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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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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9 ▏木舒

大家好,我是木舒。

今年的過年因為一場來源於野生動物的肺炎,而失去了所有快樂。

雖然停更休息了幾天,但每一天只要醒著,我就一直在刷新著微博,看著和肺炎相關的消息,雖然我的身邊還沒有感染病例,但心好像一直被揪著一樣。

今天看了日期我才發現:

原來從1月20日,鍾南山院士證實武漢肺炎可以「人傳人」,到1月23日武漢正式封城,再到今天確診5517例感染病例,6972個疑似病例,才過去了9天。

時間其實很短,但真覺得恍如隔世。

這5517例感染病例背後,是5517個家庭,每一例確診和疑似病例後,都是一個充滿著絕望和心痛的故事。

而這幾天,接收的信息多了,心情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一直以來總是說:患難見人性。

疫情下的眾生相,真的讓人又哭又笑,又急又惱。

今天一早,看到了一篇中國青年報的採訪稿,採訪對象是武漢市第五醫院的呂小紅主任。

而在這篇採訪稿中,我看到了病毒蔓延最初的武漢醫院。

從2019年12月25日前後,她聽說武漢市兩家醫院有醫護人員疑似感染被隔離,到2020年1月2日下午她提議開啟發熱門診。

再到1月6日起,門診和急診接到了很多疑似病例,10日,看不過來急診,呼吸科病房滿員。

在我們還不知道病毒之前,她經歷了所有,也向我們描述了那時醫院裡的眾生相。

1月20日早晨,她給附近高中的校長發去簡訊,告知形勢不對,趕快放假。當晚,她從央視採訪鍾南山的新聞中,才確認這個病毒可以人傳人。

但還來不及害怕,就有更多的病人涌了進來。

可那個時候,隔離病房還未完全建好,她們也沒有防護服、N95口罩和護目鏡。

最後,用著借來的7套防護服,帶著兩三層醫用外科口罩,她們開始了接診。

「開始接診後,黑壓壓的人群往門診部里涌。整個門診部就像菜市場一樣亂糟糟的。病人互相扯皮,很多都帶著家屬,還有人錄像,怪我們沒有做好隔離,覺得自己是在我們這裡被感染的。」

「急診那邊一次轉進來10個人輸液,但是每個人都要求先給自己打,這一批還沒有處理完,下一批又來了。一整個晚上,護士打針就沒停過,打一個就讓病人自己拿著吊瓶去找凳子坐。結果有的病人還不滿意,罵罵咧咧,要求護士給送到座位上。」

「因為護目鏡有點兒起霧,打針時,護士要把護目鏡取下來。本來護士應該戴面罩的,那樣才能看得清。但我們至今都沒有面罩。」

「到了第二天,門診部直接擠滿了人,連站的位置都沒有,這得有多少交叉傳染啊。醫院也沒有力量管理秩序,這些病人到處亂走。粗略統計,看病4小時,等拍肺部CT要4小時,我很怕出亂子。」

「有些病人真的很可憐,有的很嚴重,家屬流著眼淚求我們救命,但我們沒有病床,無法收治。」

而醫生呢?

「1月21日接到我們醫院要轉為發熱病人定點醫院時,一名醫生說孩子還很小,自己很害怕,想要辭職。我很理解她,我也很怕。但我為她職業發展的考慮,還是勸她堅守。最終她沒有辭職,還作為一線醫生經歷了1月22日晚上醫院最混亂的場景。沒想到次日清晨回家後,她就開始出現被感染的癥狀。返回醫院接受檢查後,她被認為是疑似患者,但因為沒有試劑盒而尚未確診。」

「我們有一位醫生,孩子才7個半月,本來是可以回家過年的。但疫情爆發後,她強行把孩子的母乳斷掉。」

「另一個醫生,讓親戚帶著兩個孩子回老家,她丈夫也是大夫,早就上了一線。一天晚上人員特別缺乏,她在一線頂了一夜。」

「還有一名70多歲已經退休的老主任給我發來簡訊,說如果需要,自己隨時回來頂班。」

她自己呢?

