常簡約。就算現在是過年,家裡也就多了一些大街上常見的春節塑料裝飾品。老夫妻省吃儉用的錢,或許基本都用在兒子身上了。何菱這麼想著,剛剛上揚的嘴角又緩緩落下。

「哎喲,你可不知道,老張雖然不說什麼,可是他其實比我還著急,每年都盼著這個大年三十,就是希望一家人能夠好好吃團年飯……」

婆婆一手從公公手裡接過不知從哪兒剛剛洗出的茶杯,另一手按動茶几上的自動燒水裝置,她一邊挨著何菱坐著,嘴裡又如往常開始嘮叨起來。

何菱現在覺得,與其說是嘮叨,倒不如說是婆婆的傾訴。畢竟張誠和她常年在異地,婆婆肯定又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話。

其實,何菱每次面對婆婆的絮叨都只是強顏歡笑,她不喜歡聽一個老女人在自己面前反覆說那些家長里短,她想起自己的母親,也是一位嘮叨的人。就是因為自己母親嘮叨著催婚,她和張誠認識不久便奔赴婚姻的殿堂。

「您廚房有人幫忙嗎?」何菱找了個借口,她故意朝著廚房望去。

這時,廚房裡,傳來「噼里啪啦」油滋滋響的聲音,很快,便有一股蒜香味飄出來。何菱掃了一眼連著餐廳的飯桌上,也已經擺好碗筷,她這才又看看婆婆,又看看廚房,問是誰在廚房裡。

婆婆雙眼繼續放在何菱的身上,雙手也繼續比劃著,只是順口說了一句「當然是曉惠」。

果然是哥嫂。何菱正好以打招呼為理由,站起身子,便扶著牆,緩緩地朝著廚房走去,裡面突然一股油煙竄出來,也熏得何菱流了眼淚。

煙消雲散過後,她這才趕緊過去,喊了一聲:「嫂子!」

廚房裡,此時一位束著長發的女子,穿著單線毛衣,系著圍裙,她一隻手剛用鍋蓋蓋上,另一手拿著鍋鏟,一聽聲音,轉過頭,也跟著嗆了一口,但話語間掩蓋不住驚喜之情,「弟妹回來啦?」

曉惠是張誠哥哥張毅的愛人,結婚比何菱早兩年,但和何菱年齡同歲。她性格溫婉,人也生得恬靜。曉惠是何菱一直很欣賞的傳統家庭女性,或許因為都是嫁入張家的緣故,又或許都是外來的媳婦,兩個女人自然關係要好。

何菱趕緊上去,想做出努力幫忙的樣子。曉惠反倒是將何菱支在一邊,嬉笑著說:「你平日里也不做飯,還是交給我吧。」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怎麼能忙得過來!」

「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曉惠這一回答,何菱先是感到莫名其妙,接著曉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這才反應過來。

「你真的懷上了!」何菱感到驚喜萬分。曉惠靦腆地點了點頭,說已經兩個月了。

這一胎不容易,張毅和曉惠這麼幾年一直懷不上孩子,為此夫妻二人苦惱了很久,曉惠私下也沒少給何菱倒苦水。

「嫂子,真是太好了……」何菱剛剛嗆出了淚,現在覺得眼眶便也有些濕潤,她知道曉惠為此付出了太多,「既然有寶寶了,怎麼還在做飯,使不得啊,張毅也真是的,團年飯出去吃也可以啊……」

「沒事兒,就是做頓飯,我在家也做慣了。」曉惠泯然一笑,接著又忙活起烹飪。

這個時候婆婆也不知道從哪裡探出頭,說道:「我也有幫忙呢,不是只有曉惠……」

何菱看著婆婆,知道她又要開始給出各種解釋,這一次更是沒有人開始責備她,便已經開始了,「老張也說了,過年還是得在家裡吃飯,酒店吃年夜飯又貴又不划算哦……」

何菱知道這件事情拗不過,便也不好說什麼。她便脫掉自己的羽絨服,挽起自己的衣袖,準備幫曉惠的忙。

就在這時,大門再次被敲響。公公應和一聲,激動地跑去開門。

廚房裡的三個女人,此時也放下手裡的活兒,都走出廚房。尤其是何菱,突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果不其然,隨著門外傳來一聲深沉的「爸,我回家了」。