「因為我是高危人群,我讓兒子出去住,但我的親戚不願意讓兒子去他們家,因為怕被傳染。可我的兒子也不會做飯,每天就下點麵條,或是泡麵吃。」

「除夕夜,我給我的親戚打電話,讓她炒一個菜,放到兒子住處的樓下就行,兒子自己下去拿,起碼讓他大過年的能吃一頓好飯。」

看下來滿是心疼和無奈。

沒有防護用具,源源不斷的病人......我想這也是那時所有奮戰在一線的醫生護士的「崩潰」。

他們身邊有同事被感染隔離,害怕家人擔心不敢和家人說。

他們置身最危險的環境中,被病菌包圍,但他們還在堅守著。

但好在,「援軍」正在趕來。

2003年,非典。67歲的鐘南山說:把最重的病人送到我這來。

2020年,84歲的他一邊告訴大家「盡量不要去武漢」,一邊登上去武漢的高鐵。

除夕夜,在我們圍坐在一起看春晚之時,第一批來源於各地的醫務人員已經出發。

他們身邊,有的孩子剛斷奶,有的正在準備婚禮,有的正在休假......

孩子痛哭著抱著他們不讓走,丈夫流淚送別「你回來我包一整年家務」,家人痛哭送別......

但他們還是去了,甚至還有很多醫務人員寫下了請願書,主動請求前往武漢。

截止到1月28日,有超6000人的醫療隊到達湖北疫情一線,還有更多的醫務人員,即將隨第二批醫療隊進入武漢。

他們怕嗎?肯定怕。

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

因為他們是在救命,救更多人的命。

他們是真正的逆行者,不計回報,不論生死

有人來,也有人走。

1月26日晚,湖北省召開新型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聞發布會,武漢市市長介紹,受春節和疫情的影響,目前有500多萬人離開武漢。

而在1月23日武漢封城前一天,離開武漢的人最多。

一群黑車司機,以10倍車資為酬勞,帶人從小道「逃離」武漢

我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是未知疫情時離開,又有多少人是已知後依然選擇逃離。

但在逃離武漢的人中我看到了兩類。

有的人在離開武漢得知消息後立刻自我隔離。他們害怕傳染給家人、朋友、陌生人。

也有些人,不僅沒有主動向管控機構報備、自覺在家居家隔離,還擅自出門。被舉報後,街道社區疫情管控值班人員對她們進行阻攔和規勸,誰知他們不聽規勸,反而還惡言相向。

有些人,不知是真實還只是為了流量,直接在微博爆出自己和朋友,已經開始感冒發燒,卻還吃藥降溫,逃離武漢出去旅遊出國找閨蜜......

還有些人,疑似患上後,不做任何措施,口水塗抹電梯、扯醫務人員面罩,往醫務人員臉上吐口水,叫喊著要死一起死。

還有人,先是帶著孩子去馬拉西亞旅遊。

1月25日,2歲孩子出現新冠肺炎癥狀,醫院要求其隔離檢查,父母又要帶著孩子搭次日航班飛往廣州。

他們帶孩子從醫院逃走。醫院報警後,三人在機場被捕,被送往醫院。

疾病面前,恐懼是人之本能,逃跑也是許多人的第一反應。

但潛伏期很長,飛沫就能傳染的傳染病,畢竟不一樣。

今天看到新聞發布會,提到歧視湖北人。

可其實倘若真的歧視湖北人,還會全國一心的幫助嗎?

真正「歧視」的是那些在這樣特殊時刻還到處亂跑,不配合檢查,明明有了癥狀還隱瞞、惡意傳播的人。

醫務人員逆行,醫療物資,也正在從全世界湧向湖北。

許多的口罩、防護服工廠,除夕就開工。

有的工廠24小時連軸轉,兩班倒運行,每個工人每天工作達12個小時。

有的工廠,因為工人回家過年,除夕開始一家七口撐著一條生產線。承諾3倍工資給工人,請他們早點回來上班。

醫療物資工廠,優先供應湖北,而另一邊,普通人也在努力的做些什麼。

銀川退伍軍人李嘉帥自掏腰包購買4000個口罩免費送市民

大年初一,玉林公安局,一戴著口罩的男子送來了兩箱共計4000個口罩

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海外國人,他們掃光國外貨架口罩、聯繫當地的工廠購買口罩防護服,而民航貨運免費將這批物資運回國內。

一邊是工廠承諾不漲價加工口罩,而另一邊是,一群人,瘋狂的發著「國難財」。

北京某藥店,10隻口罩賣850元,直接被關店開出300萬罰單。

1月28日,南陽萬興東藥店發現有生產日期為2020.2.6日的假口罩!!