張誠到了。他穿著黑色的風衣,這一身黑顯得他成熟而商務,他提著一個黑色的小行李箱推門而入。

公公開心地答話,「兒子回來了。」婆婆則上去嗔怪道:「你個小子怎麼現在才上樓啊?」

張誠看著母親,笑著說:「抱歉,找了一會兒停車位。」

「你們還是開車回來的啊,真是的,既然如此,你應該幫何菱拿行李箱,怎麼好意思你個大男人提這麼小的行李箱,讓愛人推大的行李箱啊……」婆婆說得在理,曉惠也應和一聲。

「抱歉。」張誠這個時候轉過側臉,此時與何菱眼神相交,何菱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

張誠一進屋子,何菱便覺得不太舒服。這張家人都開始圍著他轉。何菱心裡只想著,果然是家裡的驕傲,備受優待。

「對了,爸、媽,我給您們帶了禮物。」這時候何菱想起行李箱,便往卧室走去。進入屋子的時候,公公還不忘囑咐,依舊放在老地方。

是啊,還是老地方,但是有些人已經變了。

2

何菱記得三年前,同樣是婆婆開的門,公公接過行李,而且,張誠同樣姍姍來遲。

何菱和張誠相識於上海。

何菱在上海一所知名大學學習財務,研究生畢業以後,進入到一家事業單位上班,順利解決了戶口和編製。一次辦理業務,她結識了在上海一家知名金融公司上班的張誠。

實際上,現在想來,何菱並不大記得對張誠的第一印象。畢竟在她眼裡,金融男大多都不太靠譜。雖然看起來都是在財經這塊,但是真正在商圈的人,還是和她的生活方式大相徑庭。

真正打動何菱的不是張誠的顏值,也不是張誠的工作,而是張誠的誠意。

約了幾次飯局之後,張誠竟然開車帶何菱去了他在上海買的房子,雖然是一套二手房,三室一廳,位置也離市中心較遠。但是張誠說,結婚以後這套房屬於夫妻共有財產。

接著,張誠在這所房子里,便向何菱求婚,希望能夠和何菱有一個在上海的家。

那一年何菱24歲,張誠27歲。何菱覺得,能有一個願意一起在上海打拚的人,便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情。

何菱,其實是一個感性的女子,但是一旦決定,她又會非常堅定。求婚的第二天,她便和張誠坐飛機,前往張誠位於江蘇一個小城的老家。

那也是她第一次了解婆家。

說實話,婆婆一家比她想像中要好。

她聽過很多同事關於婆家的故事,但是張誠的父母都是平實而普通的好人。婆婆雖然嘴巴有些碎碎念,但是沒有什麼壞心腸,公公雖然有些固執,但是人也勤勤懇懇。

家裡還有個哥哥張毅,和張誠有幾分神似,但性格比較直爽,雖學歷不高,但大專畢業以後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本地公司上班,又娶了賢惠的妻子曉惠,生活也算是順順利利。

倒是何菱意識到,如此一來,張家人對張誠的期待非常高,為了支持張誠在上海買房,公公婆婆拿出不少積蓄,後來,結婚後何菱無意間得知,張誠甚至也找哥哥張毅借錢買房。

何菱也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只不過母親比較嚴厲,一直又希望何菱能夠畢業後留在上海,並在上海找一個好人家。

當時,通過與張誠全家人的短暫接觸以後,她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是多了些驚喜。

她覺得張誠一家是可以好好吃團年飯的好人家。

通過這樣第一次的見面,她覺得張家可嫁。

3

何菱已將行李箱平放在地上,她跪在卧室的地毯上,輕輕拉開拉鏈,從裡面拖出備好的禮物。

期間,她愣了一會,再次看了一下這間卧室——這是公公婆婆為了他們回家特意準備的。床頭柜上一對新人新婚燕爾笑容甜蜜,顯得那麼美好,窗帘和衣櫃的顏色都是粉色的,這都是按照何菱的喜好挑選,梳妝台上還放著從娘家帶來的首飾奩盒。

她又想起,出嫁前一天晚上,母親將奩盒遞到她手裡,眼瞼邊因為激動而滾落的淚水。也是那一晚,她突然意識到那個催促自己嫁出去的狠心的母親,可能只是希望女兒能夠早一點得到幸福。

彷彿一切都在昨日,但是此時的心境又時刻提醒著她,往日不可再現。

門外再次迎來一陣喧嘩,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何菱提著禮物,輕輕地推開卧室的門,從裡面走出來。

出去買煙酒的張毅也回來了,只不過是一年未見,張毅竟然胖了。尤其是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現在和張誠的氣質完全不同。

張毅一看到何菱有些驚訝的表情,便也自嘲著說「幸福肥」。

何菱淡淡一笑,這才想起,或許真的是孩子,為他們夫妻二人帶來了希望。

何菱走到正在幫忙擺盤的公公身邊,提起自己買的公公最愛的特別版茅台酒兩瓶。公公先是感到欣喜,接著又感到有些訝異。

何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順著公公的目光,才發現餐桌上也擺了兩瓶。

「怎麼,你們二人買茅台酒,還一人拆開兩瓶,給我送。」公公調侃式地笑了笑,看了看何菱。何菱看了眼張誠,原來那是張誠備的酒,她只好尷尬地將剩下兩瓶也放在桌子上,順手捋了下頭髮,目光只看向別出。

張誠這時走上前,說上飛機,一個行李只能託運兩瓶茅台酒,所以便分開裝了。公公也不怎麼坐飛機,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張毅見何菱愣了半天,面有難色,問道:「弟妹,這一年可都好?」

「都挺好的。」何菱這才回過神,接過話。

這時,婆婆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裡走出來,張羅著一家人去餐桌就坐——該吃團年飯了。

藉此,張誠走上來,徑直把何菱帶到座位上,張誠的手搭在何菱的肩上,她突然覺得有股力量,把她按住在座椅上,讓她有點站不起來了。就像那個時候。

4

張家有個習慣,每年團年飯的時候,家裡的男人都得向死去的親人禱告一下。

自然這個家,先是公公開始,公公一方面向自己去世的父母禱告,希望自己和愛人身體健康、不為兒女添麻煩。

張毅自然是感謝祖宗顯靈,讓他們夫婦二人終於懷上孩子。

只是到了張誠這裡,他認真地看了一眼何菱,今年一改以往的發聲,選擇默默地祈禱。

這也是今日團年飯,何菱覺得唯一和張誠有默契的地方。

「這麼神秘啊,看來是要說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婆婆調侃兩句,公公卻表情嚴肅,瞪了一眼婆婆,示意她有些說錯話。

張誠禱告了一段時間,他再次睜開眼。何菱問了一句:「都說了吧?」張誠回答:「放心,不管他們是否接受,都交代了。」

其餘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覺得有些興奮。畢竟過年,家人們總往好的一面想。

「肯定是默念新的一年賺他個一百萬。」張毅一邊說,一邊舉起剛剛倒好的一盅茅台酒。準備向著張誠敬一杯,結果張誠擺擺手,說暫時戒酒了。

「弟弟突然不喝酒了……」曉惠暗自發笑,接著望了一眼何菱,眨眨眼說道:「弟弟和弟媳準是在祈求今年懷個大胖小子。」

曉惠這麼一說,兩個老人也都樂開了花。

「可不是嘛,今年張誠也三十歲了,你們夫妻不能老忙著工作,也該考慮下一代的事情了。」婆婆這麼一說,張毅夫妻也跟著附和。

公公不再多言,而是直接從盤子里夾了塊東坡肉,放到何菱的碗里,「吃,多吃點,長點肉,常年在外跟著我兒子辛苦了。」

「我……」何菱突然感到內心一陣酸楚,淚珠子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素來嚴肅的公公突然如此體貼的一席話,讓她有點堅持不住了。她哽咽兩聲,這倒是嚇了一桌子的人。