浙江義烏,有人售賣假「3M」防護口罩,直接被刑拘。

還有人,4塊錢進口罩,25賣出去,瞬間賺了18萬。

還有人,打著防病毒的旗號,售賣著各種三五產品:

讓人唏噓。

真的有人冷漠至極。

前方醫務人員,在醫療物資緊缺的情況下,不敢吃飯不敢喝水不敢上廁所,因為那樣就浪費了一套防護服,而後方,有些人大發著國難財。

有些人偷偷的愛著你,有些人拚命的愛著你,有些人自私自利只為己。

這可能就是真實世界的眾生相。有人無私有人自私。

好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居多。

武漢的病毒,讓中國人整個春節,都過的很慌張。

但在慌亂之中,每天也會有一點「歡樂」。

武漢,有500萬群眾離開,但還有900萬群眾依舊停留。

他們在家裡自我隔離,深夜無聊,打開窗對歌、聊天。還有無聊到在家裡釣魚、一個人打麻將......

在這樣特殊的日子,人人張皇失措,雖然這種做法被專家叫停了,但也算是一種解壓了。

而據了解,在武漢現在還新起了很多的群。

讀書群、文學群、交流群、工作群、甚至還有聞訊陪伴後援會。

在線陪伴、匯總信息、線上問診、心理疏導、規勸長輩......

而在台州,一家從武漢歸來的民眾選擇在家自我隔離,而他們也感受到了「溫暖」。

「重點區回來就得重點保護。」

「斷糧了我們支援你!」

「有狀況及時說,我電話不關機!」

「加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而這次疫情,還火了河南,網友們組隊要去偷河南的領導。

就在我們這裡鄉下連口罩都不帶的時候,河南已經硬核封村,一村一風格完全不重樣,網友們大呼各省趕快「抄作業「:

另外還有一位硬核爺爺,孫子去給他拜年,門都不開,東西放門口,壓歲錢從樓上扔下來。

爺爺狠起來,誰都不理:

而最最最神奇的是,武漢正在建的火神山雷神山醫院。

網路上有全天24小時的直播。

點進去一看,凌晨兩三點,同時在線觀看的人數都有一兩百萬......

2700多萬觀眾,雲監工,無聊的在下面給挖掘機起名字,還提倡開啟刷禮物功能,禮物起名就叫挖掘機、大卡車、大吊車......

其實還有很多很多。

曾經我們期盼著能有一個房間,有吃有喝,有Wi-Fi,有床,不用工作,不用出門,一躺躺到天荒地老,可現在真的實現了之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狗每天都想出去溜溜。

疫情緊張氣氛下的些許快樂,可能都是支撐著我們多堅持隔離一天的能量了。

生活本質是苦,但我們也要學會苦中作樂。

疫情之下,眾生相各有不同。

藏著淚水、汗水、消毒水。

也摻雜著哭聲、笑聲、祈禱聲,還有躺多了腰酸背痛的呻吟聲。

疫情下的眾生相,就是這樣。

有好有壞,有無私有自私,苦中作樂,各有不同。

從確認人傳人到現在,9天過去了,感覺好像過去了很久,但其實也才9天而已。

好在,好消息一個個的傳來。

這不僅是武漢的戰爭,也是屬於我們所有人的戰爭。

我想,我們一定能贏!

很快能贏!!

THE END

作者簡介

木舒

辣筆小尖椒(ID:lbxjj818)主筆。做自己喜歡的事,寫自己喜歡的字,愛自己喜歡的人。私人微信:mushu210。微博:木舒sunne 。歡迎來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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