「對不起,我去透透氣……」何菱站起來,朝著陽台跑去。張誠也跟著放下筷子,跟了過去。

陽台上,窗外的江風吹來,不遠處船舶上的夜燈閃爍著。江南的風,現在沒有它的溫柔,只是冷漠地在何菱的臉上撲哧著吹。讓她的長髮也跟著亂,這一亂,心更亂了。

「何菱,請再堅持一下……」張誠站在何菱的背後。

「可是,我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何菱轉過身,看著張誠,此刻這名男子的面容顯得如此陌生。

「從小到大,我家裡團年飯是一年最重要的一頓飯。只有這頓團年飯大家吃好了,新的一年才能否極泰來,一切都好。」張誠說道,「我不想今年讓父母、哥哥一家吃不好一頓團年飯。」

「張誠,你家人這頓飯是吃好了,那我呢,我家人呢,尤其是我的母親,你能交代嗎……」

「我會好好找個時間,給你父母說的……」

「哐」的一聲,不遠之處,張毅推開門,走了過來,他自我抱歉著說:「本不想打擾你們二位,但是大過年的,我覺得還是來看一眼好……」張誠頓了一下,「是不是還是因為孩子啊?其實這種事情,再堅持一下就好,比如我和曉惠……」

何菱與張誠自結婚以來,肚子也一直沒有動靜,這件事情似乎也成為張家人的心結。為此,公公婆婆也沒少暗示。

尤其是兩個兒媳婦肚子都沒有動靜,但張毅和曉惠願意積極去治療,而何菱與張誠則將這些事情擱置。一來二去,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今年曉惠終於眉雲舒張,全家有了期盼。

張毅現在這一來,何菱不好再和張誠把話說下去。張誠見機,將手搭在何菱的肩膀上,並對張毅說沒事兒。何菱見此,也只好順勢而為,便又跟著張誠向屋子裡走去。

期間,張誠小聲在何菱的耳朵邊低語:「記得,吃完這頓團年飯,就好了……」

是啊,吃了這頓團年飯,或許一切都好了。眼下,何菱只能選擇忍受。

5

回到餐桌上,一切按部就班。

快到八點的時候,婆婆主動打開電視機,讓春晚喧嘩的音樂成為背景聲,似乎為這個家庭增添了些許活力。

席間,大家互相敬酒和聊天,何菱並不想多說話,她也不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引。好在,由於現在曉惠懷孕在身,所有人都開始聊起孩子的話題,所有的事情都圍繞「抱孫子」這件事情。自然對張誠和何菱的事情談論得淡一些。

很快,吃完飯後,男人們開始坐在酒桌邊抽煙,開始天南地北地聊天。至於女人們,婆婆則已經被春晚所吸引,她一直認為看春晚才是過年的感覺,她是一個儀式感的人。

曉惠開始收拾碗筷,何菱主動提出洗碗。這一舉動,可算是何菱來這個家後,這麼多年來破天荒的一次。尤其是公公和婆婆都覺得詫異又高興。

「你不必勉強……」張誠掐滅手中的煙,又從張毅手裡接過另一根煙。

「我幫幫忙也好……」何菱擠出笑容,便端著兩個盤子,自個走進廚房。

6

從洗碗池裡流出窸窣的水聲,餐盤上因過多的洗潔精而泛起的泡沫,何菱一一耐心而專註地用手揉搓著每一個餐具的表面。

「弟妹,你的手……」這一聲來自曉惠。

何菱這才意識到,曉惠已經站在自己背後多時,她沒有停止手裡的工作,說著:「沒關係,我習慣不戴手套洗碗……」

「我不是說這個……」

「誒?」

「你手上的戒指呢?」

曉惠這一聲質疑,讓何菱的動作戛然而止,現在整個廚房只聽到水流的聲音和客廳電視里不時傳來的春晚節目的音效。

何菱愣了一會兒,她不置可否。她繼續開始自己手裡的清潔工作。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短暫的卡頓。

曉惠不依不饒,她走到何菱的旁邊,突然打開自己的手機,舉著手機屏幕,對著何菱說:「是因為這條朋友圈吧?」

何菱瞥了一眼,那是張誠元旦發的一條朋友圈。(小說名:《離婚記:團年飯》,作者:辛明白。來自【公號:meitian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